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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和尚不好当-第8部分

    子,不,是辩机和尚给小姐传递东西了。小姐不要生气了,对身子不好。”

    可儿吓得跪在地上,在可儿的心里,自家小姐还是很坚强的。

    就算是对退婚这件对其它女子来说致命的事情,小姐也是一笑而过的,那时的自己还以为小姐是对张公子没有情谊所有这样无所谓的。可是自从发现小姐夜里偷偷地哭泣,梦里喊着张公子的名字的时候,可儿知道小姐是对张公子有情的。所以这次才会帮忙传递东西,本以为小姐会很高兴的,可是现在小姐哭成这样,都是自己不好,可儿跪在地上深深的自责。

    “可儿起来。”

    纪嫣然用手绢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走到桌前坐定,仿佛之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重新读起书来。可儿很疑惑,自家小姐这是嘛意思,以后自己还帮不帮传东西了。可惜,纪嫣然坐如钟,没有人给她解惑。

    今天就是农历新年了,到处都张灯结彩显出浓浓的年味,这在现代是很难感受到的。

    记得小时候一挂鞭炮、两颗糖果都会让自己高兴老半天,长大后越来越感到寡淡,过节的意义也就是亲朋好友聚在一起吃一顿,吃完立马拍拍屁股走人,身在速食主义的社会里,谁有那闲工夫跟人闲扯,赶紧办自己的事儿要紧。

    看着一众忙忙碌碌的小和尚,张扬感到好笑,即使进入佛门,号称忘记红尘又怎么样呢?在这个中国最具特sè最重要的ri子里不还是照样满寺庆祝?这个时候就算是佛主他老人家也要靠边站!

    “辩机师弟,你呆在那想什么呢?”

    云隐的光头出现在张扬的视线,即使是在大冬天依然穿着单薄的衣衫,露出健壮的胸大肌,暴露狂!

    张扬不得不怀疑这家伙是个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主儿,不过张扬很纠结,他压根就没找到这金刚师兄的风度在哪儿。老大一爷们,像个小孩子一样上窜下跳的也不嫌丢人。不就过节吗,又不能吃肉又不能喝酒,没有歌舞又没有牌友,还要傻傻的等着敲响新年的钟声,无聊不无聊!

    “师弟,这是你在咱们寺里第一次过节,出家人本不讲究这些,不过谁都不是生出来就当和尚的,师兄当年也是,每到过节的时候心里都不是滋味,不过想想还有师傅还有师兄弟们陪着自己,心里就会还受多了。”

    云隐拍拍张扬的肩膀,没再说什么。谁说这人是块木头来着,张扬笑了笑,不是挺通透的嘛。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chun节是个合家团圆的ri子,虽然在现代就是吃顿饭意思一下,不过身在异世独自一人,张扬还是忍不住有些伤感,很孤独!

    浑厚的钟声响起,一声一声震撼人的心灵,新的一年开始了,张扬度过了来到大唐里的第一个chun节,身边没有人陪。

    第十三章:三不准

    历史上每一次变革都是一场流血的战斗。

    商鞅变法、王安石改革、维新运动,每一场变革在当时都刮起了血雨腥风。

    何为变革?改变现有的格局,建立新的秩序!一部分人得利的同时必然会触动另外一些人的利益。势力的划分,利益的分配,新旧势力各方人马粉墨登场演绎一出弱肉强食的戏码。

    历史证明,大凡主张变革的人士都会受到多方打压,重重阻拦,一个不甚就会被拉下深渊,退出政治舞台,甚至会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现在张扬也要变法,改变佛门的的陋习,进而逃避ri后可能的灭佛门事件。

    可是张扬知道这有多难,一个人过惯了好ri子怎么会甘心回归贫寒的生活?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人都有爱好享乐的劣根xing,就算是出家当了和尚又如何?

    何况就目前张扬掌握的情况看,又有几个是真正的为了寻求佛理,追求无上大道的目的而出家的?还不是看到当和尚有钱赚,当和尚有饭吃、有衣穿,还不用服数目繁多斑杂的徭役赋役?当然,张扬不否认他们当中有那种追求释迦摩尼脚步的苦行僧,身着麻衣,脚穿草鞋,手拿饭钵靠着化缘维持生命,走遍万水千山,只为体悟凡尘悟道,此时偷渡到天竺取经的玄奘和尚就是其中的代表。

    大总持寺翻天了!

    和尚们都罢工了!

    都不敲木鱼念经改拿木棍打人了!

    年后,长安城悄悄流传着一条消息,经过八卦之口的争相传送,大总持寺这下是彻底出名了,人流量暴增,寺院的人气爆棚,而这一切的推手,源于一名叫做辩机的和尚,发出的“三不准”:

    一不准占山为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寺院所在的山地属于大唐朝廷所有,任何人不得以任何手段窃据己有。寺庙建于名山,只具有居住权,并没有所有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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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不准圈地为田,土地是百姓赖以生存的根源,身为僧人应该慈悲为怀不得与民争食。不得偷钻律法的漏洞,以和僧众不用缴纳赋税为由将田地记在寺院名下,减少国家税收!这种国家的蛀虫应坚决清理出佛门,维护佛家声名!

    三不准霸占钱财,香火钱是信男信女们为了祈求健康、前程、姻缘孝敬佛主们的,它不是僧人的私有物!佛家讲究普度众生,世间有那么多受苦受难的人们,作为佛主在人间的代言人,身为和尚僧人不贪慕金钱、不安于享受。把香火钱用在苦难者的身上,其一,可将佛家的信义传播四海,其二,也可减轻朝廷负担,作为大唐子民,不论是百姓还是和尚,都要将国家放在首位,没有国何有家,没有家又有何人信仰佛教?

    张扬的声明在第一天就引起了大总持寺的轩然大波!它触犯了太多人的利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条庞大的利益链早就将众僧联系起来,任何触犯到他们利益的人都应该遭到猛烈镇压!

    这不单单是大总裁的事儿

    而发出声明者仅仅是个才出家不到半年的半大孩子,这怎么得了?目无法纪、自掘坟墓,如此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他怎么会做出来,脑袋被门夹了!

    任何事情只要不是关于自己的切身利益,人们往往能冷眼旁观、谈笑风生、淡然处之。在这等关系到自身利益名声威望生活质量的时候,一向淡定从容,永远和煦chun风面容的和尚们这下子是怒不可揭,再也无法保持高人风范,一个个气的咬牙切齿,誓要将这颗佛门毒瘤清理出去。

    “怎么,难道你们是想上演全武行?这就是你们这些自谕为高僧的做派?”

    张扬看着围在自己身周一圈拿着棍棒的武僧,抬头向着前方几名身着袈裟的方丈长老,神sè淡然,不过内心却很是懊恼,

    “哎,闹大发了。”

    惹到这些疯子可不是什么好事。还是太鲁莽了,太心急了些,只想快速的改变佛门的形象,在朝廷中留下点好的印象,不至于以后来个灭佛大行动什么的,所以在那“三不准”中多次提到了维护朝廷国家的利益,目的就是想让人们知道佛门终有一方净土,并不是藏污纳垢的所在。

    没有想到这些吃斋念经的和尚也有激|情四shè的时候,一个个怒视着自己,仿佛看着兴妖作孽的妖怪在危害人间,人人得而诛之。

    “辩机,身为出家人却行此妖言惑众败坏佛门清誉,实在是罪孽深重,还不束手就擒!”

    “你是何人?”

    “大胆,敢对掌门方丈无礼!”

    “方丈?大师?,敢问弟子犯了何罪,如何就罪孽深重了?”

    张扬嘲讽的看着眼前所谓的方丈大师,油光满面,猪脑肥肠,碘着好似十月怀胎的大肚,手上的佛珠亮的耀眼,那是一颗颗圆润的黑宝石,左手的大拇指甚至还带着一个猫眼儿扳指,这哪里还有一寺之主得道高僧的样子,活脱脱一个暴发户的形象。

    “大唐的和尚真的是太富裕了。”

    张扬再次感叹,就这摸样出现在人前还想不惹人眼红?等着被宰吧!猪养肥了好杀!

    张扬不得不怀疑历史上的统治者是利用佛门来聚敛钱财,等到数目足够多,佛门声誉毁于一旦的时候,再来个一锅端。

    多划算的买卖啊,即充裕了国库又没有增加百姓负担,同时灭掉藏污纳垢的佛门还会得到百姓的拥戴积聚民心。想到这里,张扬生生打了个冷战,真相不会这么黑暗吧?

    张扬看着在自己面前嚣张大叫的方丈,眼里只有怜悯,作为猪的幸福生活又能过得了多久,还能蹦跶多久?

    果然是无知者无畏,做一个混吃等死的猪比较快乐,或者是明知灭亡最后的疯狂?张扬看着面前的猪形体方丈大师,疯狂是真至于能不能看透结局,张扬表示怀疑。

    “戒律院弟子何在!还不赶紧将这妖僧拿下!”

    也许是张扬的目光太**,方丈大师的脸呈现恼羞成怒的羞红,仿佛被扒光暴漏在太阳底下,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

    自从担任了大总持寺的方丈,走到哪里不是众弟子躬身相迎,不敢有一丝怠慢?

    这种凌驾在他人之上的感觉让方丈大师感到无比惬意,不要对他说什么佛家讲究众生平等,狗屁!

    要真是平等的话还有什么佛主菩萨之别?现在既然有弟子当众拔虎须,丝毫不给自己面子,既然是他挑战自己的威严在先,那么就不要怪自己不讲情面!

    方丈大师眼中放出嗜血的光芒,让张扬感到自己就是一只猎物,毫无反抗能力,遍体生寒。让人很难相信这目光会是从一个和尚的眼中发出。任何阻碍自己的人都该死!

    “喝!”

    张扬前世曾看过少林寺传奇,对里面的十八棍僧印象十分深刻,面对敌人摆出棍阵,任何恶魔妖孽都难逃生天,看着让人心情激动、热血沸腾,真恨不得自己能身临其境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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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现在自己面对相似的情形,张扬怎么也激动不起来,此时就算是再勇敢的人心里也打起了摆子。

    双手不敌众拳,人多果然势重!

    张扬怎么也没想到会被定义为妖僧,想到欧洲那些处置异教徒的手段,张扬心里发寒,自己还真是狂妄,怎么会认为凭借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就能改变这一切呢?无数历史证明改革的胜利是由累累白骨堆砌而成,张扬不想变身为踏脚石。

    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古道热肠了呢?在没有自保的前提下将自己置在所有人的对立面,即使自己的出发点是为了他们这些人又如何?现在还不是被他们口口声声的说声妖孽,谁又能站在自己这边儿,为自己说说话!

    想到这里,张扬有些心灰意冷,自己又何必多事,做一个路人甲看着就是了,还想当什么救世主,他们自己不需要,做的再好又有什么意义?

    “住手!”

    张扬感激的朝身源处看去,却是师傅道岳。

    依然清瘦的身子笔挺的站立,脸上没有初见时的风轻云淡一片安然,眼中的失望怎么也掩盖不住,是对我失望了么?

    张扬低下头,有些惭愧,自己当时还那样信誓旦旦的说会拯救佛门,现在却连自己都保护不了,陷入了僵局,怎么会不让师傅失望呢!

    “辩机,你做的很好,师傅很欣慰!”

    张扬惊讶的抬起头,看到一张带笑的脸,眼中的赞赏一览无余。

    “师傅!”

    张扬的鼻子有些发酸,在所有人都敌视自己的时候,有一个人的支持,即使那力量依然薄弱但却能安定人心。告诉自己,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对自己这个便宜师傅,张扬其实不是很敬重的,即使在之前的ri子他对自己的照顾让自己很感动,对他有了亲近感,也是促使他做出拯救佛门决定的一个因素,可并没有感到有什么特别,一个人在异地,总会对那些亲近的人表示依赖。

    然而现在,道岳挺身而出站在自己这边,站在整个大总持寺的对立面,不管结果如何,这个举动让张扬的心终于认定了他。

    他!是自己的师傅,道岳!

    “道岳!”

    主持方丈有些失控,脸sè骇人,身体气的微微颤动,一圈圈肥肉荡起一阵涟漪,让人不敢直视。

    不过奇怪的是即使再愤怒,他却依然没有说出什么,眼中望着道岳很是忌惮。

    张扬疑惑的看着眼前道岳清瘦的背影,怎么也不能看出有什么值得一寺之主的方丈忌惮的,难道他还是一隐士高人,飞檐走壁、上天入地、身轻如燕、踏雪无痕的一牛人?难道是哥们看走了眼,这老家伙真不是常人?张扬的眼睛眨啊眨,脑中瞬间想出无数主意。

    “道岳,虽说此子是你的入门弟子,不过此子妖言惑众败坏本寺名誉,必须接受本寺法规的制裁!不能因为他破坏了本寺戒律。”

    方丈看着道岳,虽说对他很是忌惮,但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全寺僧众注目的情况下,自己怎么能露怯,再说自己毕竟是一寺之主,他道岳就算再厉害也不会当众拿自己怎么样。方丈很有自信。

    “释空,你真的认为辩机是在妖言惑众么,这都是老衲让他这样做的,看看这些年来我们佛门做的那些事儿,与土匪强盗有何差别?再不改变佛门的行径,佛门就要有灭顶之灾,到如今你还在执迷不悟,被钱财迷了心智,释空,真到了那时候你就是佛家的罪人!”

    “主持方丈,道岳师兄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啊!”

    “就是,平时吃喝都是靠着本寺供给,现在倒来说咱们的不是,那些香火钱他又少拿了几钱!现在倒是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做给谁看呢?”

    “哎,还不是他那徒弟辩机的事儿,道岳师弟还是很不错的,就是护短了些,被感情左右终究难成大道!哎,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你们,你们……一丘之貉!”

    道岳一声长叹,眼中是信念破灭的灰暗,飘扬的白胡子也耷拉着没有一丝活力,脸上的皱纹看起来深了许多,挺直的脊梁透出的萧瑟让张扬有些黯然。

    这是一个可爱的老头,或许因为对自己信念的追求忘了身在俗世中怎能不沾染一丝烟火气,希望他不会像后世的一些人觉得理想破灭,活着如同行尸走肉没有意义,产生轻生的年头,老头不会这么脆弱想不开吧?

    张扬担忧的看着道岳离开的背影,师傅,你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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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离开

    “辩机,为师要离开这里了。”

    “离开?为什么?师傅要到哪里去?事情不都平息了吗?”

    在以辩机为审判对象的批斗会上,道岳愤然拂袖离去,让整个广场陷入一片寂静。

    在大总持寺里的声望,道岳要比主持方丈释空高的多。

    当年他们的师傅无尘大师圆寂之前,曾经提议让道岳担任下届主持,那时大总持寺还没有现在的名气,寺里的僧人只有二十几人,刚刚结束战乱,大唐刚刚建立,万物萧条修养生息还没有贞观时期的繁盛,在温饱都没有解决的情况下,信仰也变成了奢望,人们没有多余的粮食钱财去孝敬佛主,寺里得到的收益及其有限,生活很是清苦。

    当时无尘只有释空跟道岳两个亲传弟子,大总持寺承载了他一生的心血,想要将他发扬光大,弘扬佛法,他看中了二弟子道岳。

    不过年轻的道岳因为痴迷佛法不愿把jing力耗费在其他方面上,只为了钻研佛法,当着全院僧众的面谢绝了这一任命,加上道岳除了每月固定几天出外化缘感念俗世,磨砺心境,平时基本都是呆在佛堂里念经很少与人交流,更是将其披上了一层神秘的外衣。

    释空愣愣的站在那里,显然没有料到道岳会突然离开,完全不顾自己的面子,就将自己甩在这里,他不是一向伪善的面孔让人看着讨厌吗,怎么这次在众人面前这么不讲风度?

    整个人都傻了,除了道岳没有人知道当初无尘圆寂前的最后时刻说了什么,不过释空知道道岳手里拿着可以直接废掉自己这个主持的任命,那个偏心的老东西死了还不让人安生。

    还记得无尘那老东西在跟道岳说了良久之后终于叫自己进去,

    空荡荡的房子里就只有一个蒲团,那老东西就盘腿坐在上面,身子枯瘦的就剩下一副骨架,人没多少jing神脸sè很昏暗,可释空仍然记得就在自己走进这间房的时候那老东西看向自己几yu噬人的目光,多少年来每当自己独自一人想起那倒目光时都依然寒毛倒立,仿佛自己被剥光了身子**在人前。

    “释空,知道为师为什么赐你法号释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