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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外交人才”主考官

但因为他的老师不好,所以没学到多少。外宾又问:谁是你的老师?蒋介石微笑着用手指着当时在座作陪的董显光说:他就是我的老师。那个晚上董显光似坐针毡般不安。

    蒋介石晚年因为宋美龄的关系还记得不少英文单词和简单字句式,使他能听懂普通应酬的话。据沈剑虹讲:

    我为他担任口译,因为段落特别长,末了我遗漏了一、二点以备稍后再行补译。蒋公不待我向他求助,就把这些要点重述了一遍,他如果完全不懂英文的话,怎么会知道我漏译了哪些要点呢?替蒋公担任翻译,曾有听不懂或翻译不出的时候,好在蒋夫人多半在场,她立即接口加以说明或补充。但有一次,蒋大人不在场,外宾是一位美国传教士,我虽系教会大学出身,但未读过《圣经》,蒋公在说话中提起《圣经》中的《约伯》篇,我一时不知如何口译才好,只好就字面作音译,好在对方能勉强听懂。还有一次,蒋公在接见外宾时提到"哲学"两字,我听起来好像他在讲"积蓄",但上下文不连贯,我口译时稍加迟疑,蒋公知道我没听懂,所以他又重复说了一篇,我还是没有听懂,最后他说:是人生哲学的哲学。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蒋公说的是带浙江口音的官话。

    在此十年期间,蒋公曾先后接待过约旦国王胡笙、伊朗国王巴勒维、泰国国王蒲美蓬、美国政要如副总统詹森、前任副总统尼克松,以及美国当时在位总统艾森豪威尔、国务卿杜勒斯等等。先后共有五位美国"驻台大使"晋见蒋公,这些"大使"从来不带翻译官,虽然他们早期的外交官生涯中曾学习过中文,但精通的程度仍不足以应付重要谈话,这种场合下,由我一人来回担任口译,所以有时候我自比一架电话机,惟一功能在于传话而已。

    2.英文秘书的前程和秘密使命

    纵观蒋介石身边的英文秘书,从大陆时代的查显光开始,接着是李惟果、沈昌焕、沈奇、沈剑虹,再到钱复,先后共有六人。从他们身上所具有的共同特点可以看出蒋介石和宋美龄所选择的外交人才多具有以下特点:第一,他们多是留洋学成回国者,他们专攻或政治、或法学、或经济、或新闻、或英文等,学贯中西,具有较高的文化素养;第二,他们多属社会名士、贤达、专家、学者,往往满腹经纶,文韬武略;第三,他们多为蒋介石的同乡或与蒋、宋、孔、陈家族有亲缘关系。除了李惟果籍贯是四川外,其余五人都系江浙一带人士。董显光是浙江宁波人,沈昌焕是江苏吴县人,沈奇是浙江德清人,沈剑虹原籍是上海,钱复是浙江钱塘人。这主要是他们能听懂蒋介石的浙江官话。

    除了李惟果之外,其他五人皆先后参加"外交"工作,查显光曾任驻日、美两国"大使",沈昌焕两度主持"外交部",还任过"总统府秘书长"。沈奇担任过驻西德办事处代表。钱复曾任"外交部政务次长",驻美代表。沈剑虹则曾任"外交部长",出任过驻澳州"大使"、驻美"大使"等等。他们做事多是忠实可靠,尽力效命,谨言慎行,万无一失。由此还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是:得蒋介石、宋美龄青睐者多是忠诚可靠,机敏聪达,疏于派争之人士。惹其厌嫌者多为过于精明,锋芒毕露,狐假虎威,野心勃勃,政治**过强,立场不稳之人。

    宋美龄选拔英文秘书,不仅需要他们作风正派,办事机敏,忠诚可靠,而且需要他们有较高的智能、信息灵通、知识全面、善于出谋献策,能应付紧急情况。其原因在于:外交尤其是对美外交,是蒋介石在台湾时期最为重要的"外交"内容。蒋介石、宋美龄对美国的仰赖事实上是太深了,特别是在早期的军事、经济上,可以说样样仰赖美国人扶持,仰其鼻息。因此凡是与美有关的问题皆不敢怠慢,包括英文秘书、"外交"人才的选拔上更不敢有任何疏忽,因为他们往往肩负着许多"神秘使命"。其中最关键的一项即是运送"政治献金"。

    为了维系和美国的关系,许多国家都会对美国的共和党或者民主党下若干的"政治投资",以求该党上台后的若干利益作为回报。一般来说,这种"政治投资"都是在私底下秘密进行的,为了保证秘密性,通常这类的政治捐献都是由各国政府政要的亲信亲自去处理的。当年台湾和美国政党之间的秘密交易,除宋美龄或她最亲近的孔家成员主要是孔令侃亲自执行外,其他皆需由其信任的英文秘书或其他"外交人才"奔波。

    一位蒋介石夫妇身边的随从回忆时称:

    每次届临美国总统大选的前夕,老先生夫妇就担心得不得了。有一回,我亲眼见到老先生的英文秘书某某,拎着一只硬壳大型旅行皮箱,从官邸正门进来要上楼。

    就在他要上楼的同时,老先生恰巧打铃要我上楼,在楼梯口碰到某秘书,彼此打了个招呼,我见到他很吃力的模样,就好心好意地向前作势要帮他一起提,可是,他却很敏感地退后一步,连声说:"不用你帮忙,谢谢!我可以,我可以,你别来!"然后兀自吃力地双手拎着箱子,独自上楼。我当时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他那样神秘,我只不过要帮他提一把,没有其他的用意,而且我平时和他很熟悉,可以说是很好的朋友。后来,我从别的地方得知,原来那天某秘书来官邸,是提着一箱美元现钞,他是要把那箱现金,拿给老先生看。某秘书大概进去有半个小时左右,然后就一个人空手退出房屋。老先生的门口除了我之外,还有值班侍卫官坐在门口。如果某秘书拿出那只皮箱的话,一定难逃我们的双眼,显然那只皮箱是从老先生书房的另一扇门,由另外的人员取走了,而最可能的藏钱地点,就是老夫人的房间。

    我从老夫人的亲信随从那儿知道,那笔美金是要送到美国去的,然而那段时间,台湾虽然慢慢已经脱离了美援,经济上还不算特别好,可是,台湾为什么要送钱去美国呢?那一大箱子的钱,如果全是百元大钞的话,少说也有一百万元。美元和台币的比例,在那时还是一比四十的年代,假设有一百万元,就价值台币四千万元。美国有共和党和民主党两党,传统上国民党是支持共和党的,从二战后,国民党支持美国总统候选人杜威,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一直到台湾,老先生对共和党还是情有独钟,而我见到某秘书提着一箱子美元现钞的那次,正是美国总统选举前不久,而那次,共和党的总统候选人是尼克松。

    □ 作者:何虎生