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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仙-第5部分

,双翼拍打间,啪啪有声。

    第二十章 绝底渊(求收藏,求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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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时间:2012-09-10

    凌玄心下认定,此必是大凶之鸟,不然,为何它一出现,便害死张大叔,此时又害得二极宗被人灭门?

    他心中升起强烈的厌恶之感,死也不愿再与这大凶之鸟待在一起,他开始挣扎:“你这怪鸟,放开我,放开我!”

    ‘呲啦!’

    区区‘一嘴’的衣襟,终究承受不住凌玄的重量,他稍一挣扎,胸口衣服顿时破裂,与本体脱离。

    “啊!”

    凌玄惨叫一声,顿时摔了下去。

    ………………………………

    ‘砰!’

    凌玄摔落在地,却感觉不到多少疼痛。如此高空摔落在地,为何不疼?凌玄心下大奇,便这般仰天躺在地上,望着头顶无尽的袅袅雾霭,思索起来。三足赤鸟,拍打火红双翼在他头顶几米处盘旋。

    思索片刻,凌玄便想清楚个中缘由,他虽从万丈高空坠下,但快着地时,被三足赤鸟拖住下行速度,虽然最后衣服破碎,他依旧摔落在地上,但此时,他与地面不过几尺距离,再摔落在地,便感觉不到多少疼痛,也因而,得以保住性命。

    虽想清楚这点,但凌玄心下却万分疼痛,他翻身坐起,仰望头顶三足赤鸟,大声道:“你为何要救我?为何要救我!”

    旋即,他又低下头,低声抽泣起来,眼泪似那断线的珍珠,颗颗滚落:“太师父死了,太师母死了,四位太师叔死了,师父也……呜呜,你为何要救我,为何不让我随他们而去?”

    他虽然年幼,却深通事理,二极宗众人虽本事通天,法力无边,但三百余名魔教妖人,也非泛泛之辈,单赤鬼王那噬血灵婴便打得方琴与曾念钰步步危机,何况其余几位魔教首领,给他感觉深不可测,一身修为,恐还在赤鬼王之上。

    凌玄深知,二极宗众人,恐无再活之理,便是曾念钰,怕也是四面楚歌。

    三足赤鸟兀自盘旋飞舞,小小之鸟眼,水花翻转,凌玄心痛欲绝,它似也跟着伤心,眼神黯然。

    凌玄便这般坐在了地上,低声啜泣,许久许久。几月前,曾念钰那如九天仙女般的翩翩漫舞,二人于那片仙田之中嬉戏打闹,她如春风般温暖灿烂的笑容,犹在眼前。方琴对他母亲般无微不至的关怀,阳明对他慈父般的溺爱,四位师叔对他的呵护有佳……

    幸福在昨天,今日便隔世,小小少年郎,心在痛,泪在飘,哀嚎在心田,撕心裂肺。

    天地间,陷入一片安静,似乎只有凌玄低声的啜泣声以及三足赤鸟轻轻拍打翅膀的轻微声。

    许久如此!

    三足赤鸟极是通灵,它似乎能感受到凌玄悲痛的心情,拍打翅膀,轻轻落在凌玄肩头上,小小脑袋在他脸庞摩挲,似在安慰他。凌玄伸手拍开它,厌恶之情溢于言表:“走开,你这凶鸟,别碰我!”

    三足赤鸟摔落在地,兀自翻滚几圈,方才站稳,它望向凌玄,眼中似有颇多不解,它蹦蹦跳跳,向凌玄走来。

    凌玄见状,抬手作势欲打,吓得三足赤鸟震翅飞上高空,兀自在他头顶盘旋片刻,终冲上云霄,消失不见了。

    天地间,只剩凌玄一人。他忽地抱头痛哭起来,待泪水干涸,眼中再无液体溢出,他才抚去脸颊泪痕,缓缓站起,观望向四周。

    “师父虽逃离二极宗,但魔教妖人定然不会轻易放过她,我必须尽早找到她!”他在心中,如是对自己道。

    此地,是一处谷底,四周峭壁直上云霄,高不见顶,谷底深万丈,宛如天然的绝底深渊,芳草萋萋,百花争艳,七彩蝴蝶漫舞于花朵间,淡淡云雾袅袅升腾,安静,祥和,一派仙家景象。

    凌玄痴痴望着,如此美丽之景色,叫他痴迷,心中无尽悲伤,似乎也因为那美丽景色而缓和少许。他一步一步,缓缓向前走去,脚下是萋萋芳草,身边,几只蝴蝶追逐嬉戏,他伸出手,便有一只彩色蝴蝶轻轻落在手心,他微微一抖,那蝴蝶便欢快的飞离了。

    他左右看着,宛如置身仙境。

    绝底深渊似很大,又似很小,不觉间,他便来到一口湖泊边,湖面不大,方圆百丈许。湖面上,几只水鸟悠闲的戏着水,闹得平静之湖面碧波荡漾,波光粼粼。

    此湖泊成椭圆形之状,四周,芳草萋萋,绿意盎然。凌玄视线透过湖面那几只水鸟,随意向对岸望去,却见一只似豹非豹,似鹿非鹿之奇兽匍匐在岸边,享受着明媚的阳光,闭眼小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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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然此奇兽匍匐在地,一眼望去,仍旧十分庞大,它生有猎豹般的身躯与斑驳花纹,头生鹿角,豹脸大耳,长肢短尾。其外貌,十分美观,祥瑞。

    凌玄并不知道此为何兽,但见它生得庞大,心中不由生出三分惧怕。便是此带有几分畏惧的眼神,遥在对岸的奇兽似有所觉,突地睁开双眼瞪向凌玄。

    它的双眼,婴孩拳头大小,清澈明亮,此时瞪向凌玄,却带有五分敌视。

    凌玄不由一惊,紧张的看着对岸奇兽。他自小与猎人张大叔相依为命,也曾陪同张大叔几次进入天山狩猎,他清楚,但凡野兽,领地观念都十分强烈。此时他无意中闯入此奇兽的领地,只怕已经触怒了它。

    果不其然,对岸奇兽伸展四肢,缓慢站了起身来,它完全站立起来后,身高足有八尺。随后,如那神俊之马儿,它迈开四蹄,自岸边左侧奔向凌玄而来。

    凌玄大惊,忙转身便跑,但一来,之前二极宗一役,他以念力阻止噬血灵婴的攻击,已是精神疲惫,身体乏力;二来,他十二岁之孩童,纵使全力奔跑,又岂能跑得过四肢健硕,擅长奔跑的野兽?

    未跑出几步,他便被紧追而来的奇兽以身躯之力撞倒在地。凌玄只觉后背传来一股怪力,身体便失去控制,摔倒地上时,张嘴吐出大口鲜血。他回头,却见一只兽踢,当头踏来!

    凌玄又惊又怕,但受如此沉重之撞击,他已经无力躲避,只得本能似的用手护住头部,眼睁睁望着那一只兽踢踏下,声势凌厉。

    兽踢,即将踏在凌玄头顶,凌玄丝毫不怀疑,此一蹄之威,足以踏碎他的脑袋,但奇怪的是,他心中并没有多少对死亡的惧怕,反而感觉到轻松了许多。

    也许,自己很快便能再次见着太师父他们了。想着,他闭上眼睛,以微笑,迎接死亡。

    凌玄闭目等待许久,想象中那能结束他年轻生命的一蹄,却迟迟未见踏下。他慢慢睁开眼睛,看清眼前一幕,微微一滞。

    那只似鹿非鹿,似豹非豹之奇兽,站在他身前,眼中敌视之意,已不见了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欢快之情。它的头顶,那一对鹿角之上,三足赤鸟不知何时蹲在其上,吱吱乱叫,它似乎也很愉快。那庞大奇兽,不时咧嘴,露出两排雪白獠牙,仿佛在回应着它。

    凌玄心下奇怪不已,此一鹿一鸟,似是多年不见之老友相逢,欢快愉悦之情,溢于言表。

    且不管鸟与鹿有无喜怒哀乐之表情,但凌玄分明从它们眼中、声音中,甚至肢体形态中,读懂了,那便是愉悦!

    伸手抹去嘴角血迹,凌玄挣扎着站起,他不愿再看到三足赤鸟,他想离开,离开三足赤鸟,离开此地,回到二极宗,找他师父。

    见他此动作,那奇兽便又瞪眼看过来,眼中又是那种敌视与警惕之意。凌玄一惊,旋即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

    “吱吱!”

    三足赤鸟阵阵乱叫,翅膀挥舞,看去,便像是对此奇兽指手画脚,似在阻止它不要伤害凌玄。奇兽眨巴几下大眼睛,仿佛在思索,片刻之后,转身离去,三足赤鸟蹲在它鹿角之上,也一同离去。

    第二十一章 小和尚(求收藏,求票票)

    更新时间:2012-09-11

    待它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湖岸对面的缓坡之上,凌玄方才挣扎着想要站起,但每每却又摔在地上。

    原来,一天之内,几次九死一生,凌玄的情绪大起大落,加之适才奇兽的一撞,此时,他已无力再站起来。

    数次无果后,他干脆平躺下去,身下野草,柔软舒适,不多会儿,他便沉沉睡去,进入梦乡。也许少年的梦中,也是这般叫人撕心裂肺,沉睡一夜,他便无声无息的流泪,整整一夜。

    次日,当刺眼的阳光将他从沉睡中唤醒时,已是日上中稍,凌玄感觉体内那透支般的乏力感好转许多,便翻身站起,顾不得寻觅一点食物填一填空空如也的腹部,他绕过波光粼粼的湖泊,向前方走去。他在寻找,寻找一条通往外面的道路。

    然而,一日无果。

    第三日,第四日……第五个月,第六个月……第一年,第二年……凌玄一直在寻找出路,累了,便席地躺下休息,下意识间,进入乌仙决的修炼状态。

    光阴荏苒,时间如梭,如此这般,四年光阴,悄悄自指逢间流逝,那一个懵懂善良的少年,茁壮成长,眨眼间,便已是十六岁之青年了。

    凌玄站在湖边,身材高挑消瘦,长发披肩。瓜子脸,剑眉大眼,薄唇翘鼻,肤色白皙,道不尽英俊不凡。他左脸颊上那一道斜斜向上的剑痕,被白皙肤色团团包裹,宛若绝世美玉之上一道刺目裂纹。他气质儒雅,身体连遭数次致命突变,消瘦孱弱,但他便这般站立在湖边,望着湖对岸,双眼炯炯有神,宛若天地间永恒不倒之高山。

    湖风徐徐,衣袂飘飘。

    那似鹿非鹿,似豹非豹之奇兽,匍匐在他身边,伸长脖子就着清澈湖水汩汩有声的喝着,一身斑驳豹纹,光彩照人;火红之三足赤鸟毕月乌,蹲在它背上,时而回头,将白喙探入火红羽毛之中,梳理着它漂亮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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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年来,凌玄一直在寻找出路,但此绝底渊四面峭壁,直耸云霄,高不见顶,且峭壁之避面,光滑如玉,刀削斧凿,无任何道路可通往上面。

    搜寻四年时间,一无所获。经过四年的相处,他与此奇兽成为了朋友,陪他度过四年光阴。其实它很温和,凌玄十分喜欢它。

    此奇兽与三足赤鸟,仿佛一见如故,自那日之后便成了最好的朋友,终日形影不离。或许是爱屋及乌,他对三足赤鸟的厌恶之情,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淡去。

    其实,它是一只美丽可爱的鸟儿,四年时间,它与此奇兽,一直陪伴在凌玄左右,寸步不离,一人两兽之间,建立起深受友谊。

    “红羽,彩衣,我们何时才能离开此地呢?不知师父身在何方,可否安好?”

    凌玄仰头望上天空,英俊的面庞挂满忧郁。头顶,白云飘飘。

    红羽与彩衣,自然便是他无聊时替三足赤鸟与似鹿非鹿的奇兽起的名字。三足赤鸟生有三足,全身羽毛火红色;似鹿非鹿的奇兽一身豹纹,色彩斑斓,红羽与彩衣之名,倒也名副其实。

    彩衣装作未听见凌玄的话,红羽吱吱几声敷衍而过,回头继续梳理它漂亮的火红色羽毛。

    凌玄轻轻一笑,他虽在笑,但有神的双眼之下,仍旧是融化铁石的忧郁之气。

    “你们又不懂人间之情,我何苦与你们多言?”他轻笑摇头,望着那一朵朵白云自头顶飘过,便不再多言。

    “哎呀,救命呀,救命呀!!”

    便在这时,忽地一声声急促的呼救声自头顶层层白云之上传来,紧接着,一个黑影轰隆一声坠落在湖对岸视线不及之处,一声闷响,烟尘升腾。

    “不好,有人出事了!”

    凌玄心下一紧,率先向出事之处跑去,红羽与彩衣,蹦蹦跳跳地跟着他。

    凌玄跑近,却见出事之人,乃是一名小和尚,不知何故自空中摔落而下,已是身受重伤,昏迷不醒。但见他十六七岁之龄,眉目清秀,唇薄齿白,颇是俊逸,只可惜,一身僧袍破烂狼狈,秃头之上,血迹骇然。

    年少时落下顽疾,此百米距离轻跑,凌玄咳嗽不止,面色发白,他一手轻捂嘴唇,尽力控制咳嗽,另一手却是探了探小和尚鼻息,见其呼吸尚在,心下不由松了一口气。

    “不知小和尚何故自天空摔落,这一摔,得保性命,当真万幸。只是他五脏受震,已是受了不轻的内伤,若不及时救治,怕是命不久矣。彩衣,你把他驮到湖边,我替他疗伤。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咱们尽人事,听天命吧。”他回头,神情严肃,对紧随而来的二兽道。

    彩衣轻打响鼻,并未反对,自动伏低身子。当下,凌玄将小和尚扶起,放在彩衣背上,向不远处的湖边走去。

    凌玄并不懂得任何医术,只是儿时常与张大叔进山狩猎,时有受伤,每次皆是张大叔替他处理,耳濡目染,学得些许处理外伤之方法,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小和尚并未受多少外伤,只是左臂上有一道爪痕,像是某种野兽所为,深可见骨,鲜血淋漓。凌玄仔细检查一番,并未发现其它伤痕,于是,便在不远处石壁之下采来常见之止血草,捣烂后替他敷上,不久血便止住。

    而后,他再替小和尚清理一番身上血迹,便完成了简单得救治,他懂的,便只有这些,已是尽力,小和尚能否活下,便看他的造化了。

    实则,小和尚身上,致命的并非手臂上的伤,而是摔落时所受之震伤,外伤,凌玄尚可凭借经验替他处理一番,救治内伤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凌玄便替他处理妥当,红羽与彩衣,一直在旁好奇观望。

    凌玄就着清澈凉爽之湖水,清洗好了双手,拍拍彩衣的脑袋,以示鼓励。他再次看向小和尚,只见他经过这稍许,血已彻底止住,面色缓和了不少。

    他仰头望天,头顶白云层层叠叠,看不见天空原本颜色,一如既往,这般安静。他遍此般仰望许久,自言自语道:“此地,应是无极山附近。听太师母说起过,无极山方圆千里之内,便只有二极宗一门仙宗,并无其它仙宗寺院。几年前之突变,二极宗怕已是不在了。这小和尚为何会来此地,又是何物伤了他,致使他坠落高空?莫非,那魔教妖孽,仍旧滞留在二极宗周围,并未散去?”

    凌玄心头沉重,若真是魔教妖孽所为,是不是意味着,二极宗真就没有了?四年来,他一直担心却又一直强迫自己不要去想的问题,因为那不知名小和尚的从天而降,又再一次萦绕在心头。

    诚然,此地不知何故,四季如春,暖风徐徐,花开遍地,野果成群,各类温和之小动物,四处皆是。

    当下,凌玄便去采来许多无名野果,蹲在湖边小和尚身旁,递给彩衣几只,彩衣打着响鼻,张嘴叼住一只鲜红水嫩之野果,走到一旁,欢快的咀嚼起来。

    凌玄微微一笑,拿起一只野果,左手轻轻掰开小和尚紧闭的双唇,右手用力一捏,野果破碎,便有那甘甜可口之果汁自他指逢间滴落,一滴一滴落入小和尚嘴中。

    这野果,不知名甚,但汁液甘甜,且营养丰富,甚是好吃,几年来,凌玄便依靠它,方才活了下来。果汁入口,小和尚下意识般呷呷嘴,大口大口吞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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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将两只野果捏成果汁喂食小和尚之后,凌玄方才停下,自己拿过一只,蹲在湖边小口吃了起来。

    第二十二章 净尘(求收藏,求票票)

    更新时间:2012-09-11

    他望着湖边,心中翻腾着种种不好的念头,他想师父,想太师母,想二极宗众人。四年来,他对她们的思念,从未淡忘,反倒与日俱增,越发不可收拾。但他深知,那日一别,恐是阴阳相隔。只是,他强迫自己,不愿去相信,他渴望着离开此地,渴望着有朝一日,能与他们再相见。

    小和尚的突然到来,勾起他深埋心底的,对二极宗以及二极宗众人的思念。

    想起往事,凌玄黯然神伤,他消瘦单薄的身影,蹲在湖边,如此孤单;他俊逸的面庞,白皙的肌肤,以及那一道醒目的疤痕,如此忧郁。

    “小和尚为何会来此地,他是否知道二极宗之事,他是否知道师父以及其余人的下落?”他低声自语,道:“若是他能醒来,该有多好,至少,他应该知道二极宗是否还存在。”

    便是如此一个因单纯的思念而生的愿望,化作一片片无形之愿望之力,宛如澎湃的河流,击破层层阻碍,萦绕在他身边,虚空,为之一滞,洁净之空气,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