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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请把爱情还给我-第12部分

    ,越觉得可怕!

    没费多少周折,我和陈易便在妇科医院找到了打电话给我的那个中年女医生,当我表明身份时,那女医生朝我深深的看了一眼,“温小姐,她是你朋友么?”我点点头,她便带头往长廊走去,我和陈易跟在她后面。

    “想办法通知她家人来吧!”中年女医生在一间病前停下,回头对我这么说。“我没有她家人的联系方式,医生,她到底怎么了?”我急切的问道。“这个估计你要去问她,她流产,软组织多处挫伤,前胸肋骨断了两根,本来应该转院治疗,但因为病人一直在昏迷,清醒过一次,只说了要见你!”中年女医生淡淡的叙述完,然后推开病房门,示意我进去。

    73  非敌情也眼红

    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道扑鼻而来,并不宽敞的病房里并列了四张床位,每张床上都躺着一位痛苦不堪的病人,我一眼就看见靠窗那张病床,一床单薄的被子裹着一副单薄的身体,只是这样远远的瞧着,并没有看见面目,莫名的心酸就涌上了心头。

    我深吸了一口气,迈着沉重的脚步,从目光呆滞的家属中走过一步一步的向靠窗那张病床靠近。直到我站在病床前,看着那凌乱头发里露出的那张浮肿的脸,依稀可以辨出是苏晚晴的模样。我下意识的捂住嘴,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尖叫起来。

    “是你室友吗?”陈易碰碰我手臂,轻声问我。我点点头,眼泪一刹那涌上眼框。“怎么会弄成这样?”陈易也忍不住皱起了眉。

    我轻轻拔开她脸上的头发,她整张脸肿得跟馒头似的,靠近左耳的头发里还有暗红的血渍,看来没人给她清理过。“晚晴,晚晴!”我含着泪轻轻喊她的名字,眼前的人并没有反应。“陈易,你说她会不会死?”我抓住陈易的手,颤抖着问他。“你别想太多了,应该没事的!你在这陪着她,我去找找刚刚那医生问问清楚。”陈易拍拍我的肩膀,然后转身向病房外走去。

    “晚晴,晚晴,我是夏夏,我来看你了,跟我说说话吧!”我俯下身在她耳边一再喊她,希望她能听见我的声音。但她依然没有反应,有风从窗外拂来,一阵异味扑鼻而来,我一阵晕眩,差点呕吐出来。

    “小妹,这妹子怕是情况不太好,来了三天了,也没人来看她,医院看她没钱也没给她做什么治疗。”旁边一位家属看我一直试图叫醒苏晚晴,看不过去便搭了句话。“大姐,你知道谁送这女孩子来的吗?”我转头问那位跟我说话的大姐,她摇摇头,端着一个碗转身便出了病房。

    那股异味在我鼻子间弥留不去,我想了想,轻轻掀开苏晚晴盖的被子。眼前的景象让我忍不住当场干呕起来,苏晚晴几乎是裸露着身体,上身大片大片的淤青,那原本饱满的傲人双峰布满了恐怖的血点,仿佛被无数根针刺过。看往下身时,我腿一软,差点瘫到地上,黑色的液体不断的从她下身淌出,整个私|处肿得惨不忍睹。

    这叫情况不太好?这离死还远吗?我在这一瞬间被愤怒和恐惧席卷,我想起叶疏影说过的话,不用想也知道苏晚晴这般下场,定是叶疏影指使人所为。我掏出手机,拔通叶疏影的电话。

    “喂!”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慵懒,应该是刚刚睡醒。“叶,叶疏影!”我握着手机的手不听使唤的抖,“你说,苏晚晴不太好,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定义的不太好。我赞成做错事情要承担相应的后果和责任,但不管怎么样,我认为谁都没有权利剥脱别人生命的权力……”

    “死了?”她打断我的话,“这么轻易就死了,岂不是太便宜她了!”她打了个哈欠,“温如夏,没事我就挂了!”“叶疏影,人非草木,孰能无过,她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年轻小女孩,你对她下手时,是不是应该先杀了你那没有责任心的父亲?”

    我等着她的嘲讽,但沉默了一会,叶疏影切了我的电话。我打开手机的拍照拍功能,拍了两处细节,用彩信发给了叶疏影,末了,我给她发了一条短信,一个和你一样年轻的女孩,请你放她一条生路。

    陈易回到病房时,我握着手机仍然在不停的抖。“温如夏,你没事吧!”陈易伸手环住我肩膀,我摇摇头。“医生建议马上转院,还要先结了这边的费用!”陈易迟疑了一会又说,“一共三千五百多!”“她才二十来岁,不能死的!”我喃喃的说道,“我带了钱!”我拿过床头柜上的包包,拿出钱包,现金只有八百多,有一张是定期卡,要先解冻才能取钱,工资卡上就剩一千多。我把包往陈易手里一塞,“我去取钱,你在这等我吧!”

    陈易叹了口气把包放回我手里,“我带了卡,我先把费用结了吧,然后再联系转院的事情!”他转身又出了病房。手机响起来,我手忙脚乱的接起,“夏夏,你去哪了?”是苏朗。“在xx妇科医院!你能来一趟吗?”“在医院?你怎么会跑到医院去,你在那等我,我马上过来!”

    苏朗赶到时,我和陈易双双坐在医院的长廊座位上,因为交了钱,在我的一再坚持下,医生便开始履行自己的职责,苏晚晴被送进了检查室作简单的清理。

    “夏夏,怎么回事?”苏朗跑得气喘吁吁,“我没事,是一个朋友出了点事!这是陈易!”说起来,陈易说了好多次要请我和苏朗吃饭,但每次都是苏朗的拒绝收尾。“你好!温如夏在我面前提过无数次的你了,终于见到了!”陈易站起来,朝苏朗伸出手。苏朗僵了一下,也伸出手跟他握了一下,但显然笑得不太自然。“你们怎么碰上了?”他貌似不经意的问道。

    我把事情简单的提了一下,想着苏朗也来了,于是我对陈易说,“你先回去吧,回头有什么情况我再跟你联系,你垫的钱回头我取了还你!”陈易想了一下,“也好,我那边还有客户等着,钱再说吧!那我先回去了,苏朗,再见!”苏朗笑了笑,“今天麻烦你了!改天有机会请你吃饭!”

    直到陈易消失在了楼梯口,苏朗才收回视线。“他就是陈易?”他问我,我点点头。“长得很精神啊!”他笑了笑,转头看我,我胡乱又点头,“伊秋回去了?颜颜呢?”“都回去了?”他淡淡道。“回去了?都回去了?为什么都回去了?”我诧异。苏朗并没有回答我,只是伸过手握住我的手,良久,垂下头低低叹了一口气。

    74  叶疏影的良知

    “你没事吧?”迟疑了一会,我侧过头凝视着他的侧脸。

    “没事!”他抬起头,轻轻拍拍我的手背。

    “你哪个朋友出事了?”苏朗问我。

    “苏晚晴,之前跟我一起住的那个女孩,你见过!”

    “哦,是没戴眼镜的那个吧,小女孩挺可爱的呀,怎么好好的住院了!”

    我转过头,看着走廊的尽头,“苏朗,可能接下来一段时间,我要经常照顾一下她,她在深圳没有亲人!”

    “那谁送她进的医院?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简单提了一下苏晚晴的事情,对于她和lv先生的事情我也是一笔带过,我觉得那毕竟是人家的事情。但很显然苏朗将相关词汇串联在一起并抓住要点的能力相当强,不等我总结完,他便打断我,“夏夏,我希望你和她不要走那么近!”

    我生生将到嘴边的话咽回了肚子里,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苏朗,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毕竟我和她认识了一场,一起住了那么久,我没有办法当作没看见。”苏朗怔了一下,又说,“夏夏,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谁都不是谁的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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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苏晚晴的转院手续完全办妥等待另一家医院的救护车时,时间已经到了下午的三点半。“夏夏,你没有她家人的联系方式吗?”苏朗拉住一直东奔西走的我,再一次问我。我摇摇头,“苏朗,等她醒过来了,让她自己联系,好不好?”“万一要手术呢,你来承担后果吗?”他加重了语气。我一愣,这才想起来,万一要手术,的确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我折回苏晚晴的病床边,她仍旧昏迷着,医生告诉我,病人一直不醒,除了病理性原因,也许潜意识里她自己不愿醒来。我叹了一口气,这狗血电视剧里的狗血情节算是在现实生活中上演了,希望苏晚晴也能有女主的命吧!我翻了一下她的手机,通讯录里,寥寥几个号码,我的号码是其中之一,我查了一下另外几个号码的归属地,全都是深圳的。

    “晚晴,晚晴!”我再一次俯到她耳边喊她的名字,“如果你再不醒来,我就只能打电话给陈青青让她去通知你的家人,万一要动手术,是必须有直系亲属的签字才可以的。”床上的女孩仍旧昏睡着,我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呼吸已经比较平稳了。“晚晴,醒过来!”我轻轻拍她的脸颊。

    “夏夏,你还是直接打电话给陈青青吧,刚刚我问了医生,他说肯定要手术!”苏朗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身后。我直起腰,深深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孩,我不知道她是否愿意让她的家人看到她现在这副模样。

    “夏,夏!”我刚打开手机的通讯录,床上的女孩便发出了微弱的声音,“醒了!”苏朗碰碰我的手臂,我赶紧俯下身,“夏夏,求你!”看得出她说这几个字时很费力,“别打电话,我会一直醒着!”她长长的睫毛不断的翘动,好一会,才微微张开眼睛看着我。我感觉鼻子又一酸,原本到嘴边那一堆犀利的话又吞了回去,只是冲她点了点头。

    转院后,苏晚晴的情况确定要动手术,医生在获知我仅仅是她的朋友后,要我联系她的家人,我转头望着床上的努力睁着双眼的女孩。“医生,我是孤儿!”她看着我,想朝我笑,但最后只是扯了一下嘴角。医生表示这不符合医院规定,balabala了好久,但苏晚晴始终就四个字,我是孤儿。我很担心就此争论下去的苏晚晴不用上手术台就会因力气用尽枯竭而死,于是我提醒医生,躺在病床上的女孩有钱,但你看她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关于是否符合医院规定这个问题,可以等手术完了再继续争论。医生认真想了一下,大概觉得我的话有些道理,于是他说要去请示院方。

    最后的结果是,苏晚晴自己签了字,同时,我作为她的朋友,对于病人的自愿行为造成的任何意外和风险直接见证,换句话说,如果苏晚晴死了,我得为医院证明是苏晚晴自己想死,跟医院没有关系。苏朗对我的草率签字表现得十分气愤,于是他甩手而去。

    手术定在凌晨三点,我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要定在凌晨,大约那个时候医生大脑比较清醒罢,但我的头脑很显然已经不怎么清醒了,经过一整天的奔波和苏朗的负气而去,我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差不多也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我理解苏朗的生气,换了我是他,我也得气晕,这是人命,不是一只猫一只狗,真出了意外,那不是张张嘴,解释一下就能过去。我没办法请他理解苏晚晴的处境,也没办法让他明白一个人在如此凄惨的状况下,最不愿让自己在乎的家人知晓,苦便苦罢,也只是自己,或者死了也好,世界并不那么美丽。我了解苏晚晴的苦楚,或许她好起来后,我们还是各有各路,但在这一刻,我愿意承担这个风险。

    凌晨四点时,我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叶疏影打来的。我在半梦半醒间游荡着,她说,温如夏,我要见你!我忽一下就跳起来,脚一软就跪到了地板了,盛夏的夜晚,医院地板竟凉得很。我说,我在xx医院五楼,你来吧。

    叶疏影来的时候已经四点半了,在苏朗十二点负气离开这四个半小时里,他竟一个电话也没有,我想起前几天夜里他一直等着我去敲门的事情,苦笑了一下,原来良人也颇多缺点。

    我是转头想看看叶疏影到底来了没,才发现叶大美人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静静的打量着我,看那架式,来了不止一会了,我对于她神出鬼没的功力表示由衷的佩服。

    “你刚刚笑什么?”她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是来付医药费的吗?”我又笑,“我刚刚笑是想到你来了,医药费有下落了,我就不用天天吃稀饭配咸菜了,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么?”她侧头,很认真的听我说话,然后打开随身的包包,从里面搬出几沓现金。“花了多少钱了?”“我觉得你应该象电视里演的一样,从包里掏一张卡出来,递给我,然后说,里面有十万,足够她住到出院!”我的笑意越扩越扩大。她歪了一下头,也笑了笑说,“我喜欢用现金,就忘了用卡其实更方便。”

    75  陈易的反应

    我其实觉得无论是卡还是现金无非就是一种付费形式,重要的是能够换取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叶疏影把现金递到我手中,“这里是五万,不够你再跟我说!”我随意翻了一下手里的钱,“这些钱,可以换一条命,挺好!”她拢了拢刘海,淡淡的应道,“我不想救她的命!”我诧异的望着她。她侧过头,望着楼梯的方向,“我在国内没有朋友,你是唯一听我说过心事的人!”

    她低低的声音,在这样的凌晨时分显得有些飘渺。我垂下头,望着手心里那几沓伟人头,“我认识很久了,也许她该为虚荣付出代价,但这种残忍超过了范畴,对她下手的人应该没把她当成|人!”

    隔了好久,叶疏影都没有说话,我忍不住抬头看她,她笑了笑,“但她不会死,不是吗?”我觉得我还是什么都不要说比较好,她却伸手拉过我的手仔细端详了一会,“你的手指很漂亮!”我忍不住抖了一下,我觉得她的思维跳跃得太突然,前一个话题和后一个话题简直不是同一个人说的。

    “呃,还好吧!”我抽出手含糊应了一句。“苏悠夏是徒手攀岩爱好者,我受她的影响,跟着她挑战过一些名山!”她停下来,看了我一眼,“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我想她今晚思绪应该是有点混乱,但还好她说的是中文,目前为止,我还是听懂了她的中文,于是我点了点头!

    “那个贱男人是入赘叶家的,我爷爷说,我妈年轻的时候非他不嫁,哦,我爷爷其实应该是我外公,现在也叫习惯了。我不是很能理解我妈为什么会爱上贱男人,也许,爱情本身并没有道理可言,也会让人盲目。二十多年了,我几乎从小就看着我妈像只哈巴狗一样围着贱男人转,说服爷爷让他进公司,帮他圈钱,但偏偏她不能忍受贱男人哪怕精神上的背判,因此,吵架打架变得再正常不过。一个男人,靠着女人发家,并不可耻,但贱到想把叶家的财产搬光,就不止是贱的问题了!他那点伎俩连我都骗不了,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她笑了笑,眼角却快速滚落几颗泪珠,我默默的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又是一个钱买不回幸福童年的活生生的例子!

    “我很奇怪的是,我一直不讨厌我妈,她是一个很纯粹的女人,就是爱,无论别人给她怎样残酷的真相,她还是爱,我觉得这也挺难得。她只要不涉及那贱男人,就是挺正常的一个中年女人,期盼我会带男人回家,期盼我结婚,生孩子。”她垂下头,我看见一连串泪珠飞快的溅落到地板上。

    “温如夏,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刚送苏悠夏上了飞机,俱乐部几个成员决定去挑战一座非常有名的岩山,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见到她!”最后一句话,她的声音已经低不可闻了,我看着那些头发柔顺的倚在她耳朵后面,突然就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凉!

    我扯过座位旁边的包包,从里面翻了半天,才找到纸巾,正想递给她,她却站起来,转身就走,我伸着的手就那样慢慢的收了回来。

    苏晚晴的手术一直持续到早上的七点,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下去时,我感觉我全身的力气差不多也抽光了。

    “温如夏,醒醒!”我感觉有个人一直在旁边摇着我,我努力睁开眼睛,“陈易,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发短信给我了!你怎么回事,一个人坐在这里,怎么不早点叫我过来,你家苏朗呢,跑哪去啦?起来了,这里凉,你朋友的手术已经做完了,很成功,已经送病房去了。”陈易一直在我耳边聒噪着,我闭着眼睛把包包往他手里塞,“包里有钱,把你付的钱拿回去,接下来要干嘛你去弄,我扛不住了!”我再也管不了那么多,抱住椅子就昏睡过去了。

    我是被束刺眼的光给弄醒的,当我睁开茫然的双眼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