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向善的报酬
我受邀请给广东某电子厂做员工培训。该厂老板是一位为人善良、厚道朴实、品行正派的人，让我去培训的题目是“做一个善良的人”。这类主题无非是讲一些个人品德修养之类的东西，因员工文化层次不高，也没必要讲什么深奥的道理。
培训结束之前，主办方安排了一刻钟的提问时间。一位员工接过话筒后问道：“你让我虚心、好学、乐观、开朗……如果我做到这些向善的行为，老板能给我加多少奖金啊？”
“向善”这个主题我已经讲了1 000多场了，可从来没有人提出这样的问题，我的脑海里根本没有搭过这根“弦”。我的思想一下子“短路”了，无言以对。我本能地认为这个问题应该是由老板回答的，因为我也不知道企业的经营状况，更不知道企业的薪酬体系。然而，老板及在场的高管面面相觑，一脸惊讶，看来老板也被这个提问打懵了，向善应该是折合成100元、1 000元还是10 000元呢？恐怕永远没有一个答案。
会场出现了骚动，又有员工穷追不舍，站起来搅局：“潘老师让我们都变成圣人了，能给我们多少奖金啊？”少数员工跟着起哄、坏笑。
我准备虚晃一枪，说上一句“这个问题我们可以会后讨论”之类的话后草草收场，这时，一位员工怯生生地举手接过话筒（后来打听，该员工只有小学文化，普通流水线上的工人，平时性格内向，话很少）：“向善应该是一个人与生俱来的本性，是不需要报酬的。善良不是可以出卖的商品，正如一个人不能出卖自己的灵魂一样。”这位员工的声音很小，软弱无力，如山间泉水清澈悄然地流过。他应该是经过一番犹豫，鼓起十二分的勇气后才举手的。这位从来没有人关注过的、老实巴交的员工一下子成了会场的焦点，会场变得出奇的安静。
几分钟沉默之后，又有一些人举手发言了。
“向善的回报不是短期的，今天向善了，明天是不会有报酬的，应该是一种远期的回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