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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五章回来

    可是方含东绝不敢就这么伤了皇帝的面子。

    他好言劝说:

    “这怎么能是低头呢,这是皇上为秦王府主持公道”

    皇帝却是一个字都不想多听了,怒声打断了他的话:

    “这种话再也不要说,朕如今只要你们出打仗的主意!”

    方含东只能闭嘴了,皇帝正在气头上,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没用了。

    皇帝的目光又搜寻了一圈,没有看到威北侯的影子。

    这个时候,真该让威北侯带人去冀州,让他去对付他的那个好义女与好女婿!

    “威北侯呢?”

    皇帝一问出口,方含东和赵诗真心里就齐齐叫了声“糟”!

    这个时候如果让威北侯去冀州,那简直就是给秦军送兵送将去!

    赵诗真再也没办法保持沉默了,上前回道:

    “威北侯自从前些日子病倒,就没好起来过,臣前儿还去看了,至今起不来床呢,听说侯府都准备着给威北侯办丧事儿了!”

    赵诗真恨不得把威北侯说得差点儿就入了土了。

    皇帝冷笑道:

    “照你们这么说,如今就没一个得用的人了?朕还做什么皇帝,朕干脆直接把先帝留下来的江山拱手相让好了!”

    这一次无论皇帝再怎么发脾气,也没人愿意说话了。

    继续打,永昌伯就是例子,要停战,皇上又不肯低头,反正说到底秦王也是他们萧家的人,随他们萧家人怎么作吧,他们还是先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要紧。

    甚至很多人虽然嘴上不承认,但是心底深处甚至觉得若是秦王攻入京城,以秦王的性子,还会善待他们这些无关轻重的官员也说不定。

    这一日的早朝,一直到了近午时才散。

    皇帝发怒到最后,只能下旨让雍州守备袁京带三万兵马增援冀州。

    大臣们也都默认了,这是最近也是最便捷的办法了。

    只是人人心头都有隐忧,冀州危急,雍州兵马前去增援冀州,那若是冀州失守,雍州危急的时候,谁又来拱卫京城呢?

    京卫多年未曾参与战事,早就塞满了权贵之家的纨绔子弟,威武将军张君光虽然还有几分真本事,可他已经年老力衰,还能带多久的兵,谁心里都没数。

    而剩下的几个武将,也是卸甲多年。

    勋贵中,梁国公府一来早就不走武将的路子了,二来如今和威北侯府结了亲,同忠义伯府一样,跟威北侯府是一个鼻孔出气,皇帝根本不敢重用。

    安国公早就是废人一个了,既无体面,更无兵权。

    只剩下一个镇国公虽然还得皇帝看重,可镇国公府向来是走文官路子,于真刀实枪上半点出不上力。

    威北侯在家中听说皇帝在早朝上又提到了他,放了手中的茶盏,对坐在他对面的儿子徐成霖叹道:

    “他哪里是想要我去打仗,还不是惦记着我手里的那一半鱼符!唉,太祖皇帝与独孤皇后当年信重我们徐家,如今与他们的子嗣闹到这一步,也实在是对不住先祖啊”

    徐成霖深知父亲此时心中的感慨,听他叹息,就垂眸道:

    “父亲,当年独孤皇后遗愿是将这一半鱼符交给徐家,无非就是怕有不肖子孙葬送了大齐的江山,却连一个敢出头的臣子都没有。”

    “而如今,我们所做的,不正是匡扶正义,重整山河吗?秦王也是太祖皇帝的子嗣,孝宗皇帝的亲子,父亲何必过不去心里的这道坎呢?”

    威北侯摇头:

    “我从你妹妹回来的那一天开始,就下定了决心,是不可能再更改的。我们徐家可以继续对萧氏忠心,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对萧绍昀有一丝一毫的忠心!”

    “所以你放心,父亲绝不会心软的。”

    徐成霖听父亲说得这样斩钉截铁,也就不再担心,接着说起了另一件事:

    “那父亲可知道,如今的那个卫婉,是什么来路?”

    徐成霖回来得悄无声息,但是京城发生过的一切他都知道。

    自从与梁思贤订了亲,两人的通信就再无顾忌,梁思贤遇到什么事情也会与他说,那个与曾经的成欢极为相似的卫婉,他更是有所耳闻。

    威北侯已经差不多将卫婉这个人忘了,怔了一下才道:

    “明面儿上,是当初选秀选出来的江南秀女,实际上,应该是秦王府的人——其实她也只不过是与你妹妹从前有几分相似,能够糊弄皇帝罢了,咱们家人,是绝不会相信的。”

    “秦王府的人?”

    徐成霖知道秦王府在皇帝身边有不少钉子,可他没想到连这个卫婉也是!

    一种说不清的愤怒就从徐成霖心底冒了出来,咬牙道:

    “萧绍棠他也真想得出来!送一个与成欢一模一样的女人去皇帝身边,他在意过成欢的感受吗?”

    “可是,可是萧绍棠并不知道你妹妹两世为人啊他这个计策,作用也不小,你妹妹,也是很赞同的。”

    威北侯皱眉说道,不知道儿子这是生什么气。

    徐成霖一腔怒气顿时就全都冻结在了心里,化为沉沉的悲哀。

    成欢,她看到那个卫婉的时候,是要独自吞下多少委屈,才能说出一句赞同?

    他金尊玉贵,被全家人当做宝一样长大的妹妹,如今只能活在别人的人生里,甚至,还着另一个女人凭着一张脸取代她的一切!

    徐成霖心中恨意翻涌,也就没有再和威北侯多说什么,起身跟父亲告辞出来,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路上秋菊傲霜而立,修竹凌寒。

    再远些,还能望见湖边那依旧如霞一般火红的凤凰木。

    从前觉得熟悉温暖的家,这个时候落在徐成霖的眼里,虽然还是那般熟悉,却再也回不到从前的美好欢欣了。

    成欢走了,母亲与大姐,三弟都被一起送走了,如今留在府里的,不过是别人伪装的罢了。

    他曾经一回来就觉得安心的府里,终于还是变得空空荡荡。

    不过这样的感伤只不过是一瞬间,就从徐成霖心头掠了过去。

    他要做的事情还太多,根本顾不上伤春悲秋。

    徐成霖回来的事情,威北候府一直紧紧地瞒着所有人,包括梁国公府。

    梁思贤一向聪明,如今局势不好,她也得偿所愿地与徐成霖定了亲,干脆也就日日闷在家里,也不出去乱转了。

    这一日接到徐成霖信,让她去南大街的肆帮他买一本的时候,梁思贤并没有多想。

    为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