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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除了莫安娴,陈芝树之外,夏星沉以及莫云雪等等的人,都聚在了这繁盛大树底下。

    恍惚之中,莫安娴不知何时自己也下场参与投壶游戏了。

    眼前这情景似乎没变,又似乎有什么已经变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眼神一下深了起来。是了,是手里用来投壶的箭矢有些不一样。

    寻常投壶用的箭矢皆为平钝之口,即使失手投到旁边围观的人身上,也绝对不会造成丝毫伤害。

    但现在,她手里的箭矢已经变成了尖利的,就如平时射弓打猎用的一样。非但尖利,还从木质换成了铁器。

    瞧见这闪着幽冷寒芒的箭矢,少女便觉得自己心底也一阵寒冷袭来。然而,再认真一看,她手里本该有八支箭矢的,此刻却只有七支。

    很显然,就在刚才她发觉不妥之前,已经投了一支出去。

    莫安娴连忙抬头,却发现自己面前不知何时已置放了一座比人还高出尺许的屏风。

    她心下立时莫名紧了紧,这屏风是什么时候置的?

    还有,这投壶游戏是什么时候增设了难度改为盲投的?

    然她这些心思纷繁涌转之间,却忽听得屏风外传来一声闷哼声,闷哼之余还透着压抑的吃痛声与焦急愤怒斥责声。

    莫安娴心下一凛,第一反应是伸手想要推翻眼前碍事的屏风,好将外头情况看个清陈。

    然她一推之下,却发觉这屏风厚重得很,根本非她之力可以推动。眉头一皱,只得放弃。转而改从屏风旁边跑了出去。

    一跑出去,她立时便被眼前所见呆住了。

    原先似乎被什么堵塞住的各种声音,这会也突然如潮水一般涌进她耳里。

    吵闹声,紧急呼唤声,吃痛声……种种声音充斥而来;可莫安娴对这一切都仿若未闻,她睁大眼睛,用力死死盯住眼前所见。

    血,鲜红的液体汩汩如流般自君莫问的身体涌出来。

    她流血的伤口处,赫然插着一支与莫安娴手里此刻同样的箭矢。

    而在摇摇欲坠的君莫问身后,是铁青着脸的陈芝树。他本就冷清淡漠的眉目,这会却似突然凝了厚厚寒霜一样。他双手扶住君莫问肩头,在发现这样的姿势让君莫问十分难受的时候,他连想也没有想,竟然十分熟练自然的将君莫问打横抱了起来。

    而他紧抿着唇,双眼却似透着剜人寒光朝莫安娴飞了过来。

    莫安娴愣愣的震惊看着眼前一幕,耳朵忽就响起了他冰冷骇人的声音,“你为什么要杀我?”

    少女艰难的眨了眨眼,机械一般诧异重复着他的疑问,“我为什么要杀你?”

    “咳……师兄,你别……别跟她计较。”君莫问的声音依旧琳琅如玉般动听,只是少了活力,光是听着就让人觉得她此刻虚弱无比,“她是误投、误投而已。”

    “误投?”那冰冷淡漠的男子一声不高冷哼,莫安娴却觉得全身血脉都在他那声怀疑的冷哼里凝结成冰,“误投会换了铁器所制的尖利箭矢?会不偏不倚朝着我心脏投过来?”

    “难道我心脏长得像壶口吗?”

    莫安娴茫然看着对面,那对她声声指责的孤冷男子,虽然一时之间还不明白这些事情是如何发生的。

    但光是看着他质疑她的模样,她的心就已经疼得揪成了一团。

    陈芝树愤怒的冷斥了她几句,便垂下眼眸,担忧心疼的看着怀里君莫问,“师妹,你坚持着,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莫安娴却似能清陈看到他那双冰冷淡漠的眸子里,此刻溢满了担忧焦急与她所不熟悉的脉脉深情。

    “吧嗒”一声,凉凉的液体竟然重重坠落到莫安娴手背上,她低头看了看在手背瞬间晕开的水渍。

    眼眸缩了缩,心再一次传来钻心的剧痛。

    记忆中,她仿佛就没有看见过陈芝树露出这般温柔暖和的模样。就是平日再担忧也好,他的情绪都是冷冷淡淡的。

    仿佛能感受到莫安娴此刻伤心难受一般,本来已经虚弱蜷缩在陈芝树怀里的君莫问,却忽地侧头往她望过来。

    莫安娴在看见她唇畔那奇异的笑容时,忽然一刹便耳聪目明了。她也勾唇浅笑微微,呢喃软语有如梦呓,“原来如此。”

    她眨了眨眼,眼前再没有什么厚重屏风,也没有什么替陈芝树挡箭而流血受伤的君莫问。

    她仍旧站在花园一角空地上,看着那些世家千金投壶正玩得高兴。

    眸光略略飘远,那风华潋滟的孤冷身影仍旧如遥远冰山玉树一般,伫立在她视线可及范围内,冷清凝望某处出神。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刚才一幕只如她突然而生的幻觉。

    莫安娴若有所思的抬眸,凝了凝在众千金中软笑嫣然却又散发着耀眼自信光芒的张家千金。

    她并不知道的是,就在刚才,她恍惚产生幻觉的时候,陈芝树眼前似乎也产生了几近真实的幻象。

    陈芝树看到的自然与她所见的不同,于他眼前,看到的也是莫安娴手执箭矢投壶的情景。

    只不过,原本该站在一条线外投壶的莫安娴,却忽然以眨眼不及的速度到了他跟前。而她手里所握着的铁器所制的尖利箭矢,却也突然的通由她柔软白皙的手,狠狠用力插入了他胸膛。

    然后,陈芝树微微眯起淡漠眼眸,隐下受伤与惊愕,冷然问她,“为什么?”

    “不为什么。”莫安娴轻轻笑道,却忽地转身娇软依赖的挽上了站了她旁边那风流慵懒的靛蓝身影,“我喜欢的人是他,只有你死了,我们才能双宿双栖。”

    她说完,接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倏地出手将已经插入他心脏的锋利箭矢又用劲拔了出来。

    猩红的液体瞬间喷溅而出,模糊了他面前巧笑倩兮的脸,也模糊了她与别人挽手而去的画面。

    可莫安娴决绝眼神,与无情转身那一霎所留下的痛陈,却久久回荡他脑里不散。

    就在莫安娴耳聪目明的一刹,陈芝树抿得笔直一线的薄唇,也忽地微微张开,低低吐出冰冷字眼,“班门弄斧。”

    如果明知这是一场幻象,也宁愿深坠幻象之中不愿醒来的,这个人唯夏星沉莫属。

    因为在莫安娴与陈芝树经历着淋漓血猩的时候,他所面对的却是心底一直渴望却又明知无法实现的美好事情。

    所以他即使知道这是美梦,也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