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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在“音乐之都”——维也纳的前三年

员之一。王子的午餐是习惯在下午4点钟吃的,但贝多芬的生活却不像他那样有规律,所以,他常到附近的小食店解决他的中餐。

    里区诺斯基的住宅是贝多芬居住得最久的地方。约瑟夫·金斯基王子也成了他的忠实支持者。富裕的埃斯特海思·弗朗兹公爵也帮了他不少的忙。宫廷顾问冯·基斯每星期在他的住所中举办两次音乐会,海顿、史特思道夫也聚集在那边听他们的交响曲。现在,轮到贝多芬来创作交响曲了。舒怀顿男爵很乐意地接受了他们的创作成果。

    逻辑和习惯上的限制使舒怀顿男爵对音乐上的选择比较严格。“我最崇拜亨德尔和巴哈,”他写道。当他70岁时出任奥地利驻柏林大使时,他还举行星期音乐晨会,来颂扬、传播那种音乐艺术创作上的崇高精神。

    亨德尔和巴哈两人也是功不可灭的。莫扎特也曾在这类音乐会上写过一些严肃的曲子。他看不起那些无知的吹捧者,所以,付给他的酬金极少;甚至在莫扎特死后,舒怀顿男爵也只为他支付了11弗洛林(德国银币)和36克隆能(丹麦银币)。

    相反,舒怀顿男爵却将亨德尔和巴哈带到了维也纳,请来宾客,让他俩弹奏人们根本不喜欢、不熟悉的风琴曲;而他却是最喜欢这些曲子的,常坐在前排静听,当舒缓的音乐渐渐响起的时候,若有人不慎发出细小的响声,他就会站起来,怒目注视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直到声响停止,他才慢慢地坐下去。

    贝多芬的朋友和舒怀登等人并不喜欢贝多芬的创新作风,对他的顽固和反复无常只能摇头叹息。但贝多芬有自己的想法,且容不得他人的侵扰。对于莫里兹·里区诺斯基、卡尔·阿蒙达和劳勃高维兹王子这些年轻人,贝多芬却又表现出一些宽容。劳勃高维兹经过一段时间的交往后,终于同贝多芬成了极好的朋友。这个理想主义者也与里区诺斯基一样容易冲动,常将金钱花在音乐上。

    美妙的音乐、公开的和私人家庭中的音乐会在首都维也纳从不间断,为这个好学的年轻人提供了许多积累经验的极好机会。歌剧演出通常是豪华的、声势浩大的。公开的音乐会虽少,但私家的音乐会却到处都有。这种潮流影响了都市的社会生活。每一座大厦里都有一些与音乐有关的陈设;即使是一个男仆或者是一位听差,只要会拉四弦琴或吹笛子,那么他就有可能被派去参加一些简单的音乐演出了。有钱的显贵们的家中常雇有30人以上的乐队,若想扩大队伍的话,则只要到邻家随便叫来几个人就行了,一场交响音乐会或宗教音乐会即可进行。能够找到8个人,那么就举行一场用管弦乐器演奏的八重奏午餐音乐会;即使三个、四个人也行,那么不妨进行一场轻松的、不拘形式的三重奏或四重奏。如此广泛的音乐活动便形成了许多小型的音乐组织。

    交响音乐会是很少举办的,交响乐曲也被当作室内乐曲演奏。家庭的小剧场和舞厅只要聚集了一定数量的乐师就可以开音乐会,听众是从来不会缺少的。当冬天音乐季节来临之时,显贵们纷纷从各地匆忙赶往维也纳。他们都带来了各自的音乐指导,足够让几个交响乐队同时演奏。

    欧洲正盛行着维也纳的器乐音乐,不论是在巴黎,还是伦敦都在演奏莫扎特、海顿的交响曲和四重奏。一个显而易见的、无可争议的事实是,维也纳是居首位的城市;而此荣誉又是与众多著名的作曲家的名字连在一起的。尽管维也纳的显贵们对听音乐之重要性的认识还并不十分明白,但他们还是在听着。

    1792年的维也纳人对五重奏、四重奏和奏鸣曲充满了极大的兴趣。

    许多事实都说明贝多芬对贵族阶层是十分轻视的,曾公开地向他们挑战。贝多芬曾对里区诺斯基这样说:“你不过是一个王子,而我,却是贝多芬!”他很看重艺术家的地位,反对暴君制度,但贝多芬所指的暴君是好战的暴君,而普通的贵族还不在这一行列。总而言之,他反对利用个人权力和为了个人利益而使大众遭受损害。从这点出发,他本人成为贵族阶层的从属者也就不足为奇了。

    贵族们提供了贝多芬所必需的生活来源、音乐方面的许多经验和足够的成长条件。勃朗宁和华尔特斯坦公爵提醒了他,并引导他走上了正确的道路。在维也纳,他生活圈子里的贵族为他提供的方便就更多了:供给他各种费用,还有额外的帮助,而里区诺斯基王子还给了他一个每年可以挣600弗洛林的职位。当然,他们早已是相当了解和信任的朋友了。

    贝多芬接受了他们的恩惠,为了报答他们,他创作了大量的乐曲,甚至超过了他们对他所提出的要求。这似乎也是贝多芬的一种义务。假若他处于一种与他们敌对的地位,那么贝多芬就成为友谊和情感的叛逆了。

    民众在注意着贝多芬的生活和成长。他们对他的尊敬和他那罕见的音乐才能使他的社会地位明显地提高了。这是任何人也不必感到奇怪的一种必然趋势。贝多芬发现有人已经为民众对音乐的热爱和对音乐家的尊重铺平了道路,而先驱者就是莫扎特和海顿这两位天才。音乐氛围的形成已超过了其他的世俗观念,几乎达到了狂热的程度,类似于对宗教和荣誉的崇拜。音乐最先促成了绅士的风流,超过了其他事物和习俗对这一些人的影响;他们之间甚至彼此以高水平的音乐会来竞争,而不论其代价如何。

    从波恩来的音乐家也无需出示他们的资历证书和介绍信,他所要做的,就是在钢琴的键盘上充分地展示自己的水平。

    维也纳的音乐理想主义风气使贝多芬滋生了一种特别的感觉,把他的性格改变得十分平和、温顺,使他放弃了粗鲁和勃然大怒的习惯;当然,他也没有理由再那样任性地让坏脾气发展下去了——他已被众人的尊重所包围,各方面的发展都很顺利,惟一的美中不足就是没有结婚。所有事情都按照贝多芬的意愿发展下去,他充分享受着音乐给他带来的便利,既演奏又创作,还执教培育新人。

    贝多芬已表现出较多的绅士风采。他接受公开的喝彩远比他得到的钱财更多。这种甜蜜的声音养成了他的自尊;他若单纯地自高自大而缺少必要的素养、气质和技能的话,是不可能获得这些光荣与成功的。

    从维也纳起,贝多芬走上了一条成功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