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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恨交加】(17)

的话既是体贴也是决定更是不容置疑的命令。青青欲哭无泪。

    如果青青坦诚自己的荒唐,认真检讨自己的过错,即使当时会暴风骤雨被责怪被骂,我想马家为了面子也会宽恕她的一时糊涂。那样自己只要洗心革面就可以重新做人了,但这一步她走错了,错的大庆在朋友圈抬不起头,错的自己的父母被人笑话,错的差点出了人命。

    人啊,总是为了一时逃避一错再错,不敢面对的结果就是雪上加霜,担当这两个字很好写,却这么难做吗?朋友们,有错了不要紧,赶紧去面对,这样最少给自己一个机会。就如社会上有很多人投资失败,他们想的第一个不是去面对,而是逃,关机。

    其实这个世界没有这么恐怖,只要你真诚的去跟债权人解释,希望别人给你机会让你东山再起,直面自己,把一切如实的摆在别人面前,虽然一时没有面子,但是别人会理解你,人家能找到你,你的真诚会让别人看重你。

    我想人心都是肉做了,你已经一无所有了,人家总不会把你杀了,那样他们也没有好处,你活着他们才有要到钱的希望,你活着,你在努力,进取,你不需要多少时间就会赢得别人对你的尊重。

    朋友,学会面对,学会担当吧。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不改悔和逃避,因为这才是最可耻,最被人看不起的行为。

    在这个事情上永衡掏了五百万以后再次无辜的成了替罪羊。

    第十八章。

    坚强的小生命。

    青青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成了砧板上的肉已经无法逃脱了。

    婆婆如前一样开始操心媳妇的这次怀孕,燕窝,水果一点不比以前的差,并且每次做好,都要看着媳妇吃完再走,婆婆前脚走,青青就猛烈的跳,做俯卧撑,甚至偷偷的利用婆婆不注意的间隙玩命的跑步。

    随着肚子像气球一样的膨胀,青青的绝望也开始加剧,她用绳子勒住肚子,只要能想到的办法,青青都尝试过,也许是这个小生命顽强的生命力,也许是那个外国男人优良的品种,怎么都没有让这个小生命停止生长,青青于是不顾危险的锤击自己的肚子,自己疼的弯下了腰,但没有任何效果,我想这个孩子出生后如果能好好培养,说不定会是第二个泰森,因为抗击打能力太强大了。

    “怎么办,怎么办?”这三个字几乎是青青这几个月来重复最多的话,婆婆为了怕媳妇被人看见怀孕了,更加严格限制青青的外出,让青青出去想找打胎药的希望彻底落空。

    临产期到了,青青被送到了医院待产,然而青青每天以泪洗面,她心里清楚,自己的噩梦已经开始,但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厄运,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接受任何来自四面八方的指责和嘲笑,她甚至想到过轻生,但自己又缺少那样的勇气,刀子在手腕上比划了无数次,可就是割不下去。

    她也尝试过上吊,但想到电视里上吊的人那长长的舌头,她胆怯了,死了那么难看,自己无法接受,要死也要留一个漂亮的面容。但她不知道,只要是死人,不化妆都不会好看。

    自杀没有勇气,折腾没效果,那就一条路,把孩子生下来,大不了自己被扫地出门,过平常人的日子。

    一团糟。

    孩子终于在哇哇的哭声中来到这个世界,接产的医生惊呆了,助产士也惊呆了,婴儿卷曲的胎毛以及面容即使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这个孩子是中西结合的产物。

    大庆的父母和青青的父母看着从产房抱出的孩子顿时也傻眼了,这个世界疯了,四个老人差点晕倒在产房门口。没有一个人说话,一切在那刻死寂死寂的,空气里弥漫着诡异的味道。

    这个消息以惊人的速度快速的传播开来,一对纯血统的中国人生下一个带外国血缘的孩子,无疑这样的新闻极具爆炸性,轰动性,第二天马大庆的电话就没有停过,有朋友的,有客户的,有领导的,有亲戚的。

    马大庆能做的动作就是静音和按掉,他不敢接,不能接,从在产房门口看到这个孩子大庆就再也没有去过医院,确实太让他尴尬了,简直把自己的脸丢了一地。

    大庆的母亲差点吐血,公公更是不敢再在单位现身,他怕同事异样的眼光和取笑,大庆更是想到离婚,然而,自己律师的话又在他的耳边响起,生育不满一年的产妇不能向法院提起离婚,屋漏偏逢连夜雨,马大庆接到了计生办的电话,大庆知道,这个电话只有一个目的:叫罚款。

    政府不管你这个孩子是混血还是纯血,只要你马大庆和陈青青是夫妻超生了就必须交罚款,并且没得商量,交晚了收滞纳金,政府不是法院,没有审判的权利,你马大庆不服可以走法律程序为自己讨公道。

    老马知道儿子打死也不会出面,毕竟自己年纪大了,脸皮也厚了,别人要笑就笑吧,于是老马充分体现了一个共产党员的觉悟,没有争辩,没有计较一分不少的代儿子把罚款交了出去,然后像被人追着砍杀一样逃出了计生办。

    也许只有到这个时候青青才明白了什么是父母,大庆母亲不再去医院了,这个确实能理解,任何人家出这样的事情都受不了,何况个性本来就很强的她呢。

    青青自然就没有享受到第一胎的待遇,只是年迈的父母每天陪在她的身边,女儿再不好,再风流,毕竟是自己的女儿,恨铁不成钢还是自己的女儿,你什么时候看到一个母亲不要自己亲身骨肉的,有,但不多。青青无疑生活在煎熬中。

    母亲陪她哭,父亲也陪着掉泪。每次母亲抱起这个外孙女嘴里总喊着:“孽障啊,孽障”。

    马大庆不得不无奈的帮那个外国杂种男人买了单,大庆没有想到青青竟然走的这么远,好在自己没去找永衡算账,否则笑话真闹大了。青青的撒谎和不诚实让大庆愤怒,心里甚至恨,这样的女人为什么不死掉,丢人现眼。

    大庆突然没有了应酬,因为大庆不想再出去应酬,没脸出门了。工厂的工人善意的笑也会被大庆误会,更何况到外面去,他把自己埋在厂里,并警告门卫,他谁也不见,来找他统一口径:人不在,出国了。

    青青快出院了,青青父母知道,青青已经不可能再回到马家,自己也没脸去求亲家的宽恕,好在家里两个女儿的房间还在,青青的父母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把女儿接回了家。

    在青青回到娘家后,大庆的母亲出于儿媳曾经对马家的贡献,给青青送去了五万元钱。在大庆母亲抱起青青这个洋娃娃的时候,大庆的母亲流泪了,孩子是个女孩子,非常的漂亮,她几乎继承了父亲和母亲所有的优点,看到应该是奶奶的大庆母亲,这个可爱的孩子竟然对她笑了起来。再也无法忍受的心灵伤痛,大庆母亲快速的把孩子放下快步离开了青青娘家,一边走,一边泪奔。她的心里有个声音在呼喊:孩子没有错,孩子没有错。

    大庆母亲心里的这个孩子是青青还是青青生下的孩子,也许两者兼而有之吧,陈莹莹为妹妹妹夫设计的新名词“国际绿”。

    青青生了一个混血儿的事情不出意外的也被永衡和丹丹知道了,永衡听到的时候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青青喜欢玩他知道,可是青青和外国人交往还真没听说过,他现在有点佩服自己坚强的控制能力了,如果那天给青青钱时,自己一时把握不住,那么自己又将被扔上风口浪尖了,太悬了。永衡想想都后怕。

    晚饭和丹丹吃饭时,丹丹看永衡的眼神很怪,微笑中似乎向永衡传递着什么信息,永衡被丹丹看的莫名其妙,问道:“你一直盯我看干嘛啊?我可没有做坏事,我听你的话了”。

    丹丹笑了:“我知道,其实我是想告诉你,如果你不快刀斩乱麻,想想现在是什么结果?”,永衡这时才明白妻子原来是为这个笑,心情的紧张一下没有了:“当然啊,我老婆多聪明啊,要不我怎么说我宁愿放弃全世界也不愿意放弃你呢!”。

    “你就贫吧,你没想到吧,你的旧相好还有这一手,我们单位的人传得神乎其神,你哪位兄弟现在的日子可真不好过了,他那么要面子的人,这次真的脸丢大了,你啊,有时间打电话安慰安慰一下。”丹丹对永衡说道。“哎,我打了,要么不接,要么关机,我理解他现在的处境,也理解他的心情,等过段日子再说吧,我想他现在谁都不想见。”永衡叹了口气。

    说句良心话,永衡对大庆的遭遇还是牵挂的,当然自己对大庆也有着深深的内疚。本来两个亲如兄弟,弄到现在一年都见不到一次,自己有很大的责任,好在自己在丹丹的压力下果断斩断情丝。

    按照道理,青青作为陈莹莹的妹妹出了这样事情是最难过的时候,作为姐姐的自己即使对妹妹有成见,但也没有到仇深似海的地步,多少应该给妹妹一点安慰。

    我不知道是陈莹莹文化本来就不高,心胸原本就狭窄还是本来就是个歹毒的女人,她没有给妹妹半点的安慰,反而在陈莹莹出院回到妈妈家里后,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来看青青了,刚进门就大呼小叫起来:“爸爸妈妈,我们家怎么这么亮啊?”。

    父母看到大女儿回来很开心,毕竟是一家人,还知道回来看妹妹,母亲从房间里出来说:“闺女,回来了,哪里亮啊,不一直这样吗?”。

    “瞎说,妈妈,我家以前可不是这样,妈妈你现在不得了了,有了外国女婿了,你不高兴吗?我们家烧高香了,当然亮堂了。”说完哈哈大笑,这时老人才明白,女儿原来是在嘲笑妹妹。

    “你你,你回来干嘛?走,回你自己家去。”母亲一脸的不开心。“妈妈,这就是你不对了,这里也是我的家啊,你可得一碗水端平啊,妹妹能回来,还带了个外国血统的孩子回来,为什么我就不能回来了,是不是我没能力吊个外国女婿你觉得没面子啊”。

    陈莹莹丝毫不顾及母亲一把年纪,母亲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而陈莹莹不管不顾的冲到了妹妹的房间,看到在摇篮里的孩子,陈莹莹的恶毒有过之而无不及,:“妹妹,你太有本事了,哇,这孩子你看长的多漂亮,到底是中外混血。”。

    青青见姐姐如此嘲讽自己除了掉泪还能说什么。“妹妹啊,你比姐姐厉害,马老板是什么人,在这个地方谁敢在马老板头上动土,我看除了你,没人敢,竟然能敢给大名鼎鼎的马老板戴上国际绿帽子,够牛气,够霸道,哎,国际绿帽子太长了,我看就叫国际绿如何?妹妹啊”。

    陈莹莹说完觉得很解气,并且很佩服自己的创意和才华,竟然哈哈大笑起来,把摇篮里不满一个月的孩子都吵的哭了起来。而青青的流泪成了嚎啕大哭。

    忍无可忍的母亲从厨房里拿来一把炒菜的勺子疯了一样冲进来对着大女儿没头每脸的敲打起来,毫无防备的陈莹莹顿时鬼哭狼嚎,用手挡也挡不住,没多久,脸上手上都肿起了包,最后不是母亲年迈想逃都难。陈莹莹好不容易逃出了门,却在楼下边哭边骂,邻居,路人驻足看着叫骂的陈莹莹,大家都知道这个叫骂的女人是马老板的大姨子,从陈莹莹口中不停的国际绿通过好事者迅速传遍了大街小巷。

    网络上把陈莹莹比作天才。“国际绿”这三个字就是非常有文化和创意的大师们在很短的时间里也很难想出来,并且网友们还进行了热烈的讨论,最后一致认定是:陈莹莹的灵光一现。

    “国际绿”当然指的只有一个人,一个名人,马大庆。而这三个字将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成为马大庆无法脱去的称号。也会成为网络热词被传播。

    于是在马大庆生活的这个城市里,朋友间相互调侃总不忘对女朋友比较漂亮的人说:“看好自己的老婆,不要那天给你弄顶”国际绿“”。

    淤积产生的极端仇恨。

    青青在家里,当然听不到这些针对她和大庆的嘲笑和调侃,但却苦了两个风烛残年的父母,父母明显的憔悴了。虽然,青青不担心孩子的抚养和父母的养老,但金钱对于这个家来说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而是巨大的舆论压力以及左邻右舍轻蔑的眼神和议论。青青的父母除了出去买菜,其他时间都窝在家里。“不能再住母亲这里了,孩子一满月就回到自己买的那个公寓里去”陈青青自言自语。

    孩子满月了,母亲喊了一辆出租车和女儿一起搬到了女儿敲诈永衡的钱买的公寓里,青青放心不下年迈的父亲,跟母亲说:“妈妈,你回去吧,我这里没事,我找家政雇保姆。”。母亲流泪走了,确实这段日子对老伴的打击太大了,本来就不怎么说话的老伴现在一天也没有一句话。怎么能不让她担心。

    姐姐的无情和嘲笑让青青的恨意在升腾,她没有检讨自己,她在自己的世界里寻找带给自己伤害的人,她要报复,报复恶毒的姐姐,然后她想到了永衡,她认为那天永衡如果和自己重温一次旧梦就不可能发生苏州那次这样的事情,她疯狂的认为永衡的责任最大,是永衡害了她。她咬牙切齿的把喝水的杯子摔了出去,口子恨恨的说道:“王永衡,我不会让你舒服,更不会让你好过,你等着。”。

    一个疯狂的女人如果真的一旦发疯是可怕的。

    “老娘已经没有脸了,就不要脸了,你们笑吧,我不怕,我不怕,我就是万人睡的婊子又如何,等着陈莹莹,等着王永衡。”青青歇斯底里的叫着。

    孩子吓哭了,青青凶狠的看了一眼孩子:“讨债鬼,你哭什么哭,你怎么不去死,你把我害成这样,哭吧,哭吧,哭死了拉倒。”一个刚满月的孩子啊,青青不是变了,是变态了。

    作者感悟。

    故事写到这里,心情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开朗过。

    青青为什么变成今天这样,读者心里应该都很清楚,是的,青青自身有问题,并且很大。但请你们想一想,是什么样的事情让一个知书达理,明媚照人,孝顺上进的女孩变成现在这样的。这个问题,读者朋友考虑过没有。

    青青几乎从来没有放弃过让自己改好,她一直努力着。如果,马家能摈弃传统的传宗接代,领养一个孩子。如果那天不去苏州,如果那天那个大老板的夫人买完化妆品就回来,如果大庆的母亲不冒着罚款也要生下这个孩子,如果孩子生下后不论是亲人,朋友,丈夫多点关爱,多点理解,那么青青还会变成后来的丧心病狂吗?如果社会上那些好事者不墙倒众人推,看笑话。

    接纳。不仅仅是亲人的接纳。丈夫的接纳,朋友的接纳,还有社会的接纳。

    有吗?

    正是因为这些因素才塑造了这样一个可怜,可悲的女人,责任人到底是谁?

    如果你有思维,如果你足够理智,你们应该可以从我的文章里找到答案。

    只能说:这个世界有太多的冷漠,太多的无情,太多的伪装,太多的面具。

    还有一群为数不少心理灰暗丑陋的人。

    该回头的不仅仅是青青,还有我们。因为我们怨恨太多,计较太多,心计太多,花样太多。

    只有用爱和善良,宽容善待身边的人,这个世界才能风调雨顺,艳阳高照,才会有和谐和温暖。

    我写的这些或悲或喜的故事并不是只想给读者朋友送去的是跌宕起伏,精彩纷呈的故事情节,而是希望传递给朋友们更多的是对这个社会以及对我们自身的思考。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