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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门两叫天(1)

他曾经正式拜师学艺,也没有赶上坐科,一生没有红过。有人说他是从业余爱好者转为职业演员,还有人说他是因为喜爱戏剧艺术所以下海唱戏。其实“家有三斗量,不入梨园行”,穷人家哪有“业余”,是家中不够“三斗粮”所以被迫下海了。娶妻熊氏,也是伶人,只育谭鑫培一子。

    谭志道个子不高,身材匀称,眉清目秀,懂武艺。凭借天赋,在家乡也唱出了些名堂,算得小有名气。他天生一副标志性的嗓子,嗓音锐,能拔高,能打远。在家乡时就有当地人戏称他为“叫天子”,传开了便顺势当作艺名,后来入京也以此艺名面世。

    艺名是旧时代艺人为便于走红,给自己取的容易流行、上口的名字。这样做一方面是宣传的需要,另一方面因作艺轻贱,用本名怕辱没祖宗。还有一种情况,是看客根据艺人的特色给取个外号、小名,也可以说是个爱称,其实也带有轻贱的意思。艺人奉观众为衣食父母,“父母”就有了给艺人取名的权力,艺人假装“恃宠撒娇”就以此名传世。

    在旧时代伶人中,以艺名传世是普遍现象。如果没有大红大紫,本名反多不见经传。比如“赵飞燕”就是个艺名,赵飞燕很有可能是男人伶官。又如《红楼梦》中,袭人的老公蒋玉菡,艺名是“琪官”,后来退出演艺圈才恢复本名。另外红楼十二伶官的龄官、文官、宝官、玉官、芳官、蕊官、藕官、葵官、艾官、茄官、药官,这些都是艺名。

    “叫天子”就是由观众为谭志道取的艺名。这本是一种鸟的俗称,在南方多见,学名田鹨、鹨鸟,形似云雀。关叫天子于这个“叫天子”,有史料形容为“善啼而音哀”,哀鸣,这显然不是什么好鸟。史料又说,谭志道“喉音狭而亢”,就是又尖又高,声似叫天子,所以这其实也不能算什么褒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