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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定爱情岛(下)-第1部分

别打你头发的主意,我不想半夜醒来发现身边躺只蟑螂。”

    “咯……我怎么会以为你缺乏幽默感,你开始会说笑话了。”有进步,石头进化成木科植物。

    “你知道我如何对付蟑螂吗?”他拿起杂志往角落一砸,一只躲避不及的蟑螂当场扁了。

    意思是赶尽杀绝,绝不留情。

    蓝喜儿脖子一缩不敢大声笑。“威胁妻子的丈夫会被月亮割耳朵,你睡觉的时候头千万不要朝窗户的方向。”

    可怜的万年蟑螂,阿弥陀佛、阿门。

    可惜她不会念经,不然就帮它超渡、超渡。

    卡维尔捧场地扬高嘴角朝她鼻子一弹。“童话说完了就赶紧起床梳洗,时间快赶不及了。”

    “赶不及最好……”她自言自语的说,光伸出一只脚下床就用了三十秒钟。

    反正能拖且拖,能赖且赖,天天有飞机直达伦敦,今天迟到了还有明天,短期内英国应该还不会消失。

    明日复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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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说什么?”口口念念有词,准是在找藉口。

    蓝喜儿装傻的直眨眼睛。“老公,放著偌大的家没人看管很容易遭窃。”

    “放心,贼再凶恶也比不上你那些蓝家亲戚。”一想起他们,他的心情变得非常恶劣。

    “你还在记恨呀?”她都不在意了,反而他小心眼地老挂在心上。

    “他们差点害死你,要是我晚到一步的话。”后果他想都不敢想。

    面上神情一柔的蓝喜儿贴著他的背轻拥他,以温暖的体温安抚。“没事了嘛!你瞧我不是平安健康的成为你的妻子。”

    “那是我及时赶到……”僵硬的背脊微颤了一下,午夜梦回时他仍常惊醒地查看她在不在身边。

    非要确定她呼吸平稳他才安心,紧拥著不肯放手。

    “嘘!你听知更鸟在唱歌了,风吹过草原为它伴奏著,南归的雁鸟歇脚在咱们上地上轻轻应和。”大自然的音乐是无价的。

    只需要聆听。

    “我什么也听不到。”他气闷地反握她的手,不高兴她扯开话题。

    相信犯罪者终该受法律制裁的他实在不能理解她的脑子想什么,竟然轻易地宽恕意图谋害她好夺财产的蓝家人,谎称自己贪玩差点灭顶与他人无关,全是她个人的失控行为。

    甚至在医生检验出她体内留有植物残毒时,她照样一脸无辜的说误食,不肯指证任何人下毒。

    有时他几乎要恨起她的大方。

    用他的钱送蓝近梅到巴黎学时尚,学费、生活费、交际费按月给付,从不考虑对方有多恨她,巴不得她从世上消失。

    蓝寻仙想移民奥地利,她二话不说的办妥一切手续送她上飞机,安排自己在奥地利的朋友代为照顾外,还在当地银行为她开了个户头,光是利息就够她挥霍了。

    当然,也是用他的私人名义汇入,谁叫他在医院结婚那天,曾亲口允诺“他的”财产与她共有,所以她用得理所当然。

    最夸张地莫过于将蓝家长孙蓝靖云往拉斯维加斯一丢,给他一千万美金要他赌个痛快,输光了就留在赌城当小弟,死活自论。

    卡维尔十分庆幸自己是投机者,懂得累积财富,否则多来几个不像样的蓝家人,他早晚沦落街角当乞丐。

    而他的妻子会蹲在一旁数脚指头。

    “做人不要太局限于眼前的事,快乐是可以分享的,我们又何必吝于给予呢!”相信人性等于相信自己。

    没有绝对的善,何来绝对的恶,人性只不过是人的一小部份,不先滋润它又怎会发芽呢?

    “如果危及到你的生命,我宁可独享快乐,也不愿原谅伤害你的人。”他们都该下地狱接受炼火之刑。

    说她固执,他还不是一样冥顽不灵,记住仇恨不会使自己更快乐。“我知道你心疼我嘛!我是你的心肝宝贝。”

    “嗯哼!”他没好气的一哼,不想回应她的自鸣得意。

    “好啦、好啦!你别恼了,都过了五个月,你真要气上一辈子呀!”她笑著要拔他的鼻毛。

    有生之年他都不会遗忘。“别玩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玩什么花样。”

    “我!?”她很乖的,安安份份当他的妻子。

    “拖延时间。”他还看不透她的小心思吗?

    “喔!”蓝喜儿笑咪咪地指指墙上的钟。“我也想配合你呀!可是时间不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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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点十分,赶到机场也没用,人家飞机早起飞了。

    金棕色眸中闪动著一丝诡笑,他取出机票往她眼前一晃。“我一定忘了告诉你是十点半的飞机,瞧我胡涂。”

    “嗄!?”她怔了一下,接著发出疯子般的尖叫声。“你……你这个骗子。”

    “彼此,彼此。”他早预料到她会耍赖。

    知妻莫若夫。

    “你……你……”没关系,山不转路转。“老公,我现在告诉你我有飞机恐惧症会不会太迟?”

    剑眉一挑,他不相信地抬高她下颚一问:“你知道欺骗我的后果吗?”

    “不信你去查查看,二十七年来我从没搭过飞机。”因为飞机票太贵了,她负担不起。

    不过这点不用告诉他,这是她的秘密。

    “老婆——”他一脸严肃的瞪著她,希望她不会对他撒谎。

    “真的,我一上飞机就会发生缺氧现象,有好几回不信邪硬是被抬下来。”她上的是战斗机。

    “没骗我?”眉头一沉,他思索著她话中的真伪。

    “骗你有什么好处,一查便明白的事怎么也瞒不了人。”哈!不好意思,她刚好是网路高手,要造假太容易了。

    “那英国之行……”难改期。

    她眼底跳跃著妖精般灵光,一副十分体贴的说:“我有一件交通工具相当便利,只比飞机慢一点点。”

    “有多慢?”他怀疑的一睨。

    “一个白天到、一个晚上到,你认为如何?”她没有说谎哦!

    她只是“忘了”填进日期。

    “是吗?”为什么他的直觉告诉他其中有诈。

    蓝喜儿笑著依偎向他,送上一吻要他别担心。“你不相信我还相信谁呢!我是你老婆耶!”

    第二章

    相信她是一大错误,现在收回信任来得及吗?

    一脸海胆色的卡维尔满嘴酸味,张口又欲呕地扶著主桅,眺望许久不见的陆地,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相信她。

    什么叫只慢了一点,飞机白天到,她的自备交通工具晚上一定到,绝对不会比飞机差到哪去。

    结果呢!他的狼狈难以形容。

    当他第一天看见这艘体积不算小的帆船时,他以为船上有著经验老练的水手或船长掌舵,因此不疑有他的踏出错误的第一步。

    谁知一转身,见是他娇小纤细的妻子在拉帆,技巧纯熟地仿佛船身与她结合成一体,迎风展扬地朝著无边海洋前进,破白浪与群鱼竞速。

    一种荒谬的情绪让他怔愕不已,原本他应该已坐在伦敦郊区的雷玛娜庄院饮著热呼呼的下午茶,可现在他却置身海中央进退无路。

    更可恶的是,她竟然事前没检查过装备足不足,仪器是否正常运作,饮水及存粮够不够两人食用,兴匆匆的一见名为“海鸥号”的帆船就像见到情人一般,迫不及待地抛下正牌老公扛行李,自个一溜烟的钻到船头拉绳。

    他觉得自己像鲁宾逊飘流记中的主人翁,足足在海上飘流了十一天,极目望去除了海还是海,完全无法脱离一片蓝色围成的小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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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外的通讯系统故障造成难以与外界通话,过期的罐头和面粉勉强能食用,凑合著也是一餐。

    很难想像她以前一人独自出航的情景,难吃得叫人难以下咽的食物她吃得津津有味,好像是人间美味一口接一口,不知情的人看到她的吃相,还以为是口味甚佳的法国料理。

    不过途中遇到一场暴风雨,冲走了仅剩的食物,最后三天半他们吃的是生鱼片,现捞、现杀、现切片的海中鲜鱼,简直是说不出的折磨。

    要不是她一手张罗一切事务,并和他食用一样的食物,他几乎要怀疑她是有心捉弄他,故意将他带到海上求救无门,体验一下与大海搏斗的刺激。

    “你的胃还好吧?我看你快不行了。”一声闷笑含著嘴里,蓝喜儿憋得好痛苦。

    卡维尔连瞪她都嫌浪费体力。“拜你所赐,下一餐别再让我看到和鱼有关的食物。”

    他已经吃到反胃了。

    “喔!咱们可怜的渔夫大哥可能会伤心你不吃鱼。”鱼的营养价值高又取之不尽,不吃可惜。

    去皮去骨,她当著他的面沾酱生吃一尾秋刀鱼,发出咀嚼声表示好吃得不得了,不懂吃的艺术的人是无法品尝出它的美味。

    可是他却不捧场地乾呕好一会,无力地抱头屈身,希望那阵晕眩感早点过去。

    不错,他还多了一项令人同情的悲惨遭遇,他会晕船。

    而且不是晕个三天就能适应的那一种,从早到晚一共十一天,他也哗啦啦的吐了十一天。

    铁打的身体也禁不起如此折腾,他起码掉了三磅左右的肉,脸上多了中国国宝的黑眼圈,看来颇有仙风道骨的架式。

    至少在他没良心的老婆眼中,晒黑一身肌肉的他比以往更有型,更叫她著迷不已,西方人特有的白里透红肤色对她而言,是属于不健康的。

    “老婆,你可以停止你的消遣了吗?我保证上岸的第一件事绝不肢解你。”顶多剖开她的脑壳,换颗正常大脑。

    眨动长又密的黑色羽睫,蓝喜儿同情地递给他所剩无几的水。“你应该多做些室外运动,你的体力比女人还差。”

    “是吗?本来我该坐在头等舱等人服务热汤美食,而我却愚蠢地相信你。”他的要求不高,只要给他一杯热咖啡。

    “既来之则安之。你抱怨再多有何用?谁叫你太努力赚钱了,忘了健康最重要。”瞧她不是一点事也没有。

    轻哼一声,他只沾湿唇未一口饮尽瓶中水。“我是不是该感谢你为我上了一课?”

    “不客气……”吼!生气了。“呃!你不会真怪我吧?”

    她并未强迫他上船,是她开船时他自个没及时下船,因此错不在她,至少她还把她的食物分给他,亲自在浪高数尺的海里捕捉鱼虾填他的肚子呢!

    没想到陆上呼风唤雨的一头雄狮无所不能,傲视群雄的站在世界顶端睥睨足下的臣子,可到了海上却成了无胃生物,站都站不稳地要人伺候。

    是她太高估他的能耐,把一头牛往水里扔它自然往下沉,岂有浮在水面的道理。

    “怪!怪你不该无视自己的安危,一个女孩子独身驾著帆船在海上旅行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光凭想像他就为她提心吊瞻。

    海的广大无情他亲眼目睹过,时而风平浪静,如安静的修女不发一言独坐冥思,时而浪掀丈高狂风怒吼,力拔山河般要毁灭世界。

    海鸥号在近海处逛逛算是艘大船,闲来当休闲游戏倒是无妨,至少有危急情况发生时尚来得及救援。

    可是航行在仿佛无尽头的大海中,它只是沧海之一粟,渺小得叫人无从在一片蔚蓝里窥其一点航迹,甚至是一头座头鲸都有可能撞翻它。

    以前的愚勇他来不及阻止,从现在起若没有他的同意,她休想再一个人上船,即使她拥有十年以上的航海经验,照样没得商量。

    暗自好笑的蓝喜儿拍拍卡维尔的背,看能不能让他好过些。“以后我会小心点,你尽管放宽心。”

    “还有以后?”瞪大了眼,他考虑要不要先毒打她一顿,教教她人心的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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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说以后绝不会冲动行事,一定以你的意见为意见不乱跑。”男人像孩子,需要人哄的。

    以她对男人的了解来说,女人的顺从可以满足他们大男人心态的虚荣,嘴巴甜一点肯定有益无害,捧得他晕陶陶地自然气消。

    虽然不一定做得到,对方听来也舒服,明知她蜜里藏苦汁照吞不误,气在嘴上可心里早已一团和气。

    “为什么我觉得再度相信你会显得更加愚昧。”心已软化却不肯轻饶她的卡维尔没好气的道。

    “那是因为你生性多疑,连善良如我的老婆都列入怀疑对象。”她真的没骗他,只是彼此认知上的差异。

    早一天到和晚十一天到有什么关系,反正迟早会到,目标不变,伦敦雾城不会因此长脚走开,随时都能和它道句:哈罗!

    远方的黑色陆地正是欧洲大陆,绕过英吉利海峡前往北海只需三百海哩行程,伦敦泰晤士河的出海口不就在前方,还怕夜路茫茫吗?

    不敢保证次次出海都能有惊无险的平安归来,但起码她不曾出过事,运气好得有如神助,所以他的担心是不必要,生死早由天注定。

    说不定她哪天走在街上看小丑表演,一架失控的民航机掉下来,她想逃都无处可逃,倒楣的成为罹难名单之一。

    “老婆,你确定你值得信任吗?”善良不代表值得信任,两者画不上等号。

    善良的人同样有半颗邪恶的心。

    她该不该为自己受到的羞辱提出抗议?“到目前为止你仍四肢健全未葬身鱼腹,我想我还不致太糟吧?”

    生硬的瞪了她一眼,面对那双明亮大眼的卡维尔实在无法对她生气,她的表情真诚、十分无辜,好像都是他自己的错。

    她真的很好,好得令人嫉妒。

    瞧他虚弱的几乎站不住脚,胃里的食物吐得只剩下胆汁,满口苦涩直往鼻腔冲去,简直苦不堪言。

    而她呢,陆上生龙活虎不知累,赤著脚跑遍全岛不见她埋怨过什么,上了船依旧朝气十足,精神抖擞的拉帆掌舵,固定绳索,开心得好像回到家。

    两人一比照就显得他特别糟糕,一个面色红润整日笑逐颜开,一个脸色发青抱著船沿狂吐,想来真是不平衡到极点。

    “哎呀!你别沮丧了,明天的太阳还是会由东边升起,不用担心再也见不著。”乐观的人永远看见希望。

    “蓝、喜、儿——”很想不生气,可是……她未免太兴奋了一点。

    像在幸灾乐祸。

    她依然笑咪咪地朝一群海豚挥手。“你要不要来点哇沙米,这里还有一片旗鱼肉。”

    “老、婆……”他还吃得下吗?

    “多吃点才有气力上岸,你不想我扶著你走上码头吧。”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夫妻嘛!是该牵手走过一生。

    无忧无虑的蓝喜儿从不让烦恼找上她,看得透、看得远,不去想明天是否刮风下雨,今日暖洋洋的灿烂阳光就是她最大收获。

    反正烦恼的事就让爱烦恼的人去烦恼,无事一身轻的人最快乐,天塌下来由她老公去扛,她会拿支小旗子在一旁加油呐喊。

    两颊略微瘦削的卡维尔哭笑不得,有妻如此也算是一种幸运吧!他自嘲的想著。“我能问我几时能脚踏实地吗?”

    他太怀念蓝与白以外的颜色,包括他最厌恶的小灰鼠。

    “以目测距离大概是两小时,实际上顺利的话……”食指沾沾口水测风向,她专家似的断定。“风很合作,一个小时。”

    “是吗?”怎么他看起来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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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航行经验的人往往会错判海与陆地的距离,不平静的波浪忽高忽低,加上潮流的缘故,使得前进的船只增加不少阻力,海面的折射会让人以为目的地近在咫尺。

    其实,还远得很呢!

    “放心啦!我和码头上的朋友联络过了,他们会列队欢迎你的大驾光临。”她开玩笑地张开双臂,像要拥抱伦敦。

    “嗯!你和码头上的朋友联络过……”联络!?她……“记得有人告诉我通讯系统故障了。”

    看著卡维尔一张黑得吓人的厉脸,蓝喜儿笑得不自然地往后退一步。“呃!是坏了嘛,后来我一脚踢好了它。”

    “真神勇呀!老婆,我能问是几时的事吗?”最好给他一个不需要杀妻的理由。

    “呵呵……这……是……呃!没几天前的事……”喔噢!她可能得弃船逃生了。

    她没看过他有这么难看的脸色,好像被一桶狗屎当头淋下,而屎中还有一只挣扎不休的小狗。

    “给我一个从一到十的数字,不要让我等。”由他来决定该不该将绳索往她纤细的颈项一套。

    他很有风度,一定会给她机会减刑,如果她诚实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