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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场 先锋的姿态/前卫的表达(1)

抹了抹嘴,嘴唇从他的脸上消失了,女人示威般地往嘴上抹着口红,男人又抹了抹嘴,他的嘴唇上突然长满了毛发,原来那是女人的腋毛。

    女人愤而离去,在海滩上,她和她的情人拥吻在一起,却突然双双被活埋。

    画外音

    《一条安达鲁狗》拍摄于1928年,它是著名导演路易斯?布努埃尔和现代派绘画大师达利的共同作品,全片充满了不可思议的象征和晦涩的隐喻。如同一场可怕的噩梦,像黑女巫的恐怖微笑。

    这部先锋大胆的作品一经问世,就引起了无数的迷惑、揣测和争论。全片仅有16分钟,故事简单而难以索解,主人公们似乎能通过幻觉穿越时空,甚至连时间也失去了承接情节发展的意义。

    收录在本书“**/**”章节里的电影《亨利和琼》真实地再现了这一有趣的场景:“电影院里放映着《一条安达鲁狗》,台下的先生和女士们矜持而不安地坐着,在银幕上上演男人的手抚摸女性**一幕时,观众们的忍耐达到了顶峰,一个绅士打扮的男子举起双臂抗议,他的怒吼得到了有力的支持。在这个时候,前排的安妮显得非常愤怒,亨利微笑着对她轻轻耳语了一句,安妮转过身去,凶狠地对那个绅士骂道:Fuck you Jack!”这是生动而有意思的一幕,足可见证《一条安达鲁狗》的影响力。

    布努埃尔曾经说过,这部影片的诞生源于一个荒谬的梦境,他梦见了一片乌云把月亮遮住,那个过程很像一把剃刀把眼珠划开。他对朋友达利说起了这件事,达利也兴奋地告诉他,前晚自己也做了一个很诡异的梦,梦见一只爬满了蚂蚁的手掌。达利突然大叫:“我们就从这两个梦境开始来拍一部电影好不好?”布努埃尔思索后同意了,不到一个礼拜,剧本就完成了,这是一部非常简单的剧本:没有故事,没有情节,只有一幕接一幕的影像展示,用影像的视觉效果给人带来前所未有的震撼。

    他们就像在玩一场想象力的游戏,《一条安达鲁狗》凝聚了两位大师抑或童真抑或深刻的思索。

    达利这样评价这部作品:“影片获得了我所预期的结果。一个晚上,它就搞垮了战后的装成有知识的先锋主义的十年。被称为抽象艺术或非具象艺术的这种卑鄙的东西,倒在我们脚下,奄奄一息了,而在我们影片一开始时,它看到被剃刀割裂的少女的一只眼睛后,就再也无法恢复过来了。”

    达利和布努埃尔对于影片中诸多的隐喻并没有作出明确的解释,他们喜欢影片含糊的风格,他们坚持那只是一些怪异的、迷惑人的影像而已。而欣赏者们却总是提出各种与哲学、精神分析以及意识形态有关的解释,各持己见,争论不休,这一点也许正验证了《一条安达鲁狗》表意的多元性和丰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