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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筷江湖-第17部分

    黑衣人眼中阴晴不定。

    此时,九州山庄的淮水河上,木桥正在无声无息的落下,沉沉的砸到水面上,出沉重的闷哼声。

    骆碧心被人捂着嘴紧贴着床板躺着,旁边还挤了个胖和尚,本来就不大的床底下挤了三个人实在是拥挤不堪,动弹不得,只有床头的一个缝隙偶尔吹进来一些新鲜的凉气,让骆碧心混沌的脑子得到一丝清明。

    刚才正在她跟济颠和尚准备正面突围的时候,忽然“咔叽”一声床板掀开,从下面跳出来个骆碧心做梦都想不到的人——郝连无名,他一出来床板又合上了。

    “你!”骆碧心张着嘴巴想说什么,可是还来不及就被郝连捂住嘴巴拽到了床边。

    “唔,唔呜嗯唔……”骆碧心试着挣扎,可惜挣扎无果,眼睁睁的看着郝连在床头摩挲了一阵子。

    “不要吵,好妹妹,哥哥是来救你的,想哥哥了么?”如此千钧一之际,郝连无名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气的骆碧心抬脚就要踹他。

    “少侠从哪儿来的?”济颠和尚有些吃惊又有些警惕的看着郝连无名,手下运着气劲,随时准备把骆碧心抢过来。

    “好妹妹,我要救这个和尚么?”郝连无名询问的看骆碧心。

    骆碧心赶紧拼命点头。

    郝连无名皱了皱眉头,只好不耐的看了眼胖和尚,“我是来救我的好妹妹的,至于你这个自己跑来送死的和尚,聪明的就跟我走,不聪明你就留在这里等死。”

    和尚脸色一沉,神色紧张的看了看屋外,“看来贫僧没有选择了。”眼睛紧紧的盯着骆碧心,骆碧心只能朝他递了个放心的眼色,一边继续奋力拉郝连无名捂着她嘴巴的手。

    “找到了!”郝连无名似乎摸到了什么,又是“咔叽”一声,床板再次打开了。

    济颠和尚袈裟一挥,屋子里的灯火瞬间熄灭了。

    郝连无名就这么抱着骆碧心翻身躲进了床板里,济颠和尚也跟着跳进来。

    没过一会儿外面的人就冲了进来。

    骆碧心只觉得自己的胸腔里在打鼓,外面的人在脚步杂乱的四处翻找,每一步都像是辗过她心脏的感觉。

    郝连无名终于放开了捂着她的手,转而在空间狭小的范围里摸来摸去。

    一不小心摸到骆碧心身上,惹的骆碧心差点不顾外面的黑衣人放声尖叫。

    把尖叫吞进肚子里,骆碧心拍开郝连无名的手,压低声音,警告的说,“你想干嘛?”

    “别吵!”郝连无名小声喝道,“死和尚,过去点!”

    “继续搜!她一定还在这个房间里,任何能藏人的地方和机关暗道都不要放过!”外面的声音闷闷的隔着木板传进来

    骆碧心心里一紧,怎么办,朝这边越来越过来了,被现是早晚的事情。

    “哒”的一声,骆碧心忽然失重似的朝下落去,慌乱中只能紧紧揪住郝连无名的衣服。

    大概落下四五米,他们就摔到了地上。

    “放开!”郝连无名咬牙切齿的说道,手紧紧的提着自己的裤子。

    骆碧心尴尬的松手,原来她抓到的是郝连无名的裤带,怪不得她怎么觉得抓着不牢靠呢……

    揉着后脑勺站起来,现原来床底下除了那个狭小的空间外,还藏着一个隧道,必须要打开两层机关才能露出地道。

    “走。”郝连无名绑好了裤子,难得严肃的说道。

    “噗哧……”骆碧心忍不住笑了出来,胖和尚也在旁边咧咧嘴。

    “笑什么笑!”郝连无名一个白眼递过来,可惜风情无限,怎么看都像是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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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笑不笑,我们往哪儿走?”骆碧心收敛了窃笑,拍拍郝连无名的肩膀以示安抚。

    郝连无名憋红了一张俊脸,还好底下光线暗,看不分明,只好迅速朝前走去,恨不能远远的把骆碧心跟胖和尚甩了。

    骆碧心朝胖和尚耸耸肩,两人快步跟上。

    地道似乎是朝下建造的,走过一段平路,就走到了朝下的楼梯口,石楼梯造的高而且陡,骆碧心根本是四肢并用的爬下去的,闭着眼睛不敢朝下看,浑身像是筛子似的抖。

    郝连无名泰然自若的站在楼梯下面嘲讽的看着骆碧心,“好妹妹~要哥哥去抱你下来么?”

    “不用!”摔死也不要你个烂人救!骆碧心伸出脚朝下面那一阶探了探,可惜地道渗水,长满了青苔,脚下一滑,猛的摔了下来。

    济颠和尚和郝连无名脸色一变,赶紧上前救她,结果重重的撞到了一起,三个人摔成了一团。

    “呜……我这辈子都不要再玩垂直极限了……”骆碧心哭丧着脸从地上爬起来,眼泪都快出来。

    “没摔着吧?”郝连无名紧张的看看她。

    “没事,我们走吧。”骆碧心皱着眉头揉了揉脚踝。

    “真的没事?”济颠和尚不放心的问。

    “真的没事,骆碧心露出个自以为潇洒的笑容,还故意蹦了蹦来显示自己没有问题。

    “那,我们走这边。”郝连无名点点头,朝前走去。

    骆碧心走在最后头,嘶……好疼了,刚刚蹦的太卖力了,估计骨头快裂了。

    趁着郝连无名他们没注意,骆碧心蹲下去往脚踝处抹了点耀玥珠的粉末,心里嘀咕着,“下次有空把剩下的扼要月主统统碾成粉,免得用的时候这么不方便。”

    “好妹妹!”郝连无名的声音从前头传来。

    “来了来了,我捡东西。”骆碧心赶紧把袜子穿好套上鞋子。

    走了几步感觉舒服多了。

    走到郝连无名和济颠和尚在的地方,骆碧心看见前面是一堵石墙,死路一条。

    吃惊的看看一脸镇定的郝连无名,她也放下心来。

    “接下来怎么办?”济颠和尚问道。

    “你们退后一点,看哥哥我来施展神功。”郝连无名风流无限的挥挥袖子。

    骆碧心做了个恶心的表情,躲到胖和尚后头。

    郝连无名吸了口气,蓦地挥出一掌,重重的砸到石墙墙角的一个凹进去的地方。

    “咔——咔——咔——”石门竟然自己开出一条缝来,还不断的向两边挪动。

    外面的月光撒了进来,映了一地的皎洁。

    骆碧心第一个跑到外面,深深吸了口新鲜空气,终于活过来了。

    可是仔细一看,她又吃了一惊,这里……好熟悉啊……

    对了!她忽然想起来了,这里不就是她第一次来九州山庄时误闯的那个什么禁地么?!而他们出来的地方是庭院里的假山。

    郝连无名拍拍衣服上的灰尘,一步跨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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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第一次进入这个禁区的胖和尚,四处张望了一下。

    “别院。”郝连无名言简意赅的回答道,显然不想再透露更多。

    济颠和尚了然的点点头。

    骆碧心忽然想起了什么,神情紧张的揪住郝连无名的衣领问道,“我爹呢?我爹怎么样了?!”不会被抓了吧?

    郝连无名意味不明的看了眼骆碧心,“你那个爹不需要你担心,你还是担心你自己比较实在,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他们是谁?”骆碧心放开郝连无名的衣领,六神无主的啃着手指甲。

    有些同情的看了眼骆碧心,“想要你命的人。”

    “为什么要我的命?”骆碧心拧眉。

    郝连无名忽然伸出手抚上骆碧心紧皱的眉头,柔声道,“你不适合皱眉头。”

    骆碧心脸一红,一把挥开他的手,“现在我们怎么办?”

    郝连无名和济颠和尚忽然同时抬头朝墙那头的九州山庄内院方向看去,脸色沉了一下。

    “怎么了?”骆碧心也不由的又紧张起来。

    “没事,我们走。”郝连无名不想多说,拉上骆碧心要走。

    “诶,等等等等。”骆碧心挣开他的手,朝济颠和尚看去,抿着下嘴唇,“和尚,你别跟着我们了吧,可能……可能会有危险的。”也可能有去无回。

    济颠和尚敦厚的笑笑,“施主要跟那个少侠走?”

    “他……他是我朋友,”应该可以算是吧,“而且,而且他可能知道些我想知道的事情……”比如爹爹在哪里。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相信郝连无名,明明只有两面之缘,而且都是孽缘,但她总觉得这个郝连无名浮华妖孽的烟行媚视下并没有什么坏心,值得信赖。

    “不行!现在他也得跟我们走!~”郝连无名忽然插口道。

    “为什么?这事儿本来就跟他没有关系。”骆碧心不满的扭头看向那个正依靠在假山上的人。

    第五十八章 柴草屋 鼻子

    “为什么?这事儿本来就跟他没有关系。”骆碧心不满的扭头看向那个正依靠在假山上的人。

    “现在没时间回答这么多了。”郝连无名不耐的挥挥手,“他们很快就会现秘道的,所以我们要赶快走。”

    骆碧心为难的看了眼济颠和尚,郝连无名说得对,后面的人很快就会追上来,就算现在和尚摇走也不见得比跟着他们安全。

    “贫僧跟施主们一起。”济颠和尚眯缝着眼睛笑眯眯的说道,一点没有如临大敌的紧张感。

    骆碧心只好勉为其难的点点头。

    “走了!”郝连无名话声刚落,就一把抄抱起骆碧心,运起轻功,飞跃而去。

    被吓了一跳的骆碧心又不敢尖叫,只好紧紧的抱着郝连无名的脖子,闭着眼睛,嘴里默念“我在地上,我在地上……”

    郝连无名露出个无声的笑容。

    郝连无名和济颠和尚并行不一会儿就穿过了别院的中心,到了最角落的一座不起眼的堆放柴草的屋子前。

    屋子里漆黑一片,门窗紧闭,伸手推了下门,郝连无名的眉头忽然拧了起来,露出些焦急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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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没有人啊。”骆碧心也跟着紧张,左看看右看看。

    “就是没有才糟糕。”郝连无名沉声道。

    “为什么?”骆碧心觉得很莫名其妙,准确来说今天晚上一整个晚上她一直觉得很莫名其妙。

    郝连无名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大脚一抬,重重的朝门上一踹,然后抱着骆碧心闪到一边。

    鸦雀无声。

    屋子里忽然跳出来一个人,朝着郝连无名攻来,嘴里骂骂咧咧的,“郝连无名!!我好心来给你开门,你居然敢踹我!?”

    郝连无名一边抱着骆碧心闪躲,一边说道,“我以为你死了呢!踹一脚算便宜你了!”

    但是骆碧心明显感到郝连无名松了口气,再一看,那个攻出来的人不正是易风么!?

    “你可以把她放下了……”一个阴沉沉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

    骆碧心这才想起自己还被郝连无名抱在怀里,连忙用力推他示意他把自己放下,可惜郝连公子要是这么听话就不是龙云堡的堡主了。

    他不但不把骆碧心放下,反而抱的更紧了些,趁着骆碧心没注意,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得意的笑。

    只一转眼,屋子里又冲出来一人,跟易风连手同时朝笑的很碍眼的郝连无名杀去。

    饶是郝连无名功夫再了得也双拳难敌四手,只好放下骆碧心,跟那两个身影缠斗了起来。

    这,这到底是什么状况?!为什么易风和祁镇钰都在这里?!他们在这里做什么?呃……来打架锻炼身体?

    她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

    “碧心!~~~”一个充满惊喜的声音从屋里飞奔出来。

    骆碧心还没看清来人就被人抱了个满怀,揉着她猛蹭脑袋。

    “遥,遥儿?!”骆碧心长大了嘴巴不可思议道。

    “算你这个小蹄子有良心~还认识姐姐我!”遥儿娇嗔的抛了个媚眼给她。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常姑娘,好久不见了。”水轻尘笑的一脸亲切的从屋子里走出来。

    看着水轻尘,骆碧心彻底无语了,这么小的柴草屋里居然能跑出这么多尊大佛来,难道里面是多啦梦的异空间?!

    (骆:这本书要结束了么?

    熊:讨厌!你怎么这么问,当然还很遥远啊!~

    骆:哦,我以为你把所有人都写到一块儿是准备拍纪念照了……)

    进了屋子,骆碧心才现,原来里面别有洞天,屋子里堆放柴火的角落里有块可以移动的砖头,下面有个硕大的地下室,烛火通明,里面放了张长方形的桌子,桌子上摆了些吃食酒水。

    众人都围着桌子坐下后,骆碧心忽然有种很滑稽的感觉,这画面,怎么就让她想起那幅名叫《最后的晚餐》的油画呢……

    座位的安排也让骆碧心有种三足鼎立的感觉,祁镇钰,郝连无名和易风三个人坐在同一边,遥儿和水轻尘以及另一个大概是水轻尘属下的人坐在另一边,骆碧心跟济颠和尚坐在中间,当真是隔岸观火的好位置……

    “咳咳……那个,”骆碧心开口道,“谁能给我解释下今晚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除了济颠和尚以外的几个人都面面相觑了一下,最后一致看向祁镇钰,毕竟这里也算是九州山庄的底盘,所以未来的庄主最有言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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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料到老太爷居然把大长老们都引了出来。”祁镇钰的声音里透着疲惫和更多的不甘心,可是他的答案不但没有解决骆碧心的问题反而让她觉得更云里雾里了。

    “大长老们?”

    “对,常爷,也就是你爹现在也在他们手里。”祁镇钰有些歉疚的看了眼骆碧心。

    “我爹!?!”骆碧心终于忍不住要尖叫了。

    “不对!与其说常爷是被他们抓的,不如说他本来就是老太爷的人!”易风想起之前生的事,恨的牙痒痒。

    “易风!”祁镇钰不赞同的摇摇头,示意他注意骆碧心也在场。

    “等等,等等,你们说什么老太爷,什么我爹被抓了又不是被抓的?能不能说清楚点?”骆碧心皱着眉头看着祁镇钰。

    “碧心,常爷不会有事的,那个人,他不会伤害你爹的……”遥儿开口安慰道,但她的语气里明显带了点忧虑。

    骆碧心朝遥儿勉强的笑笑,转而继续看祁镇钰,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解释。

    “还是我先来说吧!~”郝连无名撇撇嘴。

    他懒洋洋的瞟了眼胖和尚,“你应该就是凌云寺的济颠和尚吧?”

    “不错,正是贫僧,请问施主姓名。”胖和尚像模像样的捏了个佛手。

    可惜骆碧心现在心里乱糟糟的,没有心情取笑和尚装模作样。

    郝连无名阴森森的露出牙齿,诡笑道,“不才,区区复姓郝连,名无名。”

    济颠和尚脸色大变,“你就是龙云堡堡主郝连无名?!”

    “不知你们凌云寺的那座如来祖师玉雕像进来可好啊!~”

    济颠和尚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所有人都以为他要飙,谁知他忽然露出个跟郝连无名一样的狞笑,语气轻松的说道,“原来当年去凌云寺刮掉了玉雕像鼻子的小贼是龙云堡堡主你啊。”

    “好说好说,当年刮鼻子,济颠和尚你也有份!~”郝连无名笑得人畜无害。

    “可不是么,当年贫僧定力差了点,觉得好玩就上了你个小贼的当。”济颠和尚挠挠头顶,有些赧然的说道。

    “停!”骆碧心忍不住跳出来喊暂停,“这到底跟今天生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好妹妹不要急么~你知道当年让我去偷玉雕像鼻子的是谁么?”郝连无名朝骆碧心抛了个媚眼。

    “谁?总不会是我爹吧……”骆碧心眼角抽搐了下。

    “我就说我的好妹妹最聪明了~”郝连无名大笑,“不错,那个人正是你爹!~”

    “我爹偷玉雕像的鼻子做什么?”骆碧心也来了性质,看看别人,显然其他人也不知道有这回事,都竖着耳朵看着郝连无名。

    “给你娘治病。”

    骆碧心脸色一沉,“她不是我娘,麻烦你直接说常夫人就好!”

    郝连无名耸耸肩,无可无不可的继续说道,“当时常艳儿失踪,常夫人一病不起,有医生开偏方说只要把那个玉雕像的鼻子割下来磨成粉分三次用凉水送服,就可以药到病除。”

    “那为什么是你去偷?”老爹身边明明还有个莫名。

    “凌云寺是全国第一大寺,武功再高也不见得进得来,”济颠和尚似乎看出了骆碧心的想法,“当年郝连施主要不是因为装作个孩童的样子,又有,咳咳,贫僧相助,他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