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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筷江湖-第20部分

    以前雕刻的棱角图案都磨光了,所以一直丢在家里,只有去见我娘的时候才戴。”

    “你娘?易水教现在的当家老夫人?”祁镇钰记得那个女人叫秋海棠,可是为什么说是她的定情信物?

    “没错!就是她,那女人居然让我把她j夫送她的东西当传家宝,我爹送的她看都不看一眼,要不是我现在打不过她,我才要带那个臭玉佩呢。”易风很不满的撇撇嘴,看得出来他和他母亲的关系并不好。

    “j夫……是谁?”祁镇钰心中已经有人选了,但还是要确定一下。

    “九州山庄——祁严坤!”易风就是忘了他爹叫什么也不会忘记他娘的j夫是谁,他从小到大跟他娘在一起的那短暂的时间里有大半都在听她娘说这个祁严坤了,还有一小半他听的睡着了。

    祁镇钰心中波涛汹涌,老太爷竟然连九州山庄的庄主信物都可以随意送给情人,还是说……祁镇钰锐利的目光转向易风。

    “你是不是……”

    “当然不是!我和我爹长的一模一样!”易风抢先打断祁镇钰的话,一脸自豪的表情。

    祁镇钰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他和易震天有过一面之缘,在他很小的时候,确实跟眼前这个易风长的有八分像,只是没有眼前这个未来庄主看起来这么傻气。

    “现在那个麒龙玉在哪里?”

    “就在我家,因为我怕我不在的时候那个女人跑我屋子里去不小心看见了,所以还特意埋在我院子里的槐树底下。”易风很得意的摇晃脑袋。

    祁镇钰刚想吩咐手下的人去取,易风就迫不及待的说,“你跟我一起去拿吧,我给你看我的收藏,放心啦,我又打不过你,怎么样怎么样?走吧走吧!”易风莫名兴奋的看着祁镇钰。

    “这……”祁镇钰有些为难,他不知道眼前这个易风到底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这么率直。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绑着我的手啊!不妨碍我用轻功的!”看出祁镇钰的忧郁,易风急了。

    祁镇钰也明白这块麒龙玉关系重大,让手下去取也实在不放心,那时又年轻气盛,想着自己一身武学,虽然可能还打不过易水教的高手,但是全身而退还是没有问题的,也就点点头表示同意。

    易风立刻开心的咧出个大大的笑容,很阳光,受他的感染,连祁镇钰都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但是立刻又把脸板了起来,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

    祁镇钰带着易风很顺利的在他的住处找到了那个麒龙玉,第一眼看到它,祁镇钰就明白自己找对了,因为那上面刻印着只有祁家人认识的家徽。

    祁镇钰丢下易风就拿着麒龙玉走了,他也不担心易风去告诉他娘是谁取走了玉佩,毕竟她曾经是那个人的情人,如果说出去,也许会引来所有武林中的正义人士的声讨。

    易风反绑着手,跳着脚在祁镇钰后面喊,“喂!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喂!我还可以再去玩么?”

    祁镇钰头也不回的走了。

    后来一次相见,是易风拿着一个仿制的麒龙玉到祁镇钰面前献宝,说他准备拿这个去骗他娘。

    祁镇钰告诉他自己是祁严坤的孙子,想要吓跑这个率真的未来教主,哪像易风听了居然露出一个很同情且很悲哀的表情。

    “你好可怜,居然是那个混蛋的孙子,一定都没有人当你的朋友吧,以后有我!我来罩你!”易风豪言万状。

    祁镇钰只是眼角抽了抽继续看暗潜送回来的消息,但是嘴边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

    ……

    “停!”骆碧心实在是忍不住了,跳出来喊停,制止易风继续讲他跟祁镇钰的单纯的男性同胞友情史,“天都快亮了,外面都火烧眉毛了,你就别跑题了行么?”

    “我没跑题啊!这本来就是有关系的嘛!”易风辩驳。

    “有什么关系?”骆碧心揉揉眉头,一晚上没睡就听了这些阴谋阳谋的现在有些头晕了。

    “呃……”刚刚被骆碧心打断,一下子易风有些找不回思路。

    “麒龙玉一直在我手上。”祁镇钰接过话头,“但是易水教老夫人并不知道……”

    “嘿嘿,那是我隐瞒的好。”易风很得意,被骆碧心一记眼刀射过去,只好再次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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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对付老太爷,为了借用易水教的兵力,所以故意让易风暴露麒龙玉被偷,而且矛头指向一个武功很高的少侠。”祁镇钰继续说。

    “所以易风的娘就想要趁赏花会上少侠云集,来个一网打尽,哦不,是密集式搜查?”骆碧心换了个很先进的词。

    “不错,易征和他的手下是我故意放水放进来的,为的就是要活捉他们,然后引易水教老夫人来九州山庄,接着就可以让水轻尘出面告诉他易风在他手上,让老夫人在诛杀祁老太爷的时候能够助我们一臂之力。”

    “可惜有些人在他娘心里的地位不如j夫~”郝连无名幸灾乐祸的说。

    “哼!”易风重重的哼了声,看得出他很受伤,虽然他对这个娘没什么感情。

    骆碧心来回看了看他们三个人,“没那么简单吧,我看你们八成是想让j夫滛妇同归于尽,然后你们坐收渔翁之利。”

    “别把哥哥我说的这么邪恶嘛~~真让我心碎。”郝连无名装模作样的双手捧心,“哥哥我只是想要顺便替易风夺了他娘的权嘛!~”

    “你们诛杀老太爷的计划到底是什么?老太爷不是那么容易被擒住或被困住的人。”济颠和尚皱眉。

    第六十六章 拍卖会 真假

    “你们诛杀老太爷的计划到底是什么?老太爷不是那么容易被擒住或被困住的人。”济颠和尚皱眉。

    “大师知道赏花会的由来么?”祁镇钰不答反问。

    “贫僧曾听师叔祖说过,赏花会最初并不叫赏花会,而是叫赏罚大会,当年由我的师傅无遮大师住持,白天会对这一年间武林中所生的各类大事进行总结,然后对那些武林正道的善行恶举进行表扬揭,到了晚上,那些武林世家会拿出这一年间得到的稀世珍宝进行公开叫卖,价高得,不少官宦人家也参与其中。”

    骆碧心顿时很无语,这不就是黑市拍卖会么,济颠和尚主持相亲大会也就算了,他师傅以前居然连黑市拍卖也住持,那就不能不让人觉得佛祖也疯狂了……

    祁镇钰很不齿的说,“不错,白天的大义凛然,赏善罚恶不过是做给世人看的表面功夫,晚上的珍宝拍卖才是赏花会的真正目的所在,所谓的武林正道也不过是……。”

    “披着羊皮的狼!”骆碧心抢先总结道。

    众人都被骆碧心简洁易懂的比喻给逗笑了,披着羊皮的狼?真形象。

    “那为什么后来又改叫赏花会了呢?”骆碧心不理那些笑的有些抽风的人,继续追问道。

    “因为上上界的武林盟主,他在第一次举办赏罚大会的时候,和一个女侠相爱了,两人共结连理,为了纪念,所以规定以后的赏罚大会改为赏花会,明着就给为那些适婚男女提供相识相知的机会,暗地里,依然进行拍卖会。”祁镇钰解释道。

    骆碧心无言,一个合法的土匪头子和一个美丽的女土匪之间的爱情……怎么听都是武侠版的办公室恋情,只不过这个办公室在练武场上罢了。

    “我们之所以料定今年老太爷一定会回来参加,是因为这次的拍卖会上有一样他志在必得的东西。”水轻尘继续说,手上的扇子缓缓的摇着,扬起一桌子的灰尘。

    “是什么?”能让那个传奇似的祁老太爷如此重视的东西,连济颠和尚都好奇的很。

    “是水青青,也就是我娘的遗物。”水轻尘此话一出语惊四座,遥儿惊慌的顾不得身份,抓住水轻尘的手臂,颤着声音,“少爷!”

    “这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在座的除了骆姑娘和济颠大师外我想都已经知道了。”水轻尘微微一笑,用扇子拨开遥儿的手,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骆碧心。

    骆碧心只是挑挑眉毛表示了一下惊讶,其实她刚刚已经猜到八分了,只是和其他人一样都没想到水轻尘会这么突然,这么坦白的自己爆料。

    忽然骆碧心很想见见这个桃花满天飞的祁老太爷,虽然从祁镇钰身上也能看出那么点祸害的潜质。

    “当年母亲年方二八,就明媒正娶嫁给祁严坤,被武林中誉为天作之合,其实说白了不过是一枝梨花压海棠罢了,谁想母亲和他成婚三年就真的怀了身孕,那时祁严坤已经年近六十了,所以他怀疑我母亲偷人,将她强行毒打了出去,母亲在大街上生下我,然后把我交给了水空问,也就是我的舅舅,她知道祁严坤不会放过她,所以找了一具婴儿的死尸,自己吊死在了祁府的门口。”水轻尘仿佛说着一件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的事情,声音没有一点起伏不平。

    很俗套,很狗血的八点档苦情戏剧情,可是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味儿呢,骆碧心总觉得这件事情点太简单了,到底是因为水轻尘的态度太默然还是因为这个故事本身就还有别的隐情呢?

    骆碧心想着想着,蓦地双眼撑圆了!水轻尘是祁严坤的亲生儿子?!也就是说……骆碧心僵直了目光,像探照灯一样照向祁镇钰。

    祁镇钰似乎也很吃惊,脸上还有些尴尬。

    骆碧心的目光又扫向了水轻尘,水轻尘只是很淡定,很亲切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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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你是祁镇钰的亲叔叔?!”骆碧心吞下尖叫的冲动。

    “没错!这九州山庄本来就该是我们家少爷的!”遥儿很得意的挺了挺胸脯,朝祁镇钰投了个挑衅的眼神。

    骆碧心沉默了一下,最后她严肃的看着祁镇钰和水轻尘说,“你们两个既别想叫我阿姨,也别想让我叫叔叔!!”

    众人满头黑线。

    一直维持着微微假笑的水轻尘,终于忍不住“噗哧”一笑,本就绝尘的容颜更显灵动了几分,“你不用叫我叔叔,我答应了祁少庄主只杀祁严坤,不要九州山庄,那自然表明了我不会认祖归宗,所以就不存在这个辈分问题了。”

    “那就好,不然以后我见着你都要绕道走了。”骆碧心长长的出了口气,她最受不了传统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亲戚关系,东家娶妻西家嫁女,拉来扯去,关系套个五百年,谁和谁不是拜把子的兄弟,同床眠的夫妻啊,她最怕和比自己辈分高的人打交道了,还是没大没小,不知天高地厚的最好。

    “其实我后来才知道,当年祁老太爷之所以娶我母亲,只是为了得到我们水家的传家宝而已,当初老祖宗传给了我舅舅而没有传给我母亲,如今我舅舅又重新传给了我,却被我拿来当扑杀老太爷的诱饵,当真是家门不幸。”水轻尘自嘲的笑了笑。

    遥儿连连摇头,认真的看着水轻尘说,“少爷,不是你的错,都是祁严坤不好!是他逼死了夫人!”

    骆碧心脑海里忽然闪过了什么,夫人?好耳熟的称呼,水轻尘当初在瑶湖捕捉耀玥珠不就是为了给什么夫人治病么?难道此夫人非彼夫人?

    “那个传家宝是什么?”骆碧心问。

    “是上古皇帝流传下来的一方玉玺。”水轻尘回答。

    “难道是秦始皇的和氏璧?!”骆碧心低呼。

    “骆姑娘果然是才识过人,不错,正是秦始皇的和氏璧玉玺。”水轻尘深深的看着骆碧心,点了点头。

    “当年秦王朝覆灭,末代皇帝为了保留龙脉,就把当时的小皇子,玉玺,以及宝藏分成了三个地方掩藏起来,我们水家就是历代负责守卫玉玺的守门人,数十年前,江湖有传言说只要找到这方玉玺就能找到秦始皇的宝藏,所以祁严坤不知从哪里知道了我们水家的秘密,就强行娶走了我娘,后来没能顺利得到和氏璧,他恼羞成怒就又逼死了她,一条人命在他眼里何其的低微……”水轻尘感慨。

    “老太爷想要秦始皇的宝藏?”济颠和尚的眉毛拧到了一块儿。

    “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这样。”水轻尘点点头。

    “你之前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们那方是秦始皇的玉玺?!”易风嚷嚷,很是不满。

    “有区别么,你们不是也没告诉我老太爷在找陆修明的玉扳指么?”水轻尘三两下把易风的郁闷给挡了回去。

    “陆修明的戒指又有什么特别的?”郝连无名难得神色凝重的问。

    “那是进入宝藏所在地的钥匙,而玉玺就是地图。”

    水轻尘再次抛下一枚重型炸弹,全场鸦雀无声。

    “怎么?不就是钥匙么?”骆碧心忍不住了,出声打破沉默。

    “问题是现在钥匙和玉玺都在老太爷手上,而祁镇钰被他当着那些长老的面夺了权,现在我们不但没有办法杀他,而且连扳回一城的机会都没有了。”郝连无名恨恨的砸了一拳桌子。

    “玉玺为什么会跑到老太爷的手上?!”骆碧心也急了,怎么还没谈判筹码就先输光了。

    “今天晚上我看到烟雾弹,就立刻赶往拍卖所在的密室,当时拍卖已经开始了,而老太爷也已经喊出了最高价……”祁镇钰说道。

    ……

    “这方上古美玉,就由祁老太爷获得!”拍卖人一锤子定买卖,喜笑颜开的让婢女把放在铺红绸缎的盘子上的美玉端下去让老太爷欣赏。

    就在婢女走到半路的时候,祁镇钰朝旁边伺候着的小厮们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人动作轻微迅速的抬手挥了一挥,一丝细细的烟雾弥散开去,无声无息撒在了那方玉玺上。

    老太爷自然不会自己动手验货,身边的下人立刻接过玉玺,拿出一个放大镜仔细的看了看,这才朝老太爷点了点头。

    老太爷拿着玉玺,轻轻的摩挲着,忽然他有片刻的闪神,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为时晚矣,自己身边的下属已经被祁镇钰的人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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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祁镇钰让人撒在那玉玺上的粉,能够压制武林高手最起码七成的功力的同时让人产生晕眩感,但对于不会武功的人却没有任何作用。

    老太爷双眼一眯,气势陡升,“镇钰,你这是要弑祖夺权么?!”

    祁镇钰不动声色的看着老太爷说,“老太爷,这么多年你睡的可都安稳?就没有见过那些冤魂回来找你么?”

    “老夫向来行得端,坐的正,怕什么妖魔鬼怪,江湖宵小。”老太爷很不屑的哼了哼。

    “是么,可惜镇钰一直睡不安稳,梦里总是我娘临死前不甘的神情。”祁镇钰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过古稀却依然精神矍铄的老人。

    “你娘那是咎由自取,老夫当年就说过,我祁家人绝对不会娶那些来路不明,身份低微的女人。”老太爷傲然的抬高了下巴,摸了摸胡子。

    祁镇钰脸上滔天的恨意转瞬即逝,“是么,那么我想这个人你一定也很想见见。”

    祁镇钰侧开身子,从后面走上来的是水轻尘,脸上依然是故我的笑容,但是仔细看却可以现他的手在不停的颤抖。

    老太爷看到水轻尘时非常的困惑,眼前的人说熟悉又很陌生,说陌生却又似乎在哪里见过。

    水轻尘看着老太爷,只说了一句话,“夜长梦多,你还有心和他废话?”说完就身形猛动,手上的扇子瞬间倒转,扇柄直直的朝老太爷的心窝插去。

    老太爷猝然不防,又因为功力被封,只是很狼狈的闪过,却依然刺入了肩胛。

    水轻尘手上举着带血的扇子,神色淡然,一身白衣似雪,说不出的妖异。

    “你太心急了点,我跟他废话只是在等药的作用完全挥效果而已,也许就是现在了。”一直双手抱胸站在一边的祁镇钰,拔剑出鞘朝老太爷攻去。

    老太爷情急之间看向一直稳稳的端坐在一边的秋海棠,秋海棠双目紧闭,看得出她在隐忍着什么,老太爷张口就唤,“海棠,你要为夫死于这些宵小手下么?”

    秋海棠周身一颤,此时又听水轻尘说,“易夫人,贵教少教主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放人,而我什么时候下令那就要看你的决定了。”

    秋海棠脸上一行清泪划过,依然面无表情的坐着。

    此时老太爷在避闪间又看见了立于一旁的司徒太守,拼命的朝他使眼色,哪想水轻尘竟然笑了,笑的很开心的说,“想像我岳父大人求救么?他此时还在水府做客呢。”那个神色木然的司徒太守伸手往脸上一抹,一张人皮面具就握在了手里。

    在场的其他达官贵人也纷纷从脸上取下人皮面具,祁镇钰很早就想尽了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