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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天坛(3)

但是也许什么感觉都没有,就要出南门了。

    这也就是我第一次去天坛的感觉,因为先去了故宫。后来,我学了中医和易经,知道了些“天”,然后再去看天坛,感觉就不一样了。

    天有了色彩,是蓝色的,于是你看到的天坛里到处都是蓝色,甚至围墙也是蓝色——也就是天之蓝把作为大地四方象征的围墙都染蓝了,而且一些建筑上还分出几种蓝色。这种蓝色要在阳光很透的时候或是大雨之后初晴的时候越发地亮眼。其次,天是圆的——天坛里的建筑都很圆。第三,天就在我们头上——这句废话是什么意思呢?因为看到建筑的蓝色,就会想到天蓝蓝,然后顺着祈年殿往天上望,于是,你就真看到了天。这还不够,许多游客的最后一站就是站在圜丘坛最上层中央的圆石上,双手向天,以祈年殿为背景留影——有一次,我在暴雨来临时正高举双手向天祈雨,如同近在眼前的闪电猛然爆响,就在那一刻,我突然发现这个号称“天心石”的地方,真的是离天最近,而且一定就是天心在地上的对应。也就是那一刻,我理解了什么叫“感天动地”。

    第四种感觉,就是天坛是建在柏树丛林里的。天坛主体建筑内也以柏树为主,这些古柏大都苍老了,枝桠也不突出,突出的地方在于,偶尔有几根枝子被雷电辟过——那些枯枝的形状就一直保留着闪电的形状。我产生这种感觉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了,柏树的确是最适合种在天坛里的树了。而且,它们的确也很懂天,年轻的时候,就层层叠叠地往上长,规规矩矩的,绕天坛围墙外一圈的后栽种的柏树大都是这种中学生摸样的,整整齐齐,但整齐中自有法度、气势与庄严。长在坛内的呢?就如同是进了宫的,规矩就多了,就不用花心思往上长,于是敦实了树干,大都把自己矮下个子来了,枝桠也不密布,有一株还如同九条龙从树根一直向上盘旋。柏树都知道天是必须要敬畏的。长廊尽头附近还有一株“柏抱槐”,其实是槐树把柏树抱在当中“挤死”了,不知为什么要反着叫,也许是“槐”字里有“鬼”。

    9.学习易经的好地方

    七十二长廊也可以走走,没有恭王府或是颐和园的长廊那么有意思,但皇家园林里不可能没有长廊,它需要一个视觉和心里的暂歇与周回之地。所以,见着长廊,就该停下来坐坐,转换一下心情。在那里,几乎一年四季都可以听到不错的京剧票友演唱,主要就是要唱给观众听的。

    在长廊的南面,是一片芳草绵绵的广场。广场上有按照北斗七星方位分布排列的八块巨大的青石,石上有人工凿就的山形云朵以表现天象。明清两代都把它当作郊庙的“镇石”。传说嘉靖时,道士向世宗进言,称祈年殿的巽方(东南方)空虚无物,不利于皇权巩固和皇帝长寿,于是设置了七星石来镇压风水。

    总之,天坛是很好的学习风水学的地方,当然,更是一个观察、揣摩易经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