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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经-第5部分

语气却丝毫没有老奴的意思。反倒像是一个老师一般谆谆教诲洪桀。

    洪桀非但未将对方当做奴仆反倒一口一个老先生十分恭敬谦卑,连洪桀这样霸道无比的人面对此人都要恭恭敬敬可见此人在太师府之身份地位了。

    这洪泗阳本名叫做张泗阳,当年太师洪熙照曾经救过他一命,并且帮他完成了一个凭他自己的能力无法完成的心愿,所以从那以后张泗阳便自愿入洪府为奴,洪熙照虽然百般婉拒只是希望对方以供奉的身份入府,但是此人却执意为奴,后来洪熙照只好无奈应允了,张泗阳也就将自己的张姓改成了洪姓,从那之后便对外宣称自己叫洪泗阳,在这洪府之中一呆就是十八年,现在洪泗阳在洪府之中的地位仅次于洪熙照,洪熙照对此人也丝毫不摆家主的架子,反而时常教导洪桀兄弟姐妹十三人对洪熙照要执弟子之礼,甚至在他不在之时要以洪泗阳为父,唯命是从。不过此人十分神秘,虽然住在府中但却基本上很少见到他,除了洪熙照以外谁都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事情。

    洪桀虽然桀骜但是对于洪泗阳却丝毫不敢怠慢。因为不光洪熙照嘱咐过他要执弟子之礼,他身为洪家长子自然会接触到一些洪家的隐蔽之事,隐隐知道洪泗阳此人大不简单,乃是和皇宫大内之中的那些大供奉们相匹敌的人物。

    “先生刚才说那野小子有蹊跷的意思是……”

    洪泗阳捋了捋垂到胸前的花白胡须道:“今天老奴刚好也在武侯祠附近,虽然离得远些但也看到了那一幕,不过老奴觉得此人身份可疑必有来历。”

    说着洪泗阳微微的踱了几步接着道:“老奴近百岁的年纪可说阅人无数,从来没见过如此嚣张跋扈之人,尤其是在这武侯祠武生录名大会上,即便是再嚣张霸道之人也必然要有所收敛,万万不会如此表现。而且此人一到武侯祠外毫不停留便直奔公子而去,看样子就像是原本就打定主意专门和公子过不去一般。”

    洪桀一怔随后露出深思的表情,洪桀非但不傻反倒十分的聪明,被洪泗阳一点立时皱眉道:“您的意思是此人是郑将军那伙人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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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泗阳微微点头道:“大有可能,他当众夺了公子你武生录名头名的彩头分明是在故意激怒公子。要不然老奴实在无法想象什么样的野小子敢在武侯祠那样的地方逞如此凶蛮霸道之举,这和常理大有不符。”

    洪桀脸上肌肉微微一跳一拍手道:“不错,怪不得此人签名之前曾低声要我和他打生死擂台,原来是处心积虑的要引我上台。”

    洪泗阳一愣随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老奴当时离得太远倒是没听到他的这般言语,不过如此说来此人必是郑将军派来的,公子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和他打生死擂台,此人既然敢邀公子上擂必然有所凭持,说不定有什么阴损的招数,要是公子你在擂台之上有什么差池必然会影响老爷的那个计划。”

    洪桀阴笑两声点了点头道:“多谢老先生指点,为了我爹的那个计划我也不会贸然涉险。不过这个野小子千万不要让我在武选比试之中遇上,要不然我定要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袁飞!我记住你了!”说着洪桀的眼中狠厉之色一闪而过。

    第二十章 恶名昭彰

    时间一晃而过,武生报名一直持续了三天,总计四百八十七人报名参加武选,和往年相差不大。这三天生死擂台开了八场却都没有袁飞的份。

    春天也并不是越来越暖和,而今天便是倒春寒的天气,受到沧澜江上游吹来的冷风的影响,大商国都瀛都气温一夜之间骤降,天空中甚至飘起了淡淡的雪花,这种倒春寒对农家的伤害最大,田间播撒下去的种子幼苗还未破土而出便被冻死,一时间民间怨声载道,也正是在这一天大商的武选正式开始了。

    不过这次武选还没有开始便有两人吸引了朝廷上下和民间所有人的目光,第一个自然便是今科的文状元太师洪熙照庶子洪晃,此人原本籍籍无名却在文选之上一篇文章引动天雷紫气,乃是亚圣一般的人物了,商朝上一次郑问双手抚琴以一曲《革天令》引得雷霆震震紫气隆隆还是四百年前的事情,可惜随着时间浩渺那《革天令》的词曲早已烟消云散化为天籁不为世人所知了,所以关于凡人引动雷霆紫气之说在当今大商只当做是一件传说,却不料在几天前的文选之上一朝成真,洪晃文章一成竟真的引动了天雷爆闪更且紫气翻涌汇聚,雷霆紫气向来都是古之圣人出世之兆,当真是大商文坛百年一遇的一大盛事。

    洪晃的引人注目那是必然的,毕竟以文状元的身份去参加武选本身就是一件很吸引人的事情,而另外一个引人注目之人则比较特殊,甚至是有些叫人捉摸不透。

    那就是袁飞。

    原来,袁飞为了能够找到对手打生死擂在短短的三天之内将瀛都几乎所有的武生都得罪了个遍,基本上只要看到武生他便会主动上前挑衅,尤其是碰到一些名声不佳之辈更是当面羞辱对方,蛮横霸道得简直不可一世。不过袁飞这样一来反倒在民间闯下了偌大的名声,毕竟这些武生没根没基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剩下的绝大多数都是各个势力派来参加武选为家族博名声的,其中还有一部分和洪桀一般本身就是王侯将相的公子。这些人平时高高在上,更有不少持强欺辱旁人百姓,所以这些人中大多都是百姓不喜之人,而这些平时高高在上之人现在却被一个平民欺辱实在是大快人心之事,一时间袁飞甚至成了百姓的偶像平民的浓彩。

    袁飞短短三日之内就将瀛都乃至商国之内所有的势力统统得罪,甚至还将曾经欺男霸女的青岩城二公子当众从露风酒楼二层丢进了门前的池塘之中洗了个凉水澡。

    这堂堂瀛都天子脚下,就像是袁飞自家的后花园一般,而那些武生则成了他发泄取乐的奴仆。

    俗话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按理说袁飞如此张扬霸道早就应该有人暗中收拾他了,但是袁飞表现出来的实在是太霸道了,霸道到没有人相信袁飞的身后没人,因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袁飞分明是在故意挑衅找人打生死擂,如果没人主使的话他一个野民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天子脚下这般胡闹?所以一时间对于袁飞后台的猜测众说纷纭,这也是因为袁飞此时对于盗名篇领悟不高造成的后果,毕竟他才只有十八岁盗名篇之中一些深奥的东西他只能参悟出一些皮毛来而已,应用在世情之中便难免太过夸张,他太执着于形式了。离大道无形所要求的心里境界还相差很远。

    不过也是他误打误撞,他越嚣张那些家族势力便对他越顾忌,尤其是在袁飞当众得罪了太师之子洪桀都毫发无伤的情况下,在没有弄清楚袁飞来历之前没有一家会去找他寻仇,不过这些家族势力也不会闲着,纷纷调查袁飞的背景,可是越查越心惊,并不是他们查出了什么,而是什么都没有查到,袁飞就像是凭空钻出来的人物一般,他从何而来?祖籍哪里?姓名真假?甚至年龄几何?武功如何?等等、等等全都搞不清楚,也就是说这些人对于袁飞的认识只停留在他叫袁飞上,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这就不得不叫人心惊了,因为大商和十万大山交接,所以为防止内中的妖物变化人形出来做鬼,所以大商对百姓身份有着严格的管理,在大商一个人凭空出现只能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就是此人乃是从国外一路潜伏而来的间谍,但若是间谍的话那他就太失败了,间谍要求的便是圆润无比,滴水入海一般的融入朝廷,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分明是将自己变成箭靶。另一个就只能说明此人背后有着深不可测的背景,这背景将此人团团包裹别人根本触及不到此人的一丝一毫。尤其是目前朝堂上形势微妙无比,以太师洪熙照和文武大将军郑则仕为首的两方势力相持不下,甚至景隆皇帝本身也有些势力在双方之间摇曳不休,更有太后的一些人手在穿插动作,这其中的玄奥足以叫人深思。

    一时之间袁飞成了一根毒草,谁都不愿意招惹他,但是他却偏偏四处捣乱,以至于有些武生之间已经开始流传袁飞的画像,一见到此人立刻回避。

    袁飞其实心中郁闷无比,他头一次发现原来京都的武生们比他见过的羊倌还要温顺,自己伸手就打张嘴就骂这些武生竟然一个个忍气吞声就是没有一个人和他上生死擂,这叫他名声如何打开?就在他绞尽脑汁求名的时候,殊不知他此时已经是瀛都最出名的武生之一了。无心插柳柳成荫说的便是此时的袁飞了。

    今天便是武选第一日,一大清早所有武生便在武侯祠集合,先拜武侯祠中供奉的武神关公,随后众武生便在御林军的簇拥下离城前往郊外十余里的皇家猎苑,以往武选都在京城之外御林军的乾隆营校场进行,但是新皇登基之后便将武选的考校之地挪到了皇家猎苑以示皇家对武选的重视。

    一路之上袁飞身侧空空如也,没有一个人愿意跟他走在一起,袁飞好似横行无忌的大螃蟹一般,嚣张的脸上左顾右盼看到谁谁便心中一毛转过头去,生怕与他对视招惹是非,倒不是这些武生孬种,而是这些武生基本上都得到了家族严令,不允许他们和袁飞有任何摩擦,就算是打在脸上也不能还手,虽然一个个对于袁飞都憋了一肚子的气,但总归族命难为,一个个在袁飞面前只能可怜巴巴的夹着尾巴做人。

    而洪桀则冷笑着眯着一双阴鹫的眼睛冷冷的盯着袁飞,似乎是想要将他看透一般。

    这队伍之中有一个年轻人,长相俊美丰神朗目,身材修长,一脸文质彬彬的相貌在众武生之间格外扎眼,他时不时的微微看上袁飞一眼,随后眼中露出一副不易察觉的若有所思的神情。

    此人便是一篇文章引动天雷紫气的当科文状元——洪晃。

    第二十一章 大雪摧妖

    雪非但没小反而越来越大了,纷纷扬扬的洒落人间,刚刚发芽的小草瞬间便被大雪覆盖,毫无疑问这个小生命还没有睁开眼睛看看世界便被扼杀在了萌芽状态。那些富户还好可以烧炭取暖,但是贫户过冬的柴禾却早就没有了,此时只能搂抱在一起瑟瑟取暖。

    整个世界放眼所及均是白茫茫的一片,倒春寒的天气到了这个地步已经算得上是大灾了。

    国祚延绵八百余年气派无比的商国皇宫,此时被这大雪压得似乎也有些喘不过气来。

    朝堂之上今日探讨的本应该是当前文选、武选之事,尤其是在文选之中刚刚出了一位文章引动天雷紫气的人物,更是大商文坛百年不遇的幸事,但此时的大臣们一个个神色焦虑的看着大殿之外的鹅毛大雪禁口无言。

    在场众臣都懂民生之事,此时已经开始为今年即将出现的难民潮而感到担忧了,这样的大雪不要说是刚播种的庄家就是那些穷家小户家中的人口牲畜都会被大量冻死冻伤,甚至一场寒病恐怕也会很快的蔓延开来,如果光是如此的话那还好说,凭商国国库之充盈皇家开仓放粮支撑一年半载并不为难,就怕是这场大雪波及到十万大山,一旦大山之中的妖魔野人也缺粮断食的话,立马就会出现妖兽潮,一直深藏在十万大山之中的野人大军也会大举侵袭商朝边境,到时候雪上加霜商国瞬间便会糜烂,这样的事情以往可是大有先例的。

    这时一道流光突然从殿外窜了进来,皇座之下一名盘膝而坐的长髯老者伸出枯瘦的手掌朝着那流光微微一招,流光便乖巧的飞进了老者手中。能在皇座之下坐有一席自然身份特殊至极,就算是洪太师纵横朝堂十余年也得不到这样的待遇,并且也不敢享受这样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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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一直微闭的眼睛缓缓睁开,无悲无喜的说道:“十万大山之中积雪已达五寸!”

    大殿之中先是一静,随后倒吸冷气的声音齐齐响起,紧接着群臣好似炸开锅一般。

    不用多言,十万大山之中春雪成灾,妖魔野人近期必定侵袭商朝。

    此时朝堂文臣之首的一位面目儒雅身材修长精神矍铄的老者微微干咳一声,声音不大但是整个大殿立时静了下来,所有的官员均停止了议论老老实实的站在两侧看着此人。

    “太师您看如何是好?”一个略微有些生涩的男声从皇座之上传来,语气之中还带着一丝惶恐。

    那儒雅老者正是当今商国太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文武全才的洪熙照。

    洪熙照略微沉吟一下然后道:“皇上,此次大雪来的突然至极,想那十万大山之中的野人妖魔必会倾巢而出,凭我商国一国之力根本无法和这些妖物抗衡,老夫以为应该马上要求大傲国出兵,如果大傲国不肯出兵的话便索性给这些妖魔野人让出一条道路来,引他们去攻打大傲国。”

    朝堂之上立时更静了,朝臣们一个个脸上各种神色都有。

    洪熙照将大臣的表情挨个看在眼中,心中泛起一丝冷笑,不知道这些朝臣之中有几个会在下朝之后将他的话传递给大傲国,商国和大傲国之间的氏族关系源远流长,两国八百年未动干戈,来往通亲之事络绎不绝,这些朝臣之中有很多已经和大傲国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了,即便是他洪家又何尝没有几门姻亲是大傲国高官,不过他就是要让他们传话过去,将他的态度传递给那帮让商国看大门的大傲国官员们听听!

    此时一名文官出列,脸带惶恐之色道:“太师,这样做大傲国必然震怒,到时候万一他们也对我商国出兵恐怕我大商要受腹背之击啊。”

    群臣一时间纷纷附和,不是他们敢于挑战洪熙照的权威实在是大傲国乃是当今第一强国,兵雄马壮带甲之师足有数百万之众,而商国毕竟地处一隅兵力国力常年被十万大山之中的野人妖魔牵制,所以兵力只在大傲国的十分之一左右,而可调用之兵更是捉襟见肘,一旦惹恼大傲国恐怕立时就要有灭国之祸。

    洪熙照冷哼一声道:“今日天气如此反常,春雪成灾,十万大山之中的妖物野人必定倾巢而来,你以为大傲国不出兵我们商国就不会有亡国之祸么?八十年前那场秋蝗之灾引得无数妖孽野人攻打大商之事你都忘记了么?”

    那文臣支吾了几下随后便退了回去,显然也知道十万大山之中的妖物的厉害。

    八十年前大商遭遇百年一遇的蝗灾,牵连到了十万大山之中,一时间妖物野人倾巢而出,形成了妖兽野人洪潮,商国边境转眼便破,要不是商国三大修仙门派鼎力除妖商国恐怕早就变成十万大山之中的一部分了,即便如此商国也在十五日之内糜烂了大半,随后商国国主在三大修仙门派的仙法带领下亲自去大傲国和其他众国求兵拯救万民,可谓好话说尽颜面尽失。

    不过最终大傲国也怕妖物野人占领商国以后尾大不掉,进而侵袭大傲,于是出兵五十万其他各国也总计出兵四十万化成百万大师,再加上各国仙派大修士纷纷出手,这才将那些妖物野人击退回十万大山之中,但是从那之后商国一蹶不振,国力大衰,经过八十年苦心经营,商国活活累死在皇案上的皇帝就达四位之多,全都是英年早逝,这才将商国再次经营到了现在这般地步。

    上一届国主道丰皇帝便是两年前在盛年之时活活累死在王座之上,当年道丰皇帝勤于政事,每日只睡片刻,辛勤劳顿,幸好太皇太后有先见之明,要求道丰皇帝必须先有两子才能主持政务,这才使得皇家血脉没断,道丰生下两个儿子后便一心扑在政务之上最后龙案上呕血三升而死,不过也有传言道丰皇帝乃是死于太师之手,当时道丰两子均未成年,便顺理成章的由洪太师把持朝政权势遮天,一晃便是两年之久。

    另外还有传言,道丰之死和皇宫之中被窃的七溪琉璃盏大有关系,当时的道丰皇帝身体本就不佳,皇宫失窃丢什么都不放在道丰眼中,偏偏丢的是先皇生前最喜爱的御用之物七溪琉璃盏,皇家连祖宗之物都保不住这使得道丰一怒攻心,没几天便呕血而死。传言纷杂,但是商国受上一次妖兽潮所累修养百年才稍有起色确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