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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筷江湖-第7部分

    就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骆碧心提着胆子靠过去轻轻踢了下尸体,哦不,是躯体,现没什么反应,估计是真的晕过去了,所以就放心的蹲下来戳戳捅捅。

    又把黑衣人翻过来仰面朝天,很好奇的伸手想要摘他脸上的蒙面黑布,手指刚碰到黑布又犹豫了。

    显然这人来头不小,而且根据武侠片的多年教育,这人肯定是被人追杀到这里的,背后肯定藏着什么血海深仇或江湖恩怨,甚至有可能是什么牵连甚广的阴谋计划。

    要是自己揭开了黑布难保不被杀人灭口或是卷入这个事件之中,向来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骆碧心当下决定还是不要被牵连进去比较好。

    骆碧心忽然想到什么,三两下蹦到窗边,朝外头张望,现没有上次那样的家丁守卫着,显然是被黑衣人给解决了,于是她关上窗,把黑衣人往床上拖,一边郁闷为什么自己最近老是在拖尸体,上次拖死尸给自己惹来一身腥,这次又不知道会招来什么虫蚁……

    安顿好黑衣人,骆碧心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在屋子里翻找,她刚才现黑衣人的胸口在流血,估计是受伤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有破伤风。

    最后在那些公子哥们刚孝敬的那些金银珠宝里找到了一盒类似金创药的东西,骆碧心也不知道好不好用,反正死马当活马医,由不得那黑衣人选了。

    骆碧心是现代女性也不觉得替男人宽衣解带有什么需要不好意思的,揭开外面那件黑衣,现里面还有一件白色水纹长衫,现在被血色侵染,看起来相当刺目。

    骆碧心挑挑眉毛,这件衣服分明是……她非常庆幸自己没有摘下黑衣人的面纱,因为她已经猜到这个人是谁了,而这个人是骆碧心不太乐意招惹的。

    小心翼翼的揭开被血黏在一块儿的长衫和中衣,一道狰狞的疤痕毫无保留的呈现在骆碧心的面前,饶是骆碧心胆子再大也是个没见过江湖血腥的菜鸟,难以忍受的撇开头,调整一下呼吸才从药盒里挑出一块药膏,均匀的抹到黑衣人伤口上,伤口很深,黑衣人即使昏迷还是出无意识的呻吟,眉头紧皱,骆碧心看他这样也难得同情心作,手下的动作轻柔了不少。

    上完药,骆碧心又找来干净的白色衬裙撕成布条给黑衣人裹伤口,想到自己还是第一次这么伺候除了小木鱼以外的男人,不禁开始犯嘀咕,“哼,姑奶奶今儿个这么伺候你,回头你要是敢恩将仇报,小心本姑娘把你碎尸万段!”一边说着一边狠狠的打了个死结,引来黑衣人的一声呻吟。

    骆碧心收拾好擦下来的血布,趁着窗外没人,就跳出窗外给埋在了夜来香的花丛下面。

    看看天色也不早了,骆碧心擦擦手,用棉被把黑衣人盖起来,又特意堆了一床被子在黑衣人脑袋旁边,把他遮掩起来,确定从门外看不出来了,这才放心的出门落锁,朝伙房去了。

    这时候伙房众人刚刚收拾妥当,聚在一块儿吃晚餐。

    因为天气热,所以多数人都坐在院子里一边乘凉一边吃饭,顺便聊聊今天赏花会上的八卦新闻。

    骆碧心进伙房的时候只有阿大在里面,阿大生性淳朴没有认出戴着面纱的骆碧心,“咳咳,那个,我是遥儿姑娘的丫鬟,我们家小姐让我来替她准备一份夜宵。”骆碧心拔高了嗓音说道。

    “哦,好的,那,那我去叫外面的大师傅来……”阿大憨憨的应道。

    “不用了,我们家小姐只吃我做的东西。”说着就熟门熟路的指挥阿大去拿食材,关于听命的阿大立刻乖乖给骆碧心打起下手来。

    骆碧心一边把剥好的虾子连同剥下来的虾壳一起放在清水里煮熟,沥出虾汁,留着准备川烫干丝用,一边指挥阿大把鱼肉剁碎和淀粉一起搅拌,因为没有三黄鸡了,所以就找了只最肥的土鸡,拿开水泡着,准备等会儿拔毛。

    揭开炉子上的砂锅,一股浓香弥漫开来,香滑可口的一品豆腐,骆碧心拿筷子戳了戳,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再煮豆腐就老了,于是连锅子一起从炉上端下来放在食盒里,现在一切具备就差那只鸡了。

    骆碧心示意阿大给蒸着全鸡的炉子加把柴火,阿大立刻服从,他总觉得这种感觉好熟悉啊。

    “大哥,大哥,我跟你说啊……咦?你怎么还在烧火?”这时一个瘦削的身影从门外飞奔进来,看到阿大在添柴火有些奇怪,不是早就熄灶了么?

    “阿二啊,那个姑娘说遥儿姑娘要吃夜宵,我正在给她帮忙。”阿大拉起衣襟擦擦汗。

    “姑娘?”阿二疑惑的顺着阿大指的方向看去,看见一人正背对着自己站着。

    骆碧心此时正在心里求神拜佛,阿弥陀佛,阿二你千万别过来啊,别过来别过来,你什么都没看见,佛祖啊,阿门啊,阿拉真主啊……

    可惜时辰不对,此时那些神仙佛祖们也都吃饭去了,哪里顾得着她骆碧心啊。

    阿二眯着眼睛围着骆碧心打转,骆碧心紧紧的按着脸上的面纱生怕它掉下来。

    眼看着阿二越凑越近,骆碧心心里毛,立刻转身朝阿大喊道,“快快快,把鸡取出来,遥儿姐姐要等急了。”骆碧心有一半心思放在注意阿二上了,一时不察竟然忘了要伪装声音。

    “碧心姑娘?!”这下不但阿二认出来了,连阿大都认出来了。

    骆碧心捂着脸呻吟,事成定局,后悔也来不及了,骆碧心索性拉下面纱,摆出个凶神恶煞的样子说,“你们就当没看见我!听到了吗?你们没看见我,没看见我,说!你们看见我了吗?”骆碧心凑到他们面前做催眠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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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骆碧心的奇怪举动吓的一愣一愣的阿大阿二都乖乖的点头道,“我们没看见。”

    骆碧心满意的点点头,“这就对了嘛!~好了,阿大,把那只鸡拿出来,我要回去了。”说着又把面纱围上了。

    “碧心姐,你今儿去哪里了啊!李管家说你回去探亲了,所以今天又换了个厨子来,怎么你,怎么你又出现在这儿啊?”阿二很惊奇的说。

    “李管家说我回家探亲了?”这下子骆碧心也吃惊了,她还以为她现在是九州山庄的头号通缉犯呢,感情是她自作多情了……

    “是啊!李管家是这么说的,难道李管家说的不是真的么?”阿大很茫然。

    “啊,不是,我是去探亲了,呃……我那个亲戚就是那个遥儿姑娘,她是我表姐,因为她希望我陪她,所以我就跟她一起来参加赏花会啦。”骆碧心眼珠子转了转,想了个算是圆满的解释。

    “哦……是这样啊……碧心姐!”阿二忽然大呼一声。

    “干,干嘛啊!”骆碧心被吓了一跳,连连拍胸口压惊。

    阿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拽住她的衣袖,“碧心姐,你回来准备二少爷的饭吧……今儿你不在,新来的那个厨子做的饭二少爷一口都没吃啊……”

    “可是我……我……”骆碧心很迟疑,虽然她明白祁二少爷不吃饭,身为帮厨的阿大阿二会被连坐受罚,可是现在自己身份不尴不尬,虽说李管家没有追查她擅离职守,但也很难保证他不会来个秋后算帐。

    阿大实在是看不下去骆碧心为难的样子,就开口道,“阿二!不要闹了,姑娘肯定有她的理由,你不要让她为难了,还有,今天看见姑娘的事情也不要说出去,免得给姑娘带来麻烦。”别看阿大平时一脸好脾气的样子,真正起威来还蛮有架势的,阿二嘟着嘴只好不情不愿的松了手。

    骆碧心朝阿大投去感激的一眼,想着有机会还是可以偷偷摸摸来帮他们做点什么的,只不过世事难料,她现在也没办法开空头支票。

    趁着阿二松了手,骆碧心立马大步朝她和遥儿的厢房所在的东厢走去。

    还没到东厢石门外,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还隐隐有人指挥吆喝的声音。

    第二十五章 偷酒肉 和尚

    骆碧心的心立刻就往下沉了沉,想也知道那些人肯定是在搜索现在正倒在自己房里的黑衣人。

    骆碧心快步回到自己的厢房外面,已经有几个家丁拿着家伙等在那里,看见骆碧心回来,那个带头的家丁马上毕恭毕敬的说,“芙蓉姑娘,我们九州山庄生一些意外,为了确保你的安全,请打开房门让我们进去检查一下。”

    骆碧心明白这些人是因为自己今天的佛光奇迹才这么给自己面子,不然早就砸了锁冲进去执行“三光”政策了。

    骆碧心压下慌乱,柔声道,“奴家今天刚收到些公子们送的饰,都贵重的很,因为害怕遗失,这才上了锁,没想到给各位哥哥造成了不便,还请见谅。”说着就盈盈的一福。

    那些小厮本就敬仰骆碧心,心里存着观音转世的念头,这会儿看见骆碧心如此的柔声细气,登时不好意思起来,个个红了脸,一下子消减了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

    “不会不会,应该的应该的,还请姑娘把锁打开,我们检查一下就走,不会打扰姑娘休息的。”

    话说到这份上也由不得骆碧心说“no”了,个人**权显然在这个没开化的古代也是一文不值,骆碧心咬咬唇,只得上前开锁,总之要是让他们搜出来了自己打死不承认就是了,再不行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由不得他们不信。

    “咔”的一声开了锁,骆碧心一个箭步蹿进屋里,却愕然的现床上已经没人了。

    家丁们也跟进来四处搜查了一下,确信没有人以后就退了出去。

    为的那个还很好心的替骆碧心关上了门。

    骆碧心把饭盒放在桌子上,也开始到处翻找,可是找遍了所以可以藏人的地方都一无所获,最后托腮坐在床上想着黑衣人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伸手一摸,床上还是热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

    床褥是热的说明那人刚醒来不就,以他的伤势肯定走不远,莫不是现在已经被抓到了?

    正在思索,却不想从雕花大床的床架子上面摔下来一个重物,狠狠的砸在床上,下了骆碧心一跳,定睛一看可不就是那个黑衣人么,此时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胸口刚包扎好的伤口现在估计又开裂了,因为丝丝血痕正慢慢的渗透出来。

    骆碧心慌忙找来剪刀,欲要把绷带剪开重新上药,可是剪刀还没碰到绷带就被黑衣人一把抓住。

    “你……你……你想……干……什么……”声音沙哑,呼吸沉重,却固执的抓着剪刀不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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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快放手啊,我要给你换绷带,姑奶奶要害你你早没命了,现在逞什么英雄?!”骆碧心急得直嚷嚷。

    “别,别出声音。”黑衣人看了骆碧心两眼,最终是松了手,显然是接受了骆碧心的说辞。

    骆碧心立刻用剪刀“卡擦卡擦”剪断了绷带,把带血的那些小心的揭下来,因为有些凝固了都连着肉,所以连皮带肉的都扯下来了,黑衣人皱着眉头咬牙忍着。

    一阵兵荒马乱后骆碧心终于重新给黑衣人上好了药,替他盖好被子,准备拿点吃的给他提提神,可是回头一看,食盒不见了!

    她明明记得刚刚进来的时候就放在桌上的啊,怎么会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骆碧心不死心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找了个遍,最后只能失望的承认食盒失窃了,该死的贼,那么多金银珠宝你不偷,偏偏偷本小姐做的夜宵,你也太有品位了吧?

    可是现在的状况骆碧心显然不能离开房间太远,因为那些家丁找不到人肯定还会再回来。

    只得丧气的倒了杯水,小心的喂给黑衣人喝,显然他消耗了太多体力,喝杯茶都能喘个不停。

    让黑衣人重新睡下,骆碧心只觉得腰酸背痛,她到底招谁惹谁了,怎么就摊上这么个麻烦?“干脆把他交给那些家丁算了……”骆碧心小声嘀咕着。

    “啧啧……啧……唔……”窗外传来了一些奇怪的声音,骆碧心皱着眉头凑过去,从窗户朝外张望,只看见一个光秃秃的头顶上面还有九个戒疤和一地的鸡骨头。

    好哇!原来偷鸡贼还没走远啊!

    骆碧心怒火中烧,恨恨的想要给他点好看,悄悄的猫着腰回到桌子边,提起那壶刚泡的热开水,兜头就全淋在那个脑袋上,烫的外面那人哇哇大叫,蹭的一下跳进窗户来,在屋子没头苍蝇似的乱跑,圆滚滚的身材居然还能轻盈的上窜下跳,看的骆碧心目瞪口呆。

    敢情这偷鸡的还是个和尚,而且就是那个所谓大名鼎鼎的济颠和尚,这下子她算是找着他和济公之间的关系了……两个都爱吃肉啊……

    看那和尚烫的头上都红肿了,骆碧心于心不忍,端起放在一旁的洗脸水全部泼在了和尚身上。

    显然凉水起了效果,胖和尚不再跑来跑去了,只是在原地捂着脑袋直叫唤。

    骆碧心把和尚拉到桌边坐下,又拿那盒药膏给和尚抹烫伤,反正也别管这药到底是治什么的,到她这个赤脚医生手里,包治百病。

    甭管灵不灵,用了再说呗。

    和尚擦了药膏终于舒坦了,走到窗边把外面的那个饭盒提进来放在桌子上准备继续吃,被骆碧心一巴掌拍在脑门子上,疼的差点没晕过去。

    骆碧心抢过饭盒,靠到床边上,警惕的看着那胖和尚,“喂!你个和尚怎么还来抢我的鸡肉啊!”

    “你个黄花闺女怎么还在屋子里养男人啊!”和尚脑门子疼归疼,倒还灵光的很。

    “你!”骆碧心这才想到自己这里还躺了个见不得人的病患,要是这和尚出去一嚷嚷,别说这黑衣人性命难保,指不定连自己的清白也要倒贴进去。

    看看食盒,又看看还在死鱼一样的喘息的黑衣人,权衡再三,还是重重的把食盒又放回了桌子上,和尚立刻就眉开眼笑了,也顾不得脑袋疼,打开食盒拿出那水晶虾仁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看他吃的来劲,骆碧心也觉得饿了,当下也拿出一品豆腐,狼吞虎咽起来。

    两个人你挣我抢的分食完所有东西,这才舒坦的坐在凳子上摸着肚子哼哼,心满意足的打个饱嗝。

    “我说和尚!”

    “施主有话请说。”和尚笑的眯缝着眼,跟刚偷了腥的猫似的。

    “这东西你也吃了,出去可别乱说话啊。”骆碧心语带双关的威胁道,敢出去乱说?那就让天下人都知道凌云寺的大和尚济颠是个酒肉和尚,要死也要拖个垫背的。

    和尚不甚在意的点点头,一副有酒有肉一切足以的表情。

    消化的差不多了,骆碧心就站起来开始撵人,谁想那和尚居然还耍起无赖来,最后是骆碧心承诺赏花会期间让他过来偷腥,这才送走了这尊大佛。

    骆碧心累的一塌糊涂,累的完全没想到还有一个人可能正巴巴的等着她的夜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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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床被黑衣人占了,骆碧心只好多拿床被子铺在地上打地铺,为了以防万一,骆碧心睡觉也戴着面纱。

    缩在被窝里,骆碧心不一会儿就睡着了,一边做着梦一边嘴巴里喃喃着,“爸……盐是不是放多了,爸……我错了,我……切完一百盘萝卜丝了……妈……妈……妈别走,别走……”骆碧心挣扎着伸出手在空气里乱抓着什么,显然是做了噩梦。

    一直没有睡着的黑衣人此时正看着骆碧心说梦话,见她慌乱的样子竟毫不犹豫的伸出手去让她抓住。“木鱼……我们会好起来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到枕头上,黑衣人不自觉的伸出手替她抹去,领悟到自己在做什么又突然触电似的收回来,诧异的看着自己的手。

    有了寄托骆碧心睡得明显安稳了许多。

    等她清晨醒来时,屋里已经没有黑衣人的影子了,只在桌上留了张字条,上书一个龙飞凤舞的“谢”字。

    骆碧心挑挑眉毛,别说这就是那人对救命恩人的报答,也太礼轻情意重了,想了想还是仔细的叠好放进衣襟里,总觉得有天说不定用得上它。

    骆碧心收拾了一下房间,把黑衣人留下的血迹都毁尸灭迹了以后招来小厮给自己准备洗澡水,昨天忙了一天,都没能好好打理打理自己,要是这模样出去,不知道得毁了多少坚信自己就是观音转世的男女老少的心啊。

    骆碧心用过早膳就跑去敲遥儿的房门,敲了半响没人开,门一推,没上锁,进去一看现床铺还整整齐齐的,似乎没人动过,于是了然的勾了勾嘴角,看来有人昨晚一夜**去了,也幸好如此,不然昨儿个没给她送夜宵,今天还不得倒大霉了。

    既然遥儿不在,骆碧心就一个人出去溜达了,现在才清晨,那些娇生惯养的才子佳人们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