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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里有两条岔开的路,但“我”却选了另外一条

方式进口微机,被人告密。尽管全中国的微机都是用这样的方式进口的,没有任何一家交整机税。尽管有的厂家甚至靠倒卖批文为生,但是民不举官不究,我们那次受到了重创。当时的总裁室秘书陈淑华同志可以证明,我作为法人代表已经做了最坏的准备,李勤同志分工保证送饭探监,但最后的结果没有那么严重,以罚款200万元结案。”

    联想也给客户包括政府机关送过礼,但完全是为了公司的发展。柳传志的底限是:坚决不做邪恶的事,坚决不官商勾结,坚决诚信。

    柳传志之所以能走出“丛林”,不能不归结为他深刻的洞察力、价值观,以及推动环境“和平演进”的智慧。他说,“大环境改造不了,就努力去改造小环境。小环境还是改造不了,就好好去适应环境,等待改造的机会。”又说,“不做改革的牺牲品,而做改革的促进者”。与此同时,联想努力推动企业改制,因为“产权机制对于一个企业的发展来说应该是第一位的”。

    在创业早期,因为熟练地操纵政商关系,通过“不正当的竞争”,华为迅速崛起。但任正非超人之处,就在于能及时、果断地进行“刮骨疗伤”。1996年,任正非进行了一场坚决的自我救赎,其标志就是第二年初八易其稿、共有103条的《华为基本法》的出台。这是中国第一部企业制定的管理大纲,也是任正非主动给自己套上的一个“紧箍咒”。

    同样在创业初期有过倒买倒卖之类原罪的王石,却异乎寻常清醒地选择了与其他创业者截然不同的道路:那就是不做老板,只做一名职业经理人,只求名不求利。不做老板,第一可以摆脱合伙人之类的问题,避免了因合伙人矛盾,争斗甚至互相追杀的危机;第二可以为公司选择正确的业务取向,才有了超过25%的利润的项目不做的规定,不会为了牟取暴利从而犯下违规圈钱、行贿**、钱权交易等原罪;第三是导致了公司治理结构不一样,因为自己不是老板,就一定会有一个董事会,一定会形成经理人文化,而不是股东文化,因为公司治理结构完备,作为创始人的王石被制约了23年,没有犯大的错误。

    而在冯仑眼里,牟其中是一个与王石几乎完全相反性格的人,王石身上所不具备的缺点,牟其中几乎都有,比如说粗暴、冒险、不切实际、胆大妄为、江湖习气浓重。最让冯仑震撼的,是牟其中居然可以没有一点道德感。中国民营企业家中,有一大批像牟其中一样的人,他们秉持“丛林法则”,在商界称雄一时,但最终都以悲剧收场。

    冯仑在事后思考:为什么当时自己能收,而很多人不收、不承认失败?他认为,其实是男人张狂、征服的本性和想要成为一世英雄的虚荣心把事业的方向给误导了。冯仑坦言,解决危机的唯一秘密就是牺牲,“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通过唐万新的沉沦,冯仑认为他收不住还有几个重要的原因,其中有一条就是法制环境、市场环境变了:“1996年以前市场监管还不是很严,我们还有改正错误的机会,那时收手还来得及,只要我们内心真的想‘学好’,外部环境还是会给我们机会。这就像小偷偷了东西,自己意识到危险,老老实实改了就好;可赶上严打,赃物交了也不行,都要判刑。德隆属于后者。”

    “深黄的林子里有两条岔开的路/可惜我不能同时去涉足/但我却选了另外一条路/它荒草萋萋、十分幽寂/显得更诱人、更美丽……”美国诗人弗罗斯特的诗作形象揭示了20世纪90年代中国民营企业在面对原罪时犹豫与徘徊。就在柳传志、王石、冯仑等人迷途知返的时候,黄氏兄弟却在原罪的丛林中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