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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 冬日拜罗伊特

    刘雪枫

    在莱比锡决定往西南方向走的时候,却怎样也遏止不住重返拜罗伊特的念头。曾经读过美国人写的《拜罗伊特:冬天的静谧》和《漫游拜罗伊特》,说的都是冬天去拜罗伊特的感受。除了瓦格纳,这个城市还有什么?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一个值得尝试的诱惑,对于一个有幸见识过夏季拜罗伊特盛况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也许真的是命运的安排,或者说是瓦格纳冥冥之中诱导了我,当我在夜间睡眼朦胧地转了两次车到达我曾经住过的小旅店时,老板娘吃惊地问我是来参加活动的吗,我倒有些糊涂了。她拿出当天的报纸让我看,让我顿时目瞪口呆:原来第二天便是瓦格纳逝世120周年纪念日!老板娘介绍说今天来了许多电视台,明天会有一些纪念活动,比如在旺弗利德瓦格纳博物馆以及城市演出大厅有钢琴与声乐的室内音乐会等。我是打定主意不在这里听音乐会或者歌剧了,我到这里是为了享受这宁静小城的日常生活,或者干脆说是没有瓦格纳的生活。老板娘似乎有一肚子话要和我说,也许她是太寂寞了。不是吗?还不到夜里10点钟,那曾经充满着欢声笑语、高谈阔论的拥挤的小酒馆居然一个客人都没有。老人家赶紧吩咐她的女儿上楼为我把洗浴的热水烧上,并把我住的房间收拾出来。她竟然还记得我去年住的是哪一间!

    我又回到我的房间,一切依然如故,我甚至想在墙角和壁橱里找到我去年遗留下来的零星杂物,当然一切都是徒劳,但是那种像回到自己离开多日的家的感觉真好。推开窗户,空气有点凉,微风吹来吸进鼻子竟感觉是甜的。外面的积雪很厚,沿街店铺的灯光便显得昏黄。此时我倒睡意全无了,于是拿出相机下楼跑了出去。还没到深夜,却是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还有脚下踩雪的咯吱声,偶尔有一辆汽车驶过,轮胎在石板路上的咕噜声听起来也是那么悦耳。我心中充满享受宁静的幸福,我一再提醒自己,这是在拜罗伊特,一个名声响亮的德国小城,一个万众瞩目的世外桃源,一个突然热闹非凡突然又无比寂寞的世界舞台。走过了圣乔治教区的奥尔顿教堂,再往前就是上山的路了,那里是一片漆黑,我想起去年夏天我迷路的故事,便不敢再往前走。

    第二天我醒得非常早,没有任何声响来惊动我,但是我醒的时候天刚刚亮,太阳还没有升起来。我推开窗户,先用力吸了一口气,比昨天夜里的空气凉多了。街道上空无一人,似乎整个城市都在沉睡。我猛然发现所有窗台上用来盛鲜花的木栅栏里都是空的,这让我有点神情萧索,这曾经是每座楼房多么美丽迷人的布景啊。

    我沿着我曾经走过的路前往节日剧院,每条大街的名字都是那么亲切:哈根、工匠歌手、特里斯坦、西格弗里德、布伦希尔德……但是周围的景色却让我觉得陌生,因为没有了绿色和繁花似锦,田野一片银白,偶尔露出的部分也是土色的,曾经的绿树浓荫现在只剩下待发春芽的枯枝。站在那座熟悉的铁路桥上,节日剧院无遮无盖地凸现在眼前,在蓝天下显出一种无法言说的孤独。只有草地依然存在,没被白雪覆盖的地方颜色是枯黄的,踩在脚下软软的非常舒服。这里显然已经不太有人来了,所以大片的雪地没有多少脚印。我真不忍心脚踏这种洁净,就像我不忍心在此时惊扰我心中的神殿一样。我离开节日剧院,在很远的地方走着,从远处凝视着那尊瓦格纳的头像,他的脸被冻得铁青,也没有夏天时目光炯炯。他的孤独感似乎也更强烈了。为什么呢?我转过头看去,发现他对面的科西玛头像不见了,只剩下光秃秃的底座。

    沃尔夫冈·瓦格纳的家就在科西玛像的后面,难道他们怕把她冻坏而拿回家了?或者她有损坏的地方需要修复,还是干脆被盗?总之这个场景很有点戏剧化,不能不令人产生种种联想。(后来我看了当天的报纸,果然这件事情被放到头版,其实并没什么戏剧性的事件发生,她真的是因为有些损坏而被拿走修复了。这样一件小事不仅被我注意到,而且在当地成为新闻,正说明在拜罗伊特想忘记或者绕开瓦格纳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一片小树林的边缘,一位老人牵着两条狗悠闲地走来,这么早看到一个人很不容易,我站在原地等他过来。老人似乎觉察出我的期待,于是加快了脚步,在离我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便热情地打起招呼。他问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