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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传奇-第93部分

你能自觉运用,他却不会,这与你生长在武林世家、经常看见别人练武有关。何况婷婷姐姐、莫纹奶奶还不时传授你武功,而你自己也十分喜欢学武练武,所以你一身的功力,与时共进。对你来说,可算是得天独厚。上天是特别垂爱于你。”

    “三姐姐,我真的不知道呵。我只知道我小时候经常挨饿,饿得十分难受,大哭大叫,有位长者可怜我,给我几颗枣子吃,教我如何睡,说睡着了,肚子就不会饿了。我真的依他的办法睡着了,别说不知道饿,连什么也不知道了。”

    小神女一笑说:“初时,是肚饿逼得你这样去睡,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你睡着了,一股气流便会在你体内自动调息,自行练功。别人是坐着盘腿练内功,你是睡着练内功,练到佳境,哪怕泰山崩于前也不知道,达到全无杂念,往往你掉下床也不知道,仍呼呼大睡,雷打也不会醒过来。

    婉儿笑道:“我醒来时,还怪人将我搬下床来哩,叫我丢脸。三姐姐,我这样沉睡不醒,有人要加害我,那不危险吗?”

    “四妹,这一点你放心,你有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一旦真正的危险到来,你就会突然的惊醒,还会给对你不利者一个措手不及的反击,这一股自卫的反击力太大了,能令其立刻死于非命,而你自己也不知道,仍会呼呼入睡。”

    婉儿听了一怔:“三姐姐,你说对了。有一次我跟婷婷姐姐行走江湖,在荒野的一家客栈投宿,有一个盗贼摸进我的房间来,不知为什么,他横尸在我的床前,我也不知道。婷婷姐姐闻声过来,叫醒我,问我是怎么回事。我还以为婷婷杀了这贼子,救了我,故意在逗我哩。”

    “不错!这事婷婷姐姐也告诉过我。”

    “三姐姐,要是这样,我睡着了,别人想来叫醒我不是很危险吗?”

    “不!你这种潜在的自我保护,似乎能分辨来者是善意还是恶意,不会错伤了无辜。不然,我为什么能经常叫醒你?”

    “我真的有那么神奇?”

    “不错!在当今武林中,你也是一位神奇的女子。在这方面,与众不同。”

    “三姐姐,你是在逗我吧?”

    “我是说真的,怎么逗你了?不过,你从那一次后,以后在江湖行走,十分的警觉,不再呼呼大睡了,所以再没有梦中杀人的事情发生,只有到了家里,你才会呼呼大睡,雷打不醒,也就是说你在不自觉中摒弃一切杂念,集中心意暗练自己独门特有的内功。”

    “墨公子不会也像我一样吧,在睡觉时练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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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不知道了,看来不可能,他只像平常一般人入睡,不像在练什么功。”

    “那他这一身内力从何而来?”

    “我不是说,他这一身蕴藏的深厚内力,或者与生俱来,或者是他亲生兄弟杜鹃一时在他身上的反应现象。”

    “那么他学武功,也是一位高手了?”

    “不错!要是他愿意学武功,又得高人指点,恐怕又是武林中一位一流的上乘高手。四五年之后,武功就不在你我之下。”

    “三姐姐,他干吗不学武功?”

    “人各有志,怎么也勉强不来,何况他一家人,素不与武林中人来往,也害怕与武林中人来往。书呆子是本性恬淡,素好大自然的美景,视功名利禄如浮云,更不想成为什么天下第一,在江湖上打打杀杀,所以就不愿意学武了!这恐怕与他的懒散,怕惹事有关。虽然他害怕惹事,但他的那一张嘴却又偏偏到处惹事。”

    “三姐姐,我真想不到,这么一对孪生兄弟,走的路竟这么的截然不同。”

    “四妹,我们不谈这个书呆子了。你好好睡一会,今晚,我们去夜探东厂。”

    婉儿一下高兴了:“真的?”

    “你不想去?”

    “哎。我怎么不想去呵。”

    “想去,就快回房休息。”

    “好的!”

    婉儿来到京城后,除了那一夜和小怪物去看那户潘姓人家外,就一直没有出去活动过,本来她极想到京城四处看看,看这个皇帝老子住的地方,与其它州府有什么不同,谁知又碰上了全城戒严,哪儿也不能去。

    现在听说今夜可以和小神女出去了,且去的又不是别的地方,而是去东厂提督府,那是人间的阎王殿,平民百姓视为可怕地狱般的地方,那太刺激了!怎能不高兴的?她要看看这个九千岁的衙门,是怎么的恐怖和可怕,看看雌雄双魔和这九千岁,是怎么的一张嘴脸。

    婉儿知道小神女夜探东厂的用意,就是想知道杜鹃是不是真的给收魂星君干掉了,同时也实地观察一下东厂的地形和戒备的情况,为今后干掉雌雄双魔作准备。

    对于东厂提督府的地形,里面的布局,人员的多少,何处暗藏机关等等,小神女和婉儿,早已从郑士奇口中探听到了,而且还有一张东厂内的地形图。虽然这样,也要到实地现场观察一下才好,以免在交锋时出现忙乱。要是杜鹃真的惨死在东厂人的手中,小神女是决心要为杜鹃复仇的,不但要干掉了姓魏的,而且连同他的一切可怕可恶的鹰犬爪牙也一并铲除,将整个东厂夷为平地。婉儿隐隐感到,小神女对杜鹃和书呆子,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情,只要他们两人当中任何一个人有不测,小神女就会不惜任何牺牲,去为他们报仇雪恨,就像在四川重庆一样,一听闻书呆子出了事,就连夜乘船去救。

    入夜,小神女和婉儿打点妥当,将彩妹叫上楼来。彩妹一见她们一身夜行人装束,惊讶地问:“三小姐、四小姐,你们要去哪里?”

    婉儿说:“彩妹姐,我跟三姐姐要去东厂看看。”

    彩妹一下呆住了:“那太危险了,要不要多带一两个人去?”

    小神女说:“我们不是去厮杀,多带人干吗?我们只是去看看,人多了反而误事。我们之所以告诉你,就是说,我们没有什么意外,天亮前一定赶回来,万一有事赶不回来,你也别担心,给我将墨公子主仆二人看好,千万别让他们出去走动。”

    “三小姐放心,我和小旺会照顾他们,一定不让他们走出去。”

    “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三小姐、四小姐,你们一定要在天亮前赶回来才好,别叫我担心。”

    “万一我们一时赶不回来,一天之后,我们也一定赶回来。放心,我们不会有事的。”

    小神女说完,便和婉儿越窗而出,悄然消失在夜幕里。

    此时正是两更过后,京城一地,家家户户早已闭门入睡,大街小巷,绝少行人,除了更夫和夜巡的士兵出现外,京城内是一片宁静。

    在东厂提督府内,却一反以往阴森、可怕、肃穆的场面,尽管仍戒备森严,不时有人来往巡查,但不少房舍内,灯光明亮,有的饮酒划拳,有的聚赌。看来这些东厂鹰犬,认为可怕、神秘的杜鹃已魂归西天,再也不恐惧了,他们是开怀畅饮,放心赌钱,尽情玩乐。

    他们哪里知道,这是他们的九千岁、雌雄双魔和收魂星君有意放出的烟幕,目的想将杜鹃引出来,除了千户长、百户长这样的大小头目知道外,其他的一概不知,皆信以为真,连幽谷大院混进来的两个人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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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赌钱的鹰犬只顾忘情地赌,少谈有关杜鹃遇害的事,但那些饮酒作乐的鹰犬们,免不了会谈起杜鹃的事来,他们在高兴之余,相互碰杯说:“来。我们为这神秘的杀手杜鹃之死干杯。”

    有的说:“杜鹃死了,我们放心多了。连饮酒也痛快。”

    有的说:“数来数去,七大星君,还是我们收爷厉害,他一举就干掉了杜鹃,也算为其他死去的星君报了仇,令九千岁爷高枕无忧了。”

    “我看,我们收爷准得九千岁的重用,也会带着我们大家发财高升。”

    “对!说不定我们兄弟们派到外面去,是一地的头儿,到时,我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好不痛快。”

    “当然啦!我们只要将腰牌亮出去,一些地方的县太爷,见了我们莫不下拜,就是叫他的爱妾陪我们睡一夜,也不敢不从。”

    大家一听,莫不滛笑起来。也有人在席中冷冷地说:“我劝大家别高兴过早了,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有人反驳:“杜鹃死了,我们还怕谁来?”

    “杜鹃虽然死了,但还有他的同党,不然,头儿为什么叫我们不可多饮,府内仍处处戒备森严?”

    “哎!杜鹃都没了,他的同党又算得了什么?凭我们兄弟们这一身功夫,就可以将他们活擒过来。”

    “牛皮三,你别吹牛皮了,凭我们这两下三脚猫的功夫,吓唬一些人还可以,真的碰上了高手,我们只有挨打的份。”

    “何况杜鹃根本没有什么同党,他一向独来独往。”

    “不对吧?要是杜鹃没有同党,为什么在混爷遭害的那一夜,几乎同时之间,姓潘的也遭杜鹃干掉了?杜鹃要是没有同党,总不可能会分身法吧?一时之间,分东、西两处杀人。”

    “这很难说,杜鹃神秘莫测,轻功极好,在一时间能在两处杀人,也并不奇怪。”

    “什么神秘莫测,轻功极好,在怀柔县的黍谷山中,还不是给我们收爷出神入化的练子刀干掉了?没有同党更好,我们可以高枕无忧,放心饮酒,还可以在外面大摇大摆目空一切,谁也不敢动我们一下。”

    有人冷不丁冒出了一句:“杜鹃是不是真的死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怔了一下,有人跳起来:“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我,我听人说,杜鹃像猫一样,有九条命,死不了。”

    “什么死不了,明天,他的人头就送来京城,就算他有九十条命也没用,总不能一个人的脑袋割下来还能生还。除非死的不是真正的杜鹃。”

    “不会!不会!收爷怎敢说大话欺骗九千岁?那他不想要脑袋了?”

    又是原先那冷冰冰地声音在说:“总之,我们大家还是小心一点的好。来!我们干杯。”

    小神女和婉儿就伏在瓦面上,屋里鹰犬们的说话和议论,她们听得清清楚楚,也听不出什么重要的情况来,小神女最希望,遇害的不是杜鹃。

    婉儿轻轻问:“三姐姐,我们还听不听?他们说来说去,总是这样。”

    小神女打量了一下四周,说:“好!我们到那座有灯光的屋去看看。”

    婉儿正想动身,小神女突然轻声说:“慢着,那处瓦面上似乎有人。”

    “哦!?什么人?不会是瓦面上的暗哨吧?”婉儿话没说完,只见那条人影一下从瓦面上飞了起来,莫名其妙地跌落在庭院中的一处假山旁,触动了假山里的机关,霎时间,乱箭飞出,将那条人影射得像刺猬一样,婉儿一怔:“三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小神女说:“四妹,我们快走,离开东厂,等会我们就走不了。”

    因为这一下,惊动东厂里的所有人,不但巡逻的人闻声奔了过来,在屋内饮酒的、赌钱的鹰犬们,也纷纷提着家伙冲了出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收魂星君更是早有防备,带着几名随身护卫破窗而出,飞身赶到出事地点,同时他命人纵上瓦面。负责巡逻的人向他报告:“收爷,不知是什么人,夜闯东厂,误中机关,死于非命。”

    收魂星君因为是名太监,只听他阴阳怪气地喝问:“什么人?看清楚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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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还看不清,因为他面部中了两三支箭,但从他的衣着看,好像是自己人。”

    “什么!?自己人?再去看清楚。”

    这时有人向收魂星君说:“不用看了,这是夜猫子巫十二,下属一眼就认出来。”

    收魂星君不禁心头一怔,夜猫子巫十二?这可是东厂府中轻功很好的高手,负责在夜间瓦面上巡视,他怎么从瓦面上掉下来了?是他自己一时不小心掉下来,还是与人交锋给人拍飞了下来?不对!要是夜猫子真的发现有人夜闯东厂,绝不会先与人交锋,必先发出警报,而且自己也不闻交锋响声,要是他自己不小心一脚踏空掉下来,也不会这么巧跌在机关上去,惨死在乱箭之下。极有可能,夜猫子碰上了一位武功极高的夜闯者,令夜猫子措手不及,给人扔了下来,来不及发出警报。这位高手是谁呢?

    收魂星君一下子想到了一个人,莫非是神秘的杜鹃?杜鹃有没有死,他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想到杜鹃,一股寒气不由从心中升了起来,杜鹃今夜里真的来夜闯东厂府了?好呀!我正等着你来,收魂星君立刻下令一部分人纵上瓦面,四下搜索,其他的人,守着东厂府内的重重门户,不管任何地方,任何角落,全搜查一遍,就是一些禁区、禁地也不放过,绝不让夜闯东厂府的刺客跑掉。一时之间,东厂府内灯火通明,乱成了一锅粥。

    第六十一回 夜探东厂

    混元星君一死,把东厂仅存的收魂星君逼了出来。就在此时,京师却传出杜鹃遭遇不测的消息。孰真孰假,小神女只好来个夜探东厂,弄个水落石出。

    上回说到东厂乱成一锅粥,他们一直折腾到天亮,连个鬼影也搜索不出来。东厂除死了一个夜猫子外,所有人都安然无恙,东厂的财物及其重要文件,一点也没有损失。来闯者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就连立刻纵上瓦面的高手,也看不到有什么人在星夜下掠过,似乎根本就没有人来夜闯东厂。

    鹰犬们全都困惑了。会不会是夜猫子在巡逻时自己不小心从瓦面上失足跌下,刚好又跌在假山旁的机关上而中箭身亡呢?的确,连神出鬼没、专门铲除东厂人的杜鹃也死了,谁还敢在这个时候来闯东厂?那简直是自寻死路。

    收魂星君也有点困惑了。凭自己的武功和观察能力,而且还带上了几名武功极好的高手,但在瓦面和东厂附近一带也搜索不出任何线索来。这对东厂来说,可以说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以往的确有一些不知死活的人,夜闯东厂,但不是给击毙,就是给活擒了,没有人能在夜闯东厂后活得下来。而这一次,居然连一点蛛丝马迹也搜索不到,好像根本没有人来过似的。是不是自己太过疑神疑鬼了?难道是夜猫子这个不中用的东西,昨夜里饮大了两杯,带着酒意在瓦面上巡逻,不小心失足滚了下来?收魂星君立刻下令,凡是值班和夜里巡逻人员,一律不准饮酒,违者杀无赦!

    收魂星君不但是东厂坐镇京师的头面人物也是东厂七大星君仅剩的一位星君。其他的不是死在杜鹃的剑下,就是下落不明。他虽然官居五品,不过是一位知府一般的人物,但他有一种特殊的地位,就是见官大三级,连京师的一品大员、王公大臣,也顾忌魏忠贤这一条可怕、残暴、冷血无情的走狗。实际上他掌管了东厂一切的大小事务,得罪了他,也等于得罪了九千岁。不但自己要掉脑袋,而且会遭到灭门的大祸。以往,还有其他星君与他平起平坐,现在他是唯我独尊了。除了对魏忠贤负责,听从魏忠贤的命令行事外,就连糊涂的皇帝也不怎么放在眼里。

    明朝设立东厂这一机构,不过是皇帝统治文武百官和治理天下大事一个最贴身的耳目而已。与锦衣卫的职责一样,巡查、缉捕、刑狱、保卫皇帝。锦衣卫的权力,在二十二卫之上,已是非常大了。可是东厂的权力,比锦衣卫更大更特殊,因为皇帝给予东厂提督的权,犹如外廷元辅,也就是宰相的权力。权如总宪,锦衣卫却没有这种权力。

    到了魏忠贤,已将这一权力发挥得淋漓尽致,不论内宫外廷,独尊无二,可以任意捕拿任何人,无须经过三审六问,即可自行处斩、抄家,是明朝最为恐怖、黑暗的一个机构,没有任何的约束力。不知制造了多少个假案冤案,杀害了多少无辜的官员和平民百姓,动辄成百上千条人命。东厂的人,实际上是人间大大小小的勾魂使者和索命鬼卒。收魂星君目前是东厂的一个活阎王,掌管着东厂大大小小的使者和鬼卒。

    现在收魂星君是色厉内荏,自从杜鹃在西山干掉了混元星君后,内心深处便有一种莫明的恐惧。人们称他为活阎王,但真正的要他命的活阎王是神秘可怕的杜鹃。他隐隐感到可怕的杜鹃已渐迫他的身前身后,随时都有可能在他眼前出现,要他的脑袋。尽管在警卫森严的东厂府,军警林立的京城地,他还是感到寒心。

    他曾听说在武林人士不愿也不敢进入的鬼城,神秘的杜鹃都会突然出现,一战便取了蓝魔星君的性命;更亲眼看见在那警卫森严而又十分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