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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劫-第11部分

自己实在不该报复庄之谦的,不知道这惩罚是无法取消的。她抽空跑到庙里,虔诚烧香,希望菩萨保佑庄之谦治好病体,平安回家,与李祥,与自己欢欢喜喜过日子……她特意跟庙中主持,要了香灰,想冲了茶给庄之谦喝,听说那仙丹可灵验了。可是,庄之谦住进医院后,是不准食用院外食品的,她再也没有机会给庄之谦做半点事!

    保姆为自己报复得太过分而深深内疚着!惴惴不安着!她苦——心苦!是痛恨自己的那种心苦。

    庄之谦一闭上眼睛,睡着,便会看见张牙舞爪的魔鬼向自己扑来,自己拼命逃窜,可就是没法逃脱,被魔鬼的利爪抓住,魔鬼那张得大大的血盆大口,那雪白的尖利的獠牙咬向自己的脖颈,那口中熏人的血腥味,自己的钻心疼痛,和奔涌而出的热血,庄之谦狂呼着,给吓醒了。庄之谦浑身被汗湿透。

    这时的庄之谦的老婆,同时做了一个梦。她梦见大大小小的莲花,开得争奇斗艳。她看得出神时,看见大街的尽头,闹烘烘地来了一队吹吹打打的人,原来是电影中常有的结婚场面,那队人是迎亲的,而她自己是来参加婚礼的,她胡里糊涂,不知道是谁的婚礼。

    这梦的寓意是:她的丈夫身染沉疴,处境越来越糟。但丈夫会给自己带来钱财。她的亲人不久会离开人世。

    庄之谦的病情,李祥原本不想告诉他老婆,他希望过不了多久,庄之谦能够出院,到时候由他自己告诉老婆。

    然而,那病的来势如翻江倒海般气势汹汹,容不得人有思索的余地,李祥对那病没有半点常识,知那凶险程度,还是从医生们紧张的状态看出了苗头。李祥没有亲密的朋友,他没有可以推心置腹商谈心事的知己,此时此刻,他感觉这世界是多么地不公平!他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好朋友,老天却又要夺去他那鲜活的生命了,生命原来是那么脆弱的东西,在疾病面前,人类是束手无策的。对于李祥而言,愿意花多少钱为这好朋友治病,如果,能够治好他,自己就还有知己可以诉衷肠。为了庄之谦,李祥流下了悲伤的眼泪。

    就在这时,李祥接到了庄之谦老婆的电话,她问李祥老庄的电话为什么打不通?老庄好不好?有没有什么事情?

    李祥迟疑着,话不知从何说起,可不说不行啊,晚说不如早说哪!这该死的病情,自己一个人是扛不了的,还是告诉她吧!

    李祥这么这么地把事情真相在电话里告诉了庄之谦的老婆,庄夫人哭泣着说,我立即过来行么?李祥答应了她。

    庄夫人将这个噩耗告诉了几个知己亲戚,简单托付了家中儿子,便急匆匆来到了深圳。李祥开车在火车站等候她,然后陪同她一起来到庄之谦所住的医院。

    申明清楚后,医院安排庄夫人在玻璃房中见到了丈夫。她简直不敢认丈夫了,原来那个生龙活虎似的庄之谦已经是皮包骨头,看上去没有一点精气,神气,活力,他是被护士推出来的,手上还吊着水。

    他们俩通过话筒在讲话,庄之谦宽慰老婆,说自己“过不了多少时间就会康复,就会出院了,你应该回家好好照顾儿子,料理好家中的事。这儿有我的好哥们李祥照顾我呢,你就放心吧!”庄之谦的老婆是个直性子的女人,她流着泪说:“到这种节骨眼,你还跟我打马虎眼哪,你的生命已经不多了,你还敢对我说出院哪,都是你自己活作,活该,你怎么风流得连命也搭上了?你风流得做鬼去,你儿子谁管哪?你既不管他,又不留钱财给他,你能这么就死吗?你死也得对儿子有交待啊!”

    庄之谦一时语塞,他知道自己愧对老婆、儿子,自己在风流快活时,根本没有想到过他们。现在想有所弥补,却又没有能力了。

    庄之谦被老婆的一阵抢白噎住了,他无话可说。他哪是不悔呀?为了自己的尽兴风流,他其实早把老婆孩子忘到了九霄云外。他估摸着自己的病是哪个小姐传染了自己,此时对老婆却又如何做交待?他悔穿了心,悔断了肠!他誓:如果老天能给自己重新来过的机会,自己一定不会招惹妓害人害己,一定对自己的老婆疼爱有加,与妻儿父母共享天伦之乐。只可惜老天已经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了。

    庄夫人看看牢马蚤责怪并没有击起庄之谦的怒火,他静悄悄地,便有些不知所措了,闭口不言。她其实是心疼老庄,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她生怕自己的满腹牢马蚤,会对老公的病有害,张了张口,噙着眼泪,将还想说的话咽到了肚里。隔了一会儿说:“我们的家还全指望着你呢?你不能这么撂了挑子啊!”

    这句话把庄之谦的悲伤眼泪给钩出来了,他哽咽起来,微弱地说:“我真不是人,不是东西,我对不起全家人啊!我怕自己活不了多久了,以后,家中还得指望你给撑着呢,我给你磕头了,帮我照顾好父母和儿子,如果有困难,找我的好哥们李祥,他是个很好的好人。”

    医生给庄之谦每天输能量,氨基酸,以提高肌体抵抗力,维持孱弱的生命。医生们根据他的情况综合分析,现他属于自身免疫系统瘫痪的类型,只要外界有任何病毒攻击他,都会致命。象这类病是很难有得救的,在医学界属于一大难题。

    (六十一)病危

    李祥在一旁,听得含着眼泪直点头。庄之谦的眼中含着对友情深深地眷恋,对李祥说:“好兄弟,家中的事务全依靠您了,帮帮我,她一个女人办不了什么事,你若不嫌弃,让她帮你料理生活起居,你们两个并成一家,其实,她跟你一样,是个难得的好人!她直爽善良,她的年龄比你小了一岁,你追她吧,把她交给你,我放心。”庄之谦双手抱拳,作作揖状。

    李祥的目光与庄之谦交融着,那是心与心的交融。庄之谦在笑,那是生命垂危时,对家珍无法顾及的无奈的笑。李祥知道,这次也许是他最后一次见庄之谦了,庄之谦对自己的信任,重托,怎么好推托呢?他微微牵了牵嘴唇,勉强笑了笑,用劲点点头。对着话筒说:“庄哥,你放心吧,你没有完成的事,我会帮你完成,你有什么愿望全部告诉我。”

    庄之谦一声声叹息,对着李祥说,“兄弟啊,我没有能够好好待她,你帮我好好待她,不要太想念我哦,我会在天堂或地狱为你们的幸福祈祷!”

    庄之谦咳嗽起来,一阵急似一阵,上气不接下气。医生护士们忙碌地奔过来,把他推了进去。

    不一会儿,医生派护士送来了一张单子,“病危通知”,通知家属的大致内容是,病人的情况很不稳定,随时都有深度昏迷的可能,如果深度昏迷,有可能抢救不过来便离世了。要求家属迅速做好思想准备和心理准备。并要求家属在单子上签名。庄夫人吓得浑身哆嗦,签不了字,李祥义无返顾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他一再叮嘱护士,一定想尽一切办法,救他,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他给医院再次转了一大笔款,希望自己的知心哥们能重新活过来。能跟自己再交谈交谈……

    庄夫人因为劳累和惊吓,一下子软瘫了下去,晕了!

    等李祥转完款过来,看到医生们在给庄夫人推葡萄糖,抢救!“哎”他叹息着,真是祸不单行啊!他知道庄夫人名叫晓波,庄哥总喊她波儿。在庄夫人没有其他亲人陪伴的情况下,他就是她的唯一亲人了。他上前拉住庄夫人的手,将嘴唇附在她耳边,轻轻地唤着:“波儿!波儿!醒来!醒来!”

    李祥的眼睛盯着庄夫人的脸,那是一张细致的脸,本来瘦削,现在苍白,没有一点血色,连嘴唇都是紫色的。她的手冰凉,握在手中,软软地,没有一息活气。

    医生护士也在紧盯着晓波的脸看,随着葡萄糖的一点点推入,庄夫人终于悠悠醒转。她的眼珠动了起来,接着,手也动了起来,心脏逐步恢复了正常的跳动。医生护士们长嘘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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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边,抢救庄之谦的医生护士,一边给他输氧,施救,一边有护士在他耳边开导,“别紧张,放松神经,深呼吸,气喘匀,再深呼吸,对!别紧张,放松,深呼吸,气喘匀,对!”一点点的诱导和鼓励,配合医生的紧急施救,硬是把庄之谦从死亡的边缘给拉了回来。庄之谦现在需要休息,他的身体太弱了。

    与李祥熟悉的一名护士出来,拉住李祥告诉他,“你那庄哥醒来了,现在正休息。暂时别担心啦!”李祥感激地微笑着,说:“辛苦你们啦!”那护士笑笑:“不用客气的!”边说边忙着走了。

    李祥看晓波醒了,不好意思地放下了她的手,转告了她刚才护士的话,晓波才眼泪汪汪地应着“那就好,那就好”。

    医院里不可以住宿,眼见着天黑了,李祥看晓波也很疲倦了,颠簸了一天,又惊又吓地,他打电话给保姆,让她赶快准备好晚饭,加几只菜。将客房整理好,今天来了客人。

    随后与身边的几个医生护士打招呼告别,请晓波一起回家去了。

    庄之谦的情况不稳定,第二天,医院再次给李祥打来电话,叫他立即去医院,庄之谦再次病危。李祥蹦起来,喊上晓波,奔进汽车,急匆匆地赶到了医院。

    停好车奔进去,医生们陆续从抢救室出来,一脸抱歉地说:“李老板,我们已经尽力了”径自而去。

    李祥隔着玻璃,看到他的庄哥已经不再动弹,直挺挺地躺在抢救床上,一脸安详……晓波不哭也不动,跟傻了一样。

    几个穿绿衣服的工作人员走进了抢救室,把庄之谦的遗体推了出去。

    李祥的眼泪似断线珠子一样滚了下来,他的手无意识地抱住了木讷的晓波,象是抱住了可以撑住身体的柱子。抢救室里又来了一位穿着绿衣服的人,他将庄哥呆过的位置喷上了浓浓的消毒液。

    李祥失神地瞪着大大的眼睛,他的哥们就这样消失了,无声无息,没留下一点点痕迹。仿佛夜空里的流星,一瞬间便了无影踪。人的生命是多么的渺小!是多么地脆弱!在疾病目前,人类还是那么地束手无策!人,还是应该珍惜眼前拥有的一切,好好地爱惜生命,爱惜身体啊!

    他突然心疼起身边的晓波来,年轻轻的,一下子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家中的擎天柱,她的生活之路该如何走下去哪?他的内心由疼爱转化成了怜爱,他多了几眼对她的观察。其实,晓波不失为一个端庄的女人,她的五官搭配得恰倒好处,她化了一点淡妆,刚好可以衬托出她的容貌,她有种小家碧玉似的美。李祥用欣赏的眼光注视着晓波,他看出她悲伤过度,没有哭出来,噎在了心里。他跨前一步,搂住了晓波说:“波儿,你哭吧,哭出来吧,哭出来就没事了”。

    晓波没有哭,她仍然木头一样定着,李祥轻轻在她的背部拍打着,哄劝着:“波儿,哭吧,靠在我的肩膀上,没事的,啊?!哭出来吧,我知道庄哥在你心中的分量,我知道他对不住你,以后有我呢!我会帮助你,无论什么事,我都会帮你!”

    (六十二)了愿

    庄之谦的突然离世,给老婆晓波的刺激实在是太大了。事情过去已经整整一星期,晓波依然不言不语,神情木讷。李祥请了医生,对晓波进行心理疏导,希望能够唤醒她的神志。几位医生试验过后,仍然不见效果。其中的一位说,不妨让她重新回到刺激生的场面,再次刺激她的神经,看是否可以让她从错乱了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李祥仔细回忆了当时的情景,借用一家废弃的电影院,将那里布置成医院的抢救室,喊来了近二十人,穿上了医护人员的服装,做成对病人(化妆成庄之谦的打工仔)进行治疗的模样。一个个装成紧张忙碌的样子。李祥还故意对晓波说:“医生在抢救庄哥呢!”

    以引起她的注意力。将她的神志从定格的那个时刻唤回来。

    李祥以紧张的神情注视着忙碌的人们,他希望奇迹会突然出现,晓波的迷糊状态得到改变。那群演员们演得很是逼真,挂在架子上的输液瓶在一滴滴地往下滴液,氧气管的管口伸在庄哥的鼻孔口,输氧仪器在冒着气泡。几个穿白大褂带口罩的医护人员,其实是真正的精神科医生,严密地注视着晓波的脸色、眼神、反映。

    他们看到,晓波的眼睛中有了目标,那目标便是抢救台上的病人,她的目光岁着那些假的医护人员而移动着。她的脸色随即紧张了起来,身体前倾,浑身微微颤抖。

    几个精神科的医生会意地相互交换了一下目光,效果出现了!当晓波看见那些抢救庄哥的人忙得满头大汗,台上的庄哥在喘气时,她的心落进了肚子里。晓波由安静而颤抖,泪流满面。“谦,你终于活过来了!你终于能动了!”

    她的眼睛开始活动了起来,脸色也开始有了活人的气色。她那根搭错的神经,终于回到了原位,正常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无比兴奋。其中最兴奋的莫过于李祥和几位医生。李祥走上前去,与几位医生一一握手道谢。医生们示意李祥跟随他们去另一个房间,商量怎么巩固这个喜人的成果。

    在那儿,医生们将病人刚开始恢复,会感觉有些奇怪,这时候不能提出她的病因,不能对她有任何精神方面的刺激,把她当成正常人一样对待,会对她更有利。对于原先刺激她生病的根源,能回避尽可能回避,让病人自己在时间的洗刷中逐步去接受冷酷的现实,了解事情的真相。有什么情况请及时联系我们。双方交换了通讯号码,就此告别。

    为了让晓波离开假庄之谦,他善意地骗她说:“庄哥刚刚醒过来,需要有充足的时间休息,我们先回家,过几天再过来看他。”晓波深情款款地盯了病床上的假庄之谦一会儿,点头同意了李祥的意见,乖巧地跟着李祥回了家。

    李祥将工作上的事交代副手打理,自己陪着晓波,逛超市,游公园,到附近城市旅游。他的一系列得体的表现,赢得了晓波的好感,触动了晓波细微的神经。晓波是个细心的女人,她看出李祥眼中那脉脉含情的成分。她的心灵为之激动,但更多的是对李祥的感激。她感激李祥为丈夫花大笔钱治病,对自己又无微不至地关心。她觉得李祥做得更象是个丈夫。因为,庄之谦习惯于在外寻花问柳,从来没有象李祥那么细心过。

    晓波被李祥深深感动之余,内心深处被什么奇怪的东西触动了一下,生出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愫,那是一种说不清的情愫,是一种可以让自己心底生出无限快乐的情愫。晓波在李祥的眼中看到了当初庄之谦刚见到自己的时候的眼神,那种带有磁性的眼神!她被自己的现惊得跳了起来,莫非,自己又一次恋爱了?

    晓波是个很重感情的女子,她对李祥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帮助、关爱和照料,搞得心中乐颠颠地,甜蜜蜜地,美滋滋地。她不由对李祥多看了几眼,这一看,现李祥是那种保养得非常优秀的男人,他的身上有着别的同龄男人难有的气质,那是一种什么气质,晓波说不清楚,但她知道那是男人特有的,极具魅力的一种气质。

    其实,这与李祥不近女色有着极大的关系,他本身就有着保姆服侍,营养很好,因为不近女色,他的气色就与别的男人绝然不同,他的身板特别的刚直,显得富有阳刚之气,他的阳气蓄于丹田,提起了他的精、气、神,那当然是同龄男人所没法比的了。

    李祥的气质,是由养性、财富、营养等多方面综合而成的。对于晓波来说,看惯了的是庄之谦那殚精竭气的疲塌样,猛见着富有阳气的李祥,自然是很特别,很新鲜了。

    晓波对李祥所产生的是一种爱情,这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结婚多年来,即使老庄再怎么出轨,再怎么怠慢自己,自己可从没有产生过这种念头啊!如今,这是怎么了啊?她摇摇头,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试图让自己从梦中醒来。可是,自己明明就是清醒的呀?这该怎么解释呢?如果,撂开李祥的那种暖暖地,乐融融的感觉,晓波心里怎么会产生一种痛心的失落感?她被自己弄得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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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波对李祥有一种无法释怀的情分,这种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