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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花,摇曳红尘中-第8部分

姜婉珍、梁佳英、还有眼前的静宜等这些女性身上的故事,我是越来越糊涂了,按说女人为爱而性,可是她们真的在爱吗?不爱为什么上床?既然爱为什么又要愤愤不平?是你自己要爱的呀!自己爱错了,为什么又要埋怨你爱错的对象?

    我是女人,我不懂女人,我也不懂自己。

    姜婉珍来了。

    “嘿嘿!”她笑着,“牛总刚刚和我谈了,你猜让我干什么?让我到总务管办公用品,太舒服了!今天交接,明天才上班,现在没事,来看看你。”她坐在沙发上向后一靠,又说,“真羡慕你,在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儿,山高皇帝远,也没人管你,自己做自己的土皇上。”接着又问,“刚才出去的那个女孩儿边走边哭,你骂人家了?”

    我说:“没有。谈恋爱,男朋友失踪了,她又怀疑自己怀孕了。”

    “哦,”姜婉珍点点头,骂道,“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我笑道:“刚才她也这么说。”

    “本来就是嘛!你把心都掏给他了,他呢?除了占你的便宜,根本不把你放在心上。上床的时候千般好,一拔了jb就不认人了!”

    我说:“看你,说的那么难听!”

    “就是那么回事儿呗。我那个还不是?你呀就得下决心沉住气,彻底把他制服了,他才会老老实实的。这一次,他在我门口连呆了三个晚上,我就是不给他开门,从猫眼里看着他,在外面惶惶不安的样子,我就告诉自己不要心软,就不理他,现在呢?他可老实了!”

    我笑道:“很高兴你们重归于好。”

    姜婉珍重重叹了口气说:“男人呀,靠得住的实在太少了。”她突然向前倾了一下身子,说道,“其实靠得住的也是有的,就是我们这些人没有福气。我看牛总这个男人就不错,老婆病在床上整整十年,人家可是安分守己,本本分分,这样的男人太少了!”

    我附和着:“是呀,不容易。”

    姜婉珍诡秘地笑了一下说:“刚才我问牛总,考虑不考虑续弦,你猜人家怎么说,现在不考虑,要等一年再说,这样重情义的男人少见吧?”她又抿嘴一笑,“小楠,要不要考虑一下?”

    我说:“考虑什么?”

    她用一种异样的眼神儿瞅我一下,说道:“真糊涂还是假糊涂?我可看的出来,牛总挺喜欢你的。”

    我笑道:“我可不想攀高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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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高枝呀!人家牛总还怕委屈你呢!”她说,“实话告诉你吧,我问了牛总的,只要你愿意,他没意见。”

    我看着姜婉珍,故意生气道:“姜姐,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在这儿干了?如果这些话传了出去,我就只有辞职了。”

    “什么什么呀!我就是闲着没事儿随便说说嘛,你要不愿意就当我没说,牛总还怕找不着一个老婆?现在那些想找大款的女孩多着呢!”

    我说:“那是她们,不是我。”

    “好了好了!算我没说。”姜婉珍叹息道,“人就是这样,好男人在面前摆着看不见,偏要去人海里乱扑腾。我知道,你是喜欢那个方圆,对吧?大姐劝你一句,千万别傻!找了那个男人,你可有的受了!”

    我说:“行了行了!赶快打住!还是说说你吧!”

    “说我?说我什么?”

    “你和穆总呀!是不是就打算永远这样下去?”

    姜婉珍摇头说:“不。我决定了,准备离婚,我要给他一个家。总这样,对他不公平。”

    噩耗传来之后

    下午和静宜去了医院,检查结果:她没有怀孕。静宜看了结果,抱住我就哭了。我说:“这下放心了?”

    她点点头,又咬牙切齿起来,说道:“不行!费姐,我还是不服气,我要找到那个家伙。”嘴角一撇,又哭了起来,“他,他骗得我好惨!”

    我说:“不就是一千块钱吗?”

    她说:“他……他骗我和他上床!”又哭道,“我还是c女,他就这样把我开了!”

    我轻轻叹口气,我说:“这事儿,怨不得他一个人的!”

    她说:“我和他实心实意,可是他骗我!”

    我气愤道:“可你为什么要对一个骗子实心实意?”

    “我怎么知道他是骗子?”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骗子!”我拍了拍她的肩头,缓和了一下语气,我说,“这就是成长,成长是需要代价的,回去,平静下来好好想想,这样的错误以后该如何避免。”

    “可是,这代价太大了!再也弥补不回来了!”

    我说:“有句话,叫‘覆水难收’,既然知道丢了就回不来,当初就该珍惜,你既然没有珍惜,那就从现在起珍惜你现有的,记住,爱这个东西是不可以碰运气的。”

    回公司的路上,我给安仲笙打了个电话,我说:“看昨天你和我爸爸聊得那么投机,走的时候忘了吧?”

    他奇怪道:“忘了什么?”

    “哎?”我说,“你这个人怪也!答应了的事情这么快就忘了?”

    “哦,哦!嘿嘿,是那部手稿吗?你爸爸又没答应说让我打,万一他不放心交给我呢?”他说。

    “你的意思——是不是要我爸爸亲口求你?”

    他慌了,赶快说:“不是不是!我今天过去拿,好吗?”

    我说:“好的!今天我给你们炒几个菜,你再陪我爸爸喝两盅。”

    回到公司,已经是快要下班的时候了,我准备上楼到公司去通知一下明天开会,然后再回家做饭,我想老爸可能早就在阳台上看我了,就加快脚步走向楼梯口。

    正好电梯刚刚下到一楼,电梯门一开,突然从里面涌出几个人来,其中的周洁突然发现了我,说:“费助理快来帮忙!”就见他们抬着一个人,一看竟然是姜婉珍,闭着眼睛脸色苍白的样子,我也顾不上许多,上前正要帮忙,周洁说:“你去看看车来了没有。”我跑到外面,看到公司一辆面包车已停在外面,就上前拉开车门,几个人七手八脚把姜婉珍抬到车上,我也钻了进去,周洁急着喊道:“快快!上医院!上西南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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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谁也不多说话,到了医院把姜婉珍送到急诊,之后又办了住院手续,姜婉珍已经苏醒了过来,躺在床上一直流泪。

    我把周洁拉出病房问:“她怎么啦?”

    周洁说:“她心脏不好。”又低声对我说,“她老公的那条船好像遇难了。”

    一会儿医生检查完了,出来对我们说:“现在没有什么危险了,但是要观察一个晚上。”

    周洁问:“需不需要陪床?”

    医生说:“你们是同事吧?其实不需要,但是你们要留人,我们也不反对。”

    我和周洁以及另外两个男同事进去和姜婉珍告了别,周洁说:“想开点儿,还没有确切的消息嘛!那条船只是六个人遇难,又不是全部,哪就轮得到小胡呢!现在牛总和穆总正在联系当地的政府,有了消息马上来告诉你。”

    姜婉珍点了点头,微弱的声音对我们说:“你们回吧,我没事儿!”

    出了医院,周洁和我上了面包车,说了一句:“真搞不懂!上午还说要离婚,现在听说人家出事了,又急的要死要活的!”

    我看看时间,得了!现在公司人也都下班了,我也不用再去了,就告诉司机送我直接回家。

    安仲笙已经等在楼下。我抱歉道:“等久了哈?”

    “没有,刚到。”他说,“打你电话,你都没有接。”

    我掏出手机一看,果然有三个未接来电,就说:“姜婉珍病了,我们送她上了趟医院。当时着急没听见。”接着把姜婉珍的事情对他讲了一遍。

    安仲笙叹道:“很多时候,我们都是非得靠大灾大难才能才能激发出一点人性的东西。”

    到了家,我突然想起竟然没有买菜,但是爸爸笑呵呵的告诉我他已经做好了饭菜。当看到我背后的安仲笙时,爸爸突然拉长了脸,一下子不说话了。

    安仲笙是个敏感的人,他自然感觉到了老爸态度的变化,我真担心他转身就走,但他只是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吃饭的时候,老爸拿出酒来,客气地要给安仲笙倒酒,安仲笙忙说:“不喝了,一会儿约了人要谈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就不喝了。”

    爸爸看了他一眼,问道:“是男的女的?”

    安仲笙说:“女的。”

    “哦,”爸爸收起酒瓶,说,“那就不强迫你了,女孩子闻到酒味会反感。”

    安仲笙草草吃了一碗饭,就起身告辞道:“我吃好了,要告辞了。”又对我说,“把那个东西拿给我吧。”

    老爸问:“什么东西?”

    我说:“昨天不是说好的嘛?你的书稿,安老师要帮你打出来。”

    爸爸一挥手:“不用了不用了!今天我去看望一个朋友,人家已经答应帮我打了,书稿已经拿给他了。”

    安仲笙看着我,我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最后抱歉地说:“这个……我也不知道爸爸又托了人,让你白跑一趟。”安仲笙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说道:“没什么,算我混了一顿饭。”

    安仲笙走了,我问爸爸:“你让谁给你打了?”

    爸爸狡诈地笑着说:“我就想让你打出来,我谁也没给,我不想用这个小子。”

    我奇怪道:“为什么?你们不是很聊得来嘛?”

    “聊得来是一回事,走得近又是另一回事。”爸爸盯着我,认真地说道,“楠楠,这书稿是爸爸一辈子的心血凝成,你就不想通过它了解一下爸爸?”

    “可是,”我说,“他打完了我也可以看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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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一样!”爸爸摇着头,“我不想让我的书稿成为你们之间的一种缘分。小楠,我的确也欣赏这个小子,但是他天生傲骨,你摆布不了他!而他也绝不会把你看得重于一切,他这种人是另类,注定是这个社会的边缘群落,他们所追求的是另外一种状态,而人世间大家都在追逐的恰恰是他们想要努力摆脱的束缚。你要是把自己的一生跟这种人联系在一起,你就什么也得不到,因为他们的信念永远是两个字:放弃。哎!”爸爸长叹一声,“如果你再大十岁,爸爸我不会阻拦你和他交往,可是你太小呀!”

    我还小?我说:“你也不着急!我还小?要是别人的父母看到女儿二十六还没有男朋友,早就急了!”

    爸爸笑道:“我是小楠的爸爸,不是别人的父母!婚姻这个东西呀,人们总是欲望超前于能力,等到陷进去了,才知道什么叫后悔,后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所以小楠,爸不急,爸不给你这方面的压力,爸爸最担心的反而是你的仓促和莽撞。”

    我轻声说:“放心吧爸爸,我会想清楚了再来。”

    爸爸良久地注视着我,突然激动起来,他说:“小楠,爸爸要你答应一件事情。”

    我殷切地望着爸爸:“说吧,爸爸。”

    爸爸严肃地说:“楠楠,要是爸爸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千万不要让爸爸在医院受罪,你一定要支持爸爸平静地离开这个人世。”

    我心里一惊,我说:“爸爸,怎么好好的,就说起这个来了呢?”

    “老了!所以就难免想到归宿……”

    女性的弱点

    自我回到文化公司,公司收入有所回升,但是起色不大。由于话费从原来的十元调整到了两元,话务量是翻番增加了,但是员工的收入也有原来的每分钟一元降到了两角,收入是大大降低了。没办法,只能在增加员工和线路上想办法。但收入降低之后,接着就是辞职高峰。这边辞职不断,我只好抓紧招工,所谓饥不择食,招聘的条件也不得不降低了很多。随即而来的问题就是员工违纪,特别是擅自和客户见面,虽然没有梁佳英那样严重的事情出现,但是类似静宜那样的还是连连不断,有的员工刚上了几天班就辞职了,一调查,原来是被客户骗去同居了,一个小女孩刚上了三天班就和客户见面上了床,那客户得了便宜还要卖乖,打电话进来和其她员工夸口,把那个小女孩说的一无是处,连她后背上长着一颗带毛的痣都讲了……我真的搞不懂了!

    我的脑子有些混乱,我想开个会解决这些事情,但是我找不到突破口。

    我不明白那些女孩为什么那么傻,怎么能人家几句甜言蜜语就骗上了床呢!这种现象对我的公司绝对是个祸患,如果不能遏制它,人员就无法稳定,话务量也就得不到保证。几个值班长也真是尽了力了,她们像间谍一样侦查着自己班上的员工,一旦发现有人擅自见了客户,她们会在第一时间向我汇报,我也决不手软,一旦发现马上辞退。但是这种现象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着。

    后来时间长了,我慢慢发现飘雪班上的员工很少有辞职的,而且话务量也逐日稳定上升,这天我把她叫到办公室问道:“你们班是怎么回事?其他班都有因为和客户见面最后被辞退、辞职的,为什么你们班没有?可不可以把你们班的经验向大家介绍推广一下?”

    飘雪说道:“我又没有管她们,只是每个新员工分到我们班之后,我都要给她们做个上岗前的培训,再请老员工带几天。没有什么特殊的办法。”

    “那,你们是怎么培训的?”

    “哦,等等。”飘雪说着跑了出去,回来时手里拿了几张钉在一起的纸,她递给我说,“主要是按这个上面的内容来培训的,我们班上每个人都有这么一份。”

    我翻开一看,只见首页上的题目是《声讯话务员必读》,我问道:“你写的?”

    飘雪摇头说:“不是我,是我请方圆写的。”

    “哦?”我又一次细看了几眼,见下面的小标题依次是:1、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工作;2、如何让客户认同你;3、我们能给客户什么服务?……我问,“他什么时候给你写的?”

    “就是我刚当值班长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已经辞职了。”

    我的脊梁上冒出一股汗来,真的很惭愧,我这个管理人员没想到的事情,下面的员工竟然想到了。是的,自从公司成立以来,除了一个简单的“现场管理规定”,公司再没有任何管理制度,我管理的这个公司就像玩似的,太随意了。我问道:“你怎么会想到让他给你写这个的?”

    飘雪笑道:“说实话,当初让我当这个值班长的时候,我是不想做的,主要是怕做不好,就给方圆打了个电话,他说没有问题,说‘我给你写个东西,你自己按照上面去做,然后要求你的组员就可以。’结果我看了这个东西,觉得很好,就把它当作了一个培训教材。”

    我把这个“培训材料”留了下来,飘雪走后我认真看了几遍,上面介绍了声讯业的兴起原因,谈了与人交流应有的技巧,但是遗憾得很,我并没有从中找到对治当前问题的妙计。

    我给安仲笙打了一个电话,我说:“有事求你。”他笑了:“还是那个手稿?我发现你爸爸好像不乐意让我做。”我说:“不是,是公司的事情,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我晚上请你吃饭吧,请你吃‘三苦争芳’,你到时自己来,还在上次那个养心阁。”安仲笙踌躇道:“晚上我有点事儿,你看下午行不行?如果你有时间,我可以请你喝茶。”我说:“算了吧,如果你方便,我就直接到你那里,你准备好两个杯,我给你带点好茶去。”他大笑:“好呀!我的茶刚好要喝完了,不过我这里没有空调,很热。”说着又问,“究竟是什么事?”我说:“去了再说。

    安仲笙的屋子不如上次乱,显然是他刚刚收拾过,桌上放着两只洗得干干净净净的瓷盅,一个电热水壶加满了水,正在“待命”开烧。我把茶叶递给他,他开了口抓出一把,放在鼻子下面深深吸着,点头道:“好茶!”

    等他泡好了茶,递给我一杯,便坐了下来,问道:“屋里是不是很热?”

    “热!”我说。刚刚从开有空调的办公室离开,安仲笙的屋里果然太热了,我拿着那份“培训材料”把它当作扇子,在身前不停地扇着。

    安仲笙跑到里屋,取出一把铁质扇叶的坐式风扇,对准我打开,说道:“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吹电扇的,开始还很凉快,一会儿风也成了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