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稍加用力就能轻易拧断。
「噫、你、你不要过来」
她回首,眼底爬满惊恐,挥舞小手要我离她远些。
就在她拚命抵抗当下,我注意到那手臂上存在几道渗血的切口。
家庭暴力虐待遭同侪捉弄
各式臆测虽浮现脑海,但无论如何,先为她处理伤势较要紧。
「我不会伤害妳。」我伸出左掌以示友好,并要伏她站起。
「呜呜、不要,不要靠近我,走开」
她的背部因抽噎而起伏打颤,不时还伴随轻声咳嗽,眼睛更红肿的像两粒小核桃。
「别怕,我既不会打妳,也不会骂妳,相信我好吗」
毫无理由的,我感觉到自己内心素来少有的柔软部分,正逐渐塌陷。
女孩迟疑了片刻后,蹙紧两道细眉:「你是谁」
「我叫戚远亮,今年十六岁。」努力摆出这辈子最灿烂的笑容,我反问:「妳呢」
她微愣的反应,使我有点感慨:
该不会是笑得太僵硬难看,把人家吓傻了吧。
经过好半天,她才挤出几个字,平复我莫名的蓝色忧郁。
「我是小花,八岁」
然而,我接下来得说的话,绝对超像绑架犯或诱拐犯爱用的专业术语,令人很是尴尬。
「小妹妹,我带妳去买ok绷和药膏好吗因为目前我被锁在门外,没办法就近帮妳处理。」
她用手背拭去泪珠,点头表达同意而没有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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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买完药品,我领着小花到附近的公园。
我要她坐在长椅上,自己则半蹲她膝前,準备替她消毒。
手臂的伤口虽然不深,但掉了一大块皮,光看就疼。
小花闷不吭声,仅安静地注视为她敷药的我。
「我没有钱。」
待药膏独有的薄荷香飘散时,她突然天外飞来这句话。
「什幺」
「对不起,我不能还你药钱。」
稚嫩的童言刺入我心,扎得口钝痛。
「没关係,不用还哦。」我轻捏她沾有泥土而略髒的小脸蛋儿。
脱轨。这全然不像我漠不关心的风格
「妳的伤,是怎幺造成的」
她向后缩首,怯懦嗫嚅:「舅舅跟舅妈用藤条、洗衣架之类的物品打的」
「为何不去报警呢」
女孩晶莹透明的泪水湿润睚眶,但她极力忍着不使它顺颊滑落。
「我不想被送去孤儿院,我想留和爸爸妈妈曾一同居住过的地方久些。」
「妳的父母呢」
「他们在我五岁的时候,就离开人世去天堂了。」她停顿半晌又接续:「其实,我也比较想去天堂」
我瞥见那腕际浅褐扭曲的伤疤。.aieicn.
不会吧,如此年幼就懂得自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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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比起痛苦求存,她宁可迈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