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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筷江湖-第18部分

    祁镇钰则板着一张脸继续面无表情的说,“饶天宇在饶思情的坚持下,最后还是在九州山庄住了下来,陪饶思情到赏花会结束为止……”

    ……

    当晚,九州山庄设宴款待饶宇天等人,除了祁老爷称病没能到场外,连久病在床从不见客的祁镇宣都出来赴宴了,饶天宇说这是祁府给足了他饶某人面子。

    就坐时,祁镇钰若有所思的看着饶天宇让那个下午替他答话的下人坐在他的旁边。

    “饶伯伯,这位是?”演戏就要演全套的。

    “哦,这位是周叔,跟了我十几年了,那是忠心耿耿啊,在我们家一向是跟我们平起平坐的,现在老夫自然也是不能亏待他跟下人一起坐。”饶天宇很感慨的拍拍周叔的肩膀。

    饶思情有些困惑的歪头看了两眼那个周叔,“咦?我……”忽然收到饶天宇递过来的封口眼色,只好讪讪的住嘴。

    这些祁镇钰都看在眼里,心中了然,朝着周叔一拱手,“晚辈失敬了。”

    “不敢不敢啊,祁少庄主莫要介意老奴与你们同桌吃饭才好。”周叔说的惶恐。

    “好了好了,你这人就是话多,镇钰贤侄,我们开席,开席。”饶天宇不耐烦的示意身边的小厮可以上菜了。

    “就是啊,周叔,你就饶员外的亲人,自然也是我们的亲人,”祁夫人嫣然一笑,“不用见外,一起坐吧,来,宣儿,你就坐你周叔的旁边。”说着就示意秋香把祁镇宣的软垫放到周叔旁边那个空位上。

    “娘,我要跟哥哥坐。”祁镇宣不太领情的皱皱眉头。

    “那就让你哥坐你旁边,镇钰,没有问题吧?”祁夫人可有可无的询问祁镇钰。

    祁镇钰嘲讽的勾勾嘴角,没说什么就挨着祁镇宣坐了下来,饶思情立刻跟上,抢了祁镇钰左边的位置。

    饶天宇只是看着,什么都没说。

    八叠十二盏,干果,凉菜陆陆续续的送了进来。

    “贤侄,你饶伯伯这次冲动是冲动了点,思情跟我说了,她说那件事其实你已经替她做主了,是我这个当爹的多虑了,来来来,伯伯敬你一杯,算是给你赔个不是了!”饶宇天笑的一脸和气的说道,丝毫不见下午恼怒愤愤不平的样子。

    “不敢,理应是镇钰做晚辈的敬饶伯伯。”祁镇钰也端了杯酒站起来朝饶宇天举了举,一口喝干。

    “好!镇钰贤侄果然是好气度,好酒量!”饶天宇朝着祁镇钰直竖大拇指。

    “爹,你下次可别这么莽撞了!真丢女儿的脸。”饶思情不依的撅撅嘴,但是看见祁镇钰这么给自己爹爹面子又忍不住嘴角上扬,暗自窃喜。

    “唉呀,女儿啊,你这一下午都说我百八十遍了,呐,爹自罚一杯。”饶天宇很豪迈的干了一杯。

    “爹,你身体不好,少喝点吧,女儿不怪你了还不成么?”饶思情很孝顺的开口阻止到。

    “饶员外,你看你女儿多贴心啊,我要是也能有个这么听话懂事的女儿我做梦都得笑醒哦!”祁夫人一脸羡慕的表情夸赞道。

    “嫂子你真是取笑饶某了,我这个女儿啊,从小就宠坏了,做事说话啊,那是无法无天,”饶天宇连连摇摇手,“以后啊,还要请祁兄和嫂子多担待啊!”

    “爹!你说什么呢。”饶思情娇羞的拉拉饶天宇的衣袖。

    “说什么,我还能说什么,那不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么。”饶天宇大笑,“闺女你那点心思当爹的我还能不知道?”

    “爹!”饶思情装模作样的跺跺脚,眼睛不住的往祁镇钰瞄去,“伯母,你别听我爹的,他老糊涂着呢!人家哪有……哪有那样啊……”

    “呵呵,你看我们两个老不羞的,害思情不好意思了吧?”祁夫人掩唇笑道,“我们吃饭吃饭,先不说了。”

    一桌子人安静的品位了一会儿大厨准备的精美佳肴。

    “饶伯伯,”祁镇钰开口道,“听说最近江南米价涨的很快,镇钰有心想要在江南买一块田地展米业生意,还请饶伯伯指教一二。”

    “哦?贤侄对江南的生意也有兴趣?”一谈到生意,饶天宇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嗯,做米业生意确实是个稳赚不赔的好买卖,这几个月米价是水涨船高啊,那些米铺甚至一天就要变好几次价码,贤侄,老夫不妨跟你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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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钰哥,我想吃金翅盏。”一直安静坐着的祁镇宣忽然懒懒的开口道,带了点撒娇的味道。

    祁镇钰温和的笑笑,动手夹了块金翅盏放到祁镇宣面前的盆子里,放下筷子歉意的朝被祁镇宣打断话,脸色不太好看饶宇天点点头。

    饶天宇灌了杯酒,又继续跟祁镇钰说道,“做米业生意,最重要的是良心啊,民以食为天,哪年米价飞涨不都是天怒人怨啊……”

    “镇钰哥,我要那个玉丝糕,放那么远人家夹不到,你帮人家夹嘛!”饶思情脸上笑的甜腻腻,那个祁二少爷凭什么差使我的镇钰哥?!

    祁镇钰不动声色的照办,饶老爷眉头皱了起来,“思情,爹爹在跟你镇钰哥说话,你不要插嘴。”

    “可是人家夹不到嘛。”

    “夹不到就让婢女给你夹啊,玉儿,养你什么用的?给小姐夹个菜都做不到么?!”饶天宇迁怒到无辜的玉儿。

    玉儿吓得差点当场就跪下来,幸好饶思情素来护短。

    “爹你做什么吓唬玉儿,你们说你们的,我不吃还不成么?”饶思情说掉泪就掉泪,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唉,爹也没说什么嘛……”看见女儿急得快哭了,饶天宇尴尬的皱皱眉头。

    “饶伯伯,不碍的,刚刚你说饥荒会让米价飞涨,不知今年的增长也是这个原因呢?”祁镇钰很好心的出来转移话题。

    饶天宇朝着祁镇钰感激的一瞥,继续说道,“就说今年,淮河以南了洪荒,北方又闹干旱,这么一折腾米价能不往天价上靠么,那些米商都怕吃亏,那是争先恐后的抬高米价啊。”

    “那岂不是又要多很多饥民?这个时候再抬高米价会不会太伤天害理了一点?”

    “镇钰贤侄,这你就不懂啦!老夫告诉你,什么叫奇货可居,靠的就是商人们对那些货物价格和仓储数量的控制来改变的,想要赚钱就要学会这一招。”饶天宇一副市侩商人的样子用手指敲敲桌子。

    “饶伯伯说的是。”祁镇钰摆出受教的表情,“想来以后还有很多需要饶伯伯帮助的地方。”

    “好说好说!九州山庄能有贤侄你这么个有眼光有谋略的未来庄主,实在是祁家的福气啊……你说是不是,嫂子?”饶天宇赞赏的看着祁镇钰。

    “那是,我们家镇钰将来一定会有一番大做为的。”祁夫人很真诚的点头。

    祁镇宣靠在靠椅上看着自己的娘,讽刺的勾勾嘴角,转而又对祁镇钰露出个纯纯的笑容,“镇钰哥,饶伯伯夸你,宣儿真替你高兴。”

    “宣儿乖,累了么,累了就早些回去歇息吧。”祁镇钰很明白祁夫人为什么一定要祁镇宣出来见饶天宇,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累,”祁镇宣笑的更开心了,“镇钰哥,我还想吃那个番茄沙拉。”

    “好,我让厨房现在给你准备。”

    “番茄沙拉?那是什么?老夫吃遍大江南北也不曾听过这道菜啊。”饶宇天摸摸胡子,询问的看着祁镇钰。

    “那是我们九州山庄一个厨子自己明的菜式,宣儿很喜欢,饶伯伯要尝尝么?”

    “那当然好啊。”

    “李管家,吩咐厨房准备番茄沙拉。”祁镇钰朝李管家点点头。

    “是,大少爷。”李管家领命而去,走出没一会儿又折了回来,“大少爷,外面有个小厮说避风堂那边生了一些纷争,想请大少爷过去处理下。”说着又低下头在祁镇钰耳边低语了什么。

    祁镇钰面色凝重的点点头,站起来说,“贤侄有些事要处理,先离开一下,请饶伯伯见谅。”

    “贤侄你有事就先去忙吧,老夫有嫂子和镇宣陪着就可以了。”饶天宇挥挥手示意他自己去忙就可以了。

    祁镇钰临走的时候余光瞟过那个一直闷声不响埋头吃饭的周叔,随即大步走出耀水堂,李管家紧跟在他身边。

    “少爷,饶天宇要求住红枫苑,东西都已经搬过去了。”李管家有些担忧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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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枫苑么?”祁镇钰喃喃了一下,“让他住!易风来了没有?”

    “来了,正在书房等您,郝连公子也在。”

    “那个臭小子总算回来了。”祁镇钰嘴里骂了一句,但是脸上难掩兴奋的神色,“暗潜呢?有消息了么?”

    “暂时还没有,已经派人去悦来客栈看能否现什么。”

    “很好,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跟水轻尘联系上了么?”祁镇钰眼睛一眯,气势惊人。

    “易少爷说已经把水白珞身上的那个玉佩和少爷写的信一并送去给水轻尘了。”李管家替祁镇钰推开别院的铁栏门。

    祁镇钰慎重的点点头,“李管家,你看出今晚哪个是老太爷了么?”

    “属下愚钝,看不出,只觉得那个周叔可疑,夫人对他的态度似乎也过于亲切,至于其他的下人,属下也一一的试探过,似乎没有什么现。”

    “找人继续盯紧他们,在找出哪个是老太爷前一刻也不能放松,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祁镇钰嘴角流露一丝邪佞的笑意,李管家神色一凛。

    快步走到书房外,祁镇钰顿了顿,停下来对李管家说道。

    “李管家,你先去厨房吩咐他们做番茄沙拉,然后回去告诉饶天宇他们说避风堂有人酗酒闹事,我要调停不能陪他们吃饭了,至于避风堂那边……”

    “属下明白,少爷放心。”

    “很好,你去吧。”

    “是。”

    祁镇钰看着李管家离开,这才推开书房的门进去,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盏孤烛迎风颤抖了一下。

    祁镇钰的手搭上木桌上那个跟木桌连成一体的墨石烟台,微微用力一转,书橱的后头就露出来一个半米见方的地道入口。

    举着蜡烛,弯腰顺梯子朝下走去,走不到两步,就摸到梯子旁的突起物,一按,就听见外面的地道又合了起来,仿佛什么都没生过。

    ……

    听到这儿,骆碧心忍不住低呼,“你们九州山庄是蚂蚁洞么?!怎么这么多地道?难道你们怕有仇家追杀过来,所以要造防空洞避难?”

    其他人都汗颜……九州山庄的仇家,还是能逼得九州山庄去避难的仇家,估计还在阎王那儿打工吧……

    “然后呢然后呢?在里头的是谁?”骆碧心睁大了眼睛很兴奋的追问道,显然她把这个当成听书了……

    第六十一章 三人行 密谈

    “然后呢然后呢?在里头的是谁?”骆碧心睁大了眼睛很兴奋的追问道。

    祁镇钰瞟了易风和郝连无名一眼,“我进去的时候,这两个正抱作一团……”

    “抱作一团?!”骆碧心的眼睛瞬间亮起来了,用暧昧的目光来回看易风和郝连无名。

    易风被他看得不自在,悄声问郝连无名,“她怎么了?”

    郝连无名嘿嘿一笑,也凑过去小声说,“她当我们两个有断袖之癖。”

    易风面上一红,有些恼怒的看看骆碧心,一拍桌子,大声说,“我喜欢女人!”

    所有人都静默了一下,目光怪异的聚焦在易风身上,易风那薄薄的脸皮又红了三分。

    骆碧心终于忍不住趴在桌上笑的猛锤木板,其他人倒是挺给易风面子的,只是扭头偷偷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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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风汗颜,这下子丢脸丢到姥姥家了,只好硬着头皮看祁镇钰,“你还不快点往下说?!”

    祁镇钰嘴角勾了勾,“我进去的时候他们俩正抱作一团。”说着又顿了顿。

    易风顿时暴跳如雷,骆碧心笑的更猖狂了,她还第一次现原来祁镇钰这么有冷面笑匠的潜质。

    祁镇钰立刻跟上后半句,“他们俩正抱作一团打的难舍难分……”

    ……

    密室里正打得难解难分的两人,看见有人进来立刻各自跳开一旁。

    看清来人是祁镇钰这才收回戒备的姿势。

    “祁大哥,晚上的鸿门宴怎么样?”易风幸灾乐祸的问道。

    “什么鸿门宴?不会用就别乱用!”祁镇钰瞪他一眼。

    “得了得了,祁兄,咱不能指望公鸡下蛋,母猪上树,你就别为难我们将来的易水教教主大人了~”郝连无名冲着祁镇钰抛了个媚眼。

    “你说谁是母猪!?”易风大怒。

    “够了,不要闹了,现在时间不多,讲正事。”祁镇钰把烛台放到密室里的桌子上,刚好跟桌子上另一个烛台凑成一对。

    “我一直在说正事啊……”易风委屈的嘀咕。

    郝连无名坐在椅子上一边摇啊摇,一边仰头四处张望,“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们九州山庄的书房还有这么一个密室?亏我还自认已经孰知所有的机关暗道了呢。”

    “这是我两年前重修书房的时候造的,不到紧要关头,自然不会拿来用。”祁镇钰瞟他一眼,这个人真是越来越大言不惭了。

    “原来如此,”郝连无名了然的点点头,“哥哥我还以为宝贝你藏私呢!~”

    “别把你混迹烟花之地的习惯用到我这里来。”祁镇钰眼角抽搐了一下,也拉开一把椅子坐下。

    “开个玩笑而已么,祁少庄主你就是一本正经的不讨人喜欢,来,笑一个给哥哥看看。”郝连无名一脸滛邪的看着祁镇钰

    “说,正,事。”祁镇钰恶狠狠的瞪着玩世不恭的郝连无名,一字一顿的强调。

    易风在旁边一个人偷笑。

    “没问题,说正事。”郝连无名立刻见好就收,举双手表示投降,一边还偷偷的丢了块石子不偏不倚砸在易风的额头上,易风忙着偷笑没注意,被打了个正着。

    祁镇钰装作没看见他们两个的小动作,“今晚饶天宇那一行人你们怎么看?”

    “你是说哪个是老太爷?”易风思索了一下,“我觉得应该是那个周叔!”

    “我不同意~”郝连无名吹吹手指,懒懒的开口道。

    “你不同意什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个周叔很有问题了!”易风不服气的嚷嚷。

    “拜托,易教主,你也说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郝连无名赶蚊子似的挥挥手。

    “那怎么了?”易风拍桌子。

    “无名说得对,那个周叔有问题的太明显了,老太爷不会故意引人注意,除非他是想要分散我们的注意力。”祁镇钰眯着眼睛紧紧的盯着烛火。

    “那你觉得应该是谁?”易风撇撇嘴。

    “还不知道,不过我有些不太好的预感。”祁镇钰凝重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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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说?”郝连无名也不由的严肃起来。

    “饶天宇来九州山庄的理由太奇怪了,而且为什么我们之前都没有收到消息说饶天宇来京城了,到底是我们的人疏忽了,还是……”

    “有内j?”饱受内j之苦的易风立刻插口道。

    “虽然有这个可能,但是我更担心的是,虽然关于饶天宇,我们一直认为他是老太爷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这次我怀疑饶天宇根本没来京城,或说根本饶天宇这个人就是老太爷造出来的。”祁镇钰沉声道。

    “不至于吧,”郝连无名难得吃惊的长大了嘴巴,“饶天宇十年前就是江南有名的第一富商了,老太爷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同时掌管九州山庄和饶府吧?”

    “对啊对啊,更何况老太爷这些年一直住在河阳郊外的别院,如果他有来去岳阳你的探子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吧。”易风更是难得的和郝连无名这么意见相同。

    “就算他真的是老太爷,那你要怎么解释饶家想跟你联姻的事情?那可是**诶,按辈分你还要叫饶思情一声小姨呢!”郝连无名在情在理的分析。

    “……”祁镇钰沉默了一下,这个问题他也想不明白,最后长长的吐了口气,“但愿是我想太多了。”

    “放心吧,就算他真的是老太爷,这次也是瓮中之鳖。”易风把握十足的说道。

    “你别高兴的太早了,中午白珞的事情怎么样了?你把他丢哪儿了?”祁镇钰抬手拍了下易风的脑门。

    “就丢在你家禁地的地牢里,放心吧,我给他准备了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