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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性(6)

    母性(6)

    而我怀念,每个冬天,几乎每晚,我们必吃的火锅:牛肉汤,鱼头汤,羊肉汤,搁很多蘑菇、千张、菠菜,我最喜欢吃鱼圆子,每餐必备。一边吃一边嫌她调的味总是淡得离谱,多多加盐,加火锅底料,她也默许了。饱得再也吃不下去,她还要叫我:“你给捞了,别剩下。”盛在勺里诱惑我,无论我怎么说减肥都不行。

    白气蒸腾,汤香扑鼻,围炉而坐……这就是一个家。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人,这么了解我的口味,无论这口味如果与她的理念背道而驰,她总愿意,一边嘀咕着一边为我弄出来。

    妈妈做的菜,其实很难吃,却是我一生,不会再遇到的美味。

    床前明月光

    好多年前,还在报社工作,等版的无聊光阴,跟同事聊起一件当时的新闻:一个公共汽车的售票员,因为几句口角,把一个十四岁的女孩活活掐死了。

    我们正在大呼小叫、无限感慨,美编姐姐突然转过身,斩钉截铁地喝止:“别说了。”

    她说:“我当妈的人,听不得小孩受苦遭罪的事,真是听不得。”

    我模模糊糊懂得她的感受,却也觉得好笑:这才叫为古人担忧呢。

    到现在回想起来:懂?懂个屁。

    更多年前,看金庸的《倚天屠龙记》,他在后记里说,“张三丰见到张翠山自刎时的悲痛,谢逊听到张无忌死讯时的伤心,书中写得太也肤浅了,真实人生中不是这样的。因为那时候我还不明白。”话说得何其沉痛,我一直记得。

    又过了很久,我知道了,在提笔写这一段之前三个月,金庸的长子自杀了。起因是金庸要离婚,长子以死进谏——仍没拦住父亲变心的脚步。一句“那时候我还不明白”,哀毁莫名,真正要说的是:“这时候我终于明白了。”

    他明白了什么?我能想象他写写停停,可能写不出来,也可能,写了,无其事的读者,仍然不明白。

    不久前,我无意中,读到了袁杼的一首诗。

    袁杼不算名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