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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心-第15部分

    基的境界。现在只要把精力放在杀掉昂山宝焰和食尘虫上好了。事成后花点心机,不会让舜水镇的几个金丹夺掉我们的洞府的。”

    “在血祭前,尽我们的全力也只能达到筑基下层的实力,你有什么自信从几个金丹中分一杯羹?无论另一方先倒下,我们就要承受单独一方金丹的正面压力所以,让他们之间一直打到死才好。实话与你说,当时初登岛上,听真是肤浅讲三十年两方斗得势均力敌,我心里不知道有多少欢喜,这样的局面才方便我们混水『摸』鱼。现在王启年先出局了,然后让其他的金丹互相杀光,才是最好的结局。到时岛上有哪个筑基挡得住我们?若我爹爹在世,一定也会这么合纵连横。”

    如果从最坏的角度考量人心,慕容芷的想法并不算太错。

    我本来就不该指望她会被世俗间的道义束缚。所谓信任这种东西,不就是被阴谋家拿来利用的吗?

    每当慕容芷说出这种儒门君子听来齿冷的有条有理的分析,我反而不会愤怒。

    这种情况下,我恰恰很奇怪地油然生出对她的欣赏。

    我和她的『性』情不同:能不用大脑的时候,我会和父亲一样尽量只靠拳头解决问题;只有实力不足或者情况复杂的才迫不得已地动上一动脑子。

    遇到这种一直用头脑在想坏主意的人,我反而有种观赏艺术品的感受。我既喜欢她的颜『色』之美,也喜欢她才智上的邪恶。

    父亲能够容忍慕容子陵的暗中活动,是否也是类似的心情呢?

    我突然发现自己对他人也没有真正善恶之见,只有个人的好恶。

    我是个海盗,确定无疑。即使日后成为修真者,也会是一个海盗那样的修真者世界上有海盗那样的修真者吗?

    “我们有办法更快地提升实力。用那种方法,到了血祭之前,不仅能到筑基上层,甚至有希望冲击金丹足够在两方间游刃有余了。”

    我说。

    “是那种方法吗?”

    她问。

    “恩,和食尘虫给土着的精英武士灌顶那样,我们也可以请王祥符为我们灌顶。对我们而言能生还的几率绝对高于一成,可以赌上一赌。那些长老只会当我们急于为王启年报仇,我求得紧点,王祥符必然答应。”

    “明明我刚才的建议是更好的方案,我不会去赌命,你也无须为我赌命。”

    慕容芷的脑子里一定是在想她个人背负大燕兴亡的命运,这种死亡几率太高的事情她绝对会掂量再三。

    我则全无顾虑。

    我们两人还是冷冷僵持着。

    “扑通、扑通。”

    洞窟潭中的溅起水花的声音,真是肤浅顶着蹴鞠球跃出水面,打破了我和慕容芷之间的沉默。

    “大姐姐,找我做什么啊。喂,你也在啊!”

    “恩,好多月不见你了,很想念。”

    慕容芷口不应心地答复她犹豫了。

    “其实我们是来找你玩球的,练习得怎么样?”

    我灿烂地笑着抚『摸』白海豚,假得不能再假地扯谎。

    “咦,原来你这个人类还不算健忘。我其实找过你好多次了,大姐姐说你去圣山玩了,我还以为你被山神吃掉了呢放心,我已经把球练得所心所欲地和身体粘在一起,不会败给你的!快、快点开始玩吧,我迫不及待啦!”

    我和真是肤浅在南岛一个隐蔽的小沙滩玩了一个午后的球。

    慕容芷欲言又止了几次,终究没有提出北岛的金沙滩。

    “最近几个月我们搬到南岛的华夏人镇子上住了,安顿下来花了一阵时间,所以一直没空找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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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章 备战(4)

    第56章 备战(4)

    我本来以为这种水怪除了寿命长,一无是处但发现白海豚居然在玩球上极有天赋。我花上一年才能练习到的球技,他不过短短两月就和花了五成心思的我战得相当。

    一旁记分的慕容芷口中我和他的得分胶着上升。

    边玩边聊天的我问起真是肤浅最近海上有什么事,北岛人类的船队有什么动向。

    “还不是老样子,几百年来一样无聊。如果勉强要说,倒是有两件小事,说给你听你也不感兴趣。”

    “不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感兴趣。”

    “哼哼,第一件呢,就是北岛的那个长发白头怪人,最近没来海上练功。”

    北岛的长发白头怪人?那不是昂山宝焰吗?

    “具体讲讲。”

    “没什么好讲的。那个怪人可吓人了。前几年我看到他的时候还是黑头发的小子,每五天游到风暴壁前练拳,那时候我还能悄悄凑近围观。后几年他越长越怪,不但样子怕人,身上的味道也越来越恶心,每次他过来,海好像要被他污染一样。我远远闻到他的味道就躲开来我觉得搞不好会被他杀掉。幸好最近段日子他没有来,他如果死掉最好了你们如果闻到他的味道,也要躲远点。那是和山神一样可怕的东西。”

    金丹武者能做到水不过膝,但平稳站立在暗流涌动的大海上还需要刻苦的练习。

    昂山宝焰和我推测的一样,他的武技是与风暴环和海的搏斗中练成。

    他这几年的快速苍老,很可能是被食尘虫支取生命的后果。

    “还有一件事呢?”

    “风暴环变薄了。”

    我暗暗吃惊,慕容芷的脸『色』也陡得一变。

    果然是修真者用法术布置的屏障。

    风暴环在变薄,那么说修真者五百年前布置的法术也开始失灵了。

    其他地方他布置的法术呢?

    “下次我们玩球就去北岛的金沙滩吧。”

    我对白海豚说。

    七局比赛的结果是四比三,我未出全力,负。

    真是肤浅如同醉酒般地得意而归,甩出极漂亮的水花来。

    我们在入夜前,依旧返回了石塔。

    慕容芷放弃了给土着报信的念头。

    晚上,王祥符有事召唤我们。

    他和返老回童的时候又有所不同,虽然有着青年的外表,但是精华内敛,沉稳的气质不觉散发出来,让人产生一种兄长般的依靠感。这是一种领袖的魅力,在父亲的身上也有不同但类似的气息,仿佛是『乱』世中不能被外敌和妖魔攻破的城堡。

    无论是大盗还是圣贤,吸引着人群去追随的味道该是一样的。

    “虽然我知道你们能把自己隐藏得很好,在血祭之前还是尽量不要在镇上出现。现在启年新殁,人心浮动,万一出了叛贼,把你们的存在透给土着就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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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再不敢了。”

    慕容芷万分恭敬和严肃地应道。

    下午的时候她还在盘算地要把王祥符回复金丹的情报卖给土着。

    我强忍住,在心里笑得打滚,但嘴角仍然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哦?按照华夏的风俗,男子二十冠礼之后才能成婚。”

    王祥符捕捉到我的笑意,岔开到另一话题去了。

    “恩?”

    我不明白他在讲什么。

    慕容芷十分淑女地羞涩低头,半真半假。

    “虽然很般配,表亲之间也无大碍,但是务必要到二十岁才能成婚,到时我托启泰给你们证婚吧。少年人戒之在『色』,不必急在一时,毕竟你们现在才十五六岁……不到岁数,以后尽量不要那样。”

    哦。我明白了。王祥符是领会错我的笑意,以为我今天和慕容芷去野地打滚了。

    慕容芷也乘机搅浑,好把今天准备去通敌的事情完全掩饰过去。

    她幽怨地瞟了我一眼。

    你也太会演戏了,这下我不黑也黑了,越辨明我的嫌疑就越大。

    “下次我会管住自己,再不随便欺负小芷了。”

    我万般无奈地往自己身上泼脏水,老子真的什么斩获也没有。

    “恩,自己的承诺不能忘记。哦,现在给你们讲正事。”

    王祥符取出一块铜板交付于我们。

    上面刻印着无数奇形怪状的复杂符文。

    说是复杂,其实需要做一点辨明符文没有我的雷火风三咒那种程度的复杂。

    但雷火风三咒的符文自小就烙印在我神魂之中,再如何复杂,再如何不明所以然,我都能完全地复现。

    铜板上的符文对于全然没有经过法术训练的我,依然是望望就要绝望的天书。

    “这是启年以前复制下来的坠星山洞府阵法,其实就是洞府大门上的刻印。”

    我困『惑』不解,问道:

    “我看过书库里的《阵法概说》,所谓阵法就是在特别的地脉上刻蚀下导引和汇聚灵气的符文,再装置一个触发的开关,能在触发后引动特异的功效。如果守卫洞府,阵法应该刻蚀在坠星山洞府之外的地脉上,怎么会刻在大门上呢?”

    “小空知其一,不知其二。提供灵气的地脉、导引灵气的符文和开关是阵法的三大环节。开关不论,你觉得洞府之外,坠星山谷里有什么灵气充裕的地脉吗?”

    我听王启泰转述过,山谷里堆满了食尘虫吃剩下的骷髅,阴煞之气极重,而洞府是天上的星体改建,属『性』应该极端冲突。

    “白云乡本身的灵气稀薄,山谷里更加阴森。需要布阵,灵气只能从洞府导引出来。所以启泰他们参详下来,修真者制作的阵法叫投影阵法灵气来自洞府内部,通过大门上的符文,投『射』在洞府外围,一个阵法就产生了。”

    “这样不是说只要把大门破坏一部分,阵法就不攻自破了吗?哪有这样把自己罩门大着胆子显在探宝者眼前的道理?”

    我率尔道,但随即猛省,“符文是刻在附了天火的星星铁上,没有兵器能破坏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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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芷深吸了一口气。我立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有和星星铁同等程度的祖传上品神兵金目鲷,到时宁愿冒着手被天火烧焦的危险,她也会破坏符文,把阵法消解于无形。

    这是我们暗藏的手段。

    “我有其他阵法符文的复制品,这块铜版你们收下来参详好了。破阵的事情押后再议,我们还需要找到触发阵法的开关是什么。”

    王祥符击了下掌,一位武者从屏风后走出来。

    “在下言知礼,筑基上层,精擅八极拳。老族长委托我训练两位的武技,让你们早日突破到筑基。”

    我认得他,这家伙不是以前在大寨看押我,被我下了天香蒙汗『药』『药』到的大叔吗?

    我人来疯起,压低嗓音的学着我冒充的仙长无名子声音道,“小朋友,别来无恙。”

    言知礼脸红了一下,哼了一声,“原来是你小子啊。我训练时可不会留手,打到你哭可莫怪我。”

    哈哈哈,我手下也结果了几个筑基,未必怕你。

    “师兄不要生我弟弟气,我也想早日练好武技,杀了昂山宝焰为师傅报仇。”

    慕容芷言出,言知礼的脸『色』和悦了不少我猜慕容芷留在南坡大寨的时候他们就认识,大概只有王启年和她心里相互知道对方是便宜师傅和便宜徒弟,其他四位健将还是把她这个师妹当真的。

    当然,我可不喜欢其他男人和她走得太近。

    午时和慕容芷的讨论又翻滚上我的心头。

    “言兄,你的水平不配教我。王族长,能为我灌顶,让我现在就突破到筑基吗?”

    我脱口而出,郑重而毫不轻佻。

    场中的人完全愣住,只有慕容芷低着头在抓自己的衣袖。

    第57章 备战(5)

    第57章 备战(5)

    良久,如同磐石般端坐不动的王祥符打破了寂静,“你不信任我们几位长老能消灭昂山宝焰吗?”

    “我只是想亲手杀死昂山宝焰。如果慢慢练到筑基,我永远杀不掉他。”

    这不是我伪诈的虚言,部分原因确实有我对王启年的追思,更重要的原因是我不由投入到挑战者的角『色』,金丹是我的目标。

    “我不会那种方法。”

    王祥符截然打断了我的话。

    “您无需否认。王启年长老对我训练的时候就用他强大的真气激发出我体内的蕴藏。激发我到筑基的方法只是危险度稍微高点,原理应该相似。”

    “说的轻巧,那不是一个金丹就能让内功之人都引气入体了!”

    那个言知礼的筑基武者嗤之以鼻,“即使有师傅的亲自引导,我卡在内功上层整整十年,才捅破了筑基那层纸,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仙苗,和你这个庸人不同。”

    我冷冷地顶了他一句,即使言知礼脸『色』难看,我也毫不在乎。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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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额头忽地流出血来,是被强劲的拳风所伤。

    他移动到我的身侧。

    言知礼和我之间隔了王祥符与慕容芷两人,八极拳号称拳扫八极,暴怒之下的他略一动念,长拳在瞬息间已经打上我的脸。

    我不动如山。

    王祥符一个眼神投过,言知礼悻悻罢手,人又绕了个大圈子坐回原来的蒲团。

    “我是仙苗,从死里求活,找一线生机是我的命运。请放心,我不会死在您的灌顶之下,日后我会是渡雷劫证道的修真者。乘您今日有空,就快点激发我的功力,我好早点在血祭前从筑基练到金丹。”

    我越说语气越是沉静,心情却越是亢奋。我虽然理智上还是知道这辈子我要修到元婴都是没有影的事情,但是嘴炮里还是连自己能修到返虚这种屁话都说出来。

    不过无论如何,在场的长者在心理上还视我为小孩,这种稍微吹大了点的嘴炮没有多大的麻烦。

    “即使现在让你突破到筑基,血祭前我也不认为你能到金丹。如果现在放弃这般急功近利的无礼请求,我认为你还有很大希望在十年后冲击金丹的。启年是二十五岁到金丹,你比他希望大,不该为一时眼前的利益冲昏头脑。”

    王祥符松口了,他果然能让我在很短的时间内突破到筑基。

    但我却不依不饶,是我向慕容芷建议请王祥符灌顶增加我们独吃坠星山实力的,我自然要说到做到。

    “遗憾,我就是一个急功近利的人。”

    “老族长,请稍微纵容下我弟弟的任『性』。我明白弟弟的心思,他不会死的,他只是想亲手为师傅报仇,他心里也记得我们要依仗他的雷咒来对付食尘虫,怎么会轻易的死去?”

    慕容芷向众人现出她白皙的手,指尖上生出五朵雷珠,“即使他死了,我也会用雷咒对付食尘虫。”

    雷珠突地如火铳里的子弹『射』向王祥符,吱吱声起,五朵雷珠被捏在他的手心,像水花溅过礁石,瞬息湮灭。

    惊异的目光投向慕容芷,他们可能在惊奇没几天内她是如何也学会法术的。

    “我们也是在中原见多了死亡的人,作为姐姐,我对他的选择没什么好说。”

    慕容芷向王祥符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

    “你们都回去吧。”

    王祥符哼了一声,眼神投向我,“你留下。”

    室内只余我和他两人。

    这间屋子一时之间似乎被遗弃了,他人都自觉自愿地远远避开,那让人速成的灌顶之法该是不传的秘密,闲人还是不见为妙。

    “你姐姐也会雷咒?”他问。

    “我会的她也会。”

    “哦如果你就此死掉了,我也不担心没有继承的人来发雷咒杀食尘虫了。你能理解吗?”

    “恩。”

    他们儒门是以族群利益为重的人,为了群体可以牺牲自我。我既被镇中的人接受为一员,同时又被视为计划中的一个零件。现在有了可以替换的零件,王祥符的顾虑就不会那么多了。

    “我很熟悉灌顶的方法,那妖物的灌顶是支取人的血肉,透支人的生命,属于邪道;我的灌顶之法来自修真大派的正宗心法,刚正朴实,一旦成功,绝不会对你有后遗症只要你那时候没死。”

    王祥符郑重道,“我本人是被修真者灌顶为筑基的。”

    “当年,您也曾被修真者选中为仙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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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叫剑宗,蜀山的那个剑宗。”

    我稍微吃惊了下,曾经选中王祥符的竟然还是天下执修真门派牛耳的剑宗,这种说法确实也解释了舜水镇的几位长老金丹功法的源头。

    “剑宗的人邀请我和同道到世外去修真,我把仙苗契撕了。我和同道的志向是让『乱』世太平,至少让一镇的人平安,对世俗外的事情我们没有兴趣。剑宗的人说可以送我一套功法留作纪念,我要快速提升实力去杀敌,就请求灌顶的法门。当年和我一道接受灌顶的还有七人,都是资质超卓之人,他们都死了。”

    王祥符唏嘘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