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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当代电影的人性开掘(13)

    第六章 当代电影的人性开掘(13)

    影片中“女上男下”的**姿势表明了玉娇龙在两性关系上的主动性和扩张性,她始终是强势的一方。但最终她还是得回到她的拥有者——父母的身边,完成她嫁人的命运。当她坐上新嫁娘的轿子,罗小虎在闹市阻拦呼唤她,她终于逃走了。在这里导演对女权抗争的理解不仅是智慧的更是有深度的,玉娇龙没有选择回到罗小虎身边,而是决定自己去闯荡江湖。留或走都是她在选择,而走为的不是男人而是自由。乔装成一位翩翩公子,带着偷来的青冥剑,她上路了。“女扮男装”是古代女子出门远游的身份伪装,因为良家女子的活动范围就是闺阁之内,行动都受到严格限制。玉娇龙的乔装闯荡表明她不仅认同男人的社会身份,也认同男人的社会理想,要在更大的范畴成就功名之心。她锋芒毕露、高调张扬,一身武艺但不谙世事,结果四方结怨被人追杀,她只好逃到俞秀莲处躲避。可是俞秀莲以前辈的姿态对她训话伤害了她的自尊心,让她把宝剑留下则撕下了她们之间虚伪的面纱,原来她知道剑是她偷的,还对她虚以委蛇。与玉娇龙的愤怒形象截然不同,俞秀莲是一个女性献祭传统的代表“爱情怨女”形象。两个女人争夺宝剑的几个场景实际上是争夺李慕白的象征。其中有一次,俞秀莲就忍不住对玉娇龙喊道:“那是李慕白的剑,不许摸。”“剑”用弗洛伊德的理论解释,可以隐喻“男性的***”。玉娇龙对剑随意把玩的轻薄激怒了俞秀莲。玉娇龙武功的轻灵表明她身轻如燕也轻松上阵,没有背负太多传统的沉重包袱。而俞秀莲的武功设计则沉稳老练,踏实迟缓的做派里却隐含着规矩的束缚和迟疑不决的复杂心境。

    在同李慕白的关系中,玉娇龙的反叛抗争精神被最大程度的激发。很难说李慕白没有受到玉娇龙的致命诱惑。他明明已经作出退隐江湖要与俞秀莲做寻常夫妻的打算,却还是想要驯服玉娇龙,她的桀骜狂野,引发了他男人的征服**。李慕白和玉娇龙在竹林打斗的场景充满**的隐喻和氛围,他始终占据主动,却没有直奔主题制服她,而是以柔克刚,以静制动,反攻为守。竹叶青青如诗如画,一个高大潇洒、一个玲珑娇俏,与其说是在比武争斗,不如说是心理的较量和身体的缠绕。难怪李慕白第二次追着玉娇龙来到山洞里,她已经敏锐的洞察到李慕白驯服她心性背后的原欲动机,她问他:“你要剑还是要我?”然后裸露**的内衣显出青春逼人的诱惑来。山洞这个环境的设置,也是性的一个象征。用弗洛伊德的**理论来解释,“山洞”代表“女人的子宫”,它阴暗潮湿,充满神秘和未知的诱惑。李慕白没有犹豫就进入了“山洞”,也就是进入了女人的牢笼和圈套里。在玉娇龙性感的**面前,他明显不能自持,也因此中了碧眼狐狸的紫阴毒针,可以说他的丧命与性的迷惑相关。

    不管是哪一种关系,玉娇龙这个强势的女权主义者自始至终都站了主导性地位。即使在影片结尾她在悲郁中毅然跃入深潭,这个结尾并不是说她最后的结局是自杀,相反地是她继续追寻梦想中自由自在的人生至境。这个行为是受了罗小虎讲述的传说的启发,有个少年为了实现愿望从高高的雪山一跃而下。污浊的现世不能满足和实现玉娇龙心比天高的人生理想,尽管她的做法会陷于无限反叛的歧境,她还是大无畏地纵身一跃——悲凉中灵魂却在欢歌,传唱女性的抗争,为了自由的抗争。正如李安自己所说,《卧虎藏龙》有一个非常完美的结尾。

    第二,女性婉约的唯美浪漫主义。最典型的例子莫过于以男同性恋为题材的《断背山》,导演在其中表现出来的爱情的敏感,感情的浓淡,那种女性特有的神经质和痴狂与奉献,就连拒绝商业的纯艺术片导演都未必能做到,甚至连女性导演本身都难以驾驭,给予精确的表现。不同于表现家庭伦理的同性恋题材影片《喜宴》,时隔12年的相同题材的影片《断背山》则是为了表现至高无上的纯美爱情。《断背山》是两个美国西部牛仔的爱情绝恋的故事。在某种意义上,它并不是同志类型片,而是一部地道的释放每个人心中隐藏最深的孤独和渴望的文艺片,它只是在讲述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