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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花,摇曳红尘中-第10部分

是女人,谁还没有过狼狈的时候。费姐,其实你把狼狈的一面给她们看了,倒显得更亲近一些,我一会儿带她们去看看你,这样距离会拉的近一些,你说呢?”

    “嗯,好嘛!”我说。

    看来我得起了。起来本想洗个澡,但是头晕得很,洗脸刷牙之后不得已又回到床上。

    只要不做任何活动,在这里静静地躺着,身体便没有任何不适。

    窗外风和日丽,看得到蓝天上几片薄薄的云絮被阳光照得白亮鲜新,有点刺眼。一只鸟儿划过,又一只鸟儿划过,它们是在游耍,还是在忙碌?

    想起有一次对安仲笙说:下辈子变只鸟,与心上人做两只比翼双飞的鸟,自由往来,尽情戏耍于天地之间。他笑道:“你不是鸟儿,所以会这般想,鸟儿的疾苦人哪里体会的?”是啊!鸟儿也要觅食,也要抚育儿女、有天敌威胁、有风寒暑湿、有离散聚合……

    你看它展翅飞翔,你又如何得知它的劳累、它的饥寒?它也许正面对这一张网,一张它看不见的网,而正在被张网人的诱饵诱惑着。

    正在床上胡思乱想,艳红她们来了。看见我披头散发的样子一起惊叹着说我脸色不好,一定要好好保养之类的体己话儿。谈起公司的业务,她们又一起让我放心,说话务量正节节上升,形势一片大好,叫我放心。

    四个女人谈起公司的事情,话务员、客户,哪个如何,哪个怎样,叽叽喳喳,房间里一下热闹起来。正聊得起劲儿,突然外面响起敲门声。

    我说:“艳红去看看,谁来了?”

    我心里嘀咕,难道是他?知道我这里的,除了现在在座的几位,小曼上班去了,爸爸刚回去,除了他怕是没有别人了罢?却听得艳红在外面喊了一声:“牛总!”

    我的心里猛地一沉。

    牛总是一个人来的。

    他看到屋里的几个人,笑道:“你们都在呀?来看你们的上司?”

    刘艳红把屋里的人一一给牛总介绍了,那三个值班长好像很怕牛总,怯怯地不敢多说。几个人相互使了个眼色,一齐站起来道:“这样,费姐好好养着吧,公司的事情不用担心,有我们呢!下午还想开个会,现在就回去了。”

    艳红也说:“就是,我现在还上着班,也得走了。”

    我说:“你们急什么?一会儿和牛总一起走,坐牛总的车,顺便把你们拉回去。”

    牛总笑道:“我没开车,我是溜达着过来的。”

    我无语了。

    她们一副知趣的样子,急急地和我道着再见,走得干净利索。

    我的家里只剩下了牛总和我,牛总把手掌放在我的额头,我感到一个烫烫的、绵绵的、黏黏的东西粘在我额头上,好在只是一瞬间,他就拿开了手,他说:“还好,不烧。”他又问,“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我摇摇头,我不知所措,我说:“牛总,你回去吧!”

    他愣了一下,那表情里有一丝尴尬。

    我连忙又说:“公司那么忙,我又没什么大病,睡一会儿就好了。”

    “啊,”他说,“公司里我都安排好了,今天没什么事情。怎么,我来你这里,你不欢迎?”

    我摇着头忙说:“不是不是!就是怕耽误你。”

    “哦,那就好!”他说,“你先睡一会儿,我在外面看一会儿电视,中午我来做饭,你尝尝我的手艺!——我在菜市场已经把菜买好了。”

    他出去了,轻轻关上了卧室的门,外边随即响起了电视声音,我只好躺着,我像一只无助的小鸟,被关在笼子里,我唯一能做的好像只有睡觉。我索性闭上眼睛干脆就睡了起来,刚好打了一个盹,厨房传来的炸油声,过了一会儿又听得水声哗哗,又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卧室的门开了,牛总手握墩布用力擦着地,退着进了卧室,我连忙坐起,喊道:“牛总!你你你,你怎么擦地呢!”

    牛总回头看我一眼笑道:“看看!估计是两天都没擦了吧?再不擦就起尘了!”

    我看到他亮亮的脑门上渗出细细的汗珠,微微喘着气,我急了,翻身下地与他抢着拖帕,我说:“我来我来!我怎么能让你擦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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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急道:“上床上床!你看你,刚擦干净,又被你踩上鞋印了!”他胖胖的身体如一堵墙横在那里,我够不到他手里的拖帕,只好坐回到床上,看着他把卧室的地面仔细擦完。

    牛总又退着出了卧室,边退边把踩过的脚印擦过,又为我轻轻把门带上。

    好不容易等到地面干了,我下了床,只见餐厅桌上摆了四个盘子,各被一个盘子扣着,我上前将扣在上面的盘子一一掀开,都是家常菜,回锅肉、麻婆豆腐、青椒肉片、清炒耳菜,外带一个番茄鸡蛋汤。

    牛总在旁边得意地说:“你尝尝,看看我的手艺如何?”

    我头也不晕了,忙着拿出碗筷,又取出一瓶红酒打开放在桌上。

    牛总惊问道:“你现在想喝酒吗?”

    我说:“你喝,我陪一点儿,没事的。”

    说实话,菜的味道不错,但是不知为何,我却总是咽的难受,汤也不想喝,只觉得桌上唯有红酒喝得舒服。

    牛总问我:“怎样?”

    我故意夹了一口耳菜大嚼着点头说:“好吃!”

    牛总叹息道:“很多年了,我都没有吃过自己亲自下厨炒的菜了,其实在哪里吃,都不如在家里吃得香呀!”

    我点着头:“是,家里好。”

    他又说:“我原来不知道你住的离公司这么近,要不早就来你家开伙了!每天都吃点饭店的饭,真是把我吃腻了!”

    “嘿嘿!”我傻笑一下,继续吃着菜。听那意思,他以后会经常来我这里做饭吃?我什么也没有说,我什么都不能说。

    “今天来的时候小于还问我要到哪里,她还等我中午请她呢!哎!女孩子,把便宜看得比生命还重要,我也不知当初王经理怎么就选了这么个秘书!过两天合适的时候,我还是把她退给王总。”

    “哦……”我又一次傻笑,算是回应。

    吃过饭,牛总又去洗碗,我急着去拉他,可是他像一座山一样,我休想动他分毫。他说:“今天你不舒服,我来干活,以后你想干活,我不会拦你!”他横在水池旁,硬是洗完了碗筷才离开。

    吃完饭,牛总又坐到了沙发上打开了电视,看了一会儿午间新闻,最后终于站起身来,他要告辞了!

    他把手放在我的肩头,我的肩热捂捂的不舒服,但我坚持着忍着,听他说:“我就回公司了,你下午好好休息,不要急着上班,过几天上班还有新工作等着你,好好保养,如果明天没有其他的事情,我还来给你做饭。”说完又在我肩头拍了拍,打开门冲我摆摆手,将门一关走了。

    我站到阳台上,看着牛总走出楼道出现在小区院内,我说不出来的一种心情,直到他胖胖的身躯消失在大街上,我在心里问着自己:费小楠,你凭什么?凭什么让人家这样对你?对人家为你做的这些,你能拿什么回报?

    回到卧室,我一眼看到床头柜上的钻戒。

    你不是要还给人家的吗?忘了?还是根本就没打算还?如果他还在这里,你怎么还给人家?能还吗?

    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我和你一样有预感,我不想让这些事情发生,但是我似乎又难以阻止。其实,如果事情摆在面前,你和我都会毫不犹豫知道拒绝的,只是,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你无可拒绝,但是这些事就在发生着。

    失窃

    我说:“你以前的一个客户,问你一件事。她说,她们公司的老总趁她病了,去她家里牛总不是苟知行,我当然不能像对待苟知行那样对待牛总。我的脑海里无论如何抹不掉他胖胖的笨笨的用力擦地的样子。

    和穆长虹的鲜花情书攻势不同,牛总用的是慢功夫。

    他什么都不说,不求,他只是默默地做着。

    没有女人会拒绝关心的,哪怕这关心出自某种意图,而这种意图却源自对女人的欣赏,没有女人不需要欣赏,何况欣赏你的人又是当今女人们流行追逐的那种类型!

    牛总如果仅仅需要占有一个比他年轻女性,他原本不需要花这些功夫的,如果说仅仅是为了虚荣,像牛总这样的男人能给的虚荣也必是其他男人所无法给予的。

    我是女人,我毫不例外需要这种虚荣,但伴随着这种虚荣,我总是会想起牛总放在我额头的那只手,那只手给我的感觉,让我的心头黏黏的极为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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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再休息下去,在牛总到我家的第二天就上班了。

    打过出勤卡,我没有去助理办公室,而是直接到了二十三楼的文化公司。一上午,我犹豫着是不是该给牛总打个电话,万一牛总又去了我的住处,又会怎样?我究竟该怎么做?我灵机一动,我要给安仲笙打个电话,我拨通了他的号码,听筒里传来长长的拨号音,通了!我的心也跟着狂跳不已。

    “喂,你好!”他接了!话语里听不出任何冷漠,可是,一声“你好”里透着客气,但客气分明就是冷漠。

    这冷淡没有让我退缩,我心里说:安仲笙,你不高兴了?你要冷淡我?这也就是说你在乎我收的那枚戒指,你吃醋了!你的吃醋让我心安你知道吗?我努力让自己得意起来,接着说:“请教个事儿。”

    他说:“讲。”看她,又做饭又擦地,还要答应以后经常给她做饭,她很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做,想问问你。“

    安仲笙哼哼轻笑了两声:“这事儿还用问我么?如果换了你,你该怎么办?你也是女孩,还用问我?”

    我说:“人家点名要问你,怎么,你不帮忙?”

    安仲笙又笑起来:“这种事情,我帮不了,这是你们女孩子自己的事情,外人怎么好拿主意?我的建议只是我的建议,但是我不能代表她。你说呢?”

    “那好,就说说你的建议,我想听听。”

    “你想听听?”

    “是呀!我想听听你的建议,然后参考一下,再给对方一个建议!”

    他又笑一声,笑得心照不宣,我知道他猜到我是在问自己的事情,我也忍不住笑了,听他说道:“好。我所给的建议是这样几句话:遇到左右为难、犹豫不决的事情,按照这样一个原则去做——做你最想要做的,避免你最害怕的,而且你想要做的事情所带来的后果也是你最想要的,否则就不要去做。这样你就不会遗憾和后悔。”

    我说:“废话!”

    他说:“不废!你仔细想想这句话,其实有用。”

    我说:“好,就这样,谢谢!”

    我想我现在最该做的是把钻戒还了,但是那个东西还在家里,我又忘了带上它!看看表,已经中午十一点半,如果牛总现在没有动身,他一定是不会去我住处的了,我是真怕在回去的时候恰好遇到他。我一横心,拿起电话往牛总办公室打了一个,牛总果然还在。

    我问:“牛总中午有没有时间?”

    牛总说:“中午要陪银行的人吃饭,呵呵,本想让你也来陪客的,想到你最近身体不好就没有叫你。”

    我说:“那就下午吧,我找你有事。”

    我挂了电话,拎起挎包就下楼回家。

    到了小区院儿里,我不知为何心头一阵烦乱,我又给安仲笙打了个电话,我说:“仲笙,我心里很乱,非常乱!”这是我第一次这样称呼他,“仲笙”,我觉得自己脸微微发烫,但是听得出,他并没有因为这个称呼而发生任何变化。

    “怎么啦?”他问。

    “我想把那个戒指还给牛总。”我说,“我回来取戒指,我走到院子里心头突然乱的很!”

    “舍不得吗?”他说,“如果舍不得,那就不还。”

    他那冷冰冰的语气让我很堵,我很想就此把电话挂掉,但是,我现在挂掉,以后还打不打电话给他?我现在不管他的态度,我就当什么都没听出来,我继续和他说:“我不知道,现在还他,是不是迟了?”

    “哼哼!”又是冷笑!他说,“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别人管不了的。”又问,“还有事吗?”

    我心里一火:“是不是没事就不可以给你打电话?”

    他顿住了,过了一会回道:“不是这个意思……”又问,“你在上楼?”

    我说:“嗯,到了。”

    我站在我的门口,我差一点惊叫起来,我住处的门竟然是开着的!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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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吗?”他在电话问着,听得出来,声音很焦急。

    我不敢进门,我继续向楼上走去,我说:“坏了!我屋里的门是开着的!我早上走的时候明明是锁了的!我好怕!仲笙我好怕!我不敢进去!”

    “不慌!”他说,“你听我说,把电话挂了,给你们小区的保安打个电话,如果需要,我也可以马上过去……”

    “需要!需要!你过来!”我毫不放松地说着,那边电话已经断了。

    小区保安?电话是多少?我突然看到楼道墙上的牌子上写着物业的电话,连忙打了一个过去,物业答应马上过来。我躲在楼上等着,一颗心狂跳着,听得一阵脚步声上楼,来了不止一人。我却像是僵在那里,竟然迈不动脚步下楼。

    我的电话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我接了起来:“您是费女士吗?我是小区的保安,我们已经到了你家门口,您现在在哪里?”

    我说:“我就在楼上,我不敢下去!”

    一个保安跑了上来,对我说:“我们来了五个人呢!不要怕,走,你不在场,我们不好进去。”

    我抓着那保安的衣襟,随着他下了楼,几个保安一涌进了屋子,我看到屋子里被翻得乱七八糟,一片狼藉,我什么也顾不上,我一直牵着那保安的衣襟,直奔卧室而去。卧室里更是乱作一团,被子也被扔到了地上。我看到床头柜上的盒子还在,我连忙上前打开,里面没有钻戒。我的脑袋嗡的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床上,霎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大概是保安报了案,一会楼下就响起警笛声,来了两个警察,他们拿着照相机咔嚓了一阵儿,接着就开始对我问话。

    我坐在那里,机械地回答者他们,直到现在我都想不起他们问了什么,我又是怎样回答的。我只记得我当时突然看到安仲笙来了,便不顾一切扑了上去,我记得我说:“仲笙!我家里进小偷了!”便在他怀里大哭起来。

    警察和保安走了。临走时嘱咐我把屋里的东西清点一下,然后把丢失的东西拉个单子交到派出所。我反复说:“别的我不管,有一个钻戒,必须要找到的!必须要找到的!”

    安仲笙什么也不说,默默地收拾着被小偷搞得乱七八糟的屋子,又出去买了一把防盗锁,回来叮叮当当地装好,直到屋子里恢复了整洁,他对我说:“不要光想着那个钻戒,看看你的银行卡都在不在?如果丢了,就马上报失。”

    我说:“没有,银行卡都在我包里。”

    他坐到我身边,摇头晃脑地说:“钻戒嘛,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就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嘛!”

    我说:“说得轻巧!”

    他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我狠狠盯了他一眼:“这算是什么福?钻戒丢了,我怎么还人家?”

    他没有回答,却走到卧室把那个礼品盒子拿了出来,取出里面的发票对我说:“下午陪我上街,我可能会给你一个惊喜。”又掉头看着我问,“相不相信?”

    戒指与枷锁

    下午,安仲笙带着那个钻戒的发票,按照发票上的售货单位,找到了那家买钻戒的首饰店。我们先是在柜台上看了很久,在标价十万元以上的钻戒中寻找着我丢失的那种,但是没有。女店员走了过来问道:“二位想要买什么样的首饰?”

    安仲笙拿出发票递给女店员,问道:“请问,这是你们开的发票吗?”

    女店员看了一下说:“是。”

    安仲笙说:“我们就要这种。”

    我心里扑扑跳着,安仲笙,你是要买一个戒指给我吗?你要替我还上那个戒指吗?那么贵的东西,我是买不起的!难道你要出钱吗?你有那么多钱吗?

    女店员发了一下楞,说:“请你们稍等。”就绕出柜台,走到里边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