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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知(3)

方式不停让我们震动的作家吧?我知道她与三毛之父的会面,她去新疆遇到王洛宾——我只恨王老不够怜玉……1991年她自杀,这是最大的新闻。在那之前,我所知道的作家,要么已经死了;要么就自然地寿终正寝。比如冰心奶奶,我从来没觉得她是我的同时代人,当然我也从来没觉得她是古代人。作家对于我们,是异次元空间存在的。而三毛,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呀。

    后来我自己进入这一行,我真的见到很多八十年代红极一时的作家们。我很客气:我看过你的书。——绝不是奉承,曾经阅读饥渴的我,看过能搜到的所有出版物。他们往往很高兴,虽然绝大多数情况下,他们都不再写,如果还有圈子里的聚会,就是麻将兼钓鱼。

    而我,不看三毛也很多年了。

    此刻我随手拿了一本《倾城》:实在看不下去。她的文字,就现在来说,用力过猛,形容太凄厉。任何常见的、平和的情绪,都说得洪水猛兽。

    但,她确实影响过我的写作。我入迷于她笔下的沙漠;我艳羡大胡子荷西的存在——我一个朋友说,他开启了她对熊男一生的爱好;她写过一根草的故事(《有人送我一根草》)让我知道任何小故事都可以入文;《我的宝贝》,我大吃一惊,原来仓库记录一旦有情也可以成书;她写的《紫衣》,开启我思索不一样的母亲……

    有人怀疑她的故事都是虚构——至少是添油加过醋。我苦笑:大哥您从火星来的?女作家写爱情,一向亦真亦幻。苏雪林的《绿天》何其畅销,男人问她:“我们的小鸽儿几时来?”事实上,她婚后没多久就分居,孤清终老,活到一百零一岁高龄。她自称:“我本应是一只花蝴蝶,但被夹在空白书页里。”张洁前半生写《爱是不能忘记的》,借《祖母绿》说“无穷思虑”,无非是抒发对一位男士的爱意。而终成眷属后,败得惨不忍睹,竟至《无字》可说。那么,如果三毛的爱情和人生,更多的来源于所思所想,而非真实的见闻,有何关系呢?

    我不会重看《稻草人手记》(公平地说,这是她作品中次好的一本,最好的一本是《哭泣的骆驼》),而她其他的作品,我当年就看得很勉强……但我从不否认她带给我的,那些快乐、幻想以及**。

    作为曾经的文学女青年,现在的文学女中年,以后的文学老年,我不免想到,如果她还活着,已经快七十了……这让我的心,温柔的,微微酸楚地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