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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酒馆政变

    希特勒等人,要阴谋推翻魏玛共和政府,暗中组织向柏林进军,凡尔赛和约的宣布正是天赐良机。

    在魏玛宪法起草期间,德国人民对他们战败的后果似乎还很少考虑。他们看来,在按照协约国的要求驱逐了霍亨佐伦王室、着手建立了一个民主共和国之后,他们有权得到一个公正的和约,而不是以他们战败为基础。

    出乎德国人民预料的是,协约国片面规定的凡尔赛和约条件,于5月7日在柏林发表了。这对于一个到最后还沉溺在幻想中的国家的人民来说,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全国举行愤怒的群众集会,对和约表示抗议,要求中央政府拒绝签字。在魏玛议会门前,群众叫嚷道:"谁在这个和约上签字,就让谁的手烂掉吧!"5月8日,临时总统埃伯特和政府公开声称,和约条款是"不能实现和不能负担的"。第二天在凡尔赛的德国代表照会协约国说,这种和约是"   任何国家所不能容忍的"。

    1919年召开的巴黎和会,对战败国进行了严厉的惩罚。会上签订的凡尔赛对德和约,剥夺了德国的全部海外殖民地,重新划分了德国的疆界。德国失去了重要的工业区,丧失了1/8   的领土,1/10的人口,65%的铁矿和45%的煤矿,大部分的海外投资、商船和海军舰队。条约还对德国的军备进行了严格的限制:解散总参谋部,废除义务兵役制,陆军不得超过10万人,海军不得超过15万人,不准有主力舰和潜水艇,不许建立空军,禁止拥有飞机、坦克和重炮等武器。德国还必须交付1320亿马克的巨额战争赔款。

    和约规定,把阿尔萨斯-洛林归还法国,一小块领土归还给比利时,石勒苏益格邦一小块领土在经过公民投票后归还给丹麦,而这是俾斯麦在上一世纪同丹麦作战胜利后,从丹麦那里割取的。它也把德国人在瓜分波兰时夺去的领土归还波兰。这是德国人最为恼怒的规定之一,使他们不满的,不仅因为给了波兰一条通向海路的走廊,使得东普鲁士同祖国隔绝,而且因为他们瞧不起波兰人,认为波兰人是"劣等民族"。同样使德国人恼怒的是,和约强迫他们接受发动战争的责任,要求他们把德皇威廉二世和800名左右的其他"战争罪犯"交给协约国。不过最伤害德国人自尊心的是,凡尔赛和约实际上解除了德国武装,从而至少暂时排除了德国在欧洲称霸的可能性。

    从5月8日那天起,德国上下政见分歧,派系林立,国内矛盾进一步发展。保守派既不接受和约,也不接受批准和约的共和国。军队虽然因为战败被迫接受,但和约墨迹未干,陆军就已经开始规避和约的军事限制。在德国只剩下社会党人,在民主分子和天主教中央党人的协助下,独立支撑这个诞生以后就摇摇欲坠的共和国。他们受到了反对者的痛恨、咒骂,有时是子弹的袭击;这些反对者为数日众,决心日坚。在南部的巴伐利亚,年轻的煽动家阿道夫·希特勒理解到民族主义的**的、**和的新浪潮的力量。他开始驾驭这一力量。

    时局对他帮了很大的忙,特别是马克的贬值和法国的占领鲁尔区,加剧了形势的混乱。据《第三帝国的兴亡》一书披露,1923年1月法国占领鲁尔的那一天,马克跌到了18万比1   美元,到7月1日跌到了16万比1;到8月1日跌到了100万比1。到11月,希特勒认为他的时辰来到时,马克跌到40亿比1美元,此后数字就以兆计了。德国货币成了毫无价值的废纸。工资薪水的购买力等于零。中产阶级和工人阶级的一生积蓄都荡然无存。但是遭到毁灭的还有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德国人民丧失了对德国社会的经济结构的信任。

    从此以后,在大工业家和大地主的教唆下,政府有意让马克崩溃,为了使国家能够逃避公债,免付赔款。这样做,对大工业家和大地主肯定是有好处的,而人民群众却在经济上遭到了毁灭。此外,货币贬值也使德国重工业能够用毫无价值的马克偿清债务。参谋总部为了要逃避和约中取缔其存在的条款,这时已伪装为军队办公室;它也注意到,马克的贬值扫清了战争债务,这样就可以使德国在财政上毫无牵累,可以从事一场新的战争。但是,人民群众并不知道工业巨头、陆军和国家从货币的贬值中得到多少好处。他们所知道的只是,大笔银行存款买不到一把胡萝卜、几个马铃薯、几两糖、一磅面粉。他们知道,作为个人,他们是破产了。他们也知道饥肠辘辘的滋味,因为这是每天尝到的。他们在痛苦和绝望之余,把共和国当作这一切罪过的替罪羊。

    这样的时候,对希特勒正是天赐良机。

    事实上,他早已开始相信,1923年的混乱局面已经造成了推翻共和国的绝好机会。但是,如果由他来领导这场反革命活动的话,他的道路上还有一定的困难。首先是,纳粹党虽然党员人数日增,还远不是巴伐利亚最重要的一个政治运动,而在巴伐利亚境外,它更是默默无闻。为此,希特勒想出了一个办法,他可以把巴伐利亚所有**和的民族主义势力团结在他的领导之下。然后,在巴伐利亚政府、武装团体和驻扎在巴伐利亚的国防军支援之下,他可以领导一次向柏林进军,像一年前墨索里尼向罗马进军一样,推翻魏玛共和国。显然,墨索里尼轻易取得的胜利触发了希特勒的灵机。

    在1923年的头几个月里,希特勒致力于实现"打倒祖国的叛徒!打倒11月罪人!"的口号。2月间,巴伐利亚有四个右翼武装团体同纳粹党联合组成所谓"祖国战斗团体工作联盟",而以希特勒为政治领导。9月间组织了一个名叫"德国人战斗联盟"的更强有力的团体,希特勒担任三人领导之一。这一组织是9月2日在纽伦堡举行群众大会庆祝德国1870年在色当战败法国的53周年纪念时产生的。南德大部分具有法西斯思想的团体都有代表参加,希特勒在会上发表了一篇激烈的反对中央政府的演说后,受到全场热烈的欢呼。新成立的战斗联盟公开声称它的目标是:推翻共和国,撕毁凡尔赛和约。

    1923年秋,德意志共和国和巴伐利亚邦之间的危机达到了顶点。巴伐利亚的行政当局首脑,向希特勒和武装团体发出严厉警告:他们方面的任何反叛都将受到武力的对付。但是对这位纳粹党领袖来说,这时要再后退已经太晚了。他的激烈的党羽都要求行动起来。他的冲锋队队长之一威廉·勃鲁克中尉则要求马上采取行动。"时候到了,"他提醒说,"我已约束不住弟兄们了。如果现在再不采取行动,他们就要离开我们了。"希特勒和亲信们商量之后,他们决定劫持巴伐利亚三巨头,强迫他们按照他的要求行使他们的权力。这三巨头是邦长官卡尔,驻巴伐利亚的国防军司令奥托·冯·洛索夫将军和邦警察局长汉斯·冯·赛塞尔上校。希特勒决定立即采取行动。

    11月8日晚上近9点钟的时候,卡尔正在贝格勃劳凯勒酒馆对三千名听众发表讲话,希特勒排开人群走进了大厅,冲锋队随即在门口驾起了一挺机关枪,封锁了酒馆的出入口。希特勒为了吸引人们的注意,跳上一张桌子,拿出手枪对着天花板开了一枪。这时卡尔马上停止了讲话,听众不知所措。希特勒在赫斯和打手格拉夫的簇拥下走向讲台。一名警察少校想要阻拦他,可是希特勒用手枪对着他继续前进。据目击者说,卡尔这时吓得面如土色,乖乖地从讲台上退下来,希特勒占据了他的位置。

    "全国革命已经开始了!"希特勒叫喊道,"这个地方已经由600名武装人员占领。任何人都不许离开大厅。大家必须肃静,否则我就在楼厅上架起机关枪。巴伐利亚政府和全国政府已经被推翻,临时全国政府已经成立。国防军营房和警察营房已被占领。军队和警察已在万字旗下向市内挺进。"

    最后一点是假的,纯属虚声恫吓。但是在混乱中谁也没有把握。而希特勒的手枪却是实实在在的东西。冲锋队和他们的步枪及机关枪也是实实在在的东西。希特勒现在命令卡尔、洛索夫、赛塞尔跟他到台后一间私室里去。在冲锋队员的推搡下,巴伐利亚的这三个最高级官员乖乖地听从希特勒的吩咐,而群众则目瞪口呆地看着。

    但是,他们也怀着越来越不满的情绪。许多企业家仍旧认为希特勒是个刚刚窜上来的暴发户。他们之中有一个向警察叫道,"别像1918年那样胆小,快开枪!"但是,警察看到自己的局长都那么驯服,而且冲锋队已占领了整个大厅,因此一动都不敢动。希特勒早已在警察局安插了一个纳粹党的坐探,要他打电话给啤酒馆值勤的警察不要插手干预,只须报告情况就行。人群开始越来越愤懑,以致戈林认为有必要走上讲台,叫他们安静点。"没有什么可以害怕的,"他大声叫道,"我们没有恶意。因此,你们没有不满的理由,喝你们的啤酒吧!   "他还告诉他们,在隔壁房间里正在组织新政府。

    的确是在组织新政府,不过这是在希特勒的手枪胁迫之下进行的。他一等到把三个人赶进隔壁房间之后,就告诉他们:"没有我的许可,谁都别想活着出去。"他接着又告诉他们,他们三个人都可以在巴伐利亚政府中、或者在他与前德军副总参谋长鲁登道夫将军一起组织的全国政府中保有重要的职位。那天傍晚,希特勒已派人到路德维希斯霍伊去接这位对纳粹党政变毫不知情的将军前来啤酒馆。

    这三个人起先连话也不愿同希特勒讲。但是他却继续向他们发表宏论。他们三个人都必须同他   一起宣布实行"革命",参加新政府;他们都必须接受希特勒派给他们的职位,谁要不干"   谁就别想活"。卡尔将担任巴伐利亚摄政者;洛索夫将担任国防军部长;赛塞尔将担任国家警察局长。可是这三个人一个也没有被这种高官显爵所打动。他们继续保持沉默,这使希特勒焦躁起来。最后他向他们挥动着手枪说:"我的手枪里有四颗子弹!如果你们不肯跟我合作,三颗留给你们,最后一颗就留给我自己!"他举着手枪对准自己的前额嚷道:"如果明天下午我还没有成功,我就不要这条命了!"

    可是这三个人并没有被他吓倒。卡尔首先愤怒地答道,"希特勒先生,你尽管吩咐他们把我枪毙,或者你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