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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九章争功

    原来赵文柏进了冀州城以后,不仅迟迟不将自己带的人马指挥权交给袁京,甚至还想要从袁京手里夺过鲁州先过来的那批人马的指挥权。

    袁京为人精明,一来二去就动了气。

    这些士兵又不听他调动,他却还要提供这一万人马耗资巨大的粮草,如今还不知足,这是开什么玩笑!

    他弄明白赵文柏的意图之后,即刻就命人停了给赵文柏军队的一概供应。

    远来是,可这不但不守规矩,还想反为主,那就别怪他不气了!

    赵文柏就不干了:

    “我们千里迢迢从鲁州赶来援助冀州,袁守备连粮草都不提供,那是要我们兄弟饿着肚子打仗?”

    “那我们雍州军不也是过来援助冀州的吗?我们的军饷粮草一概都是从雍州筹措!”

    “你们雍州跟冀州原本就打断骨头连着筋,不分你我,可是我们鲁州这么远,我上哪儿去筹措粮草?太欺负人了!”

    在一万人马饿了一天肚子之后,不过三言两语,赵文柏就和袁京闹崩了。

    被他带过来的一万人马也恼了,军中差点起了哗变。

    最后赵文柏手下就有几个将官与袁京手下的将官理论了起来:

    “都是为皇上尽忠,凭什么不管我们死活?”

    “是啊,我们凭什么管你们死活!你们是为皇上尽忠,得是皇上管你们死活!”

    袁京手下的几个副将气愤之下口不择言。

    赵文柏这边立刻就抓住了他们的小辫子进行攻讦:

    “你们这话就说得大逆不道了,是想要我们投了你们麾下,从此为袁守备尽忠不成?”

    “我们可没这么说,你这是诬陷!”

    都是性格粗暴的军爷,习惯拳头解决问题,一言不合,两边很快就打了起来。

    上司闹翻,下属打架,眼见着这冀州是容不下鲁州军了。

    袁京就呵斥赵文柏:

    “敌人就在城外,我们却在这里起内讧,还嫌不够乱吗?”

    赵文柏也硬气,二话没说带了人就要走。

    “既然这冀州容不下我们为皇上尽忠,那我们就直接去京城为皇上尽忠,想必皇上一定会为我们做主!”

    袁京冷笑:

    “那你就去京城找皇上为你做主好了!”

    赵文柏即日就带着那一万人马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冀州,直奔京城而去。

    袁京没想到他然真的敢走,憋了一肚子的气,只能命人暗地先行,赶在赵文柏见到皇帝之前先行将事情说清楚。

    他倒,这样带着士兵负气出走,私自行军的人到了御前,皇上会将他如何治罪!

    赵文柏走了不过两日,袁京派出去的人就回来了:

    “守备大人,赵文柏没去京城,他去雍州了!”

    “他去雍州做什么?!”

    袁京心里惊疑不定,但是再三回想,又想不出来什么不对劲——赵文柏的长相据那几个副将看,都是本人没错,他手也盖着鲁王府的大印,到底是哪里不对?

    这个疑惑困扰了袁京好几日,直到又过了两日,雍州到冀州一路上的哨所高台上燃起传迅的狼烟,他才难以置信地回过神来:

    “雍州遭袭了?这怎么可能!”

    他一直都守在这里,秦军根本就不可能过去!

    若要说唯一去雍州的,只有赵文柏带着的一万人马!

    袁京仍旧一头雾水,想不出赵文柏怎么会突然叛变,但他心中已经明镜一样,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处境了——

    他亲手将敌人放了过去造成雍州被围困,京城受威胁,无论冀州守不守得住,他日后都难辞其咎!

    袁京心中陡然塞满了绝望,但他还不得不打起精神去做更重要的事情!

    因为从雍州被围的消息传到冀州的那一刻开始,安静了多日的秦军就立刻对冀州城发起了总攻!

    秦军除了云梯,还用上了火攻,一簇簇燃着火苗的箭支飞上城头,彻底将冀州染成一片火海。

    战火硝烟同时在雍州与冀州的城头燃起,而原本坚守冀州的兵将,有一大半都开始心思漂浮不定,几次让秦军攻上了城楼,最后以冀州军死伤上万人告终,才艰难守住了城楼。

    但是夜幕降临的时候,袁京倚在几乎成为残垣断壁一般的城楼上,心如死灰。

    仅仅一日,冀州的城楼就成了这样,那当秦军卷土重来的时候,冀州的城墙,还能守得住吗?

    而更让袁京愤怒的,是秦军还派探子潜入城中,四处散发消息,说雍州已经被围困,时刻会城破!

    大部分从雍州调动过来的兵将都开始惶然不安,强烈要求回援雍州——

    他们的妻儿老小跟着他们四处换防,如今都在雍州安家不久,一旦发生战乱,就算雍州城不会被攻破,也会导致他们的妻儿生活动荡不安,甚至他们的家眷连个求助的人都没有!

    袁京竭力忍着内心的怒火,安抚各方情绪:

    “不过区区一万人马而已,雍州还有守兵,京城也不会坐视不理,大家只管安心,阻住秦军是要事!若是冀州失守,那雍州定然也保不住,孰轻孰重,各位掂量不清吗?”

    可那些跟着他一路过来的属下此刻却都完全不买账:

    “袁守备说得如此轻飘飘,那是因为袁守备您的家人都在京城,您没有后顾之忧!可我们呢?我们在这里保卫冀州,谁来保卫我们雍州?”

    “可你们是朝廷的兵士,你们理应以朝廷大局为重!你们领了朝廷的俸禄,就要听从朝廷的调遣!”

    袁京原本是想对这些人晓以大义,唤起他们骨子里的血性和责任。

    但他没想到的是,他这样的话一说出口,那些与他对峙的兵将们只是沉默了一瞬,就纷纷冷笑起来。

    “袁守备这话不用跟我们说,反正我们也有一年多没有领过朝廷的俸禄了,我们如今能在这冀州城头跟袁守备抛头颅洒热血,已经是尽了对朝廷最大的忠义了!如今我们的妻儿生死不知,受人胁迫,我们若是置之不理,那还算个人吗?”

    袁京被噎了个半死——朝廷的饷银一直就没发利索过,平日里只能发些粮食布帛让这些将士们勉强度日,难怪他们如此不满。

    袁京只得用上了最强硬的手段,下令但凡有私自传谣,私自撤退者,杀无赦。

    如此一来,杀了不少人,更是越发引得军中怨恨加深,待到第二日秦军再次来袭的时候,一个心灰意冷的统帅,加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