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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心-第7部分

    种子,我看到了里面的曼陀罗花种子,它是最好的『迷』幻剂和蒙汗『药』的原料。

    当然,纳戒里没有食物和水。筑基丹和黄芽丹是需要修炼到相应境界才能服食,不然只是交易品,而我们现在无法交换。

    如果是太平年代,我们两人可以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

    但现在的情况下,我们必须先有能力保证自己能守得住这些财富。

    没有实力的话,用它们交换食物都做不到。

    只是被他人抢夺的财富。

    “金银丹『药』都是死物,这些种子最重用。等以后安全了,我们可以放心种植『药』田,种植曼陀罗花,这是会源源不断产生财富的东西。我们的生命第一位,这些种子第二位,丹『药』第三位,金银必要时候可以抛弃。”

    她把这些密封玻璃瓶又小心翼翼收回纳戒。

    但我和慕容芷的观念稍不一致,我认为丹『药』是第二位的,因为我们炼不出丹『药』。

    “到了晚上,你负责去抓人套情报,现在抓紧时间睡觉。”

    没有那么快吧,我本来预计怎么也要在岛上好好享受十天半月的清闲才开始行动的!

    “我能不能睡懒觉啊。才到岛上没一天呐。海上累了半个月没有休息过啊!”

    “早一天掌握情报早一天掌握主动!没叫你去抓无翅鸟当饭已经客气了!你要吃我软饭嘛!”

    慕容芷凶悍骂道。

    我倒身躺下反正到时候我只管耍赖推托。我累了,我要做香香甜甜的梦。

    我的脑袋一年半来第一次枕在大地之上。

    三个呼吸后,我就进入了深度睡眠。

    第24章 身份(3)

    第24章 身份(3)

    甜甜一觉醒来,我脸上的酡红『色』渐渐褪去,我偷偷掀衣看自己的皮肤,赤红的肤『色』又回复成古铜『色』。似乎丹渣之毒消失不见了。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或许是某种奇迹:我运功内视全身,也没有发现臓腑任何异常,扩充的真气回复到内功初层的水平,我的身体和以前仿佛,就是背上还有些疼那是半月前的背伤,和丹渣无关,再修养十天半月也应该痊愈。

    这件关乎我小命的丹渣之事就这么轻轻揭过了。

    虽然难以置信,但事实就摆在我面前。

    或许慕容芷在我沉睡的时候用某种『药』草,做好事不留名的治愈了我?

    我没有问她。

    当天夜晚我并没有去抓人套情报。连着七天我也没有去抓人套情报。

    我的外出活动仅仅是猎杀足够我和慕容芷食用的无翅鸟。

    猎杀的半径越来越大。

    我刻意远离华夏人的镇子。

    我发现我们第一次接触的无翅鸟其实是镇民放牧的鸟群。我们头次猎杀了几只不成问题,时间一长可能会引起镇民的疑心,所以被迫向远处搜索野生的无翅鸟。

    由于特殊的情况,我暂时取消了和岛上华夏人接触的打算一旦抓人套情报,就要开始一连串连续行动。可我现在并不方便行动慕容芷生病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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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水土不服,可能是女人的周期,可能是半个月积累的疲劳爆发,可能是昨天的心绪不宁。

    次日她就烫得厉害,肢体松软,无法起身。她的皮肤上泛起很多红『色』隆起块。我照顾了慕容芷三天,使用了纳戒里的风寒『药』草,第四天她才稍微能够进水,不过高烧还是不退。

    真是肤浅这条笨海豚来看望过我们几次,也送来一些鱼虾。我有时狩猎地远点,也烦他代我守护慕容芷,防备野生的大兽探洞。

    “是丹渣发作。那时候过风暴环,稍微多吃了几粒筑基丹。”慕容芷在第五天终于能说较长时间话。她靠在我怀里,有气无力地分析,“第一天没有死,以后我就不会死。丹渣是缓慢进入体内,然后突然发作的。第一次猛烈发作没有死,至少能保住命。现在把我的衣服撕开来。全部。”

    我的心砰砰『乱』动,呼吸困难是你要我撕你衣服的啊,不是我耍流氓。

    万一我把你剥光了,你不会用金目鲷割我臊根吧。

    她不会,现在她能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怎么可能使得了金目鲷?

    我的手紧张至极,但我的手因为经验不足和过于激动,剥了一千来个呼吸才完事。

    我默默念祷母亲的儒门教导我要做君子,我要做君子。不,君子的要求太高,请皇天让我的道德标准从小人迅速跳跃到伪君子吧!

    她羊脂玉般身体上有着数百只赤红的眼睛不,那玩意都是丹渣发作造成的毒血疙瘩。

    我立刻升华成为君子因为我的胃口倒足了。

    慕容芷把金目鲷塞到我手上。

    “你现在能直视我的身体吗?”

    我想说我不能,太恐怖了。

    “能。你要我用匕首割破你的所有毒血疙瘩?”我问。

    “不错。”

    “要吃麻沸散吗?会放掉你五分之一的血,而且很疼。不怕?”

    “不必吃麻沸散。我受过妄心的惩罚,这点不算什么。”

    我弹出一个火咒把匕首烤净,然后一刀刀割了下去。

    中间因为失血较多的缘故,慕容芷晕了几次。我为她敷了止血『药』,静等她元气恢复再继续手术。总共经历三个时辰,我完成手术,慕容芷没有吭过一声。

    我偶尔会纳闷:为什么我能无惊无险地渡过丹渣的发作呢?过风暴环的时候其实我也偷偷多吃了不少筑基丹。

    但我忍住不去和慕容芷讨论,生恐她多心生疑,影响恢复。

    第七天还在卧铺的慕容芷又对我提起了抓人套情报的事情。

    “我的丹渣基本排清,全身也搽了生肌『药』,以后不会留下伤疤。你不用守护我,继续我们的行动吧。”

    “不用这么急吧,等你能恢复往日的状态,我们再一道行动吧。”

    “我知道你的心事,一定是又想偷懒了。”

    她说的没错。

    “我做好事没有酬劳。想多轻松几天嘛。”

    慕容芷从纳戒取出一张人皮面具塞到我手里,“我们来这里快十天了。镇上的居民不是耳聋眼瞎之辈。我们在这里呆的越长,被他们发现的几率也越大。情报和先机不能失去。听话,原剑空。”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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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当我小狗啊。

    我好奇地戴上人皮面具,看清水潭中自己的模样我的倒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相貌平庸,让人过目即忘的男子。他的名字我已经久仰:正是传说中的路人甲。

    我轻轻地撕脸上的人皮,一时竟揭不下来。人皮面具仿佛和我原来的脸完美贴合。不,应该说它就生长在我的肉上,人皮的每一个『毛』孔也和我真正的『毛』孔一样呼吸着。我需要用极大的力气才能把它扯下来,那感觉真好像把自己的脸剥了下来那样。

    慕容家果然有这种易容术玩意。

    “这张人皮被附了术,还能屏蔽修真者的神识扫描,因为它就是直接长在你的脸上,他们无法看透你。如果你学会小无相功,可以模拟出另外一个人的气场,那样读气的高手也猜不出你的身份。可惜我没时间教你了。你就戴上这张人皮面具去套情报。”

    这张人皮确实是神器。我戴上了面具,就变成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人。另一个好处是,作为路人甲来探听情报,对方只有百分之一的几率会想起和我接触的事情。

    不得不说,路人甲君的脸皮和美人之颜是天下最管用的两种脸。美人脸是抓人眼球,路人脸是躲人眼球。刺客组织和情报组织最器重路人脸:路人乙级面具在黑市上可以拍到千两黄金。这张脸是修了十世得来的福气,功参造化,巧夺天工,再棒的画师也画不出来。

    我抚『摸』得爱不释手,就像抚『摸』宝剑名马一般。

    “还有一件事,我们要串一下身世来历的口供。”

    “什么意思?”

    “我们以后总要和镇上的人正面接触。看起来这个镇子儒学兴盛,难道以后要对他们说我们是海盗,你不怕被他们绞死?”

    我想我们海盗也未必是丢人的事情,不过入乡随俗,为了情势还是要低下头的,“那我们就说是避中原战『乱』来到白云乡的坞堡流民。父母和他人死于风暴环,我们侥幸逃生。”

    慕容芷低头沉思了下,“你的儒学经典没有忘记吧。经书还能背诵吗?”

    “我娘打我板子多,还记得牢。要我弹古琴什么的,我也能来几段《高山流水》、《阳关三叠》。”

    我并不缺乏儒门的教养,这是我娘多年的教育功劳。现在派上了冒充身份的用处。

    “你的武功从哪里来。怎么解释你的盔甲、兵器?”

    “我父亲是坞堡堡主,自然是金丹武者,传授我们武功在『乱』世自保,这完全说的通。”

    “可以了,出去吧。以后我就是你的表姐。你的母亲姓慕容,是我母亲的妹妹就是了。”

    你这怎么可以霸道呢!我从来没有明确承认你是我姐姐!你当了我十年的婢女!

    “切记不要改口。我在别人面前绝对坚称以上身份,如果你有任何与我不一致的地方,我们都会死的很难看。”

    慕容芷补充说。

    我发现她也学会了要挟耍赖。

    第25章 身份(4)

    第25章 身份(4)

    现在是五月中旬,白云乡的时序和我们中原仿佛,但风物还是有所区别。

    在靠近镇子的地方华夏人已经把地貌改造成中原北方的样子,还有一条大路通向远方的白云圣山。

    越远离镇子和大路的地方则越来越原始荒蛮。

    古树遮天蔽日,而藤蔓像大蛇一样攀附在树上,几乎把树干都绕起来。地被一层层树叶覆盖,下面有蛇游动,我走了一里,就用靴子踩死几十条。

    目前我行走在大路和林子边缘之间。我戴了路人甲的人皮面具,把结髻的头发披散开来,扮成逍遥世外的修真者模样:原来的武者装束换成宽袍大袖,狻猊甲我给慕容芷防身,我的袍子里面换上她的天蚕衣。背上悬挂了一柄下品宝剑这是我从纳戒里找出来的兵器,远比不上我的上品神兵银蛇剑,也只能将就着用用。

    约莫一个时辰不到,我看到大路上面升起了烟尘。一头大马那样大小的无翅鸟领着几百只无翅鸟健走如飞,往北方的白云圣山方向奔去,无翅鸟群的后面是两个骑在非牛非马的坐骑上的健丁,肌肉健实,目『射』精光,警惕地环视大路周围。但我听他们的呼吸重浊,该是外功练到了上层,但没有学过内功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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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健丁身上穿的是藤甲,肩上扛的是骨矛,没有一件金属器。

    他们身后还跟着七八十头驮着粮草的活动机械,也是非牛非马的样子。

    我知道,在中原这种机械叫“木牛流马”是文明时代末的巧匠发明,可以代替人力运输和耕作。在『乱』世人烟稀少的情况下,它们是不可或缺的生产工具。机械腹内有驱动木牛流马的机芯。和我们的大楼船一样,机芯都是由内里的灵石核心提供的动力。

    我犹豫了一下,从林子里蹦出来,拦上他们两人。

    路人甲的人皮面具有一个小缺点如果不闹出特别大的动静,别人一定会自动无视你。

    枉费这两个健丁一直密切关注周围动向,我跳到他们眼前还视而不见。

    我拔出剑一面往他们的坐骑上『乱』砍,一面高声大叫:

    “我是修真者,你们这些凡人还不来见过我!”

    两个健丁听到自己的坐骑上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看到木牛流马被刮出一道道剑痕,惊得叫起来:

    “出鬼了,出鬼了。怎么无缘无故木牛流马会叫起来?而且上面多出那么多擦痕。要死,我们就二百台不到的木牛流马,弄坏了这么向长老交代!”

    喂,你们就没看到我在眼前砍木牛流马吗!这张路人甲的脸效果也太好点了吧!

    “本小仙长就在你们眼前。”

    我朝两人鼻子上各揍两拳,把他们打翻下坐骑。

    “什么人!”

    四个睁得圆圆的眼睛终于对上了我的人皮面具。

    第一个胡子健丁正要和我动手,另一个红脸健丁按住了他的肩膀。

    “你是哪里来的人,鬼鬼祟祟的。是不是白云土着派来刺探我们情报的『j』细啊。从实招来,不然少不了一番拷打。”

    红脸健丁摩拳擦掌,骨骼响动。

    “大哥,和他费什么话!一顿打这小子就什么都招了。”

    胡子大汉跟着大嚷。

    我心里暗笑这是吓唬小孩子的混混伎俩。

    “休得胡言,本仙长是到世俗来历练的。你们触怒修真者,罪过不小啊!”

    “证据!给证据!披头散发,背口破剑,谁都知道是修真者的装束,谁都可以冒充。”这个红脸健丁有点头脑,他问到了要点。但我早有准备。

    我冷笑一下,一个弹指,火球烧到胡子大汉的须和藤甲上,立刻向全身燃去。他哇的大叫,一个鲤鱼打挺,在地上滚了三四趟,才把火扑灭,狼狈不堪地爬起来。

    我对自己的这一手火咒十分得意虽然我的内力浅薄,维持一个咒语的元气有限,只能生起如此小的一团,但控制之熟练,我觉得真修真者也不过如此。

    秀这一手来冒充修真者是再妙不过剑和雷火咒语是任何修真者的典型特征。

    “是火咒,真的是修真者呐。多有得罪!多有得罪!二弟,快给小仙长磕头。”

    红脸健丁慌忙去按胡子大汉的脖子。

    那被我烧焦胡子的大汉很不情愿,嘟哝道:

    “长老教导:人只能拜天、地、君、亲、师。我拜这来路不明的小子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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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仙长活了三百岁,受你这晚辈一拜有何不可?”

    反正是吹牛,我也要摆摆修真者的架子。

    红脸大汉强把胡子大汉的脑袋按在地上,他也跟着跪下,向我这个冒牌货磕了三个响头。

    我想这样我的冒充就没问题了,接下来我开始套情报。

    “本仙长向来在仙岛闭关清修,近来心血来『潮』,出岛来红尘游玩,你们这叫什么岛,你们是什么人,做的是什么。我看此岛杀气腾腾,一年之内必有血光之灾,你们两人还是趋避为好。”

    听真是肤浅说土着和华夏人有过节,我就预言下他们之间要在一年开战了,反正似是而非,颠仆不倒,死无对证。

    “大哥,他真能未卜先知啊,我们今年是要偷袭坠星山北坡,打开进攻白云土着的通道!”

    先中招的倒是那个脑子不灵的胡子,他大概是被我烧得印象深刻,红脸男还在踌躇不言,他就主动开始向我倒豆子。红脸男脸现不豫,今年进攻土着看来是他们的军事机密。

    “仙长爷爷恕罪,我叫王莽,刚才眼睛瞎了,冒犯了你。你肚子里能装天,不要和我们凡人计较。这位是我大哥,叫王荆。我们都是舜水镇上的健丁,镇上之人大半姓王,太上长老叫王祥符,是携我们坞堡来此避难的大儒。现在管文的长老叫王启泰,管武的长老叫王启年。我兄弟两现在做巡山队的运粮官,向坠星山王启年长老的巡山队大寨输粮。”

    真是太乖了。

    这个王莽的交代让我心花怒发。

    原来在华夏人的口中白云乡的圣山叫坠星山。他们和土着交恶,大量的武装力量果然集中在坠星山附近。那个管武的王启年大概就是真是肤浅口中的金丹武者,他驻扎在坠星山,显然要防备土着的那个高端战力。其余两个大儒该是组织型的人才,打是不行的。

    也就是说我们只要用心应付华夏人中的那个叫王启年的金丹武者,就能在镇上获得一席之地。

    “敢问仙长的宝号。我这个弟弟真是莽撞,连仙长的山门哪里都没有请教,就自顾自用着世俗里的东西来污染仙长的耳朵。”

    红脸男是有点水平的,记得问我的来历,知道舜水镇上的事情不能对陌生人『乱』讲。

    我要用心应付下。

    “本仙长出自星宗门下,在不可说岛潜修,道号无名子。王莽给我讲的东西很有趣,我这次下山,就是要在红尘中历练自己。他说的没有干扰我的道心,对我提升境界很有帮助。”

    我的传承可以追溯到星宗,星宗的授徒向来神秘,他无法搞清。至于“不可说岛的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