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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弥撒祭曲》之轶事

    对于卡尔的顾虑现在可以放到另一边去了。贝多芬正在创作《弥撒祭曲》。侄子的官司使他完全忘却了音乐,而现在,音乐的思维重新充满了他的脑海。

    1819年夏季,凡是朋友们到谬特林去拜访贝多芬的话,结局都不会很妙。访客说不定会发现贝多芬的举止非常的狂野,常吼叫着,书写着他最伟大的《弥撒祭曲》。他从来没有像这回一样,如此集中精力和如此长久地维持着一种如醉如痴的热情。

    此曲的题目是无限的,其过程十分痛苦而又有诸多障碍。辛德勒在描写那年的情形时说:“贝多芬真是一个喧哗如天空的雷雨似的伟大人物,特别是在秋季的时候。”

    辛德勒还花了不少的笔墨描写自己在8月间与维也纳音乐家约翰·霍萨尔加同去拜访贝多芬时所经历的情形:“那是下午4点钟的时候,当我们进入屋内以后,我们马上就知道了,就是在那天的早晨,所有的佣人都被辞退掉了。因为在先天晚上,他们之间有过一次争论并惊扰了邻居。我们只得自己准备床铺和膳食;当然,这一顿饭莱并不可口。在起居室里,我们听到大师正在唱着、吼着……当我们听了许久想要离开的时候,室门开了,站在我们面前的是外观不雅的贝多芬。看上去,他在精神上是永无休止地在和他的敌人斗争着。”

    一交谈,这两位朋友才知道,贝多芬已有一天多没有吃东西了。

    另有一件有关贝多芬的趣事,是由霍凡尔教授记录下来的。他记得此事发生在离维也纳不远的一家酒店里,一个警官向正在进餐的警察局长报告说:“局长先生,我们抓到了一个人,他使我们不能安静,他不断地咆哮着说自己是贝多芬,但是,他却是一个流浪者,穿了一件旧外衣,没有戴帽子,没有一点像贝多芬的地方,无法证明他就是贝多芬。”局长命令将此人关到明天再说。于是,我们要求看看这个流浪汉到底是谁,但没有被应允。第二天早晨,我的朋友很焦急,欲知道事态将如何变化了。原来,局长在晚上11点钟时被一个警察推醒,他说这个犯人一点也不安静,并且要音乐会的指导韩曹格来证明他的身份。所以局长起了身,穿了衣服去叫韩曹格,并在半夜时赶到了监牢。韩曹格只看了一眼就说:“此人就是贝多芬,”并将他带回了家,让他睡最好的房间。次日,刑事官亲自登门作了深深的道歉。事实也就澄清了:那天贝多芬起得非常早,穿了件寒碜的外衣,没有戴帽子,外出散步。他沿着运河笔直走着,好像迷了路一般,什么东西也没有吃,一直走到了运河的尽头才止步。他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却靠在墙边从窗户看室内的情形,宛如一个乞丐。众人就叫来了警察抓他。他却说:“我是贝多芬。”而警察说,“当然啰,为什么不这样说呢?你是一个流浪汉,贝多芬一定不是你这个样子。”这就是事实的真象。韩曹格给了他一些衣服,而刑事官也将他送回到巴登去,让他住在客厅里。《弥撒祭曲》在贝多芬的心中酝酿了五年的时间。在作曲的时候,他忘记了鲁道夫大主教的就职日是在1820年3月20日。但乐谱却离完成之时相差尚远。它并不是为任何教堂或宗教性质的集团而写的。从响亮的全体合唱开始而结束在悠扬的独唱声中。这种音乐还从未有人尝试过。

    贝多芬写道:“它出自内心,也可能重入内心。”这是题写在原稿上的。当这首《弥撒祭曲》产生了戏剧效果时,贝多芬也认为理应如此,因为它的题目是戏剧性的;贝多芬不只是向民众宣传宗教的福音,《弥撒祭曲》更是伟大的音乐。

    有人说,《弥撒祭曲》本是发生在罗马教堂的事件,是贝多芬带了他的侄子去忏悔,并接受洗礼。但贝多芬否认此说,他是从拉丁文翻译过来的,每一个字都经过仔细的考虑,以保证其含义真正对人类有意义。

    在草稿簿中,可以看出贝多芬的上帝观念受着时间的影响。他的信条和神学观念可能是从他自己以前所读到的东西中猜想出来的,诸如他所引用的康德的诗句:“人的心中有道德的法律,头顶之上有灿烂的天空。”还有从歌德的诗文中所摘的一段,是很费了一番心思写成的,开头是:“上帝是无形的,因为他不能被我所看见,他没有任何形状,但是从他所做的工作来看,我们可以说他是永生的、万能的、全知的和无所不在的,他是多么的伟大,一切**都没有,他是崇高的;没有人比他更伟大了。”

    贝多芬的日记中也这样写着:“为了要写真正的宗教音乐,我看了大部分的教堂歌唱音乐和现代翻译的诗体,同时也研究了诗篇和赞美诗中的诗韵。为了艺术,牺牲一切不重要的社交活动,上帝在一切之上!因为他是永久的神,是全能者,指示出人类所作的善事和恶事……我将永远地信任他。呵,上帝!请你做我的基石,我的光明,你,永远是我信念所寄托的地方!”

    贝多芬想再作进一步的音律探试,巴哈给他的印象当然很深。这从他向出版商要巴哈的《B小调弥撒曲》中可以看出来。他们的两首弥撒曲主要的不同点就是巴哈的作品是抄袭从前旧作的形式与色彩,而贝多芬的作品始终带有一些交响乐色彩,情感集中,并富于力量。贝多芬对每一个字都是生动地加以利用的。

    贝多芬看到合适的素材就采用它,从各种不同的弥撒曲、追逸曲和四重奏中采取下来,根据自己的手法和目的加以应用。

    贝多芬与出版商“双重接洽出版”的所有作品,当以《弥撒祭曲》的接洽次数为最多,从来没有一个艺术家对他最有野心的作品有过如此矛盾的允诺。

    尚耶说这种接触,“如见了鬼一般的多”。

    到了1820年3月18日,正是贝多芬的朋友鲁道夫就任奥尔姆兹大主教一职之前两天,贝多芬写信给出版商辛姆洛克,要求为了这首未完成的乐谱而寄给自己100弗洛林;同时也答应早日完成作品。但足足过了一年,出版商仍未收到乐谱。

    在1821年11月12日,贝多芬写道:“这首《弥撒祭曲》可能即将送出,但它必须要由我再仔细地看过。”作曲家的意思是想把此曲的价格抬高,便不顾他已答应过的辛姆洛克的诺言;同时,他又写信给柏林的出版商舒里辛格,要其出版这首《弥撒祭曲》,并且希望能够早日得到回音,舒里辛格也答应了。

    1822年7月26日,贝多芬又写信给莱比锡的彼得,提起这首《弥撒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