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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经 第十五章(4)

上过一个札子。就是要让宋哲宗好好学习陆贽的奏议。除了说陆贽是“才本王佐,学为帝师”等之外,更着重说出了陆贽文章的优点:内容方面都是“聚古今之精英,实治乱之龟鉴”,关键是陆贽的文笔能让人“开卷了然”,一看就明白,能将所有古今经典的精华最清楚地表达出来。据说当年陆贽所写的赦书,能让武夫士卒“感动泣下”。

    再谈宋代苏轼,他一贯主张并实践了他的“诗从肺腑出,出则感肺腑”的理论。苏轼的词则完全摆脱了词的“缠绵荡往,穷纤极隐”的妩媚之风,正以洒脱疏放、优游自在的风韵、开阔的气象、高远的意境、随意挥洒的笔法、直率透彻的格调、潇洒超旷的性格,抒发真实的情感,做了北宋词坛的霸主。

    阳刚之美,得于天授

    曾国藩说:“自孟子、韩子而外,惟贾生及陆敬舆、苏子瞻得此气象最多,阳明之文亦有光明俊伟之象,虽辞旨不甚渊雅,而其轩爽洞达,如与晓事人语,表里粲然,中边俱彻,固自不可几及也。”

    ● 解读

    曾国藩在此提到的诸葛亮的文章,即《出师表》,分为《前出师表》《后出师表》两篇,是三国时期蜀汉丞相诸葛亮两次北伐曹魏(227年与228年)前,上呈给后主刘禅的奏章。文章情意真切,感人肺腑。

    《出师表》是出兵打仗前,主帅给君主上的奏章。这种表,或表明报国之心,或呈献攻城掠地之策。历来以战名世者甚众,以表传后者颇少。唯独诸葛亮的《出师表》不仅存之典册,而且粲然于文苑。

    同诸葛亮一样,曾国藩的文章也是情真意切,用心良苦。太平天国起义在广西爆发后,曾国藩当时怀着敢言,他人所不敢言的勇气,上奏要新皇帝克服和防止施政中“琐碎”、“文饰”、“骄矜”的三大弊端,有所“振刷”,以应对形势。当然,他对皇帝这三种弊端的指陈,也不是完全无遮无拦,直来直去,而是以“敬陈圣德”的名义,转了个弯子来说的。譬如从皇上特别注重日常小节的“敬慎之美德”,转折到“琐碎”;由皇上在“颐情典籍”等事上表现出的“好古之美德”,转折到“文饰”;由皇上“娱神淡远,恭己自娱”的“广大之美德”,转折到“骄矜”。曾国藩文字功夫老到,日后他的疏章,有“天下第一奏折”之称。

    曾国藩一向注意自己的言行,“精心敬慎”的思想贯穿着他的一生。他认为“锋芒则露杀气,圆通则显和气”。只有学会保全自己,才能趁对手疏忽之时,转守为攻,敲定胜局。他常用“厚藏匿锐,身体则如鼎之镇”这句话作为座右铭来教育家人及僚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