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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登陆北非

    北非登陆敌寇惊,乘风破浪展威风;维希头目死为敌,身败名裂可怜虫。

    话说艾森豪威尔来到直布罗陀后,产生了一种特殊的责任感。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面临着指挥一个战役,而且是如此巨大规模的战役。总司令焦急万分。“火炬”能够使他在军事上扬名,而想到可能遭到失败的后果,难免不寒而栗。

    总司令的大本营安置在山岩中,四个房间的上方,矗立着一大块花岗石。

    文森豪威尔抵达直布罗陀后写道:“我的指挥所在直布罗陀、不列颠帝国强盛的象征之中。”伦敦政界人士认为,现在帝国的命运是掌握在可靠者的手里。丘吉尔给艾森豪威尔打电报说:“直布罗陀的岩壁掌握在您的手里是不会发生危急的!”

    艾森豪威尔来到直布罗陀的第二天,就向参加两栖作战的部队发出命令,确定登陆日期为11 月8 日。参加“火炬”作战的英美军队共有13 个师,665 艘军舰和运输舰,其中包括3 艘战列舰,7 艘航空母舰,17 艘巡洋舰,64 艘其他作战舰艇,分别编成“西部”、“中部”和“东部”三个特混舰队。

    首批登陆的兵力为7 个师,其中有美国的4 个步兵师和两个装甲师,英国的1 个步兵师,共约11 万人。此外,还有几个空降营将参加这次行动,其任务是占领敌防御纵深内的机场和要地。这次登陆的空中保障,将使用1700 架飞机,其中绝大部分都驻守在直布罗陀。

    在总司令抵达直布罗陀以前,英美的庞大舰队已驶近目的地。他们决计不借任何代价保证舰队的通行。由英国港口开出的护航队大部分都必须驶过比斯开湾,穿过所有德国潜艇横行之处。他们必须做到,不仅使从10 月份初起就开始集结在克莱德湾和其他英国西方港口的大批船只不被敌人发现,而且要使护航队的实际出航时间也瞒过敌人的耳目。盟军做得非常成功。德国人根据自己的情报,误以为盟军的目标又是达喀尔。到10 月底,已约有40艘德国和意大利的潜艇布防在亚速尔群岛以南和以东的地方。它们使一支由塞拉利昂驶回英国本上的庞大的运输船队蒙受重创,共有13 艘船只被击沉。

    在当时的情况下,这种损失是算不了什么的。第一批“火炬”运输船队于10月22 日驶离克莱德湾。到26 日,所有快速的运兵船只均已出航,美国部队也由美国直接乘船驶向卡萨布兰卡。这支由650 多艘舰只组成的远征军现在全部出动了。它们悄悄地渡过比斯开湾或大西洋,无论是德国的潜艇和空军都没有发现它们。

    在一项军事计划完成之后,直到行动开始之前的那段漫长的、几乎是无法忍受的等待期间,就随着那乏味的时钟的滴嗒滴嗒声,一分一秒地打发过去了。当时在地中海,盟军除了直布罗陀之外,没有安身之处。可以用来对非洲西北部实施进攻的地点只有英属直布罗陀。如果没有官,就不可能在北非战场迅速建立必需的空中掩护力量。在进攻初期,直布罗陀的那个小机场既要充当作战用的机场,又要充当自英国飞往非洲大陆的飞机的中途机场。

    甚至直到进攻开始日之前数星期,那里还拥塞着战斗机,并暴露在敌人的侦察机面前,连想伪装一下都做不到。

    更糟的是飞机场本身地处西班牙边境,只有一排铁蒺藜网把它同西班牙领土隔开着。从政治上讲,西班牙是倾向轴心国的,不可胜数的轴心国特务们经常窥视着这个铁蒺藜网。艾森豪威尔他们每天都准备着敌人轰炸机的袭击;而当每天都平安无事地消逝过去时,他们都感到困惑不解。他们希望敌人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即认为盟军是在再一次“以非凡的雄心试图增援面临困境已达数月之久的马耳他”。

    虽然敌人的任何空袭都会带来某些后果,虽然周围环境阴郁沉闷,虽然在即将发动的这个巨大的冒险行动中无数事情都极易出差错,可是在司令部内部,却呈现着一种既紧张又欢快的气氛,这在每一个临时充作办公室的小洞穴里都感觉得到。那是自然的。不出几个小时,盟军就会知道他们在战争中的第一次联合攻势的初步命运了。除开已经在西部沙漠中进行了两年之久的拉锯战,以及在瓜达耳卡纳耳岛上的战斗之外,盟军竟未能在世界任何陆地上进行过超出防御战范围的战争。就拿防御战来说吧,也是充满了悲惨的败绩,其中的敦刻尔克、巴丹、新加坡、泗水和托卜鲁克等地的失败,是令人沉痛难忘的。

    就在艾森豪威尔在直布罗陀的洞穴中来回踱步的那些日子里,数以百计的盟国舰艇所组成的快速或慢速的护航舰队正在横渡北大西洋,驶向非洲西北海岸上的一个共同点。三支主力远征队伍,正在纳粹潜艇出没的大海中破浪前进。11 月8 日,艾森豪威尔接到的第一份交火的报告是令人沮丧的。美**舰“托马斯·斯东”号载着美军的一个加强营在驶向阿尔及尔的途中,距目的地仅150 英里处,于11 月7 日被德国的鱼雷击中。可是,在军舰被拖曳到就近的港口之前,舰上的官兵都不愿默默等待着。当他们的司令官宣布都上救生艇以争取准时赶到原定发动突袭的海滩时,他们都报以欢呼。然而,自下午弥漫起来的浓雾密云使他们的宏图未能实现,他们无可奈何地登上了驱逐舰和其他护航舰,终于在距原定时间约20 个小时之后被送上了岸。可喜的是,这些部队的迟到并没有明显影响部队的登陆计划。

    1942 年11 月7 日—8 日,英美联军的三个特混舰队分别驶抵阿尔及尔、奥兰、卡萨布兰卡地区,准备强行登陆。正在这时,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达尔朗海军上将巡视北非回国后,他的儿子突然得了小儿麻痹症,在阿尔及尔住了医院,由于病情危急,促使这位海军统帅于11 月5 日飞回北非。因此,正当英美即将大举进攻之际,他恰巧在阿尔及尔,这是一个奇怪而麻烦的巧合。罗伯特·墨菲希望他能在盟军登陆前离开。可是达尔朗由于关怀他儿子的病,在阿尔及尔多逗留了一天,住在一位法国官员费纳尔海军上将的别墅里。

    近几个星期以来,盟军在阿尔及尔的主要希望寄托在法**事长官朱安将军身上。他与墨菲的关系一向很密切,但是墨菲并没有告诉他登陆的具体日期。11 月7 日午夜稍过,墨菲访问了朱安,告诉他盟军登陆的时刻已经来临了。一支强大的英美联军,在占绝对优势的海空军的支持下,即将开到北非,几小时之内即可登陆。朱安闻讯不禁大吃一惊。他原以为他可以控制阿尔及尔的全局。但是,他知道,由于达尔朗在此,他的职权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他知道得很清楚,军政府的一切领导大权都已转移到这位身为维希政府副元首的海军上将手中。只要达尔朗在此,一切手握实权的效忠于维希的法国人,决不会再听从他的命令。

    经过商议,墨菲与朱安决定打电话给达尔朗,请他马上到他们这里来。

    在清晨还不到两点钟的时候,朱安将军打电话唤醒了达尔朗,声称有要事需要面谈。当达尔朗听到了英美联军即将登陆的消息后,他暴跳如雷,气得满脸胀红。他说:“我早就知道英国人是愚蠢的,但是我一直认为美国人要比英国人聪明一点。现在我开始认为你们美国人所犯的错误之多,也不亚于英国人。”

    达尔朗对英国人的反感是人所皆知的。长期以来,他一直投靠轴心国。

    1941 年5 月,他不但同意把达喀尔供德国人使用,而且同意德国人假道突尼斯向隆美尔的军队运送给养。魏刚将军当时制止了这一叛逆行为。魏刚将军当时是北非的负责人,他说服贝当拒绝了德国的要求。希特勒由于当时正在全神贯注于即将进行的对苏战役,所以尽管他的海军参谋人员对此提出反对意见,但他在这个问题上却没有认真。同年11 月,德国人认为魏刚不可靠而将他免职。现在事过境迁,苏联红军节节胜利,其他反法西斯战场也有新的起色,希特勒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达尔朗的态度虽稍有改变,但他依然是彻头彻尾地效忠于卖国投敌的贝当元帅。因此,尽管墨菲和朱安百般劝说,在大兵压境的情况下,他也只是答应发电报请求贝当允许他自由行事。一连串无情的事件,使他陷于极端困难的处境。

    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11 月8 日上午7 时40 分,达尔朗给贝当发去这样一封电报:“上午7 时30 分的情况如下:搭乘英国舰只的美军已于阿尔及尔及其邻近地区实行登陆。守军在几处地点,特别是在港口及海军司令部两地击退了进攻。在其他地点,由于是突然袭击,登陆获得成功。局势在日益恶化,守军不久即无法支持。各方面报告表明,大规模登陆正在酝酿中。”

    截止11 月8 日午夜,美英联军的三个特混舰队分别在阿尔及尔、奥兰、卡萨布兰卡地区登陆。“东部”特混舰队,在英国海军少将布罗斯的指挥下,于8 日凌晨1 时开始在阿尔及尔及其东、西两面登陆。在西面,英军第十一旅顺利地占领了滩头;在东面,载运美军的船只被意外的浪潮冲离海岸数公里,在黑暗中造成了一些混乱。耽搁了时间。但在天亮后,也就很快地控制了局势。上午11 时30 分,达尔朗又给他的上级发了一封电报:“阿尔及尔可能于今晚失守。”下午5 时,他又发出一封电报说道:“我军虽尽力阻挡,美军业已进入市区,我已命当地驻军司令朱安将军就阿尔及尔城投降一事进行谈判。”下午7 时,阿尔及尔投降了。由这时起,达尔朗海军上将就落到美国人手里,朱安将军在盟军的领导下重掌大权。

    “中部”特混舰队,在美军弗里登少将的指挥下,也于8 日1 时许在奥兰登陆。法军在这里的抵抗比在阿尔及尔较为猛烈。登陆部队虽在开始时较顺利地占领了阿尔泽湾和安达鲁斯,但在向奥兰实施向心突击的过程中被阻于半路。两艘载运美军的英**舰,在强行驶入奥兰港时被击毁,乘员和部队死伤过半。直到9 日,美军的进攻仍无进展。

    “南部”特混舰队,由美军巴顿少将指挥,在11 月8 日拂晓前抵达摩洛哥海岸。由于夜间行驶,而且航程较远,所以登陆时间比原计划晚三个小时。

    美军分别在卡萨布兰卡附近的费达拉、利奥特港和萨菲登陆,一开始就牢固地占领了立足点。有些地点,登陆部队并未遇到抵抗。但随后战斗一度相当激烈,特别是在利奥特港附近。11 月9 日,美军一面巩固自己的登陆点,一面向纵深推进,但因弹药、油料还堆积在滩头,来不及运给战斗部队,所以部队前进的速度极为缓慢,而法军的抵抗开始加强。在其他地区的战斗也在激烈进行。

    11 月9 日早晨,克拉克将军和吉罗将军飞往阿尔及尔,企图同法属北非当局达成某种协议。他们的使命是要求结束战斗,并希望法国人在进行计划中的对德战争时能给予协助。出乎意料的,非洲的法国人对吉罗将军的冷淡接待,给艾森豪威尔原先的期望泼了一瓢冷水。吉罗根本没有被重视。他作了一次广播讲话,宣布他将领导法属北非,并命令法军停止对盟军作战。可是他的演讲没有发生任何作用。在此期间,艾森豪威尔的司令部同阿尔及尔之间的无线电联系非常困难,可是最后终于收到了一份电报,证实了早些时候的这个消息:达尔朗海军上将正在阿尔及尔!

    “达尔朗是法国战斗部队的总司令:一个简单易行的办法是把他逮捕起来。”艾森豪威尔心想,“可是只要达尔朗能够对在土伦和达喀尔的大量法国舰艇发一道必要的命令,我们就有希望立刻减轻地中海的潜在的海军威胁,同时可以随便增添我们自己的水面舰艇。”他又想起在离开伦敦之前,丘吉尔首相曾诚恳地说过:“如果我能见到达尔朗的活,尽管我极恨他,但我若能以爬行一英里路来使他把舰队带到盟军这边来,那我也欣然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