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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下)英雄汉簪花闯禁苑

    “找韩家兄弟!这两个地头蛇在这里,我们何不找他们帮忙?”洪秀挥手道,他的黑道天才这时候发挥了作用。

    剩下两人眼睛一亮,这倒是个高招,以无优洞在东京的实力,要帮自己混进宫里,应该会有办法。

    “对,我替韩老二遭了这一天罪,该他帮帮咱们了,咱们到矾楼找他去。”时迁道“不,矾楼人太多,张三还在店里吧,叫他带路,我们从无忧洞走。”还是燕青想的细。

    “这里有杜兴大哥打理,料也无妨。我们现在就动身。”洪秀道。

    话音未落,李逵撞门进来,嚷道:“你三个出去玩耍,怎不带铁牛去?”

    洪秀差点晕过去,莫非是前世里欠他的,怎么又让着惹祸的祖宗缠上了,这下麻烦可大了,“铁牛大哥,你别嚷嚷,成不成,全店都要听到了。”

    李逵总算这点还领会,“哦哦,我小声点,你们也带我去吧,我都听见了。”

    洪秀心说自己太不小心了,道:“我们可不是去玩耍,宫里到处是作公的,你这凶神恶煞的脸,一眼就看出不对,弄不好是掉脑袋的,若是铁牛你有个长短,我如何回山寨交代。”

    李逵哭丧着脸,“到了东京本想看看花花世界,你等白天皆去玩耍,却叫铁牛看店,直闷出鸟来,却又借口铁牛丑陋,你何时见过铁牛吓了谁家姑子婆娘,便是时迁,又俊到哪里去了?”

    洪秀见他可怜兮兮,知道他说的也是实情,心一软道:“好了,今晚的事委实太危险,铁牛大哥你还是在店里待着,我们要在开封呆一段时间,有的是热闹可看,我明天就陪你上街好好逛逛,成不成?”

    李逵道:“说话可要算数。”

    洪秀道:“你几时见我说话不算。”李逵转忧为喜,呵呵笑道:“那我且去看杜老官儿卖酒,你们早去早回,我们明天一起出门。”说着推门走了。

    洪秀等三人面面相觑,都不禁莞尔,这李逵实在是有点天真烂漫,叫人无可奈何。

    韩老二很快从张三处得到了消息,“没问题,包在仲虎身上。”三个人被直接从地道带到了矾楼的一间雅间里,韩老二笑咪咪地道,“想去宫里玩玩,容易的很,我和我兄弟常去玩。来来,洪哥,你们先坐着喝茶,我去叫人。”

    洪秀等本以为是很危险的事,居然在韩老二口中跟散步似的,无忧洞实力难测啊,虽然不由放松了不少,不过也有隐隐对探禁苑的刺激有些失望。

    韩老二一挥手,“来人啊,把王观察、张观察、刘观察三位请过来。”

    不多时,三个宦官模样的家伙被领了进来,洪秀点点头,无忧洞在京师的实力还真不可小瞧,手下的马仔居然连太监都有。

    只见这三个太监刚才似乎正在赌博,看样子还输得屁滚尿流,这洪秀是很有经验的,在梁山那群恶赌鬼输了的时候,往往都是衣服零乱,眼睛通红,脸色灰败,而且经常脸上留着食物的残迹而尚自不知。眼前这三位显然完全符合标准,其中一位手里还拿着一副牌九。

    韩老二手里端着茶碗,还是笑咪咪的,“三位观察,手气如何啊?”

    刘观察惨然道:“韩老板不是要我们现在还钱吧?”

    韩老二笑道:“三位把小的当什么人了,小人只是关心一下三位大人玩的如何了,要不要帮什么忙?”

    王观察垂头丧气道:“今天也不知怎么回事?先前几把还赢钱,后来这手气背透了,不是别十就是板凳,莫说赢钱,连裤子都快输掉了。”

    张观察咬牙道:“韩老板再借我两千贯,我翻了本一并还你。”

    韩老二安慰他们道:“三位观察什么人,是我韩老二的朋友,这点钱算什么,要借多少都行,有赌才能赢嘛,我还怕三位不还不成?”

    三个观察听到“还”字,脸上都一抽抽,但都已经赌红了眼了,“还是韩老板义气,回头赢了钱一定还你。”三个人就想回去,但看到韩仲虎没有让他们回去的意思,又不好意思地停下来,“韩老板有事请讲?”

    韩老二点点头,“是啊,是啊,我找你们是有点小小的忙要你们帮一下,你们不会驳在下的面子吧?”

    王观察一拍胸脯:“只要下官做的到,韩老板只管吩咐。”

    韩老二道,“小事小事,你等抬手即可以做到,在下只想借你等袍服使使,借我的朋友进宫里游览一番,今晚就奉还。”

    三个观察脸色一变,刘观察陪笑道:“韩老板,包涵一下,非是下官等不愿意借,现下是年底宫里看的紧,但凡谁放进生人,都要充军杀头,韩老板能否再等些日子,等过了元宵就方便了。”

    韩老二“啪”地把茶碗在地上摔的粉碎,“不长眼的奴才,给脸不要脸,让我韩老二在朋友面前丢份,好,那欠我的一万来贯钱现在就给我吐出来。”

    三个观察养尊处优惯的人,那见过这个,吓得摊在地上抖作一团,哪里还说的出话来。

    时迁笑嘻上去打圆场,“哎呀,韩老板何必生气呢,这几个不成气的怎么可能还的出嘛,干脆拉到无忧洞里做龟公算了。”得,这位是拉架还是撮火呀,时迁又低头对三个观察和颜悦色道:“何必如此呢,钱财身外之物,衣服不更是身外之物?只不过借来穿几个时辰,就还给你等,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是谁放进了人去呢?或者你倒想做龟公?”

    张三笑道:“大哥跟他们费什么口舌,直接扒了就行了。”

    三个观察只怕真的送进无忧洞里那可是真出不来了,哭哭啼啼脱下官服。

    韩仲虎冷冷道:“敬酒不吃吃罚酒,还有腰牌,金花。”转头对虹秀道,“最近宫里改了规矩,只有穿锦袍有腰牌,头上簪金花一朵才能进去,这群阉贼瞎了狗眼,到我店里输了精光,可不是自找死吗。”

    洪秀三人去掉自己身上穿戴,将三个观察的锦袍花帽换上。洪秀见那金花做的甚是精美,大朵的牡丹花瓣皆是金丝编成,又有绿叶两朵却是嵌的翡翠,一个小金牌上面刻了‘与民同乐’四字,博士看了忽地一惊,原本小说中柴进簪花闯禁苑弄到的金牌可不就是这样的吗,莫非冥冥中真有所谓命运?洪秀兴冲冲地将金花簪在幞头之上,却没注意到博士的担心。燕青和洪秀都不留胡须,只有时迁留两撇鼠须,两下就被剃掉了,心痛的时迁暗下决心非加倍捞回来不可。

    韩老二道:“洪哥,你等进了禁苑,只在大道上走走,便无人盘查,看了风景即回,切莫乱闯,自然一切平安。”

    洪秀才明白,难怪韩老二对进宫轻描淡写,原来只是在大道上走走,安分守己,不过自己要去作的事却也不方便讲出来,因此便点头应允。

    胆大包天的三个家伙告别韩仲虎,大摇大摆从矾楼奔禁城而去,因宫里的班直观察常有在矾楼歇脚吃饭的,反而不惹人注意,韩仲虎又将些钱与那三个观察赌钱,三个观察心里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三人从小御街往大内走,路上穿公服的越来越多,走不多远,便是禁城东华门,一排禁军门口守卫。看着戒备森严,但仔细看守卫神情间却十分松懈,也是,有谁敢到大内胡闹呢。三个人由燕青领着大摇大摆走过去,燕青操着东京口音打着招呼:“幸苦辛苦,这个拿去买茶。”随手塞了一把大钱,禁军见三人服色又有金花,眉花眼笑就放进去了。三人刚走出几步,突然那禁军叫道:“那位观察,且等一下?”

    三人一听糟了,莫非出了马脚,各自把怀里的尖啸按住,准备随时拼命,慢慢转头,燕青道:“官爷何事?”

    那禁军谄猸道:“那位观察的金花没簪住,只怕快掉落了。”

    洪秀一看,是时迁的金花没簪好,帮他重新簪好,燕青道了谢,三人赶快往大内里走。

    离东华门远了,三人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放下,时迁抹了一把汗,“咻,介看门的,拍马屁也不捡个时辰,好旋把咱小命给吓没了。”

    三人这才有精神打量四周环境,也不敢东张西望,只能故作自然的往前走,用眼角余光向周围打量,唯一例外的是博士,他可说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除了洪秀别人也看不见他,因此两手一背,惬意地游览皇宫大内。

    虽是深夜,禁城里路上两边三五步便有气死风灯,十分明亮,这北宋的皇宫与满清禁城又有一翻不同气象。这里已经在正式朝会的大庆殿后面了,树木甚多,不过大多已经落叶,路两边也都有花草,只是冬季里黄的多绿的少,只几枝腊梅傲寒开放, 但毕竟不象北京故宫全是光秃秃的,想必春花秋月之时,皇城里必定好景致。博士暗想原来满清皇宫绝无树木是防备有人行刺,而宋朝之所以树木多也或许是汉人政权基础较好,而宋一朝相对政治也比较开明的缘故吧,博士刚有了一点好感,又马上被另一个情景气坏了,许多树木上都缠着绿纱,扎着绢花,想必是因为冬天,用这些假花来装典,不过假花绿叶都做的栩栩如生和现代工业产品不可同日而语,这一大片禁城如果都这样装扮起来,真不知要花多少钱,只有徽宗这样的皇帝才会有这样的情趣这样的手笔,也只有这样的皇帝才会这样穷奢极欲,他的才情越高,老百姓就越倒霉。

    燕青观察了一下周遭,悄声问时迁,“跳蚤,你今天追冷血追到何处,你可还曾记得?”

    时迁道“怎不记得,我当时沿小御街北侧房顶一路过来的,应是东华门北侧越二十丈左右的围墙处,要不我们去那里看看?”

    燕青道:“不必,你在禁城外都找不到那人的足迹,在这里面还如何能找的到?”

    洪秀点头道,“不错,我们时间有限,还是按我们目标行事,那蒙面人必定还会行动,只要小心留意,老子不信查不出他的真面目。”

    时迁点头道,“也对,那么洪哥,我们先要去哪里?”

    洪秀道:“要探皇帝的虚实,须要去他办公的地方,而且是存放公文的地方。”

    燕青道:“有理,我等一边走一边说,免得别人起疑心,我等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中书省,这是执政处理国家公文的地方,一个是睿思殿,是赵官家读书的地方。”

    洪秀毫不迟疑,“我们目标是探皇帝的虚实,而不是蔡京,我们去睿思殿。”

    燕青道:“跳蚤,去睿思殿,你带路。”

    时迁惊讶道:“咦,咱如何知道睿思殿路径?”

    燕青道:“装蒜,你既有意去探禁苑,早就准备有皇城地图,还想瞒小乙?”

    时迁嘿嘿一笑,“地图早装在咱脑子里,随我来。”

    三人走不多远,只见一座大殿,灯火不多,黑沉沉的,从东到西一条长屋脊,前后斜行垂下两条次脊,博士听说过这叫庑殿式,只有皇家宫殿和最高等的宗教神庙才可以使用,夜色下连硫璃顶的黄色也看不清,但依然给人一种凛然之威。

    时迁道:“看那是紫宸殿,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胡说,那是官家正朔受朝之所,里面都是价值千金的宝贝,不过咱们不去那里。”

    “那不结了,不去就是无有,还是不值钱。”三人说话间,又见一殿,规模略于紫宸殿相同,但两边辅助设施少些。

    时迁道,“该是文德殿了,又是干啥的?”

    燕青道,“是上常朝的所在。”

    洪秀“切”了一口,心说,“这赵官家,真是嫌钱太多了,造宫殿一造造俩,今天这里住住,明天那里住住,还不许别也住住,真是徒费银钱。”他却不明白,这是帝王用来显示王朝威严的一种手段。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