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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治国以积贤为道

    董仲舒王道论的又一重要内容,也是其第三大特点,就是强调治国以积贤为道。如说:"气之清者为精,人之清者为贤。治身以积精为宝,治国以积贤为道。"①这里一方面对贤者作了一个界定:"人之清者为贤";另一方面把王者的"积贤"看作"治国之道",亦即王道。何谓"人之清者"?它包含两个方面的涵义:一是清正廉洁,广施仁德,不见利忘义、贪赃在法、恂私舞弊,卖国求荣;二是聪明睿智,远见卓识,不是昏庸无能、鼠目寸光、苟且偷生。下面就王者何以积贤为道和如何积贤、致贤作一说明。

    在上面谈到王道尊神时,就已涉及尊贤的问题。董仲舒说:"夫欲为尊者在于任贤","贤者备股肽则君尊而国安"。②在《精华》篇他又几乎完全重复了这两句话,并且推而广之:"以所任贤,谓之主尊国安;所任非其人,谓之主卑国危。万世必然,无所疑也。"显然这说明,为人君者所任贤与不贤,是直接关系到封建君主自身以及整个封建国家安危存亡的问题。为此,他还引证了《周易》的"鼎折足,复公",并作了进一步说明:夫鼎折足者,任非其人也。复公者,国家倾也。是故任非其人而国家不倾者,自古至今未尝闻也。故吾按《春秋》而观成败,乃切悁悁于前世之兴亡也,任贤臣者,国家之兴也。总之,能否任用贤臣,乃是关于国家之成败、兴亡的大事。

    为了说明任贤与否对国家兴亡安危的作用,董仲舒还列举了正反两个方面的例子。一个是齐桓公仗贤相管仲之能,用大国之资,五年,与鲁人盟于柯(今山东省东阿县境内阿城),见其大信,于是一年后近国之君宋公、陈侯、卫侯、郑伯等毕至,会于鄄(今山东省鄄城县北旧城)、幽(当时宋地,今不详);此后又经多年垒德修善,特别是伐山戎,救邢、卫,"见存亡继绝之义",于是远国之君宋公、江人、黄人毕至,盟于贯泽(当时宋地,今山东省曹县南十里)、阳谷(今山东阳谷),终成霸业。另一个例子是,鲁值公以乱即位,但知任贤者季子。季子无病之时,内无臣下之乱,外无诸侯的侵犯之患,行有二十年,国家平安无事。季子一死,鲁就不能支撑邻国之来犯,直至乞求于楚师。值公的此种情况非不肖者而致使国家衰微下来,那么这是怎么回事呢?是因为"无季子也",即没有了贤者季子的辅佐。以鲁国之"若是也",亦知他国之皆"若是也";以他国之皆"若是",亦知天下皆"若是"也。正是通过这些例子,董仲舒提出了上面已引证的结论:"以所任贤,谓之主尊国安;所任非其人,谓之主卑国危"。①在这个问题上,董仲舒把知贤和任贤看作是既相联系又相区别的问题。

    "智不足以知贤,无可奈何矣";而"知之不能任,大者以死亡,小者以乱危"。由此表明,要任贤,首先必须知贤;如不能知贤者,那就无可奈何了。然而知贤却不一定能任贤,若不能任贤,就会引起政乱国危的局面。"鲁庄以危,宋殇以弑",都是知贤而不能任的结果。

    任贤与否,何以会导致国家兴亡、成败两种相反的结果呢?董仲舒从以下两个方面作了说明。第一方面,即《通国身》篇一段话所说:身以心为本,国以君为主。精积于本,则血气相承受;贤积于其主,则上下相制使。血气相承受,① 《春秋繁露·通国身》。

    ② 《春秋繁露·立元神》。

    ① 《春秋繁露·精华》。

    ① 以上两例均见《春秋繁露·精华》。

    则形体无所苦;上下相制使,则百官各得其所,然后国可得而守也。

    照此说,人君为一国之主,贤积于君,则上下相互制约与相互为用,百官也因而各得其所,这样,国家也就可得而保也。

    第二个方面,如《立元神》篇所说:天积众精以自刚;圣人积众贤以自强。??天所以刚者,非一精之力;圣人所以强者,非一贤之德也。故天道务盛其精,圣人务众其贤。盛其精而壹其阳,众其贤而同其心。壹其阳然后可以致其神,同其心然后可以致其功。是以建制之术,贵得贤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