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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异样

不可告人之事,不肯相让,纠纷遂不可开交。姨妹气呼呼地前来诉苦,和其他任何女人的诉苦一样,其目的有二,一是宣传自己的清白,二是宣传丈夫变啦,变得跟从前判若两人。柏杨先生誓死都相信该姨妹守身如玉,盖如果拆了烂污,她便不致如此理直气壮。有一次丈夫扬言要邀请所有亲友来评理,他曰:“讲给大家听听,我太太竟和别的男人泡咖啡馆,跳舞时勾肩搭背。”她冷笑曰:“你招待新闻记者我都不怕,我立得正行得正,他是你的朋友,我们没有过分。”——姨妹叙述已毕,我曰:“阿妹,我看你这个家马上就要完。你如果已决心不要这个家,不要你的丈夫,我无意见,打之闹之,离之去之,悉凭尊意,但如果你本意并不如此,则赶紧回头。上帝当初造女人时,便只允许她有一个丈夫,不允许她在丈夫以外再同时有一个听她顺她,供应她快乐的情人。如果丈夫能兼情人,那是该女人三辈子修来的福,否则就得放弃一个。”姨妹曰:“他不是我的情人呀。”我曰:“那是名词问题,我不和你争,反正是你对丈夫已经在感情上先走了私啦。这跟偷东西一样,最初一点一点地偷,以后大批大批地偷,最后就明火执仗一下子偷个精光,你现在是第一阶段,只把感情输出一点,如果再不制止,接着就是身体输出。”姨妹曰:“你说得太严重,你们写文章的人好过甚其词,你把我说成什么人啦?”我曰:“我把你说成一个普通的女人,具有生物本能的女人,既不是圣人,也不是白痴,更不是被你朋友歌颂的什么‘超人’,那教我肉麻。不要以为你有智慧可阻挡一切,那股劲和从高山上往下踢石头一样,一经发动,谁都阻挡不住,连当初踢石头的那家伙都没办法,唯一阻挡之法是千万别去踢它。你,如果认为我过甚其词,不妨继续搞你的。你敢和我打赌乎,你将来不弄到那个结果,我输你一块钱。”姨妹大怒,甩发而去,后来夫妇和好如初,朋友仍继续来往,但已不再单独外出矣。

    一提起不贞来,人们往往想到和别人颠鸾倒凤。其实,感情上的走私,是同样的不贞,其危险性不亚于颠鸾倒凤,而且因为它是一种有意志的行动,所以比仅仅**还要严重。盖那有公式焉:第一步是她觉得和他在一起时快乐,他或是丈夫的朋友,或是自己的同学同事,大家光明磊落玩玩,也欢迎丈夫参与其间,满室生春,浑身细胞都像注射了荷尔蒙,舒而且服,那朋友不时地再送她点礼物,她就火上加油,更加精神百倍,快乐无穷。第二步则由公开的谈谈笑笑,变成偷偷摸摸的唧唧咕咕和隐隐藏藏的约会,丈夫被摒在圈子之外矣。见面时两个老风流俨然一对小儿女,男的说太太不了解他,并感叹曰“相逢恨晚”,然后摸女的之手;女的说丈夫也不了解她,相逢不算太晚,要他安心工作(天哉,他怎能安心乎),努力前途,然后也接过他的手模之。第三步,丈夫发觉风紧,或叹气,或打骂,或吵闹,或打官司,把女的搞得头昏脑涨,心里一想,我并没有和人发生**关系呀,为啥如此对我乎!胸中一激动,再加上外力一怂恿,芳心一横,豁上啦,于是乎,悲剧开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