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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八落之女业务-第27部分

    王语嫣问道:‘什么快了?你们结婚吗?”

    唐宋笑着说:“你还惦记着伴娘呢?结婚也应该快了吧?对了,我们已经在光谷买下套房子了。收拾好了,接你们过去看看。”

    蔡江川问了下房子的情况,“娘的,你们总算熬到瓜熟蒂落了。绕了个大圈子最后还得认纪晓蓝这个门。”

    唐宋收起脸上的笑容,“或许这才是生活的真谛,否则太过平淡,也不会懂得珍惜和体味。”

    这点蔡江川也是深有感触,“嗯,好在依旧花好月圆,小纪真的很难得。”

    王语嫣也道:“是啊,晓蓝姐像是从古代来的,是我见到的最最痴情的女人,老唐,你一定要好好补偿她呢。”

    唐宋点头,“还有件事,唉!前几天我为此差点一夜白头,唉,估计晓蓝也很受伤。我有儿子了。”

    蔡江川和王语嫣同时惊道:“什么?”

    王语嫣看着唐宋,又不敢相信的问道:“你有儿子?”

    “嗯,我和李毅雯的,我前几天才知道。”

    蔡江川脸上的表情有些不信又有些气恼,“你别告诉我你小子这次去成都和李毅雯又破镜重圆,搞出什么事了?”

    唐宋苦笑道:“你想哪儿去了?还什么老子认识你十几年?你就这样认识的?”

    王语嫣也不明白怎么回事,“那哪来的儿子啊?咦?不对呀?去成都才几天哪有那么快。”

    唐宋叹了一口气,“我和李毅雯的儿子,叫李念,已经两岁了,我周四又去了一趟成都,见到了。”

    等到他们两人听明白,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不像是生活,更像是拍戏,还像是只有琼瑶才能整的出来那些老套套。

    他们家保姆小丁把做好的饭菜给唐宋端上来,一个三鲜汤,一个腊味菜薹加一碗米饭。唐宋却突然没什么胃口了,“别说你们了,就是我……咳,李毅雯一直没结婚,就是男朋友都没有。一个人带着李念,我他妈的真是……”

    蔡江川的确了解唐宋,看着饭菜快要凉了,“先吃饭吧。”他知道以唐宋的性格突然出了这么档子事肯定是饱受煎熬,他不清楚为什么离婚分手后李毅雯还会生下和唐宋的孩子,但估计她可能放不下和唐宋的感情。现在又有了儿子,唐宋确实情何以堪?

    唐宋喝了一碗汤,米饭一口没吃就放下了。“看到李毅雯我很难受,可看到儿子我眼泪都忍不住,这老子当的!”

    王语嫣试探着问他:“老唐,李毅雯还爱你?”

    唐宋迟疑了几秒钟才艰难的缓缓点头,“是的!”这是他第一次直面这个问题,几天以来,他都不敢往这方面想,那会把他的心撕裂成两半,尽管他现在爱的是纪晓蓝。

    王语嫣又问道:“你呢?还爱她?”

    还爱她吗?唐宋问自己。不爱?为什么到了成都竟那样想要再见她?为什么看见她忧伤的眼神还会心痛?爱?为什么觉得纪晓蓝才是唯一?想要和她长相厮守?爱?不爱?或许自己已经分不清了。他重重的呼出口气,“爱吗?我已经向晓蓝求婚了。”

    王语嫣一脸不解,但她看出唐宋眼中的痛苦神色,隐约知道答案了,不忍再问。她开始有些明白唐宋的感受了,突然之间,她觉得眼前这个她一直认为很优秀很坚强还有些花心的男人是那么无助,在他和纪晓蓝、李毅雯三人当中,也许他才是最痛苦的。无论结局如何,他都将背负一笔一辈子都无法还清的心债。

    从蔡江川家出来,唐宋心里还是不平静,感觉像是被唐僧又念了一遍紧箍咒的孙猴子,那隐隐作痛的心就仿佛紧箍咒,他是无法自己除去了,或许永远都不可能除去。时间还早,他本想过武昌去的,却害怕这时候见到纪晓蓝,他这些年练就的对付生活和工作的演技在纪晓蓝面前像是蹩脚的魔术,两眼就能被她识穿。痛苦如同流感,是会传染的,瞒不了自己更瞒不了纪晓蓝。

    在车上他给曹琳打了个电话,唐宋并不想得到她的安慰或是同情,他只想找个人倾诉,曹琳就是那个会听他倾诉的人,局外人。

    电话一通就听到曹琳笑道:“唐总,现在喝酒早了点吧?”上次她的贸易公司开张,唐宋让小汪送去一个花篮,从成都回后,他就接到过曹琳道谢的电话,说是有空请他喝酒。

    唐宋笑不起来,语气很平静,“我想见你!”

    电话里的曹琳也收起了笑容,似乎感觉到唐宋情绪不对,“你在哪儿?”

    三点钟,唐宋在京汉大道一间清吧里见到了曹琳。她先到的,要的是个小包间,唐宋一进门,她站了起来,仔细看了看唐宋,然后脸上才露出笑容,“这是怎么了?听你声音士气低沉,还以为你形容枯槁,怕认不出你呢。”马上进入夏天了,曹琳全身上下都是一身黑色,黑色的非职业套装,黑色的手包,黑色高跟鞋,映衬得皮肤更加白皙。

    唐宋苦笑着和她一起坐下,“就是上次你公司开张没去道贺而已,不吊我两句不爽是吧?”

    曹琳头发好像剪短了些,化了淡淡的妆,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幽幽的香水味。“为什么突然想见我了?对了,喝点什么?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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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宋点起一根烟,打火机在手里转动着,“酒吧?什么都行。就是想找人聊聊天。”

    曹琳再次盯着他看,“行!你等一下。”说完起身叫进来服务员,要了一壶茶,一瓶红酒。

    唐宋先问了问她公司的情况,曹琳说还行,刚刚打开门来,没指望财源滚滚。“都是朋友在照顾,我还是隐形人,不过快了。不说这个,到底怎么了?谁惹我们唐少这么郁闷?下午三点就要借酒浇愁,该不是为工作的事吧?又是女人?”刚说完曹琳自己就忍不住笑起来了,她的问题如连珠炮弹,一梭子打下去她都可以有歇袋烟的功夫了。

    唐宋捧场似的笑了笑,点头道:“最近确实郁闷,我不大喜欢苦大仇深似的跟人倒垃圾。以前总拿酒当伟哥用,以为喝下去了就能够变得强悍坚强,然后斗志昂扬的解决问题,让所有人都满意。可有些事情突如其来,还凶猛异常,我都快招架不住了。”说完叹了口气,拿起酒瓶给自己满上了一杯。

    “既然酒浇不了愁就不要喝了,到底怎么了?”

    唐宋摇头,一仰脖子把酒倒进口中,“我快要结婚了。”

    曹琳不明白了,笑道:“看你这样子像是要离婚呢,我都不知道是否该恭喜你?”

    唐宋没回答她的问题,像是自言自语的道:“究竟是我们自己跟自己开的玩笑还是老天爷开的玩笑?有些事情就像是和老婆zuo爱。”

    曹琳替他倒了半杯酒,又给自己倒上,会心的笑道:“和老婆zuo爱?呵!你未必情愿,但她大约每个月会点名要求你来上一次。对吗?告诉我,怎么了唐宋?”她本想开玩笑说和老婆例行公事都招架不住,那真该吃伟哥了,可看到唐宋那表情,好像真的招架不住了,她玩笑也开不出口。

    小半瓶酒下去后,曹琳才明白怎么回事,她看着唐宋喟然叹道:“可怜的人!可我不会同情你,你也不需要,对吗?工作中看你雷厉风行,快刀乱麻的,为什么在感情上却屡屡被伤,甚至还伤及无辜。多么奇怪?你竟是如此的优柔寡断!”

    唐宋把头靠在沙发背上,听曹琳说下去。

    “经历这么多,你该知道有些事情,嘿!就像梦遗,你知道它会来,却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来。现在来了,很痛苦是吗?可那痛苦就好像是女人生孩子,是无法避免的,为了以后你就得承受。纪晓蓝一直爱你,等待了你十五年;李毅雯因为你无法再做母亲,有了你们的孩子。你痛苦,是因为你摇摆,可你知道你究竟爱谁吗?”

    又是这个问题?在酒精的刺激下唐宋感觉头有些疼了。

    曹琳有点激动了,还在继续,“如果你爱纪晓蓝,却因为李毅雯还爱你,为了补偿他们母子和她复合,这伤害的不仅是纪晓蓝,还有李毅雯和你自己。如果你还爱李毅雯,却因为纪晓蓝的十五年和她结婚,同样你们都不会安乐。你究竟爱谁?”

    究竟爱谁?唐宋不想问自己了。就要和纪晓蓝结婚了,他爱纪晓蓝。那李毅雯呢?这才是痛苦所在,唐宋无法消除那痛苦,更不愿这痛苦再刺伤了纪晓蓝的心。他需要倾诉和释放。

    曹琳把最后一杯酒倒进自己的杯子,“谁都帮不你了你,哪怕是再烈的酒。既然想清楚了要和谁结婚,唐宋,我祝福你,希望你幸福。”此时曹琳心里想的却是三年前自己离开武汉前的那个夜晚,唐宋要她嫁给他。她还记得当时唐宋的眼神,也记得自己在天微亮离开时唐宋的样子。如果那天她答应唐宋会怎样?如果第二天早上她没有独自离开又会怎样?

    唐宋双手捧脸,然后使劲的搓了搓,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谢谢你,曹琳。”

    曹琳轻轻一笑,“你不用谢我,如果……”

    唐宋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不待她说出口就打断道:“我也希望人生有如果,只可惜我们都会失望的。”酒被他喝了大半,即便今天不在状态,那点酒对他来说还是算不了什么,看看时间已经六点了。“我们走吧,你去哪儿?我送你一程。”

    曹琳好像和这里的老板挺熟,唐宋要埋单,被她拦住了。“我请你!什么时候结婚让我知道。”

    出门后她也不要唐宋送了,看着他坐进车里,才拦下辆的士,然后冲他挥挥手自己走了。

    唐宋从一桥过江到武昌,也许曹琳说的对,自己在感情上确实优柔寡断,以前总喜欢自比是段正淳,那个见一个爱一个多金多情的王爷。也从来不承认自己招惹女孩子是出于纯粹的生理冲动,甚至把部分风流债归于心儿软过豆腐,不懂得拒绝。现在心儿破碎得就像是小马哥那件筛子也似的风衣,才终于体会到多情正是无情处。他、李毅雯、纪晓蓝都缺少一把斩情丝的慧剑,才有今天这般比三国还让人头疼的理还乱的关系。唐宋并非推卸责任,他清楚今天这一切都是自作孽,即便不可活的也只应该是他一个人,至少纪晓蓝是无辜的。

    到纪晓蓝家楼下天快黑了,屋里已经亮起灯了。唐宋停好车一步步上楼去,正准备敲门时,门开了。看见纪晓蓝站在门口,唐宋以为她要出门,“准备去哪儿呢?”

    纪晓蓝侧身让开,笑道:“不去哪儿,就替你开门。”

    唐宋进屋,“呵呵,我刚才往楼上看怎么没看到你?”

    “我听到关车门的声音,到窗前正好看到你进楼洞,所以给你一个小小的欢迎仪式。吃饭了吗?”

    唐宋拉起她的手,轻轻摇头,“好像没有。”

    纪晓蓝闻到他身上的酒味了,皱眉道:“大白天喝酒了?我肚子饿哩,吃饭。”

    唐宋放开她,“和一个朋友下午喝了两杯,中午忙到错过饭点,上江川家蹭了一顿。”

    纪晓蓝转身拿起桌山的钥匙,和他出门,边走边嗔道:“以后不许白天喝酒,更不许酒后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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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宋躬身笑道:“嗻!谨遵懿旨。”

    纪晓蓝挽起他的手臂,“如有再犯,嗯,该怎么惩罚你这家伙呢?”

    “呵呵,只要不跪搓衣板,怎么罚都行。”

    纪晓蓝今天兴致很高,一上车就说想吃西餐了,唐宋开车了绕了一大圈带她到绿茵阁。吃完饭回来经过亚贸的时候,时间还早,两人又看了一场九点半的电影。谁知电影放到一半,纪晓蓝就靠在唐宋肩上睡着了。直到电影结束,他才轻轻的叫醒了纪晓蓝,“电影院睡觉别有一番滋味吧?”

    纪晓蓝并没有睡得太深沉,笑道:“嗯,尤其有个肩膀可以依靠,终于又实现了一个梦想。”

    唐宋听得心里一酸,拉起她,“所有的梦想都会实现。”

    续 第三十章 双泪痕·今夜残灯斜照处

    一回到家里,纪晓蓝就收拾衣服进了洗手间,到门口了扭头笑道:“老实点,不许偷窥!知道你这家伙有这嗜好。”

    唐宋失笑道:“那你还迫不及待的要给我这机会似的?”

    “现在是组织上考验你的时候,我不锁门,呵呵!”说完钻了进去,只轻轻带上洗手间的门。

    唐宋大声道:“不锁门好,有蟑螂我进去也方便些。”

    里面传来纪晓蓝的笑声,接着是放水的声音,唐宋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纪晓蓝淋浴的样子立刻钻进脑子,却只是她被水淋湿梨花带雨般的脸,他无法想象其余的样子。

    纪晓蓝洗完澡出来,看见唐宋靠在那里像是睡着了,轻步走了过去。唐宋却突然睁开眼睛,“唉!忍得真辛苦!”

    纪晓蓝横了他一眼,“原来是貌似经受住了考验哩。累了吗?”

    唐宋点头接着有摇摇头,“还好!等你睡着了我再走,来,给你唱支曲。”

    纪晓蓝在他身边坐下,脚上跻着双拖鞋,一截小腿和脚丫露在外面,唐宋看得心头一荡。“你会唱吗?会不会吓到邻居?”

    唐宋确实不会唱歌,也很少玩那个,属于五音不全的那种,大三以前嚎过几次,自己还挺尽兴。大三下学期,有一次和孙健、蔡江川约了几个女网友吃饭唱k,那三个女孩子加上孙健在k歌房里玩扑克牌,蔡江川在一旁起哄,唐宋一个人在那唱歌自娱自乐。到现在他还记得自己点了一首林忆莲和李宗盛合唱版的《当爱已成往事》,他正投入呢,自我感觉良好,被其中一个女孩子叫了暂停,还是一本正经的对他说:“拜托!你还让不让我们玩牌了?见过唱歌难听的,没见过唱到你这么难听的。”唐宋脸皮虽然厚,但还是有一定的厚度,当时脸就红了,恨不得扒了那女孩的衣服,蹂躏她一番,让她承认错误。打那以后,唐宋很少唱歌了,一进k歌房那模样都已经被忘记掉的女孩子的那句大实话还阴魂不散的言犹在耳。

    纪晓蓝从未听过唐宋唱歌,只听说他唱歌相当的逊,听的人耳朵很吃亏,所以才有此一问。唐宋今天倒是勇气可嘉,点头道:“咱把音量调低点,只要你听到就行。”

    纪晓蓝笑道:“你真唱?可本姑娘今天没银子打赏呢。”

    唐宋嘿嘿一笑,“我虽然卖身不卖艺,今天权当义演了。”

    纪晓蓝咯咯笑了起来,把头靠到他身上,“我真怕你越唱我越清醒,瞌睡都被吓跑了。”

    小曲终究没唱,两人就那样相拥着聊天,不一会儿,纪晓蓝就睡了过去。唐宋真的有些累了,低头看着把头枕在自己腿上已经熟睡的纪晓蓝,睡梦中她双眉微蹙,像是心有千千结,梦中都解不开。三十岁了,时间虽然并没有在她美丽的脸上留下明显的印记,可相比十五年前的初见,或者十年前的青春年少她还是变了许多。纪晓蓝没有曾经沧海,却取次花丛懒回顾,除却巫山不是云,为了他至今小姑独处。唐宋心里泛酸,伸手轻轻拢了拢她耳际的长发,再在她额上悄悄的吻了一下。他准备抱纪晓蓝到床上去,身子刚一动,纪晓蓝就似要醒了般轻轻“嗯”了一声。唐宋只好停住,过了一会儿才把她身体微微扶起,放到沙发上,走进卧室拿出一条薄被子替她盖上,然后关掉客厅里的灯,只留下卧室的灯光透出来。又再坐回原处,依旧让她躺在自己身上。

    五月初的夜晚还有些凉意,唐宋伸手抓住纪晓蓝的一只手握在掌心,静静的坐着。夜变得漫长起来,也静得思绪蠢蠢欲动,唐宋想要赶走它,他怕这不安分会惊醒梦中的纪晓蓝。可思绪却如同夜里的耗子,蜂拥而出,赶走了这只,跑出来那只,睡意都被悄然无息的折腾到没影。他想起今天下午曹琳说的话:你究竟爱谁?不是纪晓蓝吗?唐宋不用回答,纪晓蓝就在他的怀里。李毅雯呢?唐宋不敢想,可偏偏李毅雯的样子钻进脑子里。她的眼神,她的欲言又止,她抱着念念时的幸福与满足都让唐宋感到心在抽搐,再想起她这辈子都可能无法再做母亲,而自己马上就要和纪晓蓝结婚了,尽管她已经有了念念,可刺痛还是毫不留情的袭来。

    唐宋看着卧室里的灯光,从未有过的巨大的伤心与无助像被点燃的秋草无可抑制铺天盖地的卷来,渐渐变成绝望。不仅因为他无法改变和决定的李毅雯和儿子的将来,更为可能永远也无法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