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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维也纳·古典主义(二)(1)

    第二十五章 维也纳·古典主义(二)(1)

    英雄的浪漫

    1791年是时代的转换。遥远的巴黎正在命运中摇摆,大革命的杀戮尚未进入**,革命的未来还在岔口前犹疑。《九三年》里的西穆尔丹和戈万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宣言,丹东和罗伯斯庇尔还没有成为生死相向的仇敌。国王尚未处死,断头台还没有沾上四千片血污。启蒙运动仍然保持着它的理想,不曾想到革命最后会以皇帝告终。波拿巴正从大革命的沙场中走来,此时还不曾有人注意。启蒙、理性、秩序仍然是革命的宣言,打造一个理性新世界的梦想仍然鼓舞人心。

    然而最终,一切脱离想象。

    当革命失控,成为一场流血的屠杀,当纯洁的理性理想不得不以铲除异己作为实现手段,世界陷入非理性的混乱。自由,平等,博爱。战争。革命的宪法还在滚烫的演讲台上发光,作为独裁者的战争英雄已经开始自己给自己加冕。

    世界进入战争状态,政治战争,人的内心也经历起伏战争。在大革命之前,整个欧洲在科学革命的鼓舞下,崇拜普遍性、秩序与公正,然而当大革命试图将这些理念贯穿于世时,人们却发现,理性和秩序并非简单可得。用鲜血祭祀,动荡席卷了欧洲。战争给人**裸的争夺的印象,催生了国家与民族主义。理性缺少了用武之地,它所声称的普遍进步,也受到越来越多的怀疑,在很多人看来,它骄傲自负,自以为掌握真理,但实际上只不过是人类斗争的一部分。

    对世界失望,个人主义英雄开始诞生。个人主义英雄在文艺复兴时代曾经有一次诞生,但那是从宗教的控制中诞生,从中世纪的荒芜中诞生,而此时此刻英雄的诞生却是要从主宰世界的普遍性中诞生,从内心的理性中诞生,生成一种独特而英勇的气质,为了某种理想付出生命的气质,超越理性的命令,追求内心充分的表达。当理性变成冰冷的命令,个人主义的**就成为唯一点燃艺术家心灵的温度。这不是革命之后短暂的倒退,而是一直持续到20世纪的百年挣扎。

    这是古典时代的落幕,浪漫主义时代的开启。

    贝多芬在1792年来到维也纳。

    贝多芬是从古典主义到浪漫主义过渡的英雄。他是古典主义的最后一位大师,也是浪漫主义的第一位大师。贝多芬曾在1787年来到维也纳,求学于莫扎特,但因母亲突然去世,返回波恩,照顾家人。1792年,当海顿从伦敦回来,曾绕道波恩,在大公的宫廷里见到了贝多芬,同意收他为徒。此时贝多芬的庇护者说出惊世的预言:“到维也纳去。你将从海顿手中接过莫扎特的灵魂。”

    1791年,是海顿、莫扎特、贝多芬三个人最近的时刻,也是他们唯一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