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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请把爱情还给我-第17部分

    ?我为什么要被他如此的愚弄?     跑到南新天桥上时,我已经没有多少力气,身后传来温如衍的喊声,他让我停下来,让我等他,我站在阶梯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声泪俱下的冲他喊,哥,我错了,全错了。他一步一步的向上走来,夏夏,没事的,有哥在,我们回家好不好?我拼命的摇头,激动的嘲他喊,哥,怎么会没事?怎么可能没事?我情愿死了,情愿死了!温如衍快速向上跑来,我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近,只觉得眼前一黑,下意识的喊了一声,“哥!”就一头栽下去了。

    “夏夏!”温如衍肝胆俱裂的大喊,我翻了几个阶梯,温如衍朝我扑来,挡住我时,他吓得面色都青了。我把手伸向他,他也伸出手,只差那么一点点,可是我不知道,他没有站稳,我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从我面前滚下去,那么高的阶梯,我听着那巨响,看着他的脑袋狠狠的撞击到水泥地板,看着血液在夜色的地板上慢慢漫延,我只觉得要疯了,“哥!哥!”我哆哆嗦嗦的向下爬去。

    无数的路人开始围观,我听到有人喊赶紧打120,我爬到他身边,“哥,我是夏夏,你睁开眼看看,我是夏夏!”那些血不断的从他头发里渗出,温热的血液浸湿了我双手,我跪在他面前,无助喊着他,“哥,你没事的,你没事,救户车马上就来了!”“夏夏!”他蠕动着双唇,他伸手,我握紧他的手,“是,是哥!”他咳一下,血从他嘴里冒出来,我只觉得整个世界都要疯了,“是哥没保护好你!”他紧紧的抓着我的手。

    “不,哥,你不要说话,救护车马上就来了,你会好的,你还要带我回家,我们说好了去乌镇,说好了,我要在乌镇坐着乌篷船,你说你要给我摇橹,你说过我肯定江南水乡最美的水乡女孩。你说过,你要一直保护我的,我们还有爸爸妈妈,我们要一起赡养他们,你说过,将来,等我老了,走不动了,你也会背着我,你说的。”我哭喊着,他也努力着睁着眼睛,就那样凝视着我,“哥,你不要丢下我,我求你了,我听你的,以后我都听你的,好不好?我再也不任性了!”

    温如衍慢慢的抬起手,我看着他的手一点一点向我的脸靠近,侧下头,他抚我的脸,不断的有血从他嘴里冒出,我已经听到救户车的警笛声越来越近,似乎还夹杂着谁的哭,在喊着夏夏姐。我痴痴的看着温如衍,看着他眼神越来越黯淡,“哥,你死了,我也不会活!”我流着泪,一字一句的对他说。他抚着我的手颤动了一下,然后他努力的睁眼,缓缓了吐出了几个字,“来生,等你!”

    101  人为什么会死

    许多年后,我一直不愿去回想那一年的深圳,夜色迷漓下,我是那么的无助恐惧,那满地的鲜血,还有温如衍渐渐黯去的双眸。温如衍死了,医生说在我的臂弯里时,他就停止了呼吸。我后来又想,人为什么会死,在我从未想过的时候,从此这个世上只剩我而不再有他。

    我一直跪在地上,看着那些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在我面前忙来忙去,陈青青一直搂着我哭泣,“夏夏姐,我已经打电话给陈易了,他已经来了,没事的,会没事的!”我靠在她肩上,呆呆的看着夜空,想起儿时,温如衍指着星空告诉我北极星在哪个方位,而我一直找不到时,他骂我笨蛋的样子。

    我浑浑噩噩的跟着他们上了救护车,去了医院,后来,有人来告诉我,让我节哀准备后事。后来,陈易来了,他抱着我,他说,温如夏,你哭出来,哭出来好不好?我呆呆的看着他,他那样担忧的眼神,我伸手抚他的脸,“他说了,来生等我!陈易,为什么不可以是今生?”陈易没说话,只是抱着我,然后我看到他哭了,泪水一滴一滴滴落到我手背上。

    再后来,老爸老妈都来了,他们都问我怎么回事?都骂我是个祸害。我想,我真的是个祸害!

    温如衍火化那一天,深圳的天气很好,陈青青帮我换了素色的衣服,在我发间别了一朵白花,陈易扶着我,老爸搀着老妈,他们都不愿意看我一眼。我听着老妈撕心裂肺的哭泣,阳光照在身上,我冷得直发抖。

    化过妆后的温如衍面容宁静,他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仿佛只是睡着了,我轻轻的叹气,我一直想着有一天他会成为新郎,那肯定会是最帅的新郎。老妈用力的推开我,“我的儿子,不要你看,你这个祸害,七岁那年,我就该让你死在医院的,是衍衍守着你,一点一点把你给守回来的。你这个祸害,你还我儿子!”老妈冲过来,拼命的摇着我。有人冲上来拉开她,我只是如同入了魔一般。

    后来,他们就端了个盒子出来,陈易说,那是温如衍的骨灰!我看着他,我有点不明白,那个会凝视着我,总说夏夏哥在这呢的人上哪去了?那个盒子那么狭小,住着舒服吗?我想伸手接捧一捧。我最亲爱的哥哥,如今只剩了一个盒子,可是他们不让我碰。爸爸说,夏夏,我温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你走吧!陈易几乎是架着我往外走,他一直在说,温如夏,我求你了,你哭一哭好不好?我不哭,为什么要哭,温如衍说了,他会等我,在来生!那么我乖乖的,安心的听他的话就好了!

    温如衍被带回老家安葬,陈易给我吃了安定片,我醒来时,爸妈已经带着他走了。我躺在床上,听着陈易絮絮叨叨的责怪我爸妈太过苛责。窗外,阳光落在窗檐上,似乎又是五月天了。

    在我活着的世界里,我一直在睡着和醒了之间徘徊。陈易把我送进了医院,又把我从医院弄回了家,我知道我不是生病了,我只不过很累了,只想安静的等着来生。

    不断有人来看我,姚英琳,苏晚晴,她们握着我的手,都忍不住泪如雨下,其实我不是太明白,她们伤心什么?苏晚晴说,夏夏,你说句话吧,随便说什么都可以。我看着她,我真的什么也不想说。她又说,夏夏,那时我住在医院,是你把我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是我对不起你,那个时候,我就应该告诉你,那个混蛋想让我成为他的情人。可是,夏夏,我问过你,你说你爱他,所以,我不想让你伤心,只好离你远远的,我以为这样才是对你好。夏夏,对不起!对不起!我看着远处,晚晴她不会懂,这些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

    叶疏影来的那个黄昏,陈易把我抱到阳台的躺椅上看夕阳,她安静的坐在我身边,陪着我看夕阳,直至幕色淡淡的洒落。她低头笑了笑,然后她说,温如夏,陈易千方百计找到我,他说你不太好,让我来看看你,我只当他言过其实,现在看来,你的确不太好。

    然后她长长的叹气,她说,温如夏,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吧!她倚在阳台上,声音清清浅浅传来。有个女孩儿,她是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和我一样看过一些电视剧,电视剧里也有这样的孩子,但总是吉人天相,顺利长大,还有女主角的命,遇上真命天子,从此一生无忧。但我所知道的这个女孩儿,却并不是这样,孤儿院里,没有温暖,没有挺身而出的少年,只有欺凌与灰暗。

    女孩儿就是这样的永远也看不到光明的孤儿院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长大,11岁那年,当她再次被孤儿院里的暴徒强-j时,她终于选择了逃跑。

    女孩儿运气不太好,虽然逃出了孤儿院,却没遇上传说中的好心人,于是她变成了流浪儿,我少不更事时,总觉得流浪是多么酷的俩个字。后来才知道,流浪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居无定所,朝不保夕。女孩儿流浪了两年,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直至她某天无意间中看到一个和她一样流浪的老妇人手里抱着个异常漂亮的孩子,老妇人告诉她孩子是偷来的,准备带回老家去卖个好价。女孩儿从老妇手里骗过孩子,说想抱抱,然后抱着孩子没命的跑,她把孩子抱进了派出所,并坚持要见到孩子的父母,后来就真的见到了孩子的父母,再后来,她因此而被收养。

    你是不是也觉得她很义气,很善良。可是,她告诉我,那时的她已经尝透人间冷暖,看尽世间繁华,她直觉那个孩子非同寻常。她只是想抓住一个机会,一个远离居无定所的机会。

    她很努力,13岁才开始认字,但她18岁就考上了首都的某名校。22岁开始了留学生涯。我是在她养父母为她举办的23岁生日宴会上见到她的,她站在人群中,举着酒杯向我走来时,我才知道,这个世界,真的有一个人为我而来。

    我们原本是想去荷兰领证结婚。她说,小影,你等我,我答应你我攀完这一次,我们就结婚,然后找一个地方宁静的生活。

    我没有等到她,却等来有人告诉我,她摔得支离破碎,你知道吗?当我看着那些支离破碎拼凑起来的人时,我不能相信,那竟是那个风姿翩翩的人。

    她伏在阳台上,久久的没有声息,夜色在她身上均匀的层叠。然后她转身,蹲到我面前,她说,温如夏,心碎大抵是如此,但终究我们还活着,活着就该去做活着该做的事情。

    102  有情人成眷属

    可是我却不知道,我该去做些什么?就象我不知道,在温如衍的那个世界里,他在做些什么一样。叶疏影走后,陈易把我抱回房间,他放手的时候,我搂住他的脖子,我说,陈易,我想回去看看他!陈易先是怔了,然后他紧紧的抱住我,他的头埋在我的颈窝里,隔了很久,我才听见他哽咽着说,好!我陪你去!六月的鹏城,勒杜鹃灿烂得肆意。我有时候会在小区里散步,陈青青和她的小非哥哥总是不远不近的跟着我,我知道他们还是不放心我。隔着很远时,我总能见着他们相视时会心的一笑,微风拂面,我侧头望着远方,这世间,能拥有还是好的!六月底的时候,我的情形已经大好了,有时,我还主动和陈易说说笑话。他不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知道他不想让我触及关于温如衍的事情。但我知道,我已经欠他太多了。七月初时,我在某一天里坐公交车回了南山,顺着那条林荫道,我站在梦想之家的楼下仰头,叶疏影说,苏朗已经搬走了。我想到这两个字,仿佛已经有些陌生了,那张我曾魂牵梦萦的面容,到了如今,竟淡去了。黄昏的夕阳里,我久久的沉默!姚英琳说得对,缘生缘灭,自有定数!返程的途中,接到陈易的电话,知道我去了南山后,他便有些气急起来,你要去跟我说一声呀,我陪你去!我笑了笑说,陈易,我这么大个人了,不至于丢了。他闷闷的说了声,你这样会让人担心好吧?我收起笑容轻声说,陈易,我想明天就回去。陈易执意要陪我去,我便不好一直推辞。飞机在g市的跑道上滑行时,我死死的抓着他的手,他反握住我,他说,别怕,天塌下来我顶着。我打电话给了表哥华子,他迟疑了片刻告诉了我温如衍葬于何处,末了时,我说,我看看就走!华子叹了一口气说,夏夏啊,回去看看姨和姨夫吧,他们起码老了十岁。我沉默了许久,说了一声再见!爸妈把温如衍带回了老家,那是我所没有记忆的另一座城市。我和陈易转辗了一天的时间,到黄昏的时候,才找到了他的墓地,他葬于群山之间,坟的两侧有青松,坟前种着青竹,我看着墓碑上贴着他的照片,那是一张年轻的脸庞,他笑得那样好。陈易蹲在我旁边,将白色的百合花放置于坟前。我跪在地上,轻轻的拭去墓碑上的尘渍。陈易突然一个踉跄也跪到在我旁边,然后伸着颤抖的手指指着碑文上的字,我顺着他的手指。在墓碑的下面,赫然刻着,生父,程颂先,生母,谢芝兰。再下面才是我爸和我妈的名字。我回头看他,笑了笑,陈易,这曾是他一直想要的!我转回头,抚摸着温如衍的相片,喃喃的说,哥,这真象一个冷笑话,为什么?为什么?我伏在他的墓碑上,终于失声痛哭! 五年后“老板娘,请问有空房吗?”有年轻的声音从门庭传来,我坐在秋千上仍旧轻缓的荡着,前台晓妍麻利的招待着客人。来武夷山已经三年了,在这里开了一家小小的客栈,小小的四合院里,前一任老板种的葡萄树在我的细心呵护下,已经爬满了藤架,小小的葡萄羞涩的隐藏在绿叶后面。花喵儿躺在我的躺椅上睡得正舒服。我望着不远处的大王山,天空很湛蓝。前两年的时间,我一直不知道要去哪里,于是,总在城市与城市之间飘着,仿佛停下来便不能活一般,后来飘到了武夷山,去了一所叫止止庵的道馆。初夏的季节,我伫立于庵前,漫山的梨花,青梅在枝上摇曳着,大公鸡在田间找着虫子,我突然觉得我想停下来了。这些年,迎来送往天南地北的客人,许多人会好奇年轻的老板娘空间有着什么样的故事,我总是笑笑,然后说,纯粹为了生计。有时候,我也会在那块贴满情人留言的墙壁上久久凝神,我还记得,我年轻些的那会,也曾为爱飞蛾赴火。晓妍有时候读着墙上的留言,总是动情的说,夏姐,你说这些爱情是多么美好啊!我笑笑,是啊,这世间,还能够有所期许,都是美好的。温如衍离去大约半年的时间,苏朗结婚了,新娘是高子青,她转辗将信息发到了我手机,让我祝她幸福!我回她,祝你幸福!似乎有生人走近,胆小的花喵儿一下子跳到了我的怀里,我睁开眼,摸了措它的头,它便安心的躺在了我的怀里。偏头时,葡萄架下,陈易的笑脸晃得我失神,纵是许多年未见,他笑容熟悉得仿似昨昔!“美女,这个位置有人吗?”他指着我旁边的石椅,我微笑着摇头,他将背包放到墙下,然后坐到我身边。“你还好吗?”我侧头问他,他仍旧笑着,“你觉得呢?”他又起身,蹲到背包旁翻了半天,然后递给我一叠东西,我翻了翻,是陈易和一个美女以及一个漂亮小女孩的照片。“恭喜你,女儿都这么大了!”我由衷的为他高兴,“今天带她们过来了吗?我要做你女儿的干妈!”陈易从我手里拿回照片,侧了侧身,与我面对面坐着,“你呢?这些年就一直住在这世外桃源的地方?”我点了点头!“你没有其他想说的吗?”他又问我。我怔了怔。“你不问问我怎么来了这里吗?”他敛了笑容。“不是来旅行的吗?”我淡淡的应他。他按了按头皮,垂下头,隔了半晌,他抬起头,目光炯炯,“温如夏,我是不是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爱你!”我心猛一颤,抚在花喵儿头上的手便重了,花喵儿仰头不依的冲我叫起来,我慌乱的转过头,“你不是结婚了么,你……你说这些做什么?”他蹲到我面前,握住我的双手,“我爱的人是你!”他坏坏的笑着。“你,我,这样不行!”我使劲挣他的手。“笨,那是我表姐和她的女儿!”他用力握紧我的手,灼灼的盯紧我。“哦!”我低下头,感觉有泪水涌上眼眶。“就这么一个字?你未免太狠心了,这些多年,你不知道我会找你么?”他抬起我头,逼着我面对他。在泪水落下来之前,我伸出双手,紧紧的抱紧他。三个月后我和陈易的婚礼回了深圳举行,姚英琳,陈青青,苏晚晴悉数出席,这番见面,少不了各种感慨,阔聊别后数年人生。就连田亮老板都给我封了一个大红包,他说,小温啊,这么多年了,你在我心目中仍旧是一个好员工,你结婚,我高兴呐。彼时的田亮老板,已有了美妻娇儿,果真是事业爱情两丰收。陈易一直说要给我一个惊喜,我笑着说,你总不至把你的前女友凑齐一桌,然后让我去耀武扬威一番吧。他只是神秘的笑。婚礼进行到请父母上台讲话时,我神色不自觉的黯然了一下。掌声响起来时,老爸挽着老妈的手从场外缓缓走入,我捂住嘴,转头看陈易,他紧紧的握着我的手,然后牵着我向老爸老妈走去。老妈紧紧的拥抱我,“夏夏,这些年,是陈易一直在照顾我们!”老爸也走来拥住我和老妈,我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现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九月的深圳,夜色如水!愿天下有情人幸福安好!

    番外之我是高子青

    第一次见到阿朗时,是我去他所在的公司面试,待我在所有求职者中过五关斩六将到最后一关时,便是总经理那一关。

    能在那么多年轻漂亮的姑娘里脱颖而出,我多少还是有些得意的,这至少说明我比一部分人更优秀。也因此,站在总经理办公室前,我凝神敲门时,甚至还想像了一下总经理在面对我的从容不迫时面露赞许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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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预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