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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德军惊魂 艾克归乡

福已离开人世,艾森豪威尔仅次于斯大林和丘吉尔,成为世界上三个最有名的人物之一。他成为联合起来打败纳粹的象征,是争取更加美好世界的希望的象征。他已享有巨大的世界荣誉。

    在德军投降后的几个月中,只要有重大事情要去完成,人们很自然地就会提到:“艾森豪威尔!他一定行!”

    爱德华·默罗对杜鲁门总统说,艾森豪威尔是世界上惟一能使联合国起作用的人;

    工党政治家西德尼说,艾森豪威尔是惟一能够引导德国未来走向的人;

    艾伦·布鲁克说,如果发生另一场战争,他们将把所有的人力与物力交给艾森豪威尔指挥;

    民主党及共和党人都认为,艾森豪威尔是惟一能够给他们的党赢得1948年总统选举胜利的人;

    杜鲁门对艾森豪威尔说,“将军,无论你要什么,我都会设法满足。这当然包括1948年的总统职位。”

    当有人问艾森豪威尔:“你对当总统候选人有什么想法?”

    艾森豪威尔立即回答道:“胡扯!为什么不让一名战士安心去执行命令?我对‘候选人’这个词非常反感,我不是,而且将来也不是总统候选人。”

    1945年8月,休斯敦萨姆堡的一位老朋友写信给艾森豪威尔说:“我准备并很想组织一个‘艾森豪威尔竞选总统俱乐部’。”

    艾森豪威尔礼貌地回信说:“您提出的建议使我备感荣幸。但是我必须告诉您,我要尽我所能地强调,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参加政治活动更使我感到厌恶。我相信,我的朋友中没有人会使我处于,甚至需要我去否认有政治野心的地位。”

    艾森豪威尔在承受巨大的胜利与荣誉的同时,玛咪却感到非常孤独——她不得不让她丈夫和公众见面。当她在华盛顿机场等候丈夫走下飞机时,她只能在艾森豪威尔被层层人浪簇拥着去五角大楼前,简短地吻了丈夫一下,然后目视他消失在如流的人群之中。以后一周内,他总是在公众面前露面。

    玛咪终于感觉到了深深的失望。她承认,她“只得靠边站”。艾森豪威尔安慰她说:“你只要了解到我多么爱你,多想念你,这样你就能理解我们过去的岁月是多么有意思。要知道,我比任何时候都厌恶华盛顿。”

    最使玛咪耿耿于怀的是,凯仍在协助艾森豪威尔工作,报刊仍不断地报道他俩的消息,并刊出他俩双入双出剧院的照片。流言蜚语不绝于耳,甚至把玛咪描绘成为“被抛弃的第三者”。

    如何对待凯,成为一个惹人注目的问题。她不是美国公民,因此她不能继续留在陆军妇女队,或继续为艾森豪威尔工作。

    凯返回德国后,艾森豪威尔要求在柏林的卢·克莱将军为凯小姐在德国安排一个工作。他对克莱将军说:“我希望你能给她找到一个好工作。我知道你会记得,她不仅曾忠心耿耿地帮助过我,同时她在这场战争中遭受过很大的不幸。还有,她几乎是我从未碰到过的言语谨慎的人。……我非常同情凯,也感到非常凄凉和孤独。”

    至于凯,她沉着地口授了一封条理清晰的长信,说明她为什么不能再为艾森豪威尔将军工作。然后,她离开了陆军妇女队,前往美国,申请公民证,成为一名美国公民,并迁到纽约。

    1947年,凯悄悄订了婚,并确定了结婚日期,但她仍然向艾森豪威尔发出了邀请。艾森豪威尔礼貌而不乏热情地婉言谢绝。

    然而不久,凯就解除了婚约。可以预料,她仍深深地惦念着艾森豪威尔。当1948年艾森豪威尔迁到纽约,凯双眼通红地出现在他的面前时,艾森豪威尔冷静地让她离去:

    “凯,那是不可能的。我没有办法。”

    艾森豪威尔确实没有办法。人们可以感觉到他作为一名将军、作为一名身居高位、有着巨大荣誉的官员所饱含的深深的无奈。不管怎样,幸运也好,冷酷也好,甚至残忍也好,他从此以后远离了凯——一位曾深深爱过他的女子。无疑,这成为艾森豪威尔心头永远的一个伤痕。

    4. 平静而崭新的生活

    公众非常喜欢艾森豪威尔的演说。他发表的演说精彩动人,为他增添了更多的光彩,而请帖便像雪片一样纷纷而来。

    为避免曝光过度,他设法把露面的次数减少到最小程度。他对一位著名的国会议员说,“侃侃而谈的将军对我们的国家来说,不是件好事情。我讨厌夸夸其谈的将军——我无法了解为什么给我施加如此之多的压力。他们总要我出席各种集会,在广播中或宴会上说些无用之话”。

    不过,对于一些来头很大的演讲,他仍无法拒绝。演说使艾森豪威尔接触到美国的一些最富裕、最具影响力的人物。邀请他去作演讲的主席,通常都是腰缠万贯的商贾。就像大多数美国人一样,这些商人发现艾森豪威尔的魅力及名声是不可抵抗的,他们都以能够会见他、结识他为荣。

    经济界的富翁们几乎在他还没有担任新职务之前,就已盯上了他。例如,IBM公司的托马斯·华生在1946年3月到五角大楼会见艾森豪威尔将军,坚持要请他到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去演讲。纽约的其他一些显贵也都打算利用自己的地位来接近艾森豪威尔。

    在大战以前,艾森豪威尔对美国商界的领袖人物几乎一个也不认识;到1947年时,他已会见过他们当中的数百人,其中大部分有钱有势的人成为他的亲密的私人朋友。20年前,艾森豪威尔的社交生活是些默默无闻的军官及他们的妻子;1948年,他的外交生活中几乎已无一名军人。

    举例来说,他们在30年代打桥牌时,对手是其他少校和军官妻子;而在40年代,他的对手则全是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总裁,或者美国钢铁公司董事会主席,或者标准石油公司的总裁。

    从1946年起,艾森豪威尔与富翁的关系,不断发展到他的朋友中几乎清一色都是亿万富翁。这些密切的关系对艾森豪威尔的影响是一个颇有争议的问题,抨击他的人说,这些关系使艾森豪威尔有了“百万富翁”的财政观及世界观。

    当然,艾森豪威尔并不在乎富翁朋友们的金钱。他经常享受的是北部森林的小别墅,或者南方的钓鱼场及狩猎小屋。他钓鲈鱼、打鹌鹑、打高尔夫——他喜欢在最好的高尔夫球场上纵情玩乐。由于艾森豪威尔有着每年约15000美元的收入,加之他又是纽约、佐治亚等地著名俱乐部的成员,因而他能够享受一般专供非常富有的人消遣的娱乐活动。

    自1945年12月艾森豪威尔出任陆军参谋长后,他家便搬进被称为“1号军营”的房子。这幢房子麦克阿瑟曾住过,马歇尔也曾住过。这幢欧式风格的老式砖瓦房,宽敞、明亮,宽大的房间足以容纳下玛咪的全部家具以及川流不息的客人。

    此外,他们还拥有一个很大的庭院,马歇尔搬出去的时候,曾留下3只大公鸡和24只母鸡。艾森豪威尔很高兴饲养家禽,这可以使他重现农民本色。不过,不久后一场悲剧降临了。艾森豪威尔于1946年给远在中国的马歇尔写了一封长信,一开头就说,“这是失望和灾难的消息,有关我们继承的那群鸡。先死去一只公鸡,接着死掉两只母鸡。我请来兽医,建了一个新的鸡棚,在饲料里加进维生素,并想了许多其他办法,但鸡仍不断地死去。”

    马歇尔则表现出军人般的刚毅。“别为那些鸡发愁”,他回信说,

    “如果鸡群给你惹麻烦,那处理掉算了”。

    自凯悄然隐退后,艾森豪威尔和玛咪相处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融洽、和谐。他们一起到很多地方去旅行,去了美国的每一个州,游遍了名山大川。他们还访问了海外许许多多的国家和地区,仅1946年一年,他们就访问了夏威夷、关岛、菲律宾、日本、中国、朝鲜、巴西、巴拿马、墨西哥、德国、意大利、英国。异国风情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同时也感受到了战争胜利对这些国家的影响是多么巨大。

    此时,艾森豪威尔的身体非常健康。为了医治左臂久治不愈的炎症,他听从医生的嘱咐,经常打高尔夫、钓鱼。经过治疗,他的左臂有所好转,而且心情、气色都有很大改观,战争时脸上的阴郁与苍白已一扫而光,战争期间他的目光、面部及行动中不时流露出来的紧张心情,也已为轻松的神情及举止所代替。

    生活安定下来后,玛咪也发福了,体重达到130磅。艾森豪威尔在信中说道,“玛咪的健康状况比任何时候都好。惟一的麻烦是她太胖了,她所有的衣服都穿不下了。这对她来说简直是灾难。当然,她为自己的体重和衣柜担忧不已,而我却为她的健康高兴万分”。

    与此同时,约翰打算辞掉他现在的职务,他来向父亲征求意见。

    “在这个问题上,你只能自己作出决定。”艾森豪威尔对儿子说道。

    “不过,”艾森豪威尔接着说,“我当参谋长一天,我就非常困难去解释你辞职的原因。你的原因是什么?”

    约翰回答说,“像其他人一样,占领军的工作使我感到麻烦,而且是浪费光阴……”

    艾森豪威尔马上严肃地把他的话顶了回去,“一名军官应当避免有不满或不愉快的表示,因为这一定会给他带来坏名声。要知道,任何人见到牢骚满腹的人都会敬而远之。”

    约翰在军队里呆了下来,并且不再发牢骚。接着,他给艾森豪威尔带来一件喜事——他们家添了个媳妇。

    1947年6月10日,约翰·艾森豪威尔与巴巴拉·汤普森,在弗吉尼亚州门罗堡的一座教堂里,在庄严的音乐声中缓缓地走上红地毯,并互戴了戒指。

    巴巴拉是一名上校的女儿,约翰是在维也纳认识她的。当约翰把他们订婚的消息告诉父母时,艾森豪威尔夫妇喜笑颜开。玛咪对记者说:

    “我和艾克第一眼就喜爱上了她,她也喜欢我们——就这么简单。”当艾森豪威尔得知巴巴拉有一双“健康足”时,他更加高兴了。因为约翰是扁平足,他不想约翰把扁平足传给下一代。

    接着,艾森豪威尔投入繁忙的准备工作中去。他连篇累牍地写信给约翰商讨一切事宜,给结婚前后作安排,并买了一辆汽车作为结婚礼物。毕竟,约翰是他的独生子,孩子举行婚礼是他当公公的惟一机会。有人说,从他操办儿子婚事所花的时间看,他没有女儿倒是美**队之大幸——如果他当丈人的话,军队机器就会停止运转6个月。

    婚后六个星期,艾森豪威尔对约翰说:“约翰,我想要个孙子。”约翰会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