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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登文科",踏上仕途

    贞元九年(793),刘禹锡二十二岁登进士第。

    《子刘子自传》云:"初,禹锡既冠,举进士,一幸而中试。"《刘氏集略说》云:"及冠,举秀才,一幸而中说。"一说"进士",另一说"秀才",实际是一件事。李肇《唐国史补》卷下《叙进士科举》云:"进士为时所尚久矣。??其都会谓之举场,通称谓之秀才。"禹锡之世,无秀才科,他说"举秀才",其实就是指"举进士"而言。

    这一年,由户部侍郎顾少连代行礼部侍郎的职权,知贡举,取进士三十二人。刘禹锡一举中第,十分高兴。三十年后,刘禹锡在夔州任刺史时,同年友张复元的儿子张盥求他荐举。他想到与自己同榜登第的卫中行、武儒衡当时正在京城担任尚书右丞、兵部侍郎。为"幸有感夫二君子",他写了《送张盥赴举并引》的诗,追忆了初及第时三十二人聚会的情景:"永怀同年友,追想出谷晨。三十二君子,齐飞凌烟旻。"小引云:"向所谓同年友,当其盛时,联袂齐镳,亘绝九衢,若屏风然",从中可以看出他当初进士及第时意气风发的精神面貌。

    《旧唐书·刘禹锡传》云:"禹锡贞元九年擢进士第,又登宏辞科。"《新唐书·刘禹锡传》云:"擢进士第,登博学宏辞科"。两传语气都比较含浑,既可以理解为贞元九年登宏辞科,也可以理解为贞元九年以后。今考证为刘禹锡于本年登宏辞科,理由有三:

    一、刘禹锡《祭兴元李司空文》云:"追怀周旋,弥四十年。射策校文,接武联翩。""李司空"即李绛,于贞元九年登宏辞科①,"授秘书省校书郎"。

    ②祭文中所谓"射策",指登宏辞科;所谓"校文",指授校书郎。而《自传》云:"间岁,又以文登吏部取士科,授太子校书。"刘禹锡贞元九年登进士第,"间岁"即隔了一年,贞元十一年"校文",在李绛之后,故云"接武";然则所谓"联翩"者,当指"射策"而言。此为刘、李于贞元九年同登宏辞科之证。

    二、刘禹锡《唐故相国李公集纪》云:"始愚与公为布衣游"。可见刘、李订交,当在李绦为校书郎之前,否则不能称为"布衣游"。其订交之媒介,既非"校文",当系"射策"。此为刘、李同登宏辞科之又一证。

    三、从唐代科举制度来看,刘禹锡于本年联登进士、宏辞两科,是可能的。《登科记考》卷十二记载的张复元就是一例。《通典·选举·历代制》下云:"其制诏举人,不有常科,皆标其目而搜扬之,??文策高者,特授以美官,其次与出身。"本年刘、李同登宏辞科,李绛"甲科",③即"文策高者",故得为校书郎。刘禹锡未获官职,当系次等。

    总之,贞元九年刘禹锡进士及第后,又应博学宏辞科的考试,与李绛同登科是有可能的。

    刘禹锡联登进士、宏辞两科,满载着荣誉去省亲。他先去拜访了权德舆。

    权德舆为他"居易逊业,立诚待问"感到高兴,写了《送刘秀才登科后侍从赴东京觐省序》。《序》云:"春服既成,五彩其色。去奉严训,归承慈欢。"① 参阅徐松:《登科记考》卷十三。

    ② 见《刘禹赐集》卷十九《唐故相国李公集纪》。

    ③ 见《刘禹锡集》卷十九《唐故相国李公集纪》。

    文中未提到什么地方,只题目中有"赴东京觐省"字样。按《自传》云:"父??主务于埇桥。其后罢归浙右,至扬州,遇疾不讳"。可见禹锡之父,始终未离江、淮一带。禹锡省父,当至埇桥。又据《自传》云,母"不乐江、淮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