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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丹麦·拉萨尔

为克里斯蒂安九世。荷尔斯泰因公国反对新国王,它和德意志许多小邦国拥戴奥古斯登堡。奥古斯登堡在哥达待过,在波恩上大学时与普王太子同学。普王室和德意志自由派同情他。圣诞节前,一支以萨克森和汉诺威的士兵组成的邦联军队进驻荷、劳两地区,前锋直指荷尔斯泰因和石勒苏益格的边界。

    俾斯麦早在法兰克福任职时就开始研究丹麦问题。近来也与国内外各方人士探讨过丹麦局势。前不久,他在一封致丹麦首相的试探性信中说:“您若是肯担当把斯堪的纳维亚打成一片,建立一个帝国大厦,我就会追随您一样地统一德意志。我们将来成立一个斯堪的纳维亚—德意志同盟,这个同盟的强大足以统治全世界。我们有相同的宗教,有相同的文化积累,我们的语言文字又大同小异。”

    圣诞节深夜,俾斯麦在参加过王太子的盛大晚宴后返家途中,在衣兜掏出一封信,这封信是一个叫斐迪南·拉萨尔的人写给他的。俾斯麦5月11日给这个人去过一封信,邀他商讨“劳动问题”。第二天这个人便来了,他们谈得很投机。临走,那人给俾斯麦一本小册子《意大利战争和普鲁士的任务》,这是他在1859年5月出版的。读完小册子俾斯麦大吃一惊,这人对很多问题的看法与他完全一致!诸如让德意志各邦在意大利的统一战争中执中立,使奥地利失败,普鲁士乘机从上至下统一德意志。德国要统一,就要把奥地利打倒。小册子4年半以前就预言了俾斯麦眼前所制定的对丹麦战争政策。俾斯麦回忆起小册子中的话:“意大利战争对于德意志并不是什么严重威胁,而德意志的国家统一深赖意大利独立斗争的成功。德国人不应关心奥地利势力的保持,恰好相反,奥地利的彻底崩溃乃是德意志统一的基本条件。至于拿破仑三世,他是个被人估计过高了的虚弱的人物,他不可能做对外侵略的打算,即使是对于意大利,更不用说对德意志了。在德意志国家利益上,普鲁士的历史任务是进军丹麦,我们声明:‘倘若拿破仑三世假借民族主义之名变更南欧地图,那么我们就要在北欧做同样的事。倘若拿破仑解放意大利,我们就要解放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

    拉萨尔1825年4月11日生于布勒斯劳(今为波兰的弗罗茨瓦夫),父母都是犹太人。父亲经营丝绸批发,是镇议会议员。1840年拉萨尔入莱比锡商业学校。课余写诗、剧本。1843年入布勒斯劳大学,后转柏林大学。对黑格尔、费尔巴哈和法国空想社会主义感兴趣。1845年经亚·洪堡介绍,到巴黎研究赫拉克利特哲学。

    1846年他在杜塞尔多夫遇见哈茨费尔特伯爵夫人,她这年41岁,是个淡棕色头发的美人,正为办离婚而发愁,哈茨费尔特喜新厌旧遗弃老婆。她同意离婚但对财产要求是狮子大开口。拉萨尔帮她打赢了这场历时七八年的官司,为伯爵夫人赢得了一大笔离婚补偿费,拉萨尔自是名利双收,他为“无产者”的弃妇,申张了正义;伯爵夫人财产到手,从那年起,每年给拉萨尔4000塔勒报偿。

    1848年,欧洲大革命,拉萨尔在《新莱茵报》见到马克思,从此他自命为马克思的门徒。11月22日,拉萨尔在《新莱茵报》被捕,次年5月被判处6个月徒刑。服刑后,他一边帮伯爵夫人打官司,一边写作和搞工运。恩格斯曾给马克思写的一封信说:拉萨尔这家伙“在公家的借口之下,老是追逐私人**和私人事件”。1859年,拉萨尔发表《弗朗茨·冯·济金根》历史剧,剧本中说:“历史中所见的壮丽事业都得靠利剑成就,迄今所进行的一切丰功伟业,最终的成果只有靠利剑。”

    俾斯麦想,通过拉萨尔等人也许能操纵德意志劳工运动,利用这股力量来对付自由派不好吗!俾斯麦对拉萨尔礼遇很奏效。1863年5月在法兰克福,拉萨尔演说对俾斯麦大加捧场。他说:“我们站在个人的立场,虽曾向俾斯麦开火,但是,即使开火最激烈时,我们也不得不承认,俾斯麦是个男子汉,而其他的人,比方说进步党,恕我直言全都是些老太婆。”从这以后到次年夏,拉萨尔给俾斯麦写过二十来封信,上门拜访俾斯麦有十余次。俾斯麦曾经在议会中提到拉萨尔时说:“拉萨尔这个人,有不少吸引我的气质。他恐怕是我所遇见的最有才能、性情最爽快的人之一。他有远大志向。我们的会晤,长达数小时,当他要告辞时我常常会产生一种依依不舍之感。我想他大概也会认为,我是与他谈话十分投机的人。”这年5月23日,德意志11个城市的工人代表在莱比锡成立了全德意志工人联合会,拉萨尔当选为联合会主席。次年1月,俾斯麦委托拉萨尔起草一部新宪法,拉萨尔广收资料,挑灯夜战,很快交差。

    1864年7月,拉萨尔在瑞士与美女海伦·丹妮格丝相遇,他狂热地向她求爱,遭到女方家庭的反对。女方家长要丹妮格丝的未婚夫、罗马尼亚贵族拉柯维茨出面请拉萨尔理智一些。拉萨尔恼羞成怒写了一封极不理智的信给拉柯维茨,拉柯维茨要求决斗,拉萨尔应战,8月28日拉萨尔在与拉柯维茨决斗中腹部中弹,8月31日不治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