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薄奠(4)
“是吗?那太好了!”郁达夫想想说,“下回,我给你介绍几个投稿的地方吧,你的文章笔调清新,感情真挚,内蕴丰富,应当是大有作为的!”
“太谢谢郁先生了!”沈从文赶紧又鞠了一躬。
陈翔鹤说:“其实这封信,应当说是写给所有文学青年的。是真正的大手笔,真正的春秋笔法啊!”
冯至说:“正是,笔锋犀利,血性十足,好久没有读到过这么叫人酣畅淋漓的文章了!”
“各位高看郁某了,我不过是借着给一个走投无路的文学青年提建议,找活路的机会,向这个不合理、不公平的社会发几声叫喊而已!”郁达夫说。
陈翔鹤敬佩而不平地:“居然还有人批评先生是‘颓废主义’,哪里有颓废的影子?先生简直像个战士!”
郁达夫笑笑:“我不否认,我的个性和我的作品中,都有一些颓废的因子,但人们为何不追索造成这种颓废的原因呢?其实,有时颓废就是对迫害势力的一种反抗,只不过是一种无力的反抗而已。”
沈从文和几个青年连连点头:“对极了。”
这一晚,郁达夫与三个青年人聊到深夜了也还没睡意。大嫂陈碧岑特意给他们炒了一盘花生米。他们边吃边聊,直到凌晨了才四个人合盖一床被子,横躺在一张炕上。郁达夫的神经衰弱奇迹般的好了,睡得从未有过的甜,鼾声一直响到天明。他是被一阵开门声惊醒的。睡眼朦胧中,他瞟见门外飘着鹅毛大雪,沈从文正悄悄出门,便问:“从文,你要走了?”沈从文嗯了一声。他随手抓起床头的袍子往门口一扔:“把我的棉袍穿去!”倒下继续睡觉。
沈从文站在门外,抱着袍子,感动得半天没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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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郁达夫特地告诉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