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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锅-第192部分

    被简凡拽着拉到了身侧,来了个倒骑。就见这货毛手毛脚不老实了,边搂着杏儿边得意地说着:“想想我矢志不渝,坚韧不拔,我都有点佩服自己……我现在就有点奇怪,你当年怎么就慧眼识英雄,看上我了涅?”

    “咯咯……死相,谁看上你了,就你,还矢志不渝,还坚韧不拔?”杨红杏不那么羞了,骑着简凡,拧着这货的脸蛋,后半句再说就要说花心萝卜了。

    “嘿嘿……这个你最有切身体会,不是光我说。”

    “哪有?”

    “我说的是床上,我是又坚又韧又不拔,敢说你没体会……”

    “呀……讨厌……”

    简凡说了句流氓话,招致了杨红杏更猛烈地蹂躏,不过就即便空手道跆拳道练过几天,也快不过天天操刀的简凡,打闹的结果是衬衫的扣子被解了一半,贴身的亵裤被拉一边,生怕这货又要白日宣滛,杨红杏左绌右躲着,不迭地求着:呀!不要……大白天多难为情……晚上还没乱够呀……

    “又不是没来过,还难为什么情呀……”简凡使劲拉着杨红杏的手,新一轮索爱又开始了。

    恰在俩人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茶几上的电话响了,杨红杏咯咯笑着,趁势脱身了,快快,有人买猪肉,王子,快接电话呀!?

    简凡一下子没如愿,悻悻地拿起了电话,看着号码是大槐的,还以为有什么事了,一听之下,连一边坐着的杨红杏也感觉简凡的神色没有戏谑了。草草嗯嗯两声,放下电话顾不上玩了,整着衣服,穿上鞋子,看样要走,杨红杏惊问着:“怎么啦?”

    “江师傅去分水岭了,肯定有事了,大槐说还去了几个警察。”

    “哪个江师傅?”

    “一队大师傅呗。你忘了呀?这老头真倔啊,我请了好几回想让他来食尚帮忙,谁可知道人家守着那一千块工资,就是不愿意……我就想不通,都退了吧,还这么忠诚于党的事业,邪了门了。”

    简凡说着穿着整齐了,说了这么几句回头看杏儿忽灵灵的眼睛正看着自己,也跟着一愣眼,不解了,杨红杏却嫣然一笑道:“你这点就挺讨人喜欢的,很有人情味……你是想帮帮江师傅吧?应该的,他那时对咱们刚入队的年青人可都不错。”

    “嗯,一半是帮师傅,一半也帮咱自己个……现在帮工手脚不干净的太多,有师傅这么门神给我看着门帮着忙,我不去都没问题。”简凡点着头,一说,说得杨红杏脸色怪怪地,手指着简凡的鼻子叱着:“啊?你让江师傅给你看大门去?亏你想得出来?”

    “有什么不行呀?不但看大门,还能做饭熬汤,我又亏待不了师傅怎么了?别人想去我还不要呢……再说江师傅儿媳妇又不待见他,一个人住地下室,不给他找点干的,将来非郁闷病了不成。”简凡打掉了杨红杏的手,转身急匆匆要走。

    “我也去。”杨红杏一听,追上了。

    “那快点……”简凡门口催着。

    不一会儿,奔出来的杨红杏挽着简凡,俩人下了丹凤酒店,此时又换了辆车,直驶着去分水岭总部。

    车,是借唐大头的。

    第41章 没齿亦难忘

    “吃…吃…吃…西太后吃过的卤煮肉啊,御什么着?隋鑫。”肖成钢先自端了一碗,当是回了自己家里一般,这里熟人不少,大槐、黑蛋、炭锤对这几个常来逛逛瞧瞧的警察自然照顾有加,挨个让着大碗的卤煮肉大块的馒头,这豪爽的吃法正应了这帮爷们的需求,提前开始吃晚饭了。

    “御膳。”隋鑫边吃边说了句。

    “哦……对,皇帝吃的啊,咱们也来当回皇帝,呵呵……怪不得皇帝三宫六院整那多二奶,吃这玩意,有劲着呢。”肖成钢得意了,大咧咧坐台阶上,端着大碗。郭元一听却是对这货的智商严重怀疑,嗤了句:“那你都信呀?”

    “别人说的不信,锅哥做的错不了。”肖成钢道。

    “迷信……说得你锅哥好像是太监似的,皇家的事还门清了。”王明唏唏律律吃着也插了句。

    “哎你们别说啊,这说得倒是有板有眼,八国联军打进北京,西太后逃难确实路过咱们大原,这贡品也没有什么神秘的嘛,那儿有什么贡酱菜,是萝卜缨子作的;咱们省的沁州黄小米不也是贡品?六味斋的酱肘花,那也是贡品,没准西太后路上跑得没得吃了,还就吃过卤煮肉。对吧?肖成钢,哎谁告诉你西太后和卤煮肉有什么关联,就没人告诉你,西太后有个相好叫李莲英?”

    隋鑫这位招进来的学生警到底懂点历史,解释着问着肖成钢的来源,而且给肖成钢挖了个坑。

    肖成钢边吃边说了句:“这报纸上登的,我在厕所看到的。”

    “什么?”众人一瞪眼,碗筷俱停。

    “真的……”肖成钢嘴不停地边吃边说:“我那天队里抽了张报纸上厕所,蹲那儿的时候,一瞧就瞧见了,哎哟喂居然是锅哥的摊,锅哥真是无所不在啊,大便时候都有他的消息……嘿嘿……啊?……怎么啦?……我操,我说说话碍着你们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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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成钢说着说着,众人眼睛都不怀好意的盯着,说了半天才发现说的这话很不合时宜,都端着碗呢,一人一脚踹过来,肖成钢反应也快,端着碗起身就跑,边跑边嘿嘿哈哈地笑着。

    “哦哟哟哟……你们在一块就安生不了……”

    又是一个女声,刚刚院门外进来差点被肖成钢撞倒,不迭地埋怨着推了肖成钢一把,是一队的史静媛。各人都叫着史姐问好,一问江师傅,都指着厨房,史静媛和众人打着招呼直进了厨房,却是微微怔了怔,江师傅正沿着一溜大锅大灶台看着,边看边有点眼热,史静媛静静地站着没有打扰。

    警队里的传奇很多,面前的这位江义和师傅也算一个,公0安厅上世纪七十年刚刚成立的时候,江师傅招进去当的就是大师傅,一分家一成立市公0安局,这大师傅被调进公0安局管过档案,市局一分家,又到三分局、二分局、大十字局以及几个区局轮流当过治安警、当过户籍警、当过司机,别人是往上走,他是往下走,同时招进去的同事里最高有混到公0安部的,而他直到退休还是个普通警察,退休了退休了,一返聘回来,又重头开始了,还是大师傅。

    多少也知道了江师傅家里的情况。再看花白头发、皱纹一脸的老师傅。警队里守了一辈,虽然没有什么建树,可好歹也是桃李满大原了,而末了仍然是老无所依的凄凉晚年,怎么不让史静媛微微地动着恻隐之心,如果离开了警队,真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

    没有说话,到听到了院子里有人大惊小怪喊着:“我操……组团来吃我来了?还都端着大碗,不怕撑死你们!?”

    是简凡。史静媛和江义和听着往外走。

    “吊样,能吃你多少?”肖成钢骂着。

    “吃你是给你面子哦。”郭元笑着,嘴里嚼着含混不清。

    “警察你都敢不让吃,找刺激是不?”王明也插上了,谑笑着挤兑。

    “一会儿把这小子铐回去,给他上上法制课。”隋鑫跟着起哄。

    院门口站着简凡,众人一人损了一句,跟着喉咙里一咽,后面又进来一位,是杨红杏。这俩人搁那儿一站,白衬衫西裤皮凉鞋帅帅的简凡,配上同样白衫西裤的杨红杏,俩人跟歌咏比赛商量好了一样的打扮。看样众人稍稍愣眼,连出来的江师傅和史静媛也愣了下。都是过来人。岂能不明白,队里的时候就有小话传着,现在看来,传成真的了。

    “像有案情么?”郭元笑着问大伙,一干人有的在饶有兴致地看着,有的在边吃边瞟着,王明见得这俩人互视了一眼,似乎是对于突如其来出现这么多熟人有点猝不及防的感觉,慎重地点点头:“有,绝对有重大案情。”

    “j情适用刑法哪一条?”肖成钢乐了。

    “可以以非法同居暂时刑事传唤……哈哈……”隋鑫补充上了。

    尔后,简凡在傻笑,杨红杏羞得有点脸红,就这样,没j情也被诈唬出j情来,面前的一干前队友,俱是嘿嘿哈哈笑得东倒西歪。

    “呵呵……师傅,史姐……这,这是怎么了?怎么都来了,你们坐里面吃呀……算了里面太热……哎,师傅,您怎么不尝尝。”简凡笑着奔上了,拉着江师傅,向俩位没端碗的聊着,杨红杏也跟着上来,没理会这帮男警,和史静媛拉着手叙上了。

    “我们没啥事,就来看看……是,你师傅的事……”江师傅说着,一招手,这端碗的几个围过来了,虎视眈眈,眼光不善,简凡懵然看看众人:“怎么了这是?哪个师傅出事了。”

    “陈秃子呗。”肖成钢愣模眼刚说了句,脖子后挨了江义和一巴掌。哎哟了一声,话断了。

    “啊?陈师傅怎么了?”简凡吓了一跳。

    “喝多了。从楼梯上滚下来了。”郭元说了句。

    “他不常喝么,那不正常么?”简凡不解。

    “腿摔断了。”王明插了句。

    “啊?……”简凡脸一苦,想着印象中的陈师傅,一时间脸上恻然一脸。

    “而且还查了点其他毛病,局里给他办病退。”隋鑫补充了句。

    史静媛和和江师傅黯黯站着,没有吭声。简凡和杨红杏俱是一愣。跟着简凡一下子怒从心头起,上火了,嘴喷开了:

    “对……退!早该退了,有什么想不开的,穿了身破警服当黄马褂还舍不得了”流汗流血还得流泪,陈师傅为啥喝,那委屈大了,退退退……都退了拉倒,挣了多少钱似的,还准备把命送了呀?”

    简凡旧事重提,唾沫星子飞溅,砰砰砰砰先来了一通,一来倒鸦雀无声了,说完了才省过来,面前都是穿黄马褂舍不得脱的,而且都在盯嫌疑人一般的眼神瞪着简凡,简凡此时再想起陈师傅的遭遇也有点冒火。不客气了,对着这个白吃的货色叫嚣着:“看什么看,我说的不对呀?这么多年死在陈师傅枪下的歹徒和死刑犯有多少?他亲手抓回来的有多少?一队用的枪支 弹药,谁的卡过壳?陈师傅卖命没落下个好,倒落了一身不是了。三年前要不是省厅严令保护什么逑古玩,陈师傅那杆大狙早把那几个人爆头了,张杰也不会牺牲了……最后还让陈师傅背着现场指挥不力的黑锅,真他妈郁闷。我到现在都想不通。”

    一辨一叫嚣,一干端着碗的没心情了,侧过人侧过脸,悻悻地坐过一边。肖成钢虽然人诨了点,可对于简凡还是颇了解的,端坐下来大碗大块吃着,筷子一指简凡说了句,看吧,还是锅哥理解陈师傅,这事呀。找锅哥没错,一准能办了。

    “到底怎么了?”简凡狐疑地问着,这几个人脸色不太好,江师傅和史姐俩人半晌无语,简凡这一追着,史静媛就势说着,是来请你帮陈师傅了呗,一说这个自然引起了杨红杏和简凡的注意,惊声问着怎么了。黯黯地一解释这才说了,因为酗酒早出了不少回洋相,这次洋相出的更大,喝了两瓶撒酒疯,从云华酒楼四层楼梯直滚到二层,轻微脑震荡带左腿胫骨骨折,回头被人送医院一检查一手术,又发现了新问题了。甘油三酯血症,长期喝酒害得。而且还伴有平衡感失控,也是喝酒害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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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队现在的队长张志勇打了份报告给陈十全申请病退,却不料这个。事让本就讷言的陈十全更沉默了,亲戚朋友加上队友谁去看,顶多嗯一声,不声不响躺医院好几天了,家里人生怕出其他事又告诉队里,队里这干人轮番探视一圈,结果就是多嗯了几声,万般无奈之下,张队长才想起了陈师傅这个小徒弟没准能劝劝陈十全。

    江师傅和史静媛轮流说着详情,听得简凡是叹气不已,旧事翻涌到心头,莫名地觉得心里哪儿堵得慌,不过再听要让自己去,摇摇头:“我不合适去,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陈师傅喜欢你,他都这样了,你都不去看看他?”史静媛有点生气了。

    “不是……那陈师傅脾气多怪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辞职时候去告诉他,他差点扇我俩耳光,回来去看过他两回,他话都不待跟我说一句。就我这德性,不找抽去么?在他眼里,我就是逃兵。”简凡说起来。几分难为、几分伤心,不声不响走了之后,似乎亏欠了队友,似乎辜负了陈师傅。

    “我们呀,就是来告诉你一声。”

    江义和开口了,眼里几分慈祥,忍不住摸摸简凡的脑袋,又看看杨红杏,眼光里有为俩个小儿女高兴的感觉,笑了笑说着:“十全虽然脾气耿了点,可是个好人,其实是表面上很凶,可心里呀不一定是那么想得……我记得有一次他和高峰俩人在食堂吃饭喝了点酒,高峰说你是他教出来的,十全不服气,说你是他徒弟,俩人酒没喝多少,倒争得面红耳赤,谁也不让谁……呵呵,你都走了那么长时候,真不知道他们还争个什么劲……走吧,小媛,都走吧,简老板现在怕是看不上你们这帮穷警察了……”

    说话着,看着简凡脸上的难色,江师傅也不勉强了,叫了句,和史静媛一前一后出了大门,喊了后面这群人几句,这几位,吃完的没吃完的,都搁下碗了,又开始眼光威胁行动,直愣愣地盯着简凡,那意思是:你不去,哥们跟你没完。

    “要不……”简凡弱弱地看着杨红杏问着:“咱去看看师傅!?”

    杨红杏自然知道结果,点点头未发言,肖成钢早等不及了,指着叫嚣着:“去就去吧,还问班长?你真jb虚伪,兄弟们,来时候咱们怎么商量的?”

    这一喊,蹭蹭蹭叮叮叮几下,几副锃亮的手铐亮在手里,肖成钢、郭元、王明、隋鑫几个一起坏笑着,俱是不怀好意地看着简凡和杨红杏。刑警办这事直截了当,去就请你去,不去把你铐去,里外你得去。

    “走吧,杏儿……这帮土匪咱们可惹不起……”

    简凡拉着眉眼笑着没开口的杨红杏,被一干前队友簇拥着,出了院门。上了车,两辆警车和一辆越野,一行直驶回市里……

    …………

    …………

    “不会吧,怎么能喝成这个样子!?”

    简凡苦着脸,站到了医科大附属医院三楼的加护病房外,透过窗户一看,傻眼了。

    “这不错了……三队还有喝死了的。”肖成钢不屑地说着,一开口屁股上摊了几脚,后面有人听不顺耳踹得。

    透过窗子,脑袋上、腿上打着绷带的陈十全,正愣色坐着,身侧坐的那三位警装的也认识,陆坚定,省厅的张英兰和景文秀,不用说,正在做着开导工作。只不过陈师傅此时目光呆滞,像被雷劈了电打了一样没有什么表情波动,偶而微微的嘴唇动动,看得做劝说工作的三位俱是一脸失望。

    一发感慨回头一看,这才明白一干警察把自己拖到这儿来的原因,估计是棘手了,没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了,简凡一苦脸,看看一干来人。都是苦着脸,这就问着:“不是痴呆了吧?”

    “不痴不呆,能认识人,就是谁也不爱搭理……还请那什么心理学专家开导,那景大夫说什么来着?”郭元轻声说着,史静媛知晓详细,小声嘀咕了句:“轻微型自闭,加上抑郁焦燥症状,需要一些外部刺激,最好是他熟悉的事。”

    “那好办。”简凡说着:“给师傅端把大狙,砰砰开几枪没准管用。”

    “哎,对呀,这倒是个好办法。”肖成钢极力拥护锅哥这个臭皮匠。

    “有点道理呀,陈师傅最爱枪了。”王明也道着。

    “对个屁,你傻呀?狙击枪得给特警总队申请,谁申请去?就陈师傅这样,这辈子恐怕没摸枪机会了。”郭元马上否定了。

    一说这个都有点黯然了,这个即将病退的老警察,恐怕真如郭元所说,再也没有摸心爱大狙的机会了。只不过一个战功赫赫的狙击手最终倒在酒下,想起来都让人难受。

    很难受,甚至于看着枯坐在长椅上花白一头的江师傅也让简凡有点难受,看着依然是风尘仆仆的一干前队友,也有点难受。或者不是简凡一个人难受,在外面枯坐等着的人心里都没那么好受,这个队伍里每年都有清退的、开除的、辞职的、退役的,从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