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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难忘的1917年

因受临时政府的通缉、侦捕而未能出席代表大会。会议由斯大林、斯维尔德洛夫等人主持。参加这次大会的有157 名有表决权的代表和128 名有发言权的代表。当时党员人数将近24 万。

    在代表大会上,斯大林代表党中央做了政治报告。对当前斗争形势,斯大林明确指出,不管资产阶级怎样设法镇压革命,但革命还是在增长和发展。

    革命提出了对生产和产品分配实行工人监督,土地转归农民,政权从资产阶级手中转归工人阶级和穷苦农民等问题。他说,革命按其性质来说,已是社会主义的了。“七月事件”以后,政权已集中在资产阶级的临时政府手中,这个政府还在继续解除革命武装,摧残革命组织,摧残布尔什维克党。革命和平发展的前途已经断绝,必须用暴力推翻临时政府而夺取政权。在这场革命中,必须注意巩固工农联盟,农民特别是贫农,是无产阶级最可靠的同盟军。

    代表大会对斯大林的报告进行了热烈的讨论。普列奥布拉任斯基和布哈林,分别从不同的角度提出反对武装夺取政权的意见。普列奥布拉任斯基坚持只有“当西欧无产阶级发生革命时,才有可能把俄国引上社会主义道路”。

    而布哈林则认为,农民怀有“护国主义情绪”,他们已同资产阶级结成联盟,决不会跟着工人阶级走。代表大会否决了普列奥布拉任斯基和布哈林两人所提出的修正案,而批准了斯大林所提出的决议草案。第六次代表大会在其所有一切决议中,特别着重强调了列宁认定无产阶级和贫苦农民联盟是社会主义革命胜利保证的原理。

    代表大会还通过了新的党章,并接受了“区联派”及其首领托洛茨基入党。这是个人数不多的集团,从1913 年起便存在于彼得格勒,其中所包括的是孟什维克托洛茨基分子以及一部分从党内分裂出去的从前的布尔什维克。

    “区联派”进行过反对布尔什维克党的斗争,但在许多问题上他们对孟什维克也不尽表赞同,因此他们在许多问题上是采取中间的动摇的立场。第六次党代表大会期间,“区联派”声明,他们同意布尔什维克的主张,并请求接受他们入党。代表大会满足了他们的要求,并将托洛茨基选为党中央委员,指望他们经过一些时候将会成为真正的布尔什维克。有些“区联派”分子,后来真正成了布尔什维克。

    第六次代表大会通过的一切决议,都是为着准备无产阶级举行起义。代表大会在其发表的全党宣言中,号召工人、士兵和农民准备力量去同资产阶级进行决战。宣言的结语是:“我们的战斗同志们,准备迎接新的战斗!要坚定、勇敢、镇静,不受挑拨,积蓄力量,列成战斗的队伍!无产者和士兵们,站到党的旗帜下来!农村的被压迫者们,站到我们的旗帜下来!”为了引导全党实现大会的决议,增强武装夺取政权的胜利信心,斯大林在大会结论中进一步指出,俄国比任何其他国家都有顺利实现社会主义革命的更大可能,因为俄国工人阶级已高度地组织起来,领导它的是真正革命的布尔什维克党,俄国无产阶级有强大的同盟者,即贫苦农民。斯大林说,在国内出现新的、强大的政治**是必不可免的,因为任何一个革命的根本问题还没有得到解决,因为人民群众对于和平、土地、工人监督生产的要求还没有得到满足。他说,新的运动的基本力量将是城市的无产阶级和贫苦农民。

    因此,布尔什维克必须注意在贫穷农民中间开展巨大的工作,把贫雇农组织起来,把它们团结在工人阶级周围。正是他们一旦获得了胜利,就会把政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根据列宁的指示,斯大林提议收回“全部政权归苏维埃”的口号。因为由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人领导的苏维埃,已滚入资产阶级营垒,并充当了临时政府帮凶的角色。斯大林说,“全部政权归苏维埃”这个口号应该收回。

    但暂时收回这个口号决不等于放弃夺取苏维埃政权的斗争。当时所说的不是作为革命斗争机关的一般苏维埃,而只是由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人领导的苏维埃。斯大林强调指出:“现在我们提出把政权交给无产阶级及贫苦农民的口号。因此,问题不在于形式,而在于把政权交给什么阶级,问题在于苏维埃的成分。”在代表大会上,有人反映资产阶级的影响,反对社会主义革命的方针,对此斯大林给予了坚决的反击。普列奥布拉任斯基企图使党的社会主义革命方针以西方无产阶级革命为转移。为了回答他的卖弄玄虚,斯大林说道:“很有可能,俄国正是开辟社会主义道路的国家……必须抛弃那种认为只有欧洲才能给我们指示道路的陈腐观念。有教条式的马克思主义,也有创造性的马克思主义。我是主张后一种马克思主义的。”斯大林的发言受到与会代表的热烈欢迎。大会团结在党中央的周围,代表们支持列宁关于社会主义可能在一国或几国首先取得胜利的学说。

    俄国资产阶级夺得政权之后,就准备把削弱了的苏维埃消灭掉,建立**裸的反革命专政。

    1917 年8 月底,爆发了科尔尼洛夫将军的反革命叛乱。他企图在俄国建立资产阶级军事专政。布尔什维克党中央号召工人、士兵对反革命积极展开武装的反击。在科尔尼洛夫反革命叛乱的日子里,布尔什维克继续揭露克伦斯基政府、孟什维克和社会革命党人用自己的政策在客观上帮助了反革命的阴谋。在党中央领导下,经过布尔什维克深入的思想发动,数以千万计的武装工人赤卫队建立起来了,白卫军士兵在党组织的鼓动下也纷纷发生兵变。

    结果,科尔尼洛夫的反革命叛乱被粉碎了。

    斯大林把1917 年9 月至10 月时期,称为“组织冲击时期”。斯大林写道:“这个时期的特征是,危机的迅速增长,统治集团的茫然失措,社会革命党人和孟什维克的孤立及动摇分子大量转到布尔什维克方面来。”在粉碎科尔尼洛夫的反革命叛乱之后,国内新的革命**开始了。贫苦的农民在布尔什维克党和工人阶级的周围团结起来了,中农开始更多地转到无产阶级方面。在8 月底和9 月间,布尔什维克在各地苏维埃,首先是在彼得格勒和莫斯科苏维埃中获得了多数。斯大林9 月17 日在《工人之路报》上写道:“革命正在进行。7 月里被枪杀了的而在莫斯科会议上‘被埋葬的’革命,又重新抬起头来,摧毁旧障碍,建立着新政权。继科尔尼洛夫之后,退却的是加列金。在斗争烽火中奄奄一息的苏维埃又复活了。它们又掌握了舵盘,引导着革命群众前进。”党中央又重新提出“全部政权归苏维埃”的口号。但这已不是把政权用和平的方法转到盂什维克、社会革命党人的苏维埃手中的旧口号了。斯大林说:“现在这个口号意味着与帝国主义的彻底决裂,把政权交给布尔什维克,因为大多数苏维埃已是布尔什维克的了。现在这个口号意味着用起义的方法使革命直接达到无产阶级专政。况且,现在这个口号的意思就是无产阶级专政的组织和国家的形成。”科尔尼洛夫叛乱被肃清之后,反革命动员自己的一切力量疯狂进行反扑。临时政府绝望地准备对革命决一死战。在这种情况下,按照党中央的决定,斯大林直接领导准备起义的一切事宜。他召见各省组织的代表,给他们以指示并指出各省的战斗任务。他的指导性的文章都由各省市布尔什维克报纸加以转载。

    9 月12 日到14 日,列宁写好了给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布)中央委员会、彼得格勒和莫斯科两委员会的两封指示信——《布尔什维克必须夺取政权》、《马克思主义和起义》。他指出:“布尔什维克在两个首都的工兵代表苏维埃中获得了多数之后,能够而且必须把国家政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9 月15 日布尔什维克党中央讨论了列宁的这两封信。根据斯大林的提议,中央通过了将列宁的指示信分发给布尔什维克党各个最大组织的决议,并决定动员党的一切力量来组织胜利的起义。

    10 月7 日,列宁秘密地来到了彼得格勒。斯大林向列宁报告了武装起义的准备情况。在10 月10 日至16 日举行的有历史意义的会议上,党中央通过了列宁和斯大林制定的武装起义计划。这次会议也坚决驳斥了季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反对武装起义的建议。斯大林说:“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所提出的办法,客观上是让反革命有可能准备和组织起来,而要我们无止境地退却下去,使革命遭受失败。试问,为什么我们不应保证自己有可能选择起义的日期和条件,使反革命没有可能组织起来呢?”会上确定斯大林为中央政治局领导武装起义的总指挥。后来斯大林写道:“我回忆起1917 年的情景,当时我经历了牢狱和流放地的飘泊生活以后,奉党的命令转到列宁格勒去工作了。正是在那里,在俄国工人中间,在全世界无产阶级伟大导师列宁身旁,在无产阶级反资产阶级伟大搏斗的风暴中,在帝国主义战争环境内,我第一次懂得了怎样才配做一个伟大工人阶级政党的领导人。正是在那里,在俄国工人中间,在这些被压迫民族解放者以及世界各国无产阶级斗争的先锋中间,我受到第三次战斗的革命洗礼。正是在那里,在俄国,在列宁领导下,我成了一个革命家。”为了加强对这次武装起义的领导,列宁和斯大林往各处都派去布尔什维克党中央的代表。顿巴斯的起义准备事宜由伏罗希洛夫领导,北高加索是基洛夫,自俄罗斯是卡冈诺维奇,乌拉尔是日丹诺夫。在莫斯科准备指挥这次历史性战斗的是斯克沃尔措夫、斯捷潘诺夫、雅罗斯拉夫斯基等人。在彼得格勒,托洛茨基于9 月当选为彼得格勒工兵代表苏维埃主席,并在十月革命期间担任彼得格勒苏维埃军事革命委员会主席。

    10 月24 日早晨,克伦斯基下令封闭了布尔什维克党的《工人之路报》,并派装甲车包围该报编辑部和印刷所。临时政府对革命展开了攻势。但就在同一天的早晨,根据斯大林的指示,赤卫队员与革命士兵击退了反革命军队,并在印刷所和编辑部周围加岗防卫。到上午11 点钟的时候,《工人之路报》出版了,发表了斯大林写的号召推翻临时政府的社论。

    斯大林在这篇题为《我们需要什么?》的社论中写道:

    “时机到了,此时若再稍事延缓,就会葬送整个革命事业。

    “需要以新的工农政府来代替现在的地主和资本家政府。

    “需要以人民公认的,由工农兵代表选举的并对这些代表负责的政府,来代替目前的不是由人民选举的也不对人民负责的伪政府。

    “需要以工人、士兵和农民代表的苏维埃政府,来代替克伦斯基的反动政府。”起义开始了。起义总指挥斯大林和领导成员斯维尔德洛夫和捷尔任斯基,始终留在革命军事委员会里。他们制订了详细的起义计划,布置部队占领电报局和电话局。革命军事委员会分派部队把守桥梁,以便与各区保持联系。

    10 月24 日夜间,列宁由他最后的秘密住处来到了斯莫尔尼宫,亲自担负起领导起义的重任。整夜都有革命军队和赤卫队向斯莫尔尼宫开来。布尔什维克随即将这些部队派往首都中心去包围临时政府盘踞着的冬宫。彼得格勒苏维埃和布尔什维克中央委员会所在的斯莫尔尼宫,成了革命的战斗司令部。

    10 月25 日(公历11 月7 日),赤卫队和革命军队占领了各火车站、邮政局、电报局、政府各部以及国家银行。预备国会被解散了。在这些战斗的日子里,彼得格勒工人表明他们在布尔什维克党领导下受到了很好的锻炼。

    参加起义的革命军队,认真地执行了总指挥部的战斗命令,同赤卫队肩并肩地进行了战斗。喀琅施塔得海军基地成了布尔什维克党的堡垒,这里早就不承认临时政府了。“阿芙乐尔”号巡洋舰以其向冬宫轰击的炮声,报道了10月25 日是新纪元,即伟大的社会主义革命新纪元的开始。这天深夜,革命的工人、士兵和水兵攻下了冬宫,逮捕了临时政府人员。彼得格勒武装起义胜利了。

    1917 年10 月25 日晚上10 点45 分,第二次全俄苏维埃代表大会在斯莫尔尼宫宣布开幕,当时彼得格勒的胜利起义已达沸点,首都的政权事实上已掌握在彼得格勒苏维埃手中。代表大会发表的宣言说:“根据绝大多数工人、士兵和农民的意志,依靠彼得格勒工人和卫戍部队所举行的胜利起义,代表大会已经把政权掌握在自己手里。”革命政权诞生的第二天,10 月26 日夜间,第二次苏维埃代表大会通过了《和平法令》。代表大会向各交战国建议,立即缔结至少3 个月的停战协定,以便进行和平谈判。代表大会向一切交战国的政府和人民呼吁的同时,又向英法德三国工人阶级呼吁,号召他们“把和平事业以及使被剥削劳动群众摆脱一切奴役和一切剥削的事业有成效地进行到底。”同一天晚上,苏维埃代表大会又通过了《土地法令》,规定“立刻废除地主土地私有制,不付任何赎金”。这个土地法令的基础就是根据242 份地方农民委托书拟定的全国农民委托书。根据这个委托书,土地私有权永远废除,而代之以全民的、国家的土地所有制。地主、皇族和寺院的土地,一律无偿地交给全体劳动者使用。按照这个法令,农民因十月社会主义革命的胜利,一共获得了1.5 亿俄亩以上的新土地,并从而免除了每年向地主缴纳的5 亿卢布的租金。

    土地法令规定,所有地下矿藏,森林和水流都转归人民所有。

    最后,在第二次全俄苏维埃代表大会上成立了第一届苏维埃政府,即人民委员会,列宁当选为第一届人民委员会主席,斯大林为民族事务人民委员。

    从此,具有伟大历史意义的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在世界六分之一的土地上诞生了。正是:

    俄国大地起苍黄,

    风卷红旗人心畅;

    人民当家做主人,

    天翻地覆慨而慷。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