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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柏林·沉默与爆发(二)(2)

    第二十九章 柏林·沉默与爆发(二)(2)

    超人不是超过一般人,而是超越一般人。一般人屈从于自身的**、情绪、胆怯、狭隘的仇恨,而超人能用自身的意志战胜这一切。超人不在意人群中的安全,他独自隐居修行,走向精神的高山之巅。这样的人超越了人的本能。尼采所崇敬的民族不是国家中的一般人,而是穿过超人之桥,到达没有国家的地方,成为精神上的民族:“一个叔本华所说的与学者共和国相对的天才共和国:一个巨人穿越空寂的时间间隔,向另一个巨人呼唤,从容地继续着崇高的精神对话。”

    尼采呼唤高山之巅凛冽的空气,呼唤寒冷的苍穹中的精神飞翔。“一旦生命应予拔高的时候,就应该加以拔高”,“就是现在!好吧!现在,要紧咬牙关!睁开双眼!”

    尼采最后在孤独中死去。

    德国的哲学有着悲剧主义的气息。这或许正是因为他们看到了个人与历史悲剧的命运:一个人可以看清历史,但还是会被历史卷入其中。

    悲剧成就了德国精神。尼采所崇敬的另一位伟大的人物瓦格纳,更是将悲剧凝固在永恒的音乐之中,将英雄气质凝固在这无尽的悲剧斗争中。德国音乐是最深邃的音乐,从贝多芬开始的史诗从未间断。勃拉姆斯保持着贝多芬留下的古典传统,又加入自身的沉厚与悲伤。瓦格纳是新音乐模式的开创者,同时代者称其为丑陋,后人却迷恋沉醉于他的宏伟,他修了自己的剧院,为自己音乐中永不解决的斗争留下永恒的舞台。理查·施特劳斯的音乐壮丽,开创交响诗的篇章,如同阿尔卑斯山顶的空气,磅礴冰冷,构成历史长卷一般的恢弘诗篇。这些音乐是永恒的悲壮经典,永远翱翔在人类的音乐天空。

    如果有机会,可以在柏林听柏林爱乐。柏林爱乐的音乐厅构造朴素,黄色简单的外墙,远不像世界其他一些音乐厅那样奢华,可是从那里飘出的音符,足够为世界上的每个角落绘制一幅瑰丽的画卷。

    柏林的许多角落充满了伤痛的痕迹。破坏与复原,反反复复。就连标志性的布兰登堡门上的胜利女神与马车,也经历过失败与被劫持的**,许多年后才复归原处。菩提树下大街见证着兴衰与荣辱;柏林墙刻写着曾经的分裂;国会大厦用威严的典雅,记忆着纵火案的疯狂;纳粹在这里留下废墟,记载着曾经激进的宏大规划。

    相比其他城市,柏林给人的感觉始终是清冷。或许是因为柏林在二战受到的轰炸惨烈,至今仍有痕迹,或许是因为民主德国和联邦德国隔离的日子太长,城市保持了悲伤,也或许是因为德国的艺术与哲学一直保持清冷的色调,深刻而忧郁,弥漫到街上,就形成一种独特的气息。这是一个让人肃穆的地方。战争与分裂毁掉这座城市的梦想,但没有毁掉它的气质。

    尼采曾经说过:“一个民族的性格,与其说表现在这个民族的伟人身上,不如说表现在这个民族认定和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