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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美梦成真中渗透着父爱

    引言

    在人类20世纪行将结束的时候,人们深深怀念被癌症夺去生命的世界杰出的电影表演艺术家英格丽·褒曼。

    好莱坞的大门终于被褒曼敲开了。她当时是瑞典电影界的新秀。自由女神把她召唤到好莱坞与世界第一流的影星角逐。天生丽质、技艺超群的褒曼用自己的辛勤劳动和汗水赢得了荣誉和褒奖。

    对于她,观众还能说些什么呢?只要她一登台,千千万万观众和影迷们无一不被她深深吸引。人们对褒曼是难以用语言来表达的。她的魅力在于这位艺术家能在银幕和舞台上,把她的精湛艺术全部融化在所扮演的角色之中,她没有任何矫揉造作的表演,在她的身上,人们会有一种眩惑之感。无论她在哪里,她永远不会被湮没,她总是光彩夺目、熠熠生辉。英国女王伊丽莎白是一个高傲的戏迷,在褒曼“虏获”的戏迷里就有这位女王殿下,她突然悄悄地出现在伦敦的剧场里,没有警察,没有警卫,她和皇室的“褒曼迷”在欣赏这位艺术大师的精湛表演。

    水银灯下是她的主战场,她跑遍了全世界,她把整个身心都献给了艺术,她把自己永远置身于艺术幻觉世界之中。面对人们的颂扬、称赞、痴迷,她总是报以会心的微笑,轻轻地说一声:“我就是英格丽·褒曼,谢谢……”

    A.她终于得到一个白色的信封,它是希望、胜利、光明、理想、幸福……头顶上是一块宁静的天地。她爱她的城市——斯德哥尔摩,这座城市赋予她无穷想象的双翼,赋予她美丽的梦想,赋予她智慧和力量……

    她匆匆地朝海滨大道露天码头走去,心情慌乱不宁。她19岁了,此时,她的体态已呈现少女的丰满。一年前,霍尔塔婶婶曾对她说,她应该穿上三层羊毛长统袜,好让小腿显得壮实些。然而,这丝毫没有能够增强她的自信心。她生性优柔寡断,缺乏女孩子必要的自信心,格外腼腆,待人接物都是羞答答的。此刻她更是六神无主,忧心忡忡。毫无疑问,这天上午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天。倘若她失掉了这个机会,那么,这个机会就不会来了。那她就必须把朝思暮想的美梦统统忘个干净:体面的首映式,如云的观众;雷动的掌声,甚至行屈膝礼10次谢幕,从此一举成名,全世界都知道她。

    褒曼已经向叔叔表示,要是这回报考失败,她可以去做售货员,或者去做女秘书。奥托叔叔过于偏见,他说,女演员同妓女没有必然的差别。“你休想要为她们辩护,什么她们只是在舞台上搂搂抱抱和接吻,难道在台下就那么规矩吗?”

    褒曼不好同叔叔争个输赢。她知道叔叔是遵照她去世的父亲生前嘱托,尽心尽力把她抚养成人的,让她受到良好的教育,要她老老实实地做人。她那情不自禁地想当演员,想献身艺术的强烈**使得她烦恼不安,日夜不宁。作为一个不太守旧的、虔诚的路德派教徒来说,叔父认为把她从一种有辱家门的邪念中拯救出来,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作为她的监护人,叔叔不能辜负她父亲生前的遗愿。然而叔叔也知道她是个生性好强又有主见的女孩,要是连一次碰运气的机会都不给她,就硬叫她丢掉朝思夜想的念头,那会刺伤她的心,当然那也极不公平。

    她在斯德哥尔摩市剧院雄伟的浅灰色大门前停了下来,嘘了口气。她身后的烟波浩淼的海面无垠无际。滨海一带,是7层高的公寓大楼、商店和高层办公大楼。大教堂的青铜屋顶耸立着,年深月久,铜顶已被海风褪去了原有的光泽,蒙上了一层暗淡的绿色锈垢。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个湖泊如镜,船只如梭,湖面上泛着金色和蔚蓝色波光的城市啊,她就是这儿土生土长的少女!在离剧院不到百米的海滨大道的一幢楼房里,她父亲生前开设着一家照相馆。她就是在照相馆楼上的一套公寓里欢乐地来到这繁华的人世间的。

    褒曼举目仰视剧院宽阔的石头台阶。剧院的门柱上有千盏美丽夺目的门灯。颜色乳白,外形溜圆,好似一个硕大的葱头。门口两旁耸立着金光灿灿的庄严的男女雕像,他们象征着缪斯各路尊神,褒曼所仰慕的专司戏剧的女神大列拉就威严而亲切地立在这儿。

    几个星期前,她已经把那个棕色信封送到皇家剧院了。信封里装着她参试自选表演的3个小品。考评团将任选其中两个叫她表演。要是被淘汰了,看门人便会把这个棕色大信封完好无缺地退还给她。要是这次试演侥幸被通过,她会收到一个小白信封,里面装有通知书,告诉她下次复试的日期以及考评团指定的复试内容。

    褒曼来到了剧院考场。她要试演的正是她的戏剧老师加布里埃·奥尔玛帮她设计的一个别开生面的小品。

    她出场了,她疾奔而上,鱼跃一跳就立到了台口,娇滴滴地纵声大笑起来。这种大笑不止的亮相本是她的绝招。她一上台,台下马上变得鸦雀无声。她略停顿了片刻,念出了第一句台词。她偷偷瞄了台下的考评团一眼,叫她大失所望。他们对她毫不在意。第一排的考评委员们还在同第二排的委员交头接耳地聊天。她心慌意乱之中把台词忘个一干二净。侧幕里有个小伙子给她提了一下词,她总算把下一句台词念了出来。这时只听得考评团主席说:“别往下演啦,够了,谢谢你,小姐。……下一位,请下一位出场。”

    褒曼走下舞台,落泪了,泄气了,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着,径直穿过剧院前厅,上了大街。她想,这一下得回家去看叔叔的颜色了,还得告诉他说试演失败了,上台不久就让人赶下了台。她不想活了,活下去已毫无价值。她直奔码头跑去,想纵身投进万顷急浪之中,一死了之。

    她在公园渡船售票亭前呆了好一阵子,四周静悄悄的。远处,几只海鸥在空中盘旋,尖声鸣叫着,另几只海鸥缓缓地低低掠过水面。她探身直晃晃地盯住了水面。水色漆黑,浑浊不堪。她想,要是沉落在这污浊之中,待到人家把她捞上来,浑身都会染上一层油污。这还会像奥菲丽亚?!莎士比亚笔下的奥菲丽亚是一个荡漾在清澈如镜、散发着百合花香的清溪上的少女,而她却要把这污秽不堪的脏水咽下肚里。她承受不了。

    轻生的念头终于消失了。她无可奈何地转过身来,沿着斜坡往上走去,走过大小不一的商店,穿过中央大道,回到了自己的家门口。两条纤细的腿软绵绵的。她真想藏到自己的房间里大声哭个痛快。

    过了些日子竟有人告诉褒曼,她可能得到了白色信封。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奔进剧院,像是被一阵旋风卷进去的。她飞快地来到了办公室。值班人员笑着说:“褒曼小姐,你得到的是一个白色信封,给你。祝你好运。”

    她把信封打开了,上面写着:“准予复试,试演……”

    她飘飘然了,心里明亮了,步履轻盈地走了出来,沉醉在盛夏的骄阳之中。

    直到若干年后,褒曼才知道当时在考场上评委们为什么对她的表演那样漫不经心。原来,从她由侧幕鱼跃而出,冲着观众放声大笑的那一瞬间起,评委们就一致认可了她,对她的舞台自信心、艺术风度和精彩的亮相连连称赞。

    考评团通过了她的复试。1933年秋,她终于被录取为斯德哥尔摩皇家戏剧学校的学生。

    奥托叔叔对她的成功表示了热烈祝贺,再也不对自己的侄女所献身的艺术说三道四了。叔叔对她后来拍的几部瑞典电影也十分欣赏。令人惋惜的是,他未能活到亲眼看到侄女美梦成真,艺术上的成功之日。

    B.在她刚满3岁时母亲就去世了。她13岁那年,父亲也去世了。父爱是她永恒的力量,褒曼太爱他了。父亲教她成才。父亲贾斯特斯·褒曼是她12岁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