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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花,摇曳红尘中-第7部分

才,但是才华要是变不成实实在在的东西,要才华又有什么用!想起来给他打电话都花了我两万多,我就心疼的要死!”

    看着小曼,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想起了安仲笙的那番话,我说:“小曼,我记得你说,这个电话很值,真的很值,因为我改变了许多,这些变化是无价的!这是你亲口对我讲的,其实说到底,你还是没变。”

    小曼也笑了:“那个时候真的是鬼迷心窍了!也许这就是有缘无分吧。”

    我突然想起她刚才说安仲笙的话,问道:“你怎么知道方圆什么都没有?还,还有一个儿子?”

    “我问他,他跟我说的呗!当时我和他通话,他旁边的小孩就在哭!听他的样子,就是顾不上和我说话似的。”

    我又问:“那看来,你现在的这个男朋友是车子房子票子都有了?”

    小曼说:“他没有车,再说要是不办个什么事的,要车也没用。他爸爸是一个退休设计师,很厉害的,你们铁牛大厦就是他爸爸设计的,退休以后赚了不少设计费,房子也买好了,主要他这个人心里有我。天天都要打电话,说一天听不到我的声音就睡不着觉。”

    “天天打电话,听不到声音就睡不着,这就是爱情?”我说,“你那时天天给安仲笙打电话,也是这样的!可最后呢?”

    小曼急道:“那个不一样的,我们是先见过面,后打的电话,又不是像安仲笙那样见都没见过就迷上了。当时一见他,我就觉得眼前一亮。”

    “是吗!”我一副故作惊奇的样子说,“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小伙子,能让你觉得眼前一亮?”

    小曼说:“明天一早他来接我,到时你看就是了。”

    这一晚,我们喝了很多酒,也乱七八糟地聊了很多,我发现自己是个盲人,起码对于刚刚接触的人和事是这样,我太容易相信我们看到的表面,根本就没去思考表面之后的东西,知道的越多,发现自己原来判断的越错!现在了解的就真正对么?也许明天就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喝完了酒,我们都没有吃饭,小曼要收拾桌子,我拦住了她,我说:“谁都别动!我明天自己来,现在上床,我们聊天!”

    我俩躺在床上,面朝房顶,小曼缓缓说道:“小楠,有句话很想叮嘱你。”

    “说!”我说。

    “我发现,你很在乎那个方圆。”

    “胡说!”我一翻身爬起来,我说,“我现在,只在乎我自己,我谁都不在乎!”我点了一支烟,慢慢抽着,不由自言自语道,“奇怪,他表上填着未婚呀,怎么会有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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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曼笑了:“你看你看,我说你在乎他吧?”

    我摇摇头:“不是,只是觉得奇怪而已!”

    小曼冷笑道:“现在的男人,那一个是坦坦荡荡的?嘴上说的好听,私下里是个什么东西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表上写什么就一定是什么呀?你也太幼稚了!”

    也许吧!也许吧!

    大概在五点多,我迷迷糊糊睡着了,是小曼把我叫醒的。

    “小楠!小楠!我走了哟!你要是困,就先睡吧!”

    我连忙爬了起来,看看表,已是早晨七点,草草洗漱了,帮她拎着包送她下楼。楼下停着一辆出租,车边站着一个很精神的小伙子,听到我们的脚步声,他转过身来,我不由吃了一惊,才知道小曼的新恋人就是市场部的小陈。

    我想起一句话来,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世事就是这样让人难以预料。

    送走了小曼,我困意仍在,好在这天是星期六,我还可以接着再睡。但是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看到餐厅桌上残羹剩菜,心里空空的再难自己。我慢慢地把它们收拾利落,我想暂时躲开这空荡荡的屋子,连着想了几个地方,最后决定先到书店买一本好看的书,再到公园找个僻静的地方美美地看。

    等我拿着刚买的《人性的弱点》来到公园,我才知道来错了地方,这里本该是恋人的天地,特别是周末,我看到所有安放椅子的地方都有一对一对的恋人,只好信步在林间花丛慢慢踱着。

    “锵锵锵,锵锵锵,锵的隆冬锵!”远远地,一个男子嘴里喊着鼓点儿,正指手画脚地表演着戏剧。我边看边走到近前,只见他一个筋斗翻过,突然一蹦,像猴子一样落在一个小车前。小车上坐着一个周岁左右的小孩,被逗得咯咯笑着。那孩子白白胖胖,笑起来十分可爱,我站在那里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那孩子竟也发现了我,伸手指着我对那男子说:“阿姨!”那男子回头一看,我们同时楞住了。

    那个男子是安仲笙。

    “是你呀”我们同时说,又同时一笑。

    “真巧!”

    “这么巧!”

    几乎又是同时。于是又同时停住,等对方说话。

    “你的小孩?”我问。

    “是。”他说。又把孩子从车里抱出来,说道,“回良,叫阿姨!”

    那小孩向我一笑,叫道:“阿姨!”

    “哎——”我夸张地答应着,向他伸出手去,我说,“来,阿姨抱抱?”

    小回良把头一下埋在安仲笙的怀里,这小家伙,还不让我抱!

    安仲笙哈哈大笑道:“他就认我,谁也不让碰!”

    那孩子偷偷看了我一眼,又把头藏了起来。

    安仲笙问我:“今天休息,出来散散心?”

    我说:“小曼今天搬出去了,屋子里空空的,就出来走走,顺便买一本书。”说着把书给安仲笙一亮。

    安仲笙一看:“呵呵,《人性的弱点》,也想研究一下人性?”

    我说:“随便看看,哪里谈得上研究。”

    安仲笙说:“这个书,你看没有用,它只能让你了解一些似是而非的道理,但是你用不上……这样,还是哪一天我给你送点书过去。”

    我心里一动,问道:“你住哪里?离这里很远吗?”

    安仲笙说:“不远。”又说,“我屋里乱的很,不然可以请你去坐坐的,我还可以给你包饺子吃,我包的饺子很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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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现在去吧?”我说,“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还怕乱?别忘了,你好像还欠我一顿饭的!”

    也许小曼说的是对的,我真的在乎眼前这个男人?当时我有一种强烈的愿望,就是走近他,了解他。

    安仲笙把孩子放回到车里,对我说:“好吧!我们先去超市,把菜买了,我也好久没有吃饺子了。”

    我想我实在是太沉不住气了,终于忍不住边走边指着小回良问了一句:“这孩子,他妈妈呢?”

    安仲笙向我笑道:“他妈妈……把他托给我了。”说着有咧嘴冲我一笑。

    到超市买了肉末、韭菜、饺子皮等做饺子的材料,离开大街,拐进一条小巷,在一座七层老楼前停了下来。安仲笙说:“我们这一带是贫民区,住的都是穷人,但是房租很便宜。”正说着,他突然停了下来。

    我正奇怪着他怎么不走了,突然发现,在我们前面不远处,一个女孩婷婷站着,正怔怔地看着我们。

    被拷问的良知

    我们就那样站着对视,足足有三分钟。

    小回良突然一扬手,指着那前面的女孩喊道:“阿姨!”又回头一看安仲笙,继续指着前面的女孩喊,“她是阿姨!”

    那女孩的脸一下子抽搐着变了形,我看到她眼里突然溢出的泪水,接着就见她一掉头,几乎是跑着,大踏步地从我们身边掠过,像一阵风似的,去了。

    安仲笙微微叹了一口气,对我说:“走吧。”

    从样子看,这座老七楼好像是原来单位的宿舍楼,形状就像现在的旅馆,每层都有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里各家各户的门口砌着一座一座的锅台,灶台前站立着做饭的男男女女,他们和安仲笙热情地打着招呼,距离近的还要凑上来逗一下小回良。安仲笙住在五楼,屋子不大,好在里外两间,也占得开,只是像他说的,果然乱的可以,衣服、鞋子、碗筷、书本、孩子的玩具扔的到处都是。安仲笙进了屋把小回良放到床上说:“你和他玩儿一会儿,我收拾一下。嘿嘿,太乱了。”

    我连忙掏出在超市给他买的饼干给小回良吃,那孩子把饼干放到嘴里含了一下,又抽出来指向一边忙碌的安仲笙,喊着:“啾啾!啾啾!好叽!”

    我问:“他喊你舅舅?”

    “不!”安仲笙笑道,“是叔叔。他说不清楚。”又对小回良说,“叔叔不吃,你吃!”

    安仲笙收拾的倒也快,就是把所有的东西统统藏到该藏的地方,收拾完了,屋子稍微像样了一些。他又接着洗韭菜,切碎,拌馅儿,开始包饺子。也不知他往馅里放了什么作料,满屋都是肉馅的香味,诱得人直觉饿了。好在他包的很快,不一会儿饺子就下了锅,他又简单清理了一下桌子,洗了两个碗放在桌上,对我说:“每天吃饭都用现洗的碗,这样卫生。哈哈哈哈!”

    等到饺子端到桌上,安仲笙抱起小回良,自己坐到桌边,对我说:“自己坐,自己动手吃,不要等我让你,他先夹了一个饺子到碗里,吃了一口,大叫好吃,小回良忍不住,小手去抓安仲笙的手腕,安仲笙哈哈大笑,把饺子夹成小块,吹冷,喂到小回良的嘴里。我也不客气,自己伸手,把一个个白胖白胖的饺子夹到碗里,大口地吃下。也许是饿了,也许真的是饺子好吃,我吃的口滑,不知不觉吃到肚子发胀。

    我说:“好吃!吃的胀了!”便把小回良抱了过来,又说,“我来喂他,你自己吃。”小回良此时也和我熟了,不再躲闪。喂着喂着,我突然就想到了自己的父亲,突然忍不住想哭。说哭就哭,我的眼泪已经一滴滴落了下来。

    安仲笙慌了,问道:“怎么了?”

    我说:“我想起我爸,我想我小的时候,他就是这么喂我的。”

    安仲笙又是大笑,说道:“该想!该想!”

    我喂着小回良,直到他一把将我的手推开,我想他是吃饱了,安仲笙也已吃完,正在收拾碗筷,我就觉得腿上热热的一股,便喊了一声:“天呢!”把小回良抱了起来,小家伙竟然尿湿了我的裤子!

    安仲笙抱歉地笑着,挠着头,说道:“刚才我就想提醒,你看不是?咋办?”

    我说:“你说咋办?赔我裤子!”又对小回良恨恨说道,“赔我裤子!”小家伙不害怕,以为我在逗他,反倒咯咯笑了。安仲笙出去借了一个电吹风进来,插上电蹲下身为我吹了起来。但见他将湿了的地方轻轻捏起,晃动着吹筒,一副认真的样子。

    温柔的暖风抚着我的腿,一丝柔柔的感觉牵动了我某处敏感,我突然觉得一阵无力,就希望他不要停止,永远这样抚下去。我听得安仲笙说道:“好了,干了,看,都没有留下痕迹,小孩儿的尿是干净的!”

    我无力的笑了一下,我心里说,傻男人!你是不会知道我当时感受的,那一刻,我知道我完了。

    外面突然一阵吵闹,有人在发作,有人在劝,闹得很响。

    我问:“外面怎么了?”

    安仲笙笑笑:“不管。”又说,“c市人脾气暴,又耿直,邻里之间经常如此。今天闹得不可开交,明天就好得又像一家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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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得咣当一声,屋门被推开,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站在门口,手里拿了一个方方正正用报纸包着的纸包,愣愣地看着我们,然后一言不发,走到桌前将纸包重重地拍到桌面上,一屁股坐在了门口的沙发上。门口又突然涌进几个人来,还有的人堵在门口,全都静静地看着那个壮汉。

    不多一会儿,又听得一个女人的声音:“来!让我进去!”堵在门口的人自觉让开,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女人,看样子也就三十几岁,从门口挤了进来,也是一言不发。

    “安老师!你不对呀!你陷我老孟于不仁不义之中!”那壮汉说完这句话,用拳头重重地砸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小回良吓呆了,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两只小手伸出去挣扎着扑向安仲笙。安仲笙将孩子接了过来,哄着小回良,又从床上拿了一个玩具给他。我见那女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回良,眼眶里滚动着泪水。

    安仲笙问道:“怎么回事呀这是?”

    老孟反问一句:“你说怎么回事?!”说着忽地站了起来,吼道,“我没脸见你可以不嘛?可不可以!”说完向外就走,边走边向门口的人喊道,“看啥子看?有啥子好看的?”之后听得外边啪地一声,伴着一声女子的尖叫,门口的人又自动让开,一个女孩缓缓走进了屋子,我认得出来,刚刚在楼下和我们对视过的就是她。

    那女孩刚被老孟打了一巴掌,一边脸已肿了,只见她脸色苍白,进来也不说话,慢慢地跪在当地,两行泪水无声地流了下来。

    安仲笙看看我说:“把她扶起来。”

    我没有去扶她,而是蹲在了她身边,我为她擦掉了脸上的泪水,我说:“妹妹,我知道你是谁。你是这个孩子的妈妈,对吗?一年前你冤枉了一个好人,是不是?你一直想对他忏悔,是不是?说吧!说一句对不起。安老师还是你的安老师。”

    那女孩跪在地上,浑身发抖,突然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哭着说道:“安,安老师!对——不——起,我,我实在是……受不了啦……”一句话说完,她就瘫在了地上。我看见安仲笙抱着小孩,两行泪水突然滚落下来,他背过脸去。

    我将女孩扶了起来,坐在他父亲刚坐过的沙发上,我对门口的人说:“进来坐吧。”

    几个男的不好意思道:“不了不了!”转身走了,有几个女人进了屋子,她们好奇地问着:“啷个回事嘛?”

    先进来的女人大概是女孩的妈妈,她擦了一把泪水,指着一边的女孩说道:“我们哪里晓得,都是这个娃儿,都过了一年了,她今儿才要死要活地说要来认这个孩子,说是人家安老师根本就没有和她有那回事!我们哪里想得到,安老师当时也没有说别的!其实一年了,我也经常看到安老师带着这个孩子……”她说不下去了。

    一阵脚步声传来,女孩的父亲一阵风似的又转了回来,进屋说道:“安老师,你说嘛,我啷个补报你?你索性把我家这个不争气的女儿要了吧!让她给你做老婆,你看可以不嘛?”

    就见一边仍在哭泣的女孩身子一抖,屋里的人全都无声地看着安仲笙,那女孩的母亲却看了我一眼,一揪丈夫的衣服说道:“乱说啥子!”女孩的父亲这时也发现了我,低下头轻轻叹了口气。

    我突然看到放在床上的那本刚买的书,《人性的弱点》,我还没有看它,但是此时此刻,我有些领略了。这就是人与人的不同,有的人苛责自己善待他人,努力站在他人的角度为他人着想,在这种人格面前,自私的人却不敢面对自己的萎缩和渺小,努力地为自己对他人造成的伤害辩护遮掩,甚至装成一副侠肝义胆的样子,而完全没有顾及别人的感受,这大概就是浅薄吧!

    安仲笙平静说道:“这样吧,如果你们愿意,把孩子的东西收拾一下,今天就把他带回去吧,如果今天不方便,那就准备一下,什么时候来接走他都行,孩子毕竟还是和亲人在一起的好。”又拿起女孩父亲放在桌上的纸包,打开,说,“我知道这是你们想要给我的钱,看来这是四万……”

    那女孩的妈妈说:“家里也只有这点存款了,你知道,我们去年刚买了房子。”

    安仲笙说:“去年你们让我出的一万块钱的补养费,这个我收回来;孩子一年雇保姆和吃喝用的,也就是一万多,我再留一万,剩下的你们还带回去。”

    “不不!就这四万,我们也觉得拿不出手!”

    “听我说,孩子过去也要花销的,就算是给孩子带的吧。只是希望,以后我想他了,能让我见见他。”

    “那是当然的,安老师,你其实比他亲生父亲还要亲呀!不如,你就给这孩子做个干爹吧!”

    安仲笙笑了:“当然可以。”

    女孩的父亲把安仲笙放在桌上的钱拿了起来,说道:“安老师,这个钱你一定要收下!否则你就是看不起我呀!”

    安仲笙说:“这是两码事,你要真想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